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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传-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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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妇人审视着李弦茵和水灵,最后目光落在了申沚崖的身上,扯着尖哑的嗓子,“哪里来的叫花子,还谎称自己是什么商人?”

    水灵掐着腰指着妇人道,“我们只是路上不小心遇到山匪,一时落魄了而已。”

    “什么一时落魄了,叫花子就是叫花子,赶紧给我滚我可不是什么慈善人家,还要接济你们。”

    那妇人用汤勺审视一圈,直番白眼。

    水灵气不过挽起袖子就要与那妇人争论一二,此事一只大黄狗跑出来朝着水灵直吠。

    水灵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妇人一脸得意朝着水灵唾弃一口,“看你们穿成这样,破破烂烂的还称商人?那后面还放着一个活死人不成?遇见你们真是晦气。”

    妇人言罢只觉得四周起风了,李弦茵放下绳子,走到水灵身边扶起水灵,定眼看着面前这个妇人和她身旁的大黄狗。

    “这位夫人,你若不愿我们在此歇息,你可以好言相说,你为何要吓唬我的妹妹,还要恶语道我身后之人。”

    那妇人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这好好的天怎么说冷就冷了起来,看着李弦茵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好好说,我就不乐意好好说怎么了,我就说你身后那人是个活死人怎么了,我就欺负你妹妹怎么了,你又能耐我何?”

    李弦茵低下头,四周的树木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水灵也觉得天色变得太快,有点意外,原本倾斜的青烟现如今变得直立起来,那妇人身旁的大黄狗狂吠不止,声音在风里尖锐的传入那妇人的耳里。

    突然那黄狗睁着眼睛颓然倒地,没了声音。水灵回过头看到李弦茵下垂的手心中凝聚着一丝绿光。

    那妇人看到黄狗毫无征兆的死去,就觉得这股冷风来的不寻常,准备赶紧回身准备关门,这一动作来的虽然麻利但都躲不过李弦茵的眼底,一掌真气飞出,门被七零八落打碎。

    妇人傻了一般愣在原地,指着李弦茵说不出话,李弦茵一个移步来到那妇人身旁,“怎么了,说不出话了是吗?”

    妇人支支吾吾缓慢转身,看了看一旁的水灵,又看了看那昏迷的申沚崖,咽了口口水,“你你是什么人”

    李弦茵俯在那妇人耳旁轻言道,“我是来把你变成活死人的人。”李弦茵眼睛一道绿光闪过,一道光芒刺穿那妇人的身体,“你放心,你不会死你会如愿变成活死人。”

    那妇人瞪着大眼睛张着大嘴,成一个圆形,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弦茵。

    李弦茵微笑看着那妇人,便一眼就看到她的过往,哦原来是个克夫的命,刚嫁过来短短一个月内丈夫就出了意外,膝下无子,怪不得要独自一人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落脚,之前被村子里的人各种唾弃驱逐。

    可见也是个可怜的人啊,李弦茵淡淡一笑,“你知道你犯了一个什么样的错误才会导致你有如此恶运吗,你不该说公子是活死人,他只是睡了。”

    妇人在清醒前嬉笑着说出一句话,“我不管你是谁,他就是活死人。”妇人眼神中满是挑衅,她才不相信李弦茵这些谎话。

    李弦茵身后冒出许多个绿色的泡沫,水灵惊讶不已。

    绿色的眸子越来越深,李弦茵双手握拳,一道绿光直接炸开,眼前的妇人瞬间炸成肉沫。

    水灵啊的一声捂上眼睛,李弦茵长袖一挥,“是你自己找死。”深绿色的眸子里面竟然出现了一点透明的黑,不深很浅很浅。

    直到风声停下来,水灵才敢睁开眼睛,“姐姐?”

    “她该死,我给她留了活路她不肯去。”李弦茵望着那缕缓缓而上的青烟,冷漠道。

    对,禁欲仙子本该如此冷漠,可是哪里好像错了步。

    申泠崖的身影出现在一颗树旁,怔怔的看着李弦茵。

【第一百话 一世难解】() 
第一百话一世难解

    李弦茵绿眸散去水灵跑到她的身边,李弦茵冷静下来,才恍然醒悟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怎么好端端的就控制不住了呢,李弦茵回头看了一眼申沚崖,他安静的模样给了李弦茵一份莫名的力量,“水灵,我们进去吧,天色已经这么晚了。”

    李弦茵拿起地上的绳子,刚准备起身的时候看到面前停驻着的鞋,起身撞上申泠崖投来的目光,李弦茵惊讶疑问,“将军?”

    申泠崖盯着申沚崖的身体,表情严肃成铁青色,“到底出了什么事,皇”

    “是,公子。”李弦茵打断他脱口而出的话,申泠崖将上字硬生生咽了回去后,问道,“公子他怎么了?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弦茵看了申泠崖一眼,“还请将军帮忙,先带公子到房间里,我在和将军详细说来。”

    水灵探头,“那姐姐我去看看吃的,准备一些来。”

    李弦茵点头,申泠崖背起申沚崖朝着小茅屋走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这一场劫难到底因何而起,如果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来过,是不是就不会有这场变故呢,啼鴂,凉初透,申步崖身旁那些人都是自己带来的,都怪自己不够强大,都怪自己为什么要进宫,都怪自己爱上了申沚崖,却害了他。

    李弦茵突然停下脚步,自己陷入一个黑洞之中,固执着挣扎不出来。

    申泠崖将申沚崖安顿好发现李弦茵没跟进来,这种情况之下,她一定比任何都自责。

    申泠崖如今脱掉铠甲换上普通的衣裳,却还是依然铁骨铮铮的模样。

    几步来到小院子中,李弦茵坐在石凳上目光空洞着吹着冷风。

    “你也不必过于自责,这是公子的命。”申泠崖撩起衣尾顺势坐下,李弦茵下垂的目光缓缓升起。

    “将军怎么跟来了?”目前这是李弦茵心中最大的疑惑了。

    申泠崖望着远处红彤彤的天边,“我被困在草原,真是没想到申步崖竟然和草原主君早已串通好了。”

    “不是串通好,而是草原主君也被申步崖设计了一场,青梅和月依依都在这场变故中公子与我曾说过,虽然一心想要除掉她二人,但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伤害她们的性命,只是将她们二人软禁就够了。”

    李弦茵叹口气侧头吹着冷风,夕阳就快要被这夜幕吞并。

    申步崖讲述了自己回来后所看到的一切,“当初我不该把凉初透迎娶回府的。”

    “如果我从来没来过,这一切都都不会发生不是吗。”李弦茵接着申泠崖的话,自嘲自讽的说道。

    申泠崖回过头看向李弦茵,很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两个人能够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从初次见面到针锋相对,申泠崖从来没认真审视过李弦茵,如今能有这样的机遇,真难得。

    “李弦茵,造成这一切的不是你,你不要把所有责任都放在自己身上,公子的命格,曾经母妃就找人为他推算过,他此生终有一劫,是申步崖造成的,你不是也看到过吗。所以就算没有你,他也会有这一劫。”

    被申泠崖这么一说,心里舒坦多了,李弦茵真的快要被自己带来的情绪压得死死。

    “将军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李弦茵没听到申泠崖回答这个问题,始终放心不下。

    “申步崖派了人来追杀我,我也只好四处探望,途径此地看到绿光就猜到了你。”

    李弦茵站起身,“我进去看看公子,他中了凉初透的魔毒。”

    没给申泠崖回应的机会,李弦茵就离开了。

    这梦里的白衣姑娘啊,就在身边。

    申泠崖却无比明白,申沚崖已经在李弦茵心里扎的根太深,他无法比拟,他有的只是等待。

    神女手里握着代表着李弦茵的那个风铃,这一小缕黑气已经萦绕出来。

    神女握紧风铃放在心口,“不要,求你不要把她们都带走,她们是我最后的信念了。”

    雷神这个时候,落魄不堪的回来了,神女擦去挂在脸上的泪痕,将风铃送回去,站起身端庄挥手,“你回来了。”

    “雷神无能,不能杀了凉初透。”

    神女回过身,“雷神,你不是不能是不能够,我给你更多的时间去处理你犯下的错的,希望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结果。”

    神女一步步走向高台,声音渐行渐远,雷神眼前一亮鞠躬拜别,“多谢神女成全。”

    雷神再抬起头已经看到神女的背影了,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来弥补自作主张的错误了。

    凉初透一直被记忆中的画面所困扰,根本就不能一心一意想着报仇的事情,独自一人穿梭在热闹的集市上,看着满街的花灯,通红一片。

    “凉凉,这便是人间的花灯节,你喜欢吗。”护法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在脑海回放过去的画面。

    “我从来没有来过人间,这里可真美。”凉初透开心的不得了。

    “我要带你看遍这天下最美的景色,陪着最好的你。”护法一枚吻落在凉初透额头上。

    “可是我们的身份,注定不容忍我们在一起。”凉初透担忧看着万人空巷的街道。

    护法抱紧了凉初透,“那我们就与天斗,与魔斗与神斗,无论怎样我都要与你在一起,你可愿意?”

    凉初透在护法怀里蹭了蹭,“沧海桑田,浮生万里我都要与你同游,生死追随。”

    回忆散了凉初透摇头,“我终究还是斗不过天还是入了魔,护法你对我是不是很失望呢。”

    “如果护法还活着,看到你变成如今的模样,才会很失望。”雷神现在凉初透的身后,大声的说道。

    凉初透没转身,淡定的眨了眨眼睛,“你来干什么,我与你再无可能。”

    “凉凉,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杀了李弦茵或者神女,护法就能复活吗?你不知道父母是谁,那么这世上你唯一的亲人就只有李弦茵了。”

    “我没有亲人,你也不要继续纠缠。”凉初透快步走着,雷神不屈不挠身后跟着,凉初透加快步伐,雷神也随之加快步伐。

    活在过去的人,都有病。

    年轻的时候谁没有错爱过一两个不懂爱的人呢,正因为爱错了人,才能成为他们从稚气到成熟的分水岭,让他们明白这个世界不是绕着自己转。

    凉初透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坚硬如铁,但当雷神出现的那一刻,心中某个地方还是会突然空一下,然后没由地疼。

    申步崖坐在龙椅上眯着眼睛,额头前留下一缕头发,任由夜里的风随意吹着。

    啼鴂推门进来,“主人,我该饮血了。”

    申步崖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缓缓走到啼鴂身旁,抬起啼鴂的下巴。

    “每天朕都不会少给你一口血喝,可是你呢?玉玺找不到,阿茵找不到,申沚崖杀不死,朕留下你又有何用?”

    啼鴂连忙跪下,“李弦茵带着申沚崖一定是躲起来了,而我不能以人形离开主人太久,至于玉玺啼鴂一直在努力寻找。”

    申步崖从袖口处滑落一把匕首,握在自己手中,匕首锋芒毕露渗出鲜血,啼鴂如饥似渴的扯着申步崖的鞋,“主人”

    申步崖盯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这只手为了阿茵一直都在受伤,导致这只手已经废掉了,阿茵却不知道不珍惜,啼鴂,你要快点把阿茵给朕抓回来。”

    “啼鴂一定不辜负主人期望。”

    宫廷烛火忽明忽暗,黑气萦绕在申步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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