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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怪你,之前与你合作也是出于我的本意,哪怕是啼鴂的事情,都是天意,你也不必过分自责。”
“谢王爷成全,王爷你要保重身体。”凉初透起身,心里还有一大堆的话,不能说出口。
王爷,以后的路还要拜托你照顾妹妹。
王爷,谢谢你的体谅。
王爷,凉初透自知罪孽深重,护法的死更是为我当头一棒,我本就早就该死之人,若不是妹妹当年留我,若不是妹妹暗中护我,我又怎会苟延残喘到今日。
如今我算是明白了,所以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去做。
佛香吹过,凉初透眼中的黑气被化解,她的诚心醒悟令她有了重返仙道的机会。
檀香四溢,令人神清气爽。
凉初透纯黑的纯色被取代,一身白衣重新加身,这般容颜是她在天宫时的样子。
凉初透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一身模样,确实意外的很。
六层天宫中,神女握着风铃深深吐一口气。
“你终究还是醒悟了,可惜一切都太迟了,凉儿,你背负的命运那么重,总是要等到过了很久才能明白,而这一次仅一次。”
风在空中卷着树叶,申泠崖正好心询问小女孩的时候,树木发出声响,申泠崖察觉有人来了,站起身本能将小女孩护在身后。
等到脚步声近了,等到脚步声停下,等到看到面前人的容颜的时候。
申泠崖做梦也没想到,故人还能就此相逢。
轻阴的模样变化了不少,遥想当初她还是一脸稚嫩,长发舞动,口口声声,师兄师兄的叫着。
如今再相见,她眉眼之间全是慈祥,长发被挽起,一根发簪刚刚好。
申泠崖有些激动,轻阴又何尝不是,一开口仿佛回到了那段时光。
“将军,许久不见你还是这般意气风发。”
君舆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出现在轻阴身后,见到申泠崖的时候,微笑着点头。
仿佛一切都没有变。
躲在申泠崖身后的小丫头,一把推开申泠崖,向轻阴和君舆跑去。
“爹爹,娘亲”
轻阴俯下身子,摸着小女孩哭花了的脸,“是娘不好,不该把你丢下去找弟弟,你不会怪娘吧。”
小女孩特别乖巧的说道,“念儿不会怪娘,念儿知道弟弟不乖。”
轻阴宽慰笑着将小女孩抱起来,不好意思的冲着申泠崖笑了笑。
“这是我们大女儿,君念。我师兄抱着的那个,是我们的小儿子,见君思。”
申泠崖看的出来,他们一家四口洋溢着幸福的模样。
“这可真好,恭喜你们啊。”
轻阴哄着怀中的君念,不经意询问,“弦茵姐呢,这么久不曾相见,我还真是想念她呢,如果弦茵姐,看到君念和君思,会不会着急着做干妈?”
一向沉默不语的君舆碰了一下轻阴,示意她那边似乎有个病人。
申泠崖也没有接过轻阴的话,君舆将君思放下,轻阴也随之放下君念。
“念儿,你带着弟弟就在一边玩会,娘和爹有事要办。”
君念乖巧的拉过君思的手,“走,姐姐带你去这边玩。”
君思还小,肉嘟嘟的模样惹人喜爱。
君舆终于开口,“可是出了什么事,李弦茵她?”
申沚崖这个时候走过来,他也好奇一番。
经过一番询问,得知这两位是故人,而且还是医术精湛的夫妻,忙着让他们一同看看李沉沉。
申泠崖奋力阻拦,却没办法扭过申沚崖的意思。
申泠崖心想,这下糟了。
果然不出所料,当轻阴为李沉沉号脉的时候,脸色大变。
君舆见到轻阴的表情也顺势俯下身,拿起李沉沉的手腕。
轻阴指着李沉沉,“这是不是弦茵姐?”
申沚崖猛然将目光落在轻阴身上,虽然早就知道答案,但还是想听听轻阴怎么说。
“一个人无论改变了什么样的面貌,她的经脉是不会改变的,这是我和师兄可以非常肯定的一件事情。”轻阴无比坚决。
申泠崖躲在申沚崖身后,摇头。
水灵懵懂的站在一旁,想着想着,瞪大了眼睛,她似乎意思到了什么。
轻阴费解,“弦茵姐怎么会换了容貌?”
君舆拍了拍轻阴的肩膀,“我们一直没有办法,医治毁了容的李弦茵,没想到再相见,她竟然换了容颜。”
“毁容?”申沚崖反问,确实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日后醒来,也不曾有人给他讲述,李弦茵到底经历了什么。
轻阴突然一拍脑门,“既然这是弦茵姐,那么那个孩子呢?”
申泠崖一脸吃屎的表情,水灵笔直着身子,感觉到发冷。
申沚崖悠悠目光,深海浩劫。
“什么孩子,什么毁容?”
君舆察觉到时间的凝固,碰了轻阴一下,轻阴环顾一周把嘴闭上了。
申沚崖却再也不能平复,紧紧盯着他们夫妻二人,今天非要知道李弦茵到底经历了什么。
申泠崖很清楚明白,瞒不住的真相,终究要让申沚崖知道。
“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不如去我家住一晚如何,也许这位公子想知道的事情,今夜便会全都知道了。”君舆开口缓解尴尬,盛情邀请。
申沚崖的目光穿透他们夫妻二人,最后停驻在李沉沉身上。
弦弦,你到底瞒了朕多少事情。
弦弦,你为了朕到底吃了多少苦。
申泠崖见申沚崖久久不作回答,只要硬着头皮替申沚崖答应了君舆的请求。
回去的路,格外沉重。
申泠崖跟在马车后面,君舆跟在他的侧身。
“师妹她我在这里替她向你们道歉。”
君舆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小心翼翼的在轻阴身后,默默的保护着她。
他们这真是天作地和的一对。
申泠崖摇了摇头,这事确实也与轻阴无关,申沚崖是有权利知道真相的。
“马车里坐着的,就是当今圣上,上次一别,走的的匆忙,这次相见又是匆忙,真是没能给孩子带点礼物。”申泠崖故意岔开话题,他实在不愿提及李弦茵那个孩子。
“我们也没想到,竟然会用这种方式相见。”君舆很识趣。
“看起来,你们过的很恩爱,这真令人羡慕。”申泠崖真情流露,毫无掩饰。
“在这个世界上轻阴就只这么一个,我不想丢了她日后再后悔。”君舆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是带着爱意的。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份纠缠,一声师兄,一生责任。一声师妹,一生爱意。
他们注定彼此纠缠,互不相弃。
君念,君思。
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的爱远比想象的还要强大。
申沚崖搂着昏迷不醒的李沉沉,摇晃在马车里,听轻阴讲那段过去的时光。
水灵时不时还有给补充的地方
【第一百四六话 沉沉苏醒】()
第一百四六话沉沉苏醒
这样一来申沚崖之前不知道的事情这下彻底圆满可起来。
原来,他的弦弦吃了那么多苦,终究还是没办法,才会以命换命。
原来,他们之间还曾有一个孩子。
申沚崖做梦都想不到,日日夜夜希望他的弦弦为他诞下皇室,竟然曾经真的存在过的孩子。
这一夜申沚崖守在李沉沉床边,握着她冰凉的手,贴在脸上不吃不喝。
轻阴和君舆试图叫申沚崖一同吃晚饭,可是都被申泠崖拦住了。
“让他一个人呆会吧,我们谁也帮不上的。”
君舆也同意拉着轻阴退了出去。
雪莲天山之上,魔医取下雪莲粉碎在手中,一些黑色的粉末顺着风而散去。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禁欲仙子我们就要见面了。
过去的你,再也回不来了。
仙童抬着木桶朝着冰室走去,魔医在做准备,为了重新相见的准备。
这样沉重的一夜,申泠崖在院中舞剑,水灵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他们都有一种预感,一切都会变得面目全非起来。
君舆和轻阴哄着君念和君思安稳入睡,与这样的气氛好不相配。
好在一夜的时间也不算太难熬,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刚懵懵亮起,申沚崖就着急赶路。
轻阴为他们带上了一些食物,不忍说再见。
申泠崖安慰道,“不要难过,虽然这次相聚短暂,但我们一定会再次相见的。”
轻阴擦着泪水,趴在君舆怀中微微点头。
一挥手就话别,申泠崖策马扬鞭而去。
轻阴和君舆望着渐行渐远的他们,难过至极。
“希望下一次我们可以见到弦茵姐。”轻阴满是祈祷。
“一定会的。”君舆抱紧轻阴,安慰道。
皇宫之中,申步崖被喜鹊推着在花园里闲逛。
“喜鹊,如果你想离开就和本王说,本王真的不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喜鹊的步伐慢了下来,拿出纸刷刷的写上几个字。
——王爷,你怎么又说出这种话了。
——王爷,喜鹊说过喜鹊什么都不要,只要守着你。
申步崖叹口气,如今的他心里再无波澜。
“也罢,只是本王会耽误的青春年华。”
——能让我每天伺候王爷,每天醒来看到王爷,对于喜鹊来说就是最好的青春年华。
一阵风吹过,动着花香涌入申步崖的肺中。
经过申泠崖这样不要命的赶路,终于再一次踏上雪莲天山之路。
而这一次,魔医早早就在山脚下等待着他们了。
马儿嘶鸣的停下,申泠崖跳下马车,水灵也跟着跳下马车,默灵现身。
魔医看了默灵一眼,看到他灵力充沛,冒着寒冰。
一切早已注定,不是吗。
申沚崖掀开帘子与魔医对视,“我们又见面了,锁昼的夫君。”
魔医看起来更喜欢这个称呼,眼角带着笑意,示意仙童接过李沉沉。
“我知道你们会来,所以再此恭候,先不说这些随我入殿吧。”魔医侧身做出请的手势。
申沚崖看的出来,魔医一定能够医治李沉沉。
也不说废话,随着魔医的指引而去。
就在众人转身的时候,凉初透从天而降,“等一下,算上我一份。”
魔医回头看着凉初透清澈的目光,在心底觉得可惜。
“你又何必而来,你可是见过神女了?”魔医不安被放大。
凉初透毫不避讳点头,“这些错误都是我造就而成,我来赎罪,神女已经告诉我破解之法,所以这一次我决心已定。”
“你身上的魔气已经消失了,你可以重返仙道了,你当真要执意跟来?”魔医再三追问,凉初透的面容还是依旧如此决绝。
“我虽然是姐姐,但是一直都被妹妹保护,被妹妹天天护在身后,而这一次我却给妹妹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我想保护妹妹一次,为妹妹做点什么。”
昔日种种姐妹情深的画面在凉初透脑海里挥之不去。
魔医也看的透彻,凉初透眼里的执念真的就在得知护法的真相那一刻,改邪归正。
凉初透的本应原本就不坏,只是之前发生那么多事情让她对仇恨的执念变得根深蒂固,如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