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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沉沉一连串喊出这些话,转身就跑开。
她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再也遏制不住,原来这么多天申沚崖的冷漠就是在这一刻做准备。
既然你不能一直陪着我,那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我与你来到皇宫不过就是听了师父的命令,来为你治疗体内的魔气。
果然,师父说的没错,帝王情义最凉薄。
李沉沉一边哭着一边跑着,回到茶苑,将房门紧闭。
她依靠着门身上冒出许多小雪花,瞳孔里的怒火越来越强烈,一层又一层。
突然从袖口中飞出白色丝绸,在房间里胡乱的飞舞,灵力四射,雪花越来越大,越下越多。
整个房间不一会在变成冰窖,里面的东西碎成粉末。
水灵也是在李沉沉跑出来后就马上追了出来,刚到茶苑门外的时候,就听到声响看到房间里传出来的蓝色光芒,伴随着这一切的还有李沉沉撕心裂肺的哭声。
水灵小心翼翼的轻轻扣门,“姐姐,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李沉沉听到水灵得声音并没有停下手中的灵力,没有回应。
靠近房间风都变得凉薄了起来,水灵蜷缩着身子,呵气着为自己取暖。
“姐姐,你不要这样,你让我进去好不好。”水灵小心翼翼的试探,想把房门打开,却发现房门被李沉沉用灵力封住了。
即便这样,李沉沉也不能平复自己内心的情感。
“他不过是人间的皇帝,有什么资格为我赐婚?”
终于传来李沉沉的声音,水灵也算能够松一口气,隔着门对李沉沉回应道,“姐姐,其实将军也挺好的,他待人专一,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么一个人。”水灵鼻子一酸,也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了。
“情投意合?我何时与将军情投意合了?那我与皇上之间发生的一起的又算作什么?”李沉沉挥舞累了,一地的雪花和各种碎器,房间里乱成一团。
李沉沉与水灵隔着一个门,背靠背而坐。
“姐姐,也许你与皇上之间兵部适合呢。”水灵说完咬着自己的手臂,尽量不让李沉沉听见自己的抽泣声。
“我不会嫁给将军的,如果非要让我如此,我便离开。”李沉沉低沉着声音,仿佛再说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一听到离开,水灵惊慌了。回身扒门道,“姐姐,你不能走,你要走了皇上体内剩余的魔气怎么办?”
李沉沉顿了一下还是没能回答出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就算要走也要有走的去处啊,申沚崖体内剩余的魔气还在,怎么回去跟师父交代?还有,李沉沉一直觉得自己的记忆有点不对,她想查清楚着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样来说,她都不该走。
“我不嫁,我不嫁”李沉沉反反复复重复着这句话,身上冒出的雪花越来越多,不过一会的功夫地面凝结成冰,随后就顺着门槛爬出来,水灵触碰到冰凉。
“姐姐,你冷静一下说不定皇上也是有苦衷的。”水灵不知该如何安慰这样的李沉沉,默灵在这个时候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雪莲天山上那一朵雪莲迎着风摇摆着身躯,花蕊中的黑气越来越多,就快从中溢出来了,一旦溢出来,那么花瓣很快就被染上黑色。
雪莲便不再圣洁。
魔医握一把白雪浇灌在花蕊中央,叹口气道,“此事终将会拨云见日,这一天不远了不远了为了这两个孩子你终究会赔上自己的性命。”
魔医抬起头仰望天空,“六层天宫一定很顾寂吧,你这也多年也一定很痛苦吧,沉沉体内的血液已经没办法靠雪莲压制了,你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一阵风卷起地面上的雪花。
申沚崖手中握着杯子,从李沉沉站起身那一刻到后来跑出去那一刻,他都笔直着身子一动不动。
如今到了所有人都期望看到的局面了,申泠崖要迎娶李沉沉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感觉到开心。
喜鹊看的小心翼翼,一直没办法融入其中。
她的爱情也是如此,她卑微的喜欢着申步崖,而申步崖满心愧疚和感激,与爱无关。
凉初透站起身,“你怎么会用这么残忍的方式,你真的可以吗?”
申沚崖再起一杯烈酒,“除了这种方法,朕别无他法。”
申步崖安静的夹着菜,能让申沚崖痛心,并且让人轻易看到悲伤得海的人,大概只有阿茵一人了。
申沚崖这种眼前,申步崖曾经见过,在迎娶叶铜雀那天,申沚崖曾与李弦茵大吵一架,原来从那个时候他们就开始纠缠了。
申步崖又看向申泠崖,他虽然一言不发,但也看得出来他的悲伤并没有喜悦。
申沚崖红彤的眼睛看向凉初透,发出干巴巴的笑声,“现在,你满意了吗?她并不幸福,我们不得相爱。”
申沚崖兴许是喝醉了,兴许是情醉了自己,迷离着双眼,深海随意流淌,再也不是深深沉沉的看不穿了。
令人一眼便就看的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凉初透捂着嘴摇头,“不,不是的,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才能解除这血咒。”
申步崖看也看的明白,听也听的够清楚了,他缓缓放下筷子。
“凉初透,你瞒着我阿茵的身份,可是在你们只言片语中,终究我还是知道了真相。”
凉初透后退一步,瘫坐在椅子上。幸好喜鹊扶住的快,才不至于让凉初透从椅子上掉下来。
“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她即将就是将军夫人了。”申沚崖插嘴道。
申步崖哈哈笑起来,他这般好看的容颜配上这讽刺的笑容,落在喜鹊心里生疼生疼的。
“命运还真是坎坷和不公平啊,前世的时候,我没能抓住她,机缘巧合之下,她成了我的王妃,但我还是无知的松开了手,辗转过后她成了你的皇后,本应该幸福的生活下去,却发生了变故而大哥,一向与我们之间不争不抢,就算阿茵就是那个白衣姑娘,他还是选择了退出去,命运啊这轮盘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大哥身旁。”
申步崖摇着头轻言,喝了一口酒后,又继续补充道,“我知道,我与阿茵缘分已尽,此生再无可能。”
申步崖在饮一口酒,这中秋家宴真冷啊。
【第一百三九话 悲欢自饮】()
第一百三九话悲欢自饮
水灵靠着门,凝结的冰雪越来越多,李沉沉渐渐没了声音,吹来的风变得越来越寒冷。
水灵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几声呼喊李沉沉,“姐姐”到房间内终究还是没有回应的声音。
水灵这才起身,用瘦小的撞着结满冰晶的门,疯狂的呼喊着,“姐姐”
默灵从远处飞来,一道寒芒落地成形,拉开水灵的手,用灵力一掌将门推开。
水灵站在默灵身后,感觉到的安心前所未有。
水灵却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就连脚下都无法挪动一分。
李沉沉全身爬满亮晶晶的冰,并且还覆盖着大量的积雪,她这是想把自己冻死?
默灵毫不犹豫的将李沉沉抱起来,她的身体已经被凝固成形,根本无法平稳的放在床上。
默灵背对着水灵吩咐道,“快派人去通知皇上,不还是你亲自去吧。”
水灵满脑子空白,好不容易听到默灵的吩咐,转身拔腿就跑,时间紧迫。
默灵看着双目紧闭的李沉沉,不由得难过。
“主人,你这又是何必呢?你们身上缠着魔咒,我们所有人都不肯说实则都是为了你好,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默灵抬起手,寒芒在手腕处缠绕,这一股灵力与李沉沉身上的冰晶相结合,他们同属寒冰系,也就是说李沉沉冻的寒冰除了自己就只有默灵能解。
默灵也觉得奇怪,不知为何。
当李沉沉身上的寒冰开始融化的时候,默灵竟然毫无排斥的吸收了这些灵力,奇怪,李沉沉用的灵力怎么就好像是从默灵身体内流露出去的一样。
默灵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怎么会这样?
这时的他才逐渐意识到,为什么重生之后的李沉沉,就灵力也跟着变了。
为什么她的灵力能与自己完全相融。
默灵将李沉沉放在床上,盖好棉被。
房间里碎了一地的陶瓷,铺满了雪花,默灵低头沉思。
水灵一路小跑着,终于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皇上,不好了沉沉姐,她把自己冻结了起来,想要冻死自己。”
申沚崖呼啦一下子起身,刚挪动第一步就猛然收回来,他不能再给她任何希望,他不能去。
申沚崖喉咙不安分的上下动着,心急如焚另他手心里全是汗珠,他不能动,起码在这次李沉沉需要陪伴时候,他不能动不能靠近,只能用更为冷漠的方式来打击她的心。
申沚崖把目光看向申泠崖,示意这个时候该申泠崖表现了,申泠崖的心被各种情感交织着,他安安稳稳得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在申沚崖几番眼神示意后,申泠崖还是一动不动,他该用什么样的心情走到李沉沉的床边呢,相比之下李沉沉也一定不愿意看见自己,他们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就破碎不堪,不管后来怎么补救,还是一如既往的破碎。
申步崖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我去吧,既然你们都不能去,现在唯有我能够走向她了,放心吧我会把她所有的情况,转达给你。”
申步崖是冲着申沚崖说出来这一番话的,现如今这般局面,大概也只有申步崖最为适合了。
申步崖回头头看了一眼凉初透,摇了摇头,对着喜鹊说道,“送我过去吧,辛苦你了。”
喜鹊不敢怠慢站起身,推着申步崖的轮椅,离去。
水灵如同傻了一般,呆在原地,没有跟随而去。
申沚崖也是在申步崖走远后,才踏着他走过的痕迹,慢慢跟上去。
终究是放心不下,终究是要去看看她的。
一场本应该开心的中秋家宴,如今只剩下一个喝着涩酒的申泠崖,和一个溃不成军的凉初透。
水灵也跟着申沚崖离开这里,月亮越是明朗心事就越是凝重,悲伤就越是深沉。
喜鹊推着轮椅听着申步崖指挥着,朝茶苑走去。
申步崖动了动嘴,不管有多不忍还是把心里话和盘托出。
“喜鹊,你也已经看到我恢复正常了,我派人送你回草原吧。”
喜鹊心一颤,咬了咬嘴唇停下步伐,掏出怀中备好的纸,刷刷刷写道。
——王爷,请你让我跟着你,只要跟着你就行,什么都不求的跟着你。
申步崖握着纸,神色有些动容。
“喜鹊,也许我不该把你从草原上带出来的,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不是可能,使我根本就不能给你想要的,我已经困住了叶儿,辜负了叶儿,我连阿茵都保护不了,反而害了她,今生我的心已经死了。”
喜鹊撰着纸,咬着牙,愤力写下。
——王爷,我不在乎这些,就算我这辈子都不能开口说话了,你也不玩活在对我的愧疚中,为你孤身挡下那一掌,是我心甘情愿,一开始我就知道可能会因此送命,那我也要王爷好好活着。就算王爷给不了我任何,喜鹊的心已经无法再装下别人了。
“你真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