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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弓再无回头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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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绒微动了动,秀丽的眉无意识的皱着,她的意识首先模模糊糊地醒了。
跟着鼻子懒洋洋的也醒了。鼻间的气息怎么好像也异于往常,她下意识地嗅了嗅,噢,这味道……海洋般清新,是……邝云修身上的味道。
邝云修?
宁绒脑袋一个激灵,再混沌多两秒,迷蒙的双眼蓦地大睁,整个人霍地从被里弹起,三魂六魄一起醒了。
这不是她的房间!
眼珠子慌慌张张的转了一圈,心越提越高,像是随时都能跳出喉咙口。这房间宽敞明亮,风格简约舒适,透着几分冷色,一看便知是间男人的睡房。
她震惊垂目,触到一条墨绿色的丝被,脸一白,忙拉开被子,心咚咚的狂跳起来,脑袋却是一大片的空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宁绒僵着背脊,脑海深处有个细若游丝的声音,一开始还不过是南海海面上的热带气旋,然后不断加强,再加强,直至登陆成为十二级台风,将昨夜的记忆一点一点卷出,搁在她脑海里一片狼籍。
——你帮帮我,邝云修,我忍不住了!
然后,副行长恶心的胖脸,还有那一杯杯红艳艳的酒水和不胜酒力的自己,在脑海中,走马换灯……
虽然被窝仍是暖烘烘的,宁绒的身体却是渐渐僵冷,两眼蓄满了痛苦,脸上更是一阵的白一阵的红。
宁绒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想哭,却又流不出泪来,两边太阳穴突突的跳,脑袋欲裂,她抓狂地伸出双手,扯住了自己的头发,抱着头将脸埋入被子中。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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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修锅锅都给力了,妹纸们还不给力支持下嘛……
不知如何面对()
不知如何面对
邝云修一如往常低沉的声音突然响在耳边,宁绒本来怦怦乱跳的心骤然停止跳动,呼吸都一下滞住。她没有回答,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立在门边的邝云修幽黑的双目微闪了一下,面上仍是平静如镜,又说:“我做了早餐,现在时间可能有点晚了。你先起来洗梳一下,浴室里有干净的洗漱用具。”
半晌,宁绒就着原来的姿势点了点头。她实在没法将头抬起,不知道怎样去面对那个让自己的初吻初|夜糊里糊涂一夜尽丧的男人。
二十分钟后,宁绒穿回昨日自己的衣服,拿上手袋,出了明亮的客厅。
“过来吃点东西吧!”穿着浅色休闲服的邝云修安适坐在长方形的原木餐桌旁,肩批窗外洒进的薄阳,为装饰讲究却透着冷色的客厅平添几分暖色,生生合成了冷暖相映、色调相融的和美画图,瞧着十分养眼。
只是胸口塞着一团乱麻的宁绒哪里还顾得上眼前美景,眼光在他脸上飞快一掠而过,就垂头望着自己的脚尖,生硬地说:“我要回家!”
她不想让他见到自己脸上的慌乱、委屈、愤怒甚至羞辱。如今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房间,这个男人!
邝云修搁在餐台上的手不自觉握了一下。他微抿着唇,笼在明亮光色下的棱角分明的五官一点一点幻变。
好一会儿,如他脸色一样阴郁的声音响了起来:“宁绒!昨晚如果还有其他的方法可想,我绝不会那么做!”
宁绒低垂着微白的脸立即发烫,心里却委屈的几乎想掉泪。她现在不能想昨晚,更不愿这样打开天窗似地去谈昨晚。
她没有了昨夜的大部分记忆,甚至不记得与他欢好的感觉,可她却清楚地记得,是自己一直喊着难受让他帮她,说到底,又是他救了自己一回!只是这回救她的方式,让她不知如何接受。
她是恨不得把那天杀的刘胖子千刀万剐,却不能把邝云修的好心当色|狼肺办,可是,又没办法洒脱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走吧!”邝云修看宁绒始终沉默,眉头微蹙,却也不再多作解释,起身走到黑色沙发边,随手抄起扶手上的棕色皮衣,稳健地向门口走去。
对于宁绒的反应,应该说不算意外,如今她需要的是时间,让她消化这已无法抹去的事实。
可一直到星期一早上,邝云修将宁绒送到万屏大厦,她还是纠结不出个什么结果来。
”踏、踏、踏!”耳中传来一阵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时,宁绒将眼睛从财报上抬起,扫向门口,董芳意略显凝重的面容便映入眼帘。
“怎么了?”
宁绒心中微奇,董芳意跟在父亲身边多年,性格稳重,遇事向有静气。如今这副样子,像是遇上了什么难题。
董芳意走到办公桌边,才开口:“我刚打过电话给赵行长和他落实那笔贷款的事,他今天的态度很奇怪,说冷不冷说热不热,一直和我耍太极,让我觉得这件事好像突然起了变数。前两天您和萧总请他吃饭,他是怎么表态的?”
绝不服软()
绝不服软
宁绒的脸上阴云密布,搁在桌上的手捏紧成拳。
这个卑鄙无耻的胖子,那天算计她功亏一篑,但那副险恶用心已是大白于人前,现在是索性扯下人皮,直接不干好事了吗?
董芳意见宁绒皱眉抿唇,并不说话,又说:“这钱这几天要是再不到帐,咱们那几笔材料款就成问题了!您看,是不是再……”
“除了他那间银行外,咱们就没有其他选择了吗?”宁绒不等她把话说完,有些烦躁地截了话头。
董芳意为难的摇摇头,“和万屏还有合作关系的其他两家银行,手上已经没有贷款指标了,如果现在再找别的银行从头攻关的话,不是不行,只是时间上怕是来不及了!”
宁绒垂眸,胸中怒浪翻滚,半晌,她抬睫吩咐:“你马上去物色几家银行,只要有一丝机会的都不要放过,咱们碰碰运气!”
董芳意愕住,完全想不到宁绒会舍易求难,她忖了忖,委婉道:“董事长,这笔钱若是拿不下来,对公司的运营会影响很大,其他董事怕是要借这个机会来找您麻烦的!”
宁绒暗地咬了咬牙,冷声道:“你就照我说的去做!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
她哪里会不知道借不到钱的严重性。可是她也清楚那赵胖子的算盘,他就是吃定了她的心急,才会吊起来卖!只是如今所有的遮丑布都已揭开,她若真是扛不住去求他,恐怕真只能任凭宰割了。
她只恨不能将这个只管性欲不管声誉的人渣亲手送进监狱,现在怎么可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再去虚与委蛇,就算是为了公司的利益,她也绝不服这个软!
董芳意虽然不认可老板的决定,可看她已是吃了称铊似的决然,只能暗叹一声,将所有想劝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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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马轿车缓缓停定在高耸的公寓前。
一路沉默的宁绒将视线从窗外夜色中收回,下定决心似的,朝正等着她下车的邝云修轻轻开口:“邝云修,你是天影的老板,这样亲自上阵做保镖,对公司的影响一定很大吧?嗯,还是让张蓦和路樵跟回我吧!我当时要你做保镖,是和你闹着玩的,现在……也闹够了!你还是回去当你的老板吧!”
宁绒话完,本来宽敞的车厢好像一下显得逼仄,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力量正对这个空间拚命挤压。
邝云修背脊挺直,一动不动。
“是因为那晚的事吗?”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不是!”宁绒几乎是立即否认,“我是觉得一个公司怎能群龙无首……”
邝云修猛然转过身,车厢内光线不足,宁绒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到一股气势突然迫面,她呼吸一窒,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嘴里竟接不下腔。
“宁绒!”一向淡然的声音里压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怒气,一双黑眸似在夜幕中熠熠生光的星子,“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对于那晚的事,是不是应该以成年人的眼光看待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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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只是解药()
只是解药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又怎会轻易就被那样冠冕堂皇的说辞打发掉。
宁绒张张嘴,答不上话,脸一点点发烫,只是隐在夜色中,难以看清。
成年人的眼光?其实他的话外之意是一、夜、情吧?
“那晚的事,是意外,是私事;可保镖这事,是合约,是公事。公是公,私是私,能不能不要两者混为一谈?”这一句,宁绒能清楚听出他的不悦。
宁绒只觉窘迫到有些难堪,长睫似是慌乱扑腾的羽翼,脸愈发烫了。
他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可笑至极,那晚在他眼里不过是件意外,哪里就值得她这样别扭不休了?
宁绒心里五味杂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咬牙,是啊!自己怎么说也是从21世纪的美国回来的,又不是从石器时代的美国回来的,对那样的事情至于那么看不开吗?至于让别人跟着她这样不得安生吗?
一念至此,宁绒再咬牙:“那你是决定继续保护我了?”
“我之前曾答应过你会在合约结束前做你的保镖,到这一分钟为止,并没有产生什么让我觉得非要抽身不可的原因,所以,我会继续履约!”邝云修的表情自然,语气肯定。
光线昏昧的车厢内,很静,静得两人听得清彼此的呼吸。
突然,宁绒伸手握住车门把手,一拉,一推,她双脚沾地时,有一句话随着冷风一起灌入了邝云修的耳朵:“好!那我们就公事公办!”
好一句公事公办!
邝云修轻轻呼了口气,心中像是有一些释然,又像有一些烦躁,他也说不清是怎么一回事,伸出窗外追随宁绒的眼光就有些复杂起来。
那晚真是个意外!确切的说,他只是她的解药。
即使是这样,这种纠缠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答应来做她的保镖,虽然是一时兴起,可他从来就不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就算破例,其实在心中也是早就设好安全边际的。
他不喜欢失控。
可他也不喜欢逃避。他认为如今这种情形离开就是一种逃避,所以他断然拒绝宁绒的提议。离开,只会让那个晚上更说不清道不明,倒不如大家一起正视。
所以,公事公办最好!对他,对她,都好!
说到底,两人之间,又哪里有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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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午,邝云修在宁绒的私人会客室里对着手提电脑全神贯注。
这会客室自他来后就成了他的领地,平时他就在这房间里靠手提和电话遥控天影。公司已上正轨,又有张蓦和路樵在,两人都是忠心且得力的人,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所以他就算短期不在公司坐镇,影响其实并不很大。
“修哥!”
邝云修抬头,见张蓦扬着俊朗的笑脸正站在门口。
“来啦!”邝云修淡淡招呼一声,双手自手提电脑的键盘上移开。
张蓦是过来送一份合约让他签字的。
张蓦进屋后,从公文包里取出合约递了过去,自己便在邝云修身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一会儿之后,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张蓦的一双桃花眼立即眯了起来。
白天黑夜都有好梦()
白天黑夜都有好梦
“小何!”张蓦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