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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卧槽卧槽,说得好像他不装逼似的!就通过汪晓东刚刚的叙述,我知道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并未把张代当作真正的敌人,他所有的虚张声势不过是端着。同样的张代也亦然。
当然这或者是这两个男人之间特有的相处方式,他们装装逼也不会死,我自然是由得他们去了。
而我也知道像汪晓东这种随随便便就能蹬鼻子上脸的人,我要继续招呼,难保他不咋咋呼呼的,我瞅着他有打葡萄糖的点滴,一时半会饿不死,就没有继续坚持,我用手暗搓搓扯了扯张代的衣袂,与他齐齐坐回了椅子上。
见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汪晓东又开始刷存在感:“你们还杵在这里干屁,滚蛋啊!”
连眼神交流都省了,我和张代颇有默契慨然不动。
还不死心的,汪晓东冲着我们各种嚷嚷鬼叫着,直到有个长得蛮清秀的小护士进来给他换点滴瓶,他才消停下去。
哦,他只是对着我和张代消停下来。
小护士给他换点滴时,他谄着一张脸目光不断在小护士的身上扫荡,各种搭讪各种撩,逗得那小护士心花怒放,换完药了还不愿意马上走,她就屹站在病床的另外一边继续跟汪晓东吹牛逼。
一转眼,这里俨然成了汪晓东泡妞技能大放异彩的舞台,他简直就是一本泡妞的活教材,没几分钟那小姑娘就差把自己穿多少码的裤子都告诉汪晓东这丫了。扯淡着扯淡着,汪晓东冷不丁说:“美女,能不能借你手机我用一下?我昨天晚上没回家,估计我爷爷担心坏了,我给他打个电话报平安。”
一个长得不错衣品也好得要命手上还戴着个一百来万手表嘴巴还甜的帅哥,现在又整出一副特孝顺的样,汪晓东差点没把这个小护士迷个七荤八素,那小护士完全枉顾我和张代的存在,双眼冒星星把自己的手机给了汪晓东。
把手机捏在手里,汪晓东苦思冥想了好一阵的样,他慢悠悠拨号间,问了小护士病房号,等到电话接通他干脆利落报上地址,然后又说:“就近找几个漂亮又玩得开经验足的鲜货送过来,越快越好。”
把手机递回给一脸懵逼的小护士,汪晓东一改刚刚的热情,他语气淡淡:“美女你应该挺忙的,忙你的去吧。”
小护士云里雾里的前脚一走,汪晓东这厮后脚就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和张代:“哪个傻逼把我送到这种破地方,病床才踏马的一丁点大,连搞个女人的空间都不够!”
与我面面相觑几秒,张代的嘴角一抽,他皱着眉头酝酿有一阵:“汪晓东,这里是医院!”
吊儿郎当的,汪晓东的肩膀连连抖了几下:“你看不上眼就滚出去,我没逼着你们留在这里。”
我见张代眉宇间的皱褶越来越浓,我只得再伸手揪揪他的衣袂。
这才按捺住,但张代的嘴角仍旧抽搐得厉害,他将声音微微一压:“唐小二,不然我让李达先送你回去休息。”
我还真的怕我不在场,这两个傻逼互相呛着呛着又干起来,于是我摇了摇头,丢给张代一个先等等,静观其变的示意。
即使早就有心理准备,可当一群莺莺燕燕涌进病房,她们身上喷洒着不同的香水混合在一起不断往鼻子里面钻,她们化着浓妆的脸上摆着各种娇羞谄媚的表情,再嗲声嗲气围着汪晓东像麻雀似的吵吵嚷嚷,我真的快要疯了!
至于张代,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铁青着一张脸,他掏出手机似乎是想打电话给李达,那些狂蜂浪蝶可能是受到了汪晓东的暗示,竟一个劲围上来,伸出咸猪手想要摸张代!
眼看着张代就要被这群妖艳贱货上下其手,我赶紧贴着他想要阻挡那些不断伸过来的咸猪手,无奈我一个人只有两只手势单力薄,而那些女的战斗力分明惊人!
可能是怕我被拉扯受伤,张代的脸色更阴沉,他用手臂急急环住我:“都给我住手!”
张代的声音不算特别大,但气势挺足,那些女的滞了滞,都暂时定住了。
僵持一阵,汪晓东坐起来,他靠着床头悠然自得,唯恐天下不乱般:“怎么都停住手了?怎么,怕我汪晓东罩不住你们还是怕老子没钱买单?谁能帮我把张先生摸硬了,我奖励两万。”
这些女的应该都是在欢场混久了,也可能是有汪晓东撑腰,她们的胆子又肥起来了,循着汪晓东这话,她们有几个居然敢弯腰下来,手直袭张代的下。半。身!
在越发混乱的局面中,张代拥着我一路移步,移着移着,我们就到了门外。还有好几个女的不要脸的跟着出来,还想继续偷袭张代来着,而这时汪晓东又发话了:“小妞们,都回来,外面那个傻叉他不解风情的,都回来好好伺候老子,把老子伺候高兴了,老子每人发五万。”
一窝蜂的,那些女人重新涌回了病房里,没一阵,里面那些咿咿呀呀的娇笑声源源不断刺入耳膜,那些笑声还越来越暧。昧旖旎,有些跟岛国片里面发出来的无异。
特别尴尬,我瞅了瞅张代:“额,汪晓东他有病。不然我们找医护人员过来,把这些女的驱散算了。”
鬼知道汪晓东的耳朵怎么那么灵的,他在里面咬着我的话尾音:“呵呵唐二你以为医院你家张总开的啊,我人缘好,我住院了,我那些美女朋友不能过来探视探视我?呵呵真好笑了!”
扶额,张代团起我的手,他放轻声音:“我们留在这里,汪晓东他一时半会不会消停,我让李达过来打点吧。”
在一楼大厅等来李达,张代简单给李达交代几句,他就用他的外套裹着我,拦了一辆的士。
我刚刚坐好,张代让司机先把车开起来,他用手过来揽我腰,说:“唐小二,我要回去喂小宝吃点东西,不如我们去香蜜湖?”
得到我点头,张代这才给司机报上地址。
在车的极速飞驰中,张代贴得我更近:“唐小二,我走开去买东西那阵,你哭过?发生了什么事吗?汪晓东说什么把你惹哭了吗?”
胸口顿时一涩,我下意识抬抬眼帘扫了前面的司机一眼:“那个事,我们回去再说。”
是的,我怕。
我怕即使坚毅得像张代这般似乎在喜怒哀乐这四种情绪中,永远喜欢将哀这种情绪剔除在他的生命之外的男人,这个努力用坚韧来掩盖他的孤独脆弱的男人,会在出租车里落泪,思潮翻涌到不能自己。
我不忍让一个与他素昧生平的陌生人,目睹他的脆弱。我也怕他在这陌生人面前,不敢恣意挥洒他的情绪更迭。
好在张代他并非是那种完全没有自控能力,让他的好奇心凌驾的人,他摸了摸我的手背:“嗯,听你的。”
下车之后,在外面吃了个早餐,张代还是用外套裹着我,我们像连体婴儿般回到了家里。
张代也没急着再次追问我,他帮我拿我的手机插上电源,帮我开了机,又说医院病菌多,让我去洗个澡。
我带着一身水汽回到一楼大厅,小宝已经喂了,它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时不时看看我,一副生怕我跟它抢吃的那模样。
它分明可爱到极点,可我越看它,越觉得感伤。
不自觉的,我的手指绞拧成一团,我拼命动用着脑细胞,想要酝酿出一些稍微委婉的言辞润色一番,再把汪晓东告知我的一切,转述给张代。
然而可能越是重视,我越是一阵阵的混沌,一直到张代开门出来,我还是全无头绪。
径直走过来,挨着正抓心挠肝的我坐下,张代的手覆上来:“唐小二,你发什么呆呢?”
我用手摸了摸额头,再看着张代的侧脸,我忽然觉得纵使有所残酷,但对于张代而言他一直对没能赶在奶奶临终前见她最后一面耿耿于怀,说不定这些残酷会是解开他心结的钥匙。于是我索性把心一横,把神情一敛作出庄重之色:“张代,你不是问我怎么在医院哭了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原因。”
说完,我主动伸出手抓住他的手。
大概是看我过于认真,张代的神色顿时一绷:“唐小二,该不会是汪晓东说了什么,惹得你忽然又想跟我分手吧?”
我正要摇头来着,我被张代放在电视柜那边的手机突兀尖锐叫了起来。
可能是真的怕我说出什么让他畏惧的话来,张代突兀把他的手抽出来,他腾一声站起来:“唐小二你手机响了,我去给你拿过来,你还是先接电话。”
我看穿了张代的逃避,我不忍直接戳穿:“这会打过来的,指不定是推销电话,别当一回事。你先过来听我说。”
我说话间,张代已经把我的手机拿了起来,他扫了一眼:“唐小二,电话是你哥打来的。”
我哥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涉及到家里人我的想象力总是太过丰富,还要往一些不好的方向想,循着张代这话我的骨头有丝丝凉意扣入,我飞快蹦起来冲过去把手机拿过来急急接通就凑到耳边:“哥”
我才刚刚吐出一个字,就被那头说电话的人粗暴地打断了!
打断我说话的人,压根就不是我哥!他而是唐琳的亲爸,我的亲大伯唐华辉。
他张嘴,就是对我狗血淋头的破口大骂!
第225章 这不代表我要惯着你!()
骂骂咧咧,唐华辉满嘴乱喷:“你这个死丫头,你妈的手断了那么久才接电话,妈的你这个扫把星你就要把我家琳琳害死了,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得意?!你这个破烂货,自己被有钱人玩了就扔,看不得我家琳琳好,害得她那么惨,你这种贱人早晚不得个好死!”
一听他张嘴闭嘴就你妈的,我懒得先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懒得先确定唐琳是真死了还是正在去死的路上,我冷喝一声:“唐华辉,你再这么为老不尊,就别怪我不把你当长辈看待!我爸妈给你面子,这不代表我要惯着你!”
被我这么一喝,唐华辉的气势倒是弱了下去,但他特么的简直是戏精上身,他几乎没有需要太多时间渲染酝酿,就在那头鬼叫鬼叫的嚎啕大哭:“你这个没心肝的,本事了啊,害得我家琳琳那么惨,你一点愧疚心都没有,我们唐家怎么出了你这种没心肝的歹毒人。”
虽然说当初唐琳婚礼上的闹剧确实是拜我所赐,可我很确定我当时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闹剧之后我也没有恋战,直接撤退了事。而后面唐琳给夏莱泼盐酸,张代也有介入,虽然张代由始至终没给我细说他造局的详情,可我确信张代他只要智商在线他就有把一切弄得天衣无缝的本事,按理说我暴露的几率微乎其微,唐华辉怎么就能一口咬定是我把唐琳这个贱人给害了?
难道是夏莱,即使她压根不知道让唐琳吃不完兜着走的人是我,她还是把这一口锅直接扣在我的头上,让唐华辉来找我的麻烦?
为了证实我这番揣测,我按捺住面对着唐华辉这个傻逼的不耐烦,沉声打断他:“唐华辉,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听你在这里鬼叫鬼叫个没完,你说我害唐琳,麻烦你拿实质证据来说话,要不然你这样再空口无凭对我泼脏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也别以为我爸妈能说得上我的话,我这个人的性格有多倔你自己清楚,你好好掂量掂量!”
在那头静默一阵,唐华辉总算能好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