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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你可知罪!”杨仲仁拍下一记惊堂木。
柳氏被吓到浑身一颤,“民。。。。。。民妇不知。。。。。。”柳氏怯怯地回答道。
“还敢狡辩!经仵作查验,你昨晚想偷偷丢进枯井的烛台与张猛的伤口一致,而且在那烛台上还发现了血迹,铁证如山,你还不快快从实招来!难道要本官对你用刑不成?”杨仲仁说完,又是一记惊堂木。
“我。。。。。。”柳氏犹豫了一阵,最终咬了咬下唇,“好,我招!”柳氏抬起头来,看向坐在堂上的杨仲仁,“没错,张猛的确是我打死的,因为我恨他!”说着,柳氏流下泪来。
“我家与张家本是邻居,两家之间互相也都时常走动照应。后来我父亲去世,家里没了顶梁柱,母亲见张猛还算有个手艺,对我也算殷勤,便做主将我许给了他。谁知婚后才发他不只好逸恶劳、还喝酒赌博,而且每每喝醉便会对我恶语相向,甚至拳脚相加!”说到伤心处,柳氏忍不住啜泣起来,“那日,他气冲冲的回来,不由分说便动手打我,我欲逃走,他便将我按在桌上,掐住我的脖子,说要掐死我!我慌乱之间,抓到桌上的烛台,想也没想便打了过去。。。。。。他被我打倒在地,流了一地的血,我很害怕,便逃了出去。可没一会儿他又追了出来,之后的事,大人都已知道了。。。。。。”说完,柳氏整个人如同被掏空一般,无力的跪在地上。
“你只打了张猛一下?”杨仲仁问道。
“不。。。。。。是两下!”柳氏赶紧回答。
“那另一下你是用何物打的,又是在何时打的?”杨仲仁追问道。
“我。。。。。。我是用烛台打的,打了他两下!”柳氏目光闪烁的看了眼杨仲仁,慌忙低下头去。
“一派胡言!”杨仲仁重重的拍了下惊堂木,“大胆柳氏,竟敢在本官面前撒谎!来人!上夹棍!”说着杨仲仁将红头刑签丢在了地上。
堂下的洛瑾馨眼见着柳氏将被用刑,甚是着急,却又无计可施。犯难之时,却听堂下一声大喊。
“大人!冤枉啊,大人!我儿媳是无辜的,是我,是我用拐杖打死了猛儿!”这哭着替柳氏喊冤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婆婆,张猛之母,张王氏。
第16章 公堂之下()
被张母这么一闹,堂审又陷入了僵局,杨仲仁只得按照惯例将张母与柳氏暂时收押。
“孔师爷,果然料事如神,你刚刚在堂上给我递条子,让我对柳氏用刑,原来是早已料到那张王氏会站出来救她儿媳啊!”杨仲仁赞叹夸奖道。
“大人过奖,我也只是试试看而已,并无十足把握。”孔方谦逊的摇了摇头。
“那师爷看这案子接下来该如何处置呢?”杨仲仁接着问道。
“从张王氏与柳氏对张猛头上伤口的供述看,他们二人都只说对了一半,又都在极力替对方脱罪,想来张猛头上那两处伤口,前额左边那处应该是张猛掐住柳氏脖子时,被柳氏用烛台打伤。而后脑那处血肿,可能是其母为了救柳氏用拐杖打的。只是。。。。。。”孔方犹豫了一下。
“只是什么?”杨仲仁问道。
“只是这两处伤口并非张猛的致命伤,他的致命伤应该和他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迹有关,但这些是不是柳氏和张母所为,还要再好好查探一下。”孔方分析道。
“好,那你安排吧,这案子已经过了三天了,一定要尽快解决才行!”杨仲仁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去把王小利喊来,我有事找他。”孔方喊来一个杂役,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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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洛瑾馨离开县衙,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着。柳氏与张母在公堂之上抱头痛哭的场面,令她久久难以释怀。她们并不是坏人,却被一个坏人所累,成为了阶下之囚,洛瑾馨替她们惋惜,更替她们不平
走累了的洛瑾馨,随便找了家路边摊坐了下来。
“该怎么帮帮她们呢?替她们找个状师?这个可以啊。。。。。。那柳氏与张母是在张猛施暴的时候打伤他的,也算是情急之下的过失杀人,加上那张猛本来就是个出了名的无赖,若能寻个好点的状师,兴许真能帮她们讨个从轻发落!可是。。。。。。应该去哪儿找好状师呢?”洛瑾馨皱着眉头嘀咕道。
“客官!”小二在洛瑾馨耳边大喊一声,吓得隔壁桌客人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他也是没辙了,这位客官也不知在想什么,打坐下后嘴里就一直嘀咕不停,喊了好几声都没反应。
“啊?”洛瑾馨也被吓了一跳,惊恐的抬头看向小二,“什么事?”
“嘿嘿,客官,”小二赶紧换了副笑脸道“您想吃点什么?”
“啊。。。。。那个,来、来碗阳春面吧。”惊魂初定的洛瑾馨缓了缓神答道。
“好嘞!一碗阳春面”小二吆喝了一声,便跑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小二走后,洛瑾馨继续为张家婆媳的事犯愁,自己在这边人地两生,就算出得起钱,也未必就能找到好状师,到时万一有点什么,她岂不是变相害了张家婆媳!可是她在这儿又能找谁帮忙呢?一个布衣青衫的身影出现在脑海。。。。。。
“切我才不要去求那个装模做样的家伙!”洛瑾馨嫌弃的摇了摇头。
“小二,来碗牛肉面。”对面,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第17章 来份酱牛肉()
“不是这么巧吧!都说大白天不能说人,难道连想想都不行吗?”看着坐在对面的孔方,洛瑾馨不禁腹诽道。
“怎么又是你!”洛瑾馨有些心虚的看向别处。
“好巧。”孔方点了点头。
“今天这么多空座位,你干嘛又坐我这儿!”洛瑾馨语带嫌弃的问道。
“因为,我有事想请洛兄帮忙。”孔方面带笑容的回答道。
“我有什么能帮你的?”洛瑾馨不以为然的嘀咕道。
孔方突然探身向前,在洛瑾馨耳边轻声道,“帮我查出张猛之死的真相!”
耳边的声音轻轻的、吐出的气在耳蜗打着圈,痒痒的、麻麻的。洛瑾馨只觉有一股电流自耳朵传到后颈,跟着那酥麻的感觉便在整个后背蔓延开来。。。。。。
“咳。。。。。。”洛瑾馨不自然的向旁边移了移,“那个、那个。。。。。。咳!”我要说什么来着?
“洛兄,你怎么了?”孔方问道。
“没、没事。。。。。。”洛瑾馨缓了缓神,“那个。。。。。。你的意思是说杀张猛的另有其人?”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张家婆媳都已经认了罪,若拿不出新的证据,她们被判个流刑怕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孔方面露惋惜的说道。
虽然看出孔方是在故意激自己,但为了救人,洛瑾馨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何会怀疑张猛之死另有隐情?”
“这个。。。。。。”孔方沉吟片刻,道“这事照理不该对外人说,但看在洛兄乃是真心相帮的份上,我也不好再隐瞒。其实,张猛身上还有别的伤!”
听孔方说了张猛的验尸结果,洛瑾馨顿时眼前一亮。张母和柳氏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常女子,若说情急之下趁其不备打了张猛,还算说得过去,但要说她们将张猛打的浑身青紫、肋骨断裂,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你们只要派人去查张猛那日回家前去过何处不就可以了?还需要我做什么?”洛瑾馨不解的问道。
“话虽如此,但我觉得,张猛死之前,一定发生过什么事,这件事不仅与张猛之死有关,也与张猛之妻柳氏有关!”孔方笃定的说道。
“哦?何以见得?”洛瑾馨挑眉问道。
“那柳氏公堂上说的虽可怜,但她却故意模糊了一个事实。”孔方眼中精光一闪。
“什么事实?”洛瑾馨急忙问道。
“张猛那日并未喝酒!”孔方一边说,一边为洛瑾馨添了杯茶。
“也就是说。。。。。。那日张猛并非无故打柳氏?果然事有蹊跷。。。。。。”洛瑾馨点头道。
“面来喽”小二吆喝这将面端了上来。
洛瑾馨二话不说,将牛肉面端到自己面前。
“那个,客官,这面是这位客官点的!”小二急忙喊到,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孔方看着塞了一嘴面条,一脸尴尬的洛瑾馨,不由笑了出来,“无妨无妨,就这样好了,去忙吧。”孔方摆了摆手,小二退了下去。
“额。。。。。。”洛瑾馨咽下口中的面,尴尬想笑了笑。跟着突然眼睛一亮,转身喊道,“小二!来份酱牛肉!”
第18章 再探张家()
深夜,已经在张家后巷守了两个时辰的洛瑾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老子一定是脑子被门挤了,居然信了那师爷的鬼话。”洛瑾馨嘟囔道。
洛瑾馨不由想起白天在面馆时,自己问孔方,为何让她去查张家,那家伙神秘兮兮的说有些事衙门不方便出面。也不知当时是不是牛肉面吃的太饱,脑子不转,自己居然就信了!如今大半夜不睡觉,巴巴的守在这,也不知在等什么。。。。。。
不过抱怨归抱怨,洛瑾馨心里却很清楚,自己一定不会白等。白天与孔方分开后,洛瑾馨便来到了张家,打算从后巷翻墙进去查探一番。没想到,却发现有个人贼眉鼠眼的也在张家附近转悠,似乎在踩点。洛瑾馨料想此人八成今晚还会来张家,于是天一擦黑便躲在附近,打算瞧个究竟。
正等得迷糊犯困之时,几个黑影自巷口鬼鬼祟祟的潜了出来,洛瑾馨一看瞬间来了精神。只见那几个黑影一溜小跑,跑到张家墙外,费了半天的劲儿好不容易才翻过了那矮墙。
“就这身手还来当贼。。。。。。”洛瑾馨鄙夷的摇了摇头。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那几人又从后墙翻了出来。
“呸!穷鬼!”其中一人骂道。
“大哥,这张家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咱们怎么跟老大交代呀?”另一个慌张的问道。
“我告诉你们怎么交代,如何?”洛瑾馨自暗影中走了出来。
几人一见有人出现,立刻想跑,可几个毛贼又如何逃得出能洛瑾馨的手掌心?三两下便被打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说,你们来张家做什么?”洛瑾馨一脚踏在那个被叫大哥的人身上,抱臂问道。
“臭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赶紧放了我们兄弟几个,不然,保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被踩住的人,不服软的威胁道。
“哼,好啊,咱们就看看谁先吃不了兜着走!”洛瑾馨轻蔑一笑。
顿时后巷内传出一阵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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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师爷,您昨天叫我查的事,我已经查到了。”一大早,王小利便跑来向孔方汇报工作。
“哦?动作倒是挺快,效率很高啊!”孔方夸奖道。
王小利害羞的挠了挠头,继续汇报道“我已经查过了,张猛死那日,回家之前最后去过的地方,是城中最大的酒楼,万和楼。”
“万和楼。。。。。。”孔方略微思索一下,“那张猛家境贫寒,就算偶尔赌博赢点小钱也是左手进右手出,那万和楼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他去那里做什么?”孔方看向王小利。
“这正是奇怪的地方!明明有人亲眼见到张猛从万和楼里跑出来,可等我去万和楼查问时,那儿的老板和伙计却都矢口否认。后来是我带了几个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