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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正在僵持之时,一个穿着狱卒衣服的人火急火燎的就想往公堂上冲,结果被守在门口的王小利给拦了下来。
“李头儿,你这是要干嘛啊?大人正在审案呢!”王小利认出来人乃是县衙监狱的典狱长李清发,赶忙小声提醒道。
“小利,不好了,出事了!”李清发低声道。
“出什么事了?”王小利见李清发急成这样,急忙问道。
“王五他刚才在羁侯所里咬舌自尽了!”李清发冲王小利耳语道。
“什么!”王小利大叫一声,引得众人都看向了他与李清发。
王小利此时也顾不得丢脸,立刻跑上堂,将此事禀告给了洛瑾馨。
洛瑾馨听了也是大惊,如此重要的人证居然在衙门的羁侯所里咬舌自尽,这还了得!
“瑾棠,出什么事了?”徐梦龙低声询问道。
洛瑾馨看向徐梦龙,叹气道,“大人,此案恐怕要押后再审了”
第115章 羁侯所()
在汪连城得意的笑容之下,徐梦龙匆匆地退了堂,一众人赶往出事的羁侯所。
“究竟是怎么回事?王五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咬舌自尽了?”洛瑾馨语气不善的质问道。
李清发却是无言以对。徐梦龙走前特意嘱咐他一定要看好王五,他也是丝毫不敢懈怠,搬了凳子坐在羁侯所门口,谁也不让靠进。可毕竟人有三急,哪成想,不过就是去了趟茅房的功夫,再回来时,这王五却已经满口鲜血的倒在了地上。。。。。。
众人来到羁侯所时,已有大夫在为王五诊治。
“他状况如何了?”徐梦龙关切的问道。
“照目前的情况看,性命暂时无碍,不过。。。。。。以后恐怕是无法正常说话了。。。。。。”大夫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起身到一旁开药去了。
洛瑾馨看着床上虚弱的王五,转身便跑了出去。她此时只觉胸口闷得透不过气,仿佛要炸开一般,恨不得给自己两拳,才算痛快!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洛瑾馨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在院内的大杨树上,一拳又一拳的砸向那粗糙的树干,直砸到树干上留下一块块血痕却仍是不肯停手。
“停手,别打了!”孔方从后面抱住洛瑾馨,将她拖到一旁。
“你别管我!别管我!”洛瑾馨在孔方怀里不断地挣扎,似乎只有这样的歇斯底里,才能使她的心里暂时好受一些。
“洛瑾棠!”孔方将洛瑾馨抵在墙上,双手死死地抓住洛瑾馨的双臂,好使她无法继续反抗。
“你冷静一下,不要这样!”孔方朝洛瑾馨吼道。
“你放开我,放开我!”洛瑾馨仍然不断挣扎,“你刚刚没看到吗?!王五他被害的那么惨,都是因为我啊!因为我!”洛瑾馨悲愤地朝孔方吼道,“要不是我非要让他来作证,他就不会得罪了汪连城那个混蛋,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吼到最后,洛瑾馨竟低下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孔方从未见过洛瑾馨哭,此时只觉心口闷闷地疼,甚至冲动的想将她搂进怀里安慰。。。。。。可是,他终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知道,他现在还不能。。。。。。
“瑾棠,”孔方慢慢松开了钳制洛瑾馨的双手,转而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眼中带着怜惜,轻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太轻敌,我们被突如其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我们都忘了,忘了我们的对手是整个崇阳县最穷凶极恶、恶贯满盈的混蛋。没能保护好王五,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是我们大家的责任!你不要把一切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好吗?”孔方柔声问道。
洛瑾馨失神的看向孔方,眼含泪光。
“你找王五作证没有错,王五指证汪连城也没有错,错的是汪连城那个恶霸,他害了一个又一个,他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所以,你要振作起来,我们要为王五报仇,我们要将汪连城绳之以法!”孔方看着洛瑾馨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第116章 彻底清洗()
“对!我们一定要将汪连城绳之以法!”徐梦龙的声音自孔方身后传来。
孔方一听,立刻松开了洛瑾馨,洛瑾馨也连忙用袖子将脸上的眼泪鼻涕胡乱抹了几下。而后,两人才若无其事的一齐看向徐梦龙。
“瑾棠,你没事吧?”徐梦龙见洛瑾馨眼睛红红的,不由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洛瑾馨摇了摇头。
“王五的事。。。。。。”提起王五,徐梦龙眸中的光亮不由暗了暗,“都是我的责任!我答应过要护他周全,却没想到要加派人手保护他,才把他害成这样。。。。。。”徐梦龙自责到。
“梦龙啊,事情会到如此田地,我们都始料未及,你也不要太过自责,谁能想到,这汪连城竟嚣张到敢在牢中杀人呢!”杨仲仁在一旁拍了拍徐梦龙的肩膀,开解道。
“那汪连城固然张狂,但说到底,也是咱们这个县衙该彻底清理清理了。”孔方说着,看向其他几人。
此言一出,洛瑾馨与徐梦龙皆是一愣,杨仲仁却是捋着胡须,赞同的点了点头。
“你们可还记得,上一次沈小红临场翻供的事?”孔方问道。
几人彼此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当日沈小红之所以会突然翻供,正是因为在羁侯所时,那萧山给狱卒偷偷塞了钱,求他将自己关在沈小红的隔壁。之后萧山便借此机会以花言巧语蛊惑沈小红,让她替自己做了假供。”孔方说道。
“确有此事,但那个收受贿赂的狱卒不是已经被除名了吗?”洛瑾馨不解的问道。
“的确,”孔方点了点头,“因为当时我们都以为这只是个案,所以只是将那名狱卒除名,但是如今看来,我们崇阳县的大牢,恐怕并不牢靠啊”孔方沉声道。
洛瑾馨闻言,不由点了点头。孔方说的一点不错,他们崇阳县的大牢的确是不够牢靠。王五是被单独关押,外人根本无法靠近,所以只有这牢中的狱卒们才有机会对其下手。而这些狱卒本是监牢的最后一道防线,如今却助纣为虐、与那汪连城狼狈为奸!长此以往,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但更令人担忧是,谁能保证这汪连城的手只伸到了监牢呢?整个县衙上上下下百十号人,这其中到底藏了多少汪连城的爪牙?想到这里,洛瑾馨顿时不寒而栗。。。。。。
“想要彻底清洗,可不容易啊”杨仲仁幽幽地说道。
“的确有些困难,”孔方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此刻,只要能找出那个残害王五之人就足够了!”孔方胸有成竹的说道。
“你有办法?”徐梦龙激动地问道。
“其实此事究竟是谁干的,那李清发心中必定有数,只不过他也怕得罪了汪连城,所以才不敢据实以告。”孔方分析道,“我记得王强与李清发似乎交情不错,此事倒是可以交与他去办。”孔方朝杨仲仁投去问询的目光。杨仲仁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另外,只要他汪连城做过,就一定会留下证据。人证没了,咱们就想办法找物证,你们可还记得,老吴曾说过,高旺春并非死于木棍之下,那凶器我们还没找到呢!”
第117章 兵分两路()
孔方的话提醒了洛瑾馨等人,为了抢占先机,几人决定兵分两路,杨仲仁留在监牢负责带着王强找内奸,和安置受伤的王五。徐梦龙、孔方、洛瑾馨则跑去刑房找老吴复验高旺春的尸首,看能否找到关于凶器的线索。
原本洛瑾馨还担心,如今天气越来越热,这高旺春的尸首在刑房停了三天,会不会已经发臭了。好在老吴有经验,一早便已用药汁涂抹其全身,之后再用石灰粉进行覆盖,封在棺中。所以当高旺春的尸体再次被抬出来时,与三天前相比倒也变化不大。
老吴常规性的陈述了高旺春的体貌特征后,便开始着手检验。当看到高旺春太阳穴的伤口时,老吴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一直仔细观察老吴一举一动的洛瑾馨,见其表情有异,连忙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有发现?”
老吴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而是继续观察着那伤口。
孔方拍了拍洛瑾馨的后背,给她投去了一个安抚的眼神,洛瑾馨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急躁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看来这几日之后的复检的确有些用处。”老吴直起身,自一旁拿过白巾净了净手。
“有发现?!”洛瑾馨激动的问道。
“嗯,经过了几日,尸体上一些原本看不出的伤痕,也慢慢显现了出来,你们看这里。”老吴重新附下身,指着高旺春太阳穴处的伤口道,“这里原来只有一个圆形的伤痕,但是现在这伤痕附近出现了许多细微的、形状很规整的淤痕,我猜应该是凶器留下的。”
几人围着那伤痕看了看,果然发现伤痕周围一圈多出了几日前没有的淤痕,这些淤痕整齐的分布在圆形伤口四周,像是藤蔓又有些像是触角,甚是特别。
“这些淤痕的形状好奇怪啊,这凶器到底是什么呢?”洛瑾馨蹙眉问道。
“不如先誊下来,再慢慢研究。”孔方提议道。
“也好。”徐梦龙点头赞同道。
王小利本是奉命来招呼几人去吃饭的,结果一进书房,却发现里面的气氛甚是古怪,他们的徐大人、孔师爷还有洛捕头如同着了魔一般,围坐在桌前一动不动地看着桌上放的一张纸。
“额。。。。。。你们没事吧?”王小利轻声问道。
无人回应。。。。。。
“额。。。。。。杨大人让我来叫你们去吃饭。。。。。。”王小利又轻声说道。
仍旧无人回应。。。。。。
满心好奇的王小利,不由自主的走到桌前,朝桌上那张纸看去。
“这是什么?”王小利歪头看着那纸上的画的图案不解地问道。
还是无人回应。。。。。。
饭堂内,饥肠辘辘的杨仲仁,朝门外不时的张望着。这都小半个时辰了,怎么这几个人还没过来呢?饭菜都要凉了!
“白姑娘,要不我们先吃吧,他们几个八成是被绊住了脚,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过来。”杨仲仁朝一旁的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点了点头,拿起了筷子,转而却又放了回去。杨仲仁刚拿起筷子,一见白娉婷撂筷,只好又跟着撂下。
“我还是放心不下表哥他们,”说着白娉婷站起身,“杨大人,您慢用,我先去书房看看。”说完,白娉婷朝杨仲仁福了福,便带着小琴离开了饭堂,朝书房走去。
第118章 一杯清茶()
到了书房门外,白娉婷先是上前扣了两下,却无人应答,无奈只好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表哥?”白娉婷轻唤道。
徐梦龙仍是呆呆地望着桌上的纸,没有应声。
白娉婷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拍了拍徐梦龙的肩膀,“表哥”
“啊?”徐梦龙感到有人拍自己,方如梦初醒的看向那人,“啊!娉婷你来了!”徐梦龙慌忙站起身。
其他几人听到响动也回过神来,纷纷起身。
“我来叫你们去吃饭。”白娉婷柔声道。
“啊呀!”一旁的王小利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我也是来叫你们吃饭的!”
“呵”一旁的小琴见王小利这副傻样,不由抿嘴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