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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周井杰再次做出要致谢的动作时,洛瑾馨已抢先一步拦住了他。
“别,别客气!”洛瑾馨勉强咧开嘴角,摇了摇头。
“哦。。。。。。”周井杰点点头,“洛捕头今日突然到访,可是有事找在下?”周井杰问道。
“我来,是想问你几件事。”
“洛浦头请讲!”周井杰欠身拱手道。
“你可认识城中首富高家的大小姐——高婉莹?“洛瑾馨直截了当的问道。
“高家大小姐,自然是认得的。”周井杰点点头,洛瑾馨心中一惊,但紧接着便听那人继续道,“这城里有谁能不认得‘崇阳第一美人’,高家大小姐——高婉莹的呢?”周井杰不解的看向洛瑾馨。
洛瑾馨只觉气血有些上涌,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吃点紫伏丹,平平气血才是。。。。。。
“所以,你与高小姐,并不相识?”随同洛瑾馨一起前来的孔方问道。
“人家是大小姐,我一个穷书生如何能结识。”周井杰自嘲的摇摇头,“不过是三年前,书院中尚未娶妻的学子曾被邀请参加了那年的赏花诗会,我也位列其中。当日有幸远远的见过高小姐站在石桥上喂鱼的倩影,至今仍印象深刻,真乃是国色天姿的绝代佳人啊!”周井杰不由感叹道。然而紧接着,周井杰又甚是遗憾的摇了摇头“听说她。。。。。。真是太可惜了。。。。。。”
见那周井杰一副扼腕叹息的模样,洛瑾馨与孔方不由对视一眼。
“对了,我记得当日你说你是上山去采草药,给家人治病,如今家人的病可好些了?”洛瑾馨看似闲话家常地问道。
“好多了,好多了,那龙伏草不愧是珍稀药材,药效甚是明显”周井杰笑道。
“你当时采了多少?可还有多的?我家里人最近也得了类似的病,大夫也说用龙伏草效果会更好。”洛瑾馨试探的问道。
“这。。。。。。”周井杰听了面露难色,“本来倒还剩了不少,但前阵子我一个同窗说家里人得了同样的病,从我这讨走了大半,如今我手上也就剩了一点,以备不时之需。若洛捕头急用,就拿去应应急吧。”
“这倒不必,想你剩的那些也是为家里人留的,这草药可是你冒着生命危险换回来的,我怎么能全拿走呢。”洛瑾馨紧忙摇了摇头。
“敢问是周兄哪位同窗要走了剩下的龙伏草,不知方不方便引荐一下?”孔方掐准时机的问道。
“你们想?”周井杰疑惑的看向二人。
“啊,我们就是想问问您那位同窗,还有没有剩余的,可否匀给我们一些,毕竟他手里的药材要富余许多。”孔方笑着解释道。
“倒也有理。。。。。。”周井杰点点头,“不过他今日去了诗会,不在书院。”
“他去了诗会?”洛瑾馨一惊。
“嗯,他每年都去,而且每次回来都甚是高兴。想是所做的诗又得到追捧了吧子雅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太看重这些虚名了。”周井杰笑着摇摇头。
“子雅。。。。。。”
第77章 所谓才子()
自古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数不胜数,引得多少读书人都等着有天书中的“颜如玉”变作个大家闺秀,来为自己红袖添香。也引得多少闺中女子都盼着回眸一瞬便遇到个风流才子,能与自己举案齐眉。只可惜,等啊盼啊,到最后,不是“多情却被无情恼”,便已“此恨绵绵无绝期”。。。。。。
萧山,字子雅,崇阳书院一名连考三届却始终未能上榜的穷秀才。善诗文,每年赏花诗会上都能拿到不错的彩头。可惜这年头,靠写文章实在很难养家糊口,更别说出人头地了。
而有人可能奇怪如此有才华之人,为何却迟迟不中,其中道理,其实倒也不难解释。
这“才”也分大小,“大才”者,寥若晨星,其中之人或早已少年成名高居庙堂,或乐于避世修身隐于大野。由此可见,凡“大才”者,其所思所想所言所行,皆非凡夫俗子可知可晓可攀可比。而与之相对的,“小才”者,世间凡几不可计,天下之大,有“小才”之人多如过江之鲫,这萧山便算是其中之一了。也许在这崇阳县他还能挂上个“才子”的虚名,但无需放眼这世间,就是放眼大兴,他这样的“才子”,每年出不了一万,也能有个八千,想要金榜题名着实没那么容易。
不过这“小才”之人却有个通病,就是总对自己才华的“大小”存在误解,一旦不得志便抱怨时运不济,从来没担心过,若有天时运真的到了,自己那点“小才”能否接得住。
如今,这萧子雅,便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时运”的“威力”。
“敢问阁下可是崇阳书院的萧子雅萧公子?”洛瑾馨将正在家收拾包袱的萧子雅堵了个正着。
萧子雅一见洛瑾馨那一身捕快衣服,便知不妙,可如今人家已堵在门口,他却已是插翅难飞。
“萧公子这是要出门?”孔方看了眼萧子雅手中的包袱。
“在、在下家中有事,要赶着出门,不知二位有何贵干?”萧子雅故作镇静的问道。
“今日高家大小姐高婉莹,在赏花诗会上离奇死亡之事,不知萧公子听说了没有?”洛瑾馨问道。
“没。。。。。。听、听说了。。。。。。”萧子雅心内慌乱不已,只得握紧拳头,将指甲狠狠扣在手心,以疼痛令自己清醒。
“不知萧公子与高小姐是否相识?”孔方又问道。
“不。。。。。。”萧子雅僵硬的摇了摇头。
“哦?是吗?可是高小姐却存了萧公子你不少的诗稿啊!”洛瑾馨特意加重的“诗稿”的咬字,果见对面之人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肩膀不由自主的一抖。
萧子雅见二人有备而来,面上看着还算平静,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一时间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却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才最妥当。好在这心思百转之间,他也逐渐从最初的惊慌失措中渐渐冷静下来。虽暂时没有对策,却已打定咬死不认的主意。
“存我的诗稿有什么奇怪?我毕竟也算得上崇阳县小有名气的才子,尤以诗文见长,平日里坊间可流传了我不少诗作,即使被什么人收藏起来,也属平常。”萧子雅语带不屑的答道。
第78章 奉命搜查()
洛瑾馨见萧子雅竟露出这幅嘴脸,只觉恶心至极,暗自握了握拳,勉强压下心中怒火。
“可是。。。。。。”孔方朝萧子雅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高小姐的贴身丫鬟,你的远房表妹——小红,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一听见小红的名字,萧子雅只觉耳边一阵轰鸣、眼前天旋地转,不由踉跄了两步。
不错,高小姐那个专门负责伺候笔墨的侍女小红,便是这萧子雅与高婉莹之间的“小红娘”。
高婉莹多少也算是个大家闺秀,若真私下与某人有往来,自是不便亲自行事,中间总要有个帮手才行。而这个人首先要与她亲近,其次要对她衷心,若能与那边熟识真就再好不过了。而今日在高府调查期间,很明显,高婉莹这几个贴身丫鬟里,小玉吃里扒外,小梅天真无邪,显然都不是能帮自家小姐传递书信之人,所剩下的只有这个小红,但这个小红,却恰巧告假回家。所以,出高府寻周井杰之前,孔方便已吩咐门口的王强,前去寻找那小红。而刚刚在来萧子雅家的路上,两方人马曾匆匆碰了一面,虽然匆忙,不过这萧子雅与高婉莹之间究竟有何纠葛,自己又与那萧子雅是何关系,那吓哭的小红却是已交代了个七七八八。
“既然萧公子不说话,想是已经知道我们为何而来,那就请先靠边站一站,我们奉命要对您府上进行搜查!”说着,洛瑾馨便一把将呆立在地中央的萧子雅推坐在靠椅上。
看着洛瑾馨将他与高婉莹之间的信物一样一样翻出来,萧子雅本欲上前阻拦,却发现那个站在他身旁,穿了一身棉布白衫的男子,竟正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自己,似是警告更像是威胁,骇得他立时便蔫了下去。
此时的萧子雅只后悔没早点将这些东西丢掉,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今日也在高府,出事之后,自然是被圈禁起来,等着被审。谁想,这一等便是大半日,没办法,他即非乡绅名流,也非老弱妇孺,年轻力壮的自然只能排在后面等。期间他也曾借口家中有事,想加个塞儿,结果却被旁边同样等得不耐烦的众人一通嘲讽,不过人家说的也没错:你即家中有事,又巴巴来这诗会作甚?刚刚作诗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着急回家?
所以,洛瑾馨他们来敲门之时,这萧子雅其实也才到家不久,包袱都没收拾利索,更何况是清理那些信物了
“看来不只高小姐钟爱萧公子的诗文,这萧公子对高小姐的诗作也是推崇有加啊”洛瑾馨将厚厚一叠高婉莹所写的诗,甩在萧子雅面前。
萧子雅心下害怕,下意识的捂住胸口,孔方见此,便向洛瑾馨递了个眼神。洛瑾馨也不多话,上去就掰过萧子雅的手,伸手掏向其内兜,萧子雅见状立刻奋力挣扎,可他不过一介文弱书生,又如何反抗得了洛瑾馨这个自幼长在军营小霸王?最后反而因挣扎得太用力,险些胳膊脱臼。
掏了两下,洛瑾馨便感到指尖碰到了样东西,掏出一看,原是一只小锦盒。洛瑾馨顺手打开,却见里面竟是两颗褐色的药丸!
第79章 第一次升堂()
这一天对徐梦龙而言,终将是毕生难忘的一天。许多年后再回想时,他仍会忍不住感叹,“第一次升堂,实在是太可怕了。。。。。。”
原本,洛瑾馨等人将与高婉莹离奇死亡有关的一干人等带回衙门后,是想先收押,次日再审的。毕竟如今已过了未时,再过一会儿就该掌灯了,连最重要的嫌疑人萧子雅都已被关进羁侯所里,实在是没必要再来个连夜突审。
可不知那高婉莹的父亲高旺春从何处得了消息,一听洛瑾馨他们抓了萧子雅,二话不说直接带着状纸,跑到衙门口敲起了“鸣冤鼓”。
一阵堂威过后,新任县令徐梦龙开始了他的第一次公堂之旅。。。。。。
“堂下何人?”徐梦龙照着刚刚升堂之前,杨仲仁教授他的套话问道。杨仲仁虽也只代理了一年多的县令,但毕竟在衙门做了这么多年,公堂上那些基本套路还是懂的,“先问人、再问事、证词听完看证物,公堂混乱惊堂木,谁不听话打屁股。”
临上堂之前,衙门中的各位也是轮番对徐梦龙进行了鼓励,所以心里虽然还是没底儿,但一想到身后有这么多人支持自己,徐梦龙瞬间便觉得底气足了不少。
“草民高旺春,要状告书生萧山,因妄图拐带小女高婉莹不遂,便将其残忍杀害!请大人替草民做主!”说着高旺春重重地朝徐梦龙磕了三个响头。
“你。。。。。。”徐梦龙刚要起身阻拦,就听旁边的杨仲仁清咳了一声,于是赶紧端正坐好,“你、你且起来吧,若真如你所言,本官自会替你伸冤。”说完,徐梦龙悄悄看向杨仲仁,见对方点了点头,才放下心来。
“带嫌犯萧山上堂。”
衙役得了令,立刻把刚从牢里提出来的萧山,带了上来。
“学生萧山,参见大人!”萧山站在堂前,朝徐梦龙拱手行礼道。此时的萧山虽然形容有些狼狈,但举止之间却是从容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