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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县令思量了几番,决定将茶楼那些人都放了,好保住自己的小命,只要把钱财退还,赵家堡也不敢对自己怎样。
不到午时,何必几人就被放出来了,衙役只说事情已调查清楚,与茶楼人等无关。
第12章 茶楼成灰()
回柳风镇的路上,在众人的追问下,阿叶交代了事情始末。
“你从哪里弄来的贡品黑珍珠?”何必直视阿叶。
被盯得难受,阿叶道:“我的爱好就是拿些看得上眼的,别人有而我没有的东西。上个月轮休的时候去了趟县城,顺便欣赏了一下贡品,挑了好拿的黑珍珠就揣怀里了,这下便宜了王县令那厮。”
“我们还猜你在当茶楼伙计之前是做什么的,原来是个毛贼啊!”何必乐了。
“不是毛贼,是侠盗,档次不一样。”阿叶辩道。
“那日你为何会到我宅中?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她挑眉。
“只是去附近商铺转转,顺道路过你屋顶,看到了怪模怪样的沙发,一时兴起就去躺了躺。”阿叶淡淡道。
“沙发我已同意让你拿走,那你又为何想留下当茶楼伙计?你这身手去当镖师之类的岂不更好?”她对此还是挺好奇的。
“我受不得镖局那些规矩,我也不缺银子,只是见掌柜的你顺眼,就想留下帮你一阵子。”阿叶又嬉皮笑脸起来。
“怪不得你连真名都不告诉我们,是怕我们报官抓你吧?”她睨他一眼。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真名叫燕飞叶。”陆初尘接口道。
“你怎么知道?”何必和鲁毅异口同声。
“就那轻功和开锁的本事,又自诩侠盗的,不做第二人想,他就是令朝廷头疼的一叶翩翩燕飞叶。”陆初尘说得很笃定。
“果然不愧是名剑山庄的少爷,江湖事知道不少。”燕飞叶有些得意。
“你在风味楼那日恐怕是早就猜到我的身份,只是为何会提议让我也来茶楼当伙计?”陆初尘问道。
“你腰上那块不肯用来抵饭钱的玉佩,让我猜出了你的身份。至于提议让你当茶楼伙计,是因为我想拉个少爷陪我一起干苦力活,这样的日子才有意思,而我的委屈感也会觉得少一些!”燕飞叶笑得有些贼。
陆初尘哭笑不得,锤了他肩膀一拳,“这样的日子是不错,能认识你们,跟你们做兄弟,我很开心。谢谢你!”
“一起坐过牢,我们真是难兄难弟了!”燕飞叶真诚地笑了。
“也算我一个,我也有兄弟了,真好!”鲁毅激动道。
何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们,暖暖地笑着。
回到柳风镇时,天色已暗,只见茶楼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她心中预感不妙,加快了脚步。
待走近,发现果然是“随心品茗”起火了,火势已经很大,他们几人由巷子的门进到后宅,从井里打来一桶桶水,想要扑灭大火,但已经迟了,大火将整座茶楼烧成了灰烬,连后宅的一进房屋也都被烧毁了,二进屋子虽没毁去,却也被烟尘熏得黑乎乎的。
要不是突然下起了雨,这火还不知要烧到几时。
衙门的人来过,说是天干物燥,火烛不慎引起的大火,敷衍了两句便离开了。
幸好二进的屋子暂且还能住人他们几人晚上才有了着落,大家聚集在她的房里。
她站在房檐下,发间、脸上都滴着水,不知是雨还是泪。
她真的伤心了,茶楼可以说她花了不少心血,就像是她的孩子,本来正在茁壮成长中,如今说没就没了,她的心空了。
在这异世本就没有家,全心投入的茶楼早已被她当成了家,如今家没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名字起得真是好,何必,何必,何必来这异世走这一遭呢?难道只是让她再次体会没有家的感觉吗?还是老天看不得她这一世过得太顺了?
见何必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望着雨中茶楼的废墟,也不开口说话,鲁毅从房间里找来布,递给她擦拭头发和脸,她仍是没有动。
“何必,你别这样,茶楼没了可以再盖,我们都会帮你。”鲁毅劝道。
“掌柜,你先进来换身衣服,小心着凉。”陆初尘也说道。
“掌柜,还当我们是兄弟的话,就进屋来商量一下日后如何吧!”燕飞叶也帮声道。
何必散了的神,似乎回来一些,肩膀微微抖了抖,却仍然站得笔直,没有什么困难是不可战胜的,该振作起来,不能让几个伙计担心。
她正要转身,一股热流从小腹向身下涌出。
突然听到鲁毅惊呼:“何必,刚才救火你受伤了吗?衣裤上怎么有血?”
燕飞叶和陆初尘的视线随着鲁毅的惊呼,也落到了她身上的血迹上,只是这血迹的位置有些奇怪,两人年纪稍长,略一思索,对望一眼,移开视线,红晕纷纷爬上了脸颊。
何必对那感觉还是熟悉的,前世毕竟已经是个成年人,只是没想到这一世的月事初潮会在这个时候来临,而且还在背对着三位男子时被发现了,她尴尬得想直接冲回雨里。
这身体的初潮十五岁才来,算是女子中来得比较晚的了,更没想到初潮居然还伴着痛经,刚才又淋了雨受了寒,还不待她冲回雨中遮羞,就疼得蜷缩在地上。
三人吓了一跳,燕飞叶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盖上了被子。
“她全身都湿了,我们先给她换身干衣裳。”鲁毅说着想掀起被子帮她更衣。
陆初尘拦住他,道:“不太方便,掌柜不喜欢别人帮她更衣,还是等她好些了再自己更衣吧。”
“你怎么样了?”燕飞叶站在床边问道。
“我……肚子疼得厉害。好冷!”她苍白着嘴唇,低声说道。
“我去烧些热水,你还是擦洗一下,换身干爽的衣裳才不会着凉。”鲁毅说完就跑去院子里打水烧水。
幸好当初她为了方便煮饭,让鲁毅搭了一小间厨房在二进院子里,这次大火也没烧到。
燕飞叶和陆初尘暂时忍下了满心的疑问,只想着让她不再这么难受。
“我去看看有没红糖泡水给你喝。”陆初尘想起小时候见母亲身体不适时会泡红糖水,喝了就好多了。
“他们都出去了,我帮你守着门口,你快换身干衣裳,别让大家担心。”燕飞叶从柜子里找出一套衣服放在床头,然后关上房间的门守在檐下。
何必忍痛撑起身,快速的换了身衣裳,顺便处理了一下身下的污秽,将脏衣被打成了卷丢在房间角落里。
过了一会儿,鲁毅打来了热水,还拿来一个汤婆子递给她。
陆初尘也端来了红糖水让她趁热喝完。
用热水擦拭头脸后,她精神好了一些,将汤婆子捂在腹部,疼痛也有所缓解,就是觉得周身还是冷意阵阵。
燕飞叶和陆初尘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输点内力给她,能让她暖和起来。谁知两人轮番上阵,都无法将内力输入她体内。
“你的经脉是不是被什么药物封住了,我和初尘都无法将内力输入你体内。”燕飞叶觉得奇怪。
“我也不知道,我的头曾经摔过,有些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了,但前阵子练习内功心法时,发现自己似乎是有内力的,只是内力无法发散到四肢。”她无奈地用失忆来解释对自己身体的不了解。
“你是不是还忘了该向我们解释些什么?”燕飞叶直直瞪视何必。
陆初尘也望着她,等她开口。
她尴尬地笑笑:“还是被你们发现了我是女儿身,是不是觉得当我这个女掌柜的伙计很委屈?”
女子之身这事是瞒不住了,但易容面具的事她暂时还不想让他们知道,直觉见过这具身体真容的人越少越好,相信他们三个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不然这些日子也不能相处融洽了。
第13章 热情老者()
“何必,你是女儿身?”鲁毅觉得自己很失败,三人中他与何必相处时间最长,却是最后一个知晓她是女子。
看着这个贴心的大男孩傻愣愣的样子,她笑道:“是不是后悔跟着我开茶楼了?”
“我不后悔,没有你就没有我的自由之身。近几年来,这几个月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日子。”鲁毅说得毫不犹豫。
何必也想起了这几个月忙碌而快乐的日子,可惜茶楼已成灰,要东山再起谈何容易。
“茶楼烧没了,你们有什么打算都说说。”她语气黯然。
“我无处可去,还是跟着你吧,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鲁毅无条件地支持她。
“最近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出手的东西,要不我留下帮你重建茶楼?”燕飞叶说道。
“爹娘好不容易同意我在外闯荡,我还不想回山庄,也留下帮你。”陆初尘赶紧表态。
何必泛起笑意:“谢谢你们!不过这里已经不适合再开茶楼,县令定会盯着我们,赵家堡的人也不会轻易罢休,留在这里只会有麻烦,说不定今日这场大火并非偶然。”
她顿了顿,又道:“这些我都不想再管,其实我一直的心愿是走遍各地,赏尽美景,尝尽美食。当初留在柳风镇,是我觉得这里不错,想在这里安个家,如今看来,与这里缘浅了些。”她叹了口气。
“我现在身无牵挂,想继续我的旅行,你们还是走自己想走的路吧!”虽然舍不得分离,她却不想自私地霸着他们,他们该有各自的去处。
“这场祸事因我而起,我怎能说走就走?”陆初尘面露歉意。
“一切皆是天意,你不必自责,好好去江湖上闯闯,我相信你定会有一番作为。”她真诚劝慰道,她对陆初尘倒是没有怨,反倒觉得老天总是将她逼向穷途,不得安逸。
陆初尘不再言语,只是暗自打定主意不走。
“不管怎么说,我是跟定你了,我还可以帮你赚路费。”鲁毅的坚持从脸上就能读出。
“无需那么费时费力,我有银子,带着我不就不愁路费了吗?”燕飞叶悠哉接口道。
“大家赶紧去休息,夜深了,明日再想该去哪里。”她心里是很感动的,这就是朋友在身边的感觉吧,仿若冬日里的一杯热茶,茶香袅袅,暖人心脾。
翌日,除了何必,大家都自觉早起,守在她的房门口。
何必醒来,透过窗户纸看到三道人影立在门前,不由笑道:“是不是怕我一个人先走了,大家都这么早起床盯着我啊?”她边说边起身,简单梳洗了一番,还是男装打扮,打开了房门。
“你不打算穿回女装?”鲁毅问道。
“我这里没有女装,再说出外行走,还是男装方便。你们只当我和以前一样便可,不要拘束,不然反倒让我觉得不自在。”她坦言道。
“你想好先去哪里了吗?不如先随我去取回一些银两,出门也方便些。”燕飞叶建议道。
“你用钱不是随时去官员或者富户家里取的吗?”何必笑问。
“我好歹有些积蓄,再说盗来的那些钱财大多分给穷苦人了,我可没都贪下。狡兔三窟,我的银子也不会只藏在一个地方,这次我们就去离这里最近的路阳城取点好了。”燕飞叶摸摸鼻子道。
“我的银票和现银大多被官兵趁机搜走了,身边的钱财已经不多,我也不逞强,就先跟着飞叶混。以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