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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气好了,得爬上去修修屋顶。好饿啊,找找看有没吃的。”自言自语着,她才起身走了几步,便被一张凳子绊倒了。
她揉着被撞疼的腿,心里想着雨快点停,乌云快点儿散去。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声渐小,可她还是看不清屋内的陈设。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即便是夜晚,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伸手不见五指。
她在地上摸索着找到了刚才绊倒她的凳子,将凳子举至眼前。
“哎呦,好痛!”凳子边角撞到了她的额头。
她一手揉着额头,一手小心地将凳子举到半臂远,凝神看去,怎么一点也看不到凳子的轮廓?
这具身体的眼睛有问题!
青阳道长怎么之前也不打声招呼?何必心中有些埋怨。
不过就算道长提前告诉了她,她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能活着已经很好,人总要学着慢慢适应环境,她安慰自己。
可是能不能先让她填饱肚子,再慢慢适应?
“嗷呜!”
她听到了一声动物细小的哼唧声。
现在这个身体没有内力,可她却听得分明,或许因为眼睛有问题,听觉便灵敏了许多。
声音越来越近,忽然湿滑温热的触感落在她的手背上,像是什么小动物在舔她。
这小家伙似乎没有恶意,舔了两下手背后,又拿它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手。
她试探地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小东西的脑袋,听到了它愉悦的叫声。她又顺着它的脑袋一直摸到了尾巴。起初它有些瑟缩,后面慢慢放松,逐渐享受起来。
她判断这应该是一只不到两尺长的小狗,身上有些湿,可能是路过这里遇到大雨,便跑到这屋子里躲雨。
“小家伙,雨停了,你可以回家了。”她温声道。
不知是小东西没有听懂她的意思,还是舍不得离开,只是黏着她。
“好饿,可我找不到吃的在哪里。”何必揉着肚子对着小东西诉苦。
才说完,就察觉小东西挣脱了她的手,跑出了屋外。
她叹了口气,又开始在屋子里摸索起来,除了床铺、桌子、凳子,就没摸着什么大件的东西。
她回到床上干坐着,想着是不是要出门去找点东西吃,可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眼睛又不好使,要怎么办呢?
她的魂魄刚被青阳道长送到这里时,有留意到这里是个村子,这姑娘的家在村尾,独门独户,离得最近的一户人家也隔着半里地,好像在屋门正对的方向。要不去试试,看在同村份上接济一顿应不成问题。
她正要有所行动,却听见小动物跑动的声音和树枝拖地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
一截树枝被递到了她手中,她顺着枝干摸索,枝头结着几个果子,摸起来像小苹果。
“嗷呜……嗷呜……”
“小家伙,是你回来了呀,你刚才是帮我去找吃的了吗,谢谢你!”她探出手,一颗小脑袋便伸了过来,蹭着她的手掌心。
她摸索着摘下了一个果子,用衣服擦了擦,就塞进嘴里咬了一口,满嘴香甜,口舌生津,三两下一个果子便下肚了。她又吃了两个果子后,拿了一个递给小东西,它咔嚓咬了一口后便没再咬。
“对哦,你是小狗,喜欢吃肉骨头,不喜欢吃果子,可我觉得果子很好,小东西,以后我就叫你果子吧!果子,果子……”她边喊边伸手点着小东西的脑袋。
她觉得果子很有灵性,仿佛她说什么它都懂。
她让果子找了一根竹竿作为盲杖,出了屋门,想找一下厨房在哪儿,没想到一路上凡是遇到门槛之类无法移动的障碍物,果子都会叫上两声以示提醒,有些不太大的杂物,它就将它们叼到一旁。
她手往水缸里探了探,水已剩的不多,米缸里没有粮,柴更是没有几根。
她拎起一个空水桶,让果子带她去寻找水源。
拄着竹杖,她走得很慢,忽然听到一女子对她道:
“丫儿,你怎么自己跑出来拎水了?可别摔着!等下叫你叔帮拎几桶过去就好。你什么时候养了一头狼狗崽?这样也好,一个姑娘家独自住着,眼睛又看不见,总得防着那些泼皮赖子。”
她听得出那女子是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忙谢道:“多谢婶子和叔,家里快没粮了,我得想办法弄点儿粮。”
“先去婶子家舀两勺玉米面。今年田里光景一般,各家粮都紧着,不然村里每家捐点儿,你省着些也能糊得过日子。”
何必想着总这么靠别人捐助过活也不是办法,便问道:“婶子,您看村里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做的,我想靠自己挣点米粮。”
“丫儿,你这么想就对了,自从去年你爹娘相继过世后,你总缩在屋子里,也不出去找活儿干,虽说你长得还行,但村里媒婆都不敢把你介绍给村里人,怕村里人怨是个光吃饭不干活的,外村人一听说你是个瞎子,天仙人家都不想要。婶子嘴快,你别往心里去,人活着总得向前看,肚子填饱了,日子才有奔头。”张婶颇有些语重心长,而后又道:
“镇里药材铺有一批药材要加工成粉,正在招人,要手脚勤快的,包吃住,要不是虎子年纪还小,我铁定让他去。你叔跟药材铺掌柜认识,介绍你去试试。”
何必闻言忙道谢:“多谢婶子,叔什么时候能带我过去?”
“你这孩子,急啥?等叔儿地里拾掇一下就用牛车带你去镇上,你回去等着就是。”张婶说完也去地里忙活去了。
第72章 药铺风波()
何必回到家没等多久,便听到一中年男子的声音:“丫儿,张叔来领你去镇上。”
她拄着竹杖,走出屋外,果子跟在她的脚边。
“丫儿,这狼狗崽子就不要带去了,怕人家掌柜见着了不高兴。”张叔看见果儿后说道。
何必弯下腰,摸摸果子的脑袋,道:“去找你的原主人吧,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果子追着牛车跑了一阵子,后来闪进路旁的草丛,不见了踪影。
听张叔说,这个良丰镇是附近比较大的镇子,还算繁华。他们没有闲逛,直奔镇上最大的药铺——德济药铺。
“方掌柜,我带着村里人来试工。”张叔讨好地说道。
何必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打量她,就把身体转向了目光来源。
方掌柜见这姑娘没有普通乡下人的怯懦,便好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个时空的普通百姓之间,可没有不能问姑娘家名字的规矩,何况是出来找工的姑娘。
“她叫丫……”张叔刚要替她回答,何必打断他,道:“掌柜的,我叫何必,我虽眼盲,但做些药材磨粉之类的活计,还是可以的。”
张叔虽然疑惑这丫头怎么给自己编了个名字,却也没有多言,只期盼地看着方掌柜。
方掌柜知道张忠是个老实人,他介绍来的人应也是个老实的,又见这姑娘五官端正、口齿伶俐,若是个手脚麻利、做事清楚的,留下也无不可。
他让药铺伙计取来药碾子、罐子,大致说了怎么做,就让她试着做一下。
她接过药碾子,先是摸清了碾槽和碾盘的形状、大小,又摸了摸草药,之后才将草药放入碾槽内,两手均匀而快速地来回推动碾盘,觉得碾得差不多了,蹭了一点药粉,两指搓动,待到手感满意,便用木片刮到小罐子里,递给方掌柜。
方掌柜对碾出的药粉颇为满意,当即留下了她。因雇来的其他人都是男子,合睡一个屋,方掌柜将自己午休的房间让给她晚上住宿。
张叔告诉她,用脚推碾盘比较省力气,别人都这么干,她也学着大家用脚干活。
晚上,张叔没有留宿,回了村子,方掌柜也回了自己家,药铺只剩下两个伙计和那些临时雇来的人。
何必宿在方掌柜的午休房,睡得不是很踏实,夜半,她听到门锁被挑开的声音,警醒起来。
虽然看不见,她能感觉到有人走到她床前,这种时候都是来者不善,她也不必客气,一脚踹出,那人摔倒在地。
“她没睡着,我们快走吧!”被踢到的那人吓得不轻。
另一人道:“怕什么?她是个瞎子,看不见我们,力气又没我们大,完事了咱就溜,白天就算见到她,只要不开口说话,她也认不出我们。就算认得出,她难道不怕失了名声?”说着就向床上扑去。
何必一个旋身下了床,虽说没了内力,但凌风步的步法、擒拿手的招式,她可记得一清二楚。
那人的手触到了她的手臂,她一个反转擒拿,就擒住了那人。
“你知不知道一个姑娘家眼睛看不见就已经够可怜了,你们还欺负她,你说你们是不是欠揍?”她边说边踹了那人两脚,将因眼盲压抑的不良情绪趁机发泄。
另一人见势不好,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夺门而出,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头狼狗,咬住了他的小腿,疼得那人鬼哭狼嚎起来,惊动了药铺里所有人。
药铺里其他人赶来,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一时有些怔愣。
“还不帮忙将这两人捆绑起来,明日送官。莫非你们这群男人想联合起来欺负我这弱女子?”何必略带讽意道。
伙计们见到她这身手,哪敢对这“弱女子”起什么歹意,忙找来绳子,将两个色迷心窍的男人捆绑起来。
“嗷呜……”
果子的嘴巴得了闲,叫唤出声。
“是狼崽子。”有人说道。
众人顿时不敢靠近。
“果子,你怎么来了?”她听出了是果子在叫唤。
果子讨好地奔到她的脚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腿。
“你们都去睡吧!这两个歹人就留在这里,我家狗自会看着他。”
她家的狗?几人闻言嘴角抽搐,明明是狼,那尾巴还夹着呢!
众人没有异议,都回屋休息去了。
何必躺回床上,本想陪果子一起守着那两人,却睡意袭来,扛不住睡了过去。
果子蹲坐在床边,黑暗中绿油油的眼睛盯着那两人,两人都瑟瑟发抖,惊恐万分,不敢随意乱动。
次日,方掌柜来到店铺,知晓了事情始末,辞退了那二人并送官。
众人本还有些怕狼崽子,可在何必身边并没有看到它,都有些疑惑,那狼崽子去了哪儿?
其实她也不知道果子去了哪儿,掌柜等人过来时,它蹭了蹭她的小腿后,就从窗户离开了,可一到晚上,又来屋里陪她,这让她很有安全感。
工期一结束,方掌柜就结清了工钱五百文。何必碾磨的药粉质地上佳,方掌柜觉得她是个会做事的,想留她长期做碾药的事。
她拒绝了,只说碾药工钱不多,她要去找找工钱多的活计,好存钱治眼睛。
方掌柜是个心善的,他道:“你这眼睛若是从小就瞎,恐怕一般大夫也治不好,你得去大城里找名医,花费可不小。要不你在我这儿再做段时日,待我去峄城进货时,将你也带去,让善施堂的刘大夫替你瞧瞧能不能治,他人好,跟我又有几分相熟。”
她忙称谢,留在药铺继续做事,等着方掌柜带她去峄城。
几日后,方掌柜雇了马车,带着一名伙计和何必去峄城,车夫发现有动物一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