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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赶紧端了茶来,递给何必,让她给师父敬茶。
凌空见几个徒弟都跟这少年相处甚好,微微点了点头。
何必恭敬地奉了茶,从袖中取出一件小东西递上:“这是弟子叶尘送给师父的生辰礼物。”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手上。
那是一个用红绳编织的寿字结,可以挂在剑柄上或者是吊在玉坠上,很别致。
凌空接过,很是喜欢,却想逗逗这徒弟:“就送这么小的拜师礼啊?”
她并不紧张,马上回道:“徒儿还有一份礼物,需要师父、三位师兄和小师姐帮忙才能送出,不知各位可愿帮我送出这礼?”
凌空道:“你们就帮帮小师弟,为师也想看看什么礼物这么隆重。”
她从殿外拿出准备好的纸和炭笔摊在桌上,请师父坐在椅子上,几位入室弟子站在师父后面,然后动作迅速地在纸上勾画起来。
众人都好奇她在做什么,作画的话为何不是用毛笔?
不到一炷香时间,何必收笔,擦了擦手,将素描递给师父。
凌空和几位徒弟只见纸上人物线条简单,却把每个人的轮廓和神韵都抓住了,跟真人非常像。
“这礼物为师很满意,没想到你还有这才艺。明日起,就跟着为师学艺吧!”凌空对她说道。
“是,师父。不过,现在先请师父尝尝我准备的生辰宴。”她回道。
凌空拂须一笑:“收了你这么个徒弟,我倒是有口福了。”
生辰宴上的菜肴摆盘美观,味道颇佳,让逍遥门众人对她的印象更好了,只是丰明想着以后少了她在厨房,大家吃不到美味佳肴了。何必安慰他,会将几个拿手菜教给后面接她班的师兄弟,丰明这才没那么失落。
她跟着师兄、师姐随师父学艺,这才知道萧玦主要研习医术,使得最顺手的是一套龙吟针;江沐擅长用剑,逍遥剑法舞得出神入化;莫然擅使链枪,追风枪法已使得炉火纯青;孙菲擅用鞭,灵蛇鞭法也练得纯熟非常。
凌空问她有没特别想学的功夫,她想了想道:“我想学点穴。”在她心里,点穴是最不伤人命的,而且她被人点过穴,觉得这招很实用。
凌空有些意外:“只要识得穴道,所有习武之人都能学会,你就没有什么想学的兵器吗?”
她摸了摸脑袋:“我从没用过兵器,也不知道自己适合学什么。”
凌空对着几位弟子道:“你们带叶尘到后山的灵石窟挑兵器,让她选一件合心意的。”又转向她道:“等你挑好了兵器,为师再指点你。”
她随着师兄、师姐到了灵石窟,这是后山的一处天然洞穴,里面的兵器不是摆在桌面或架子上的,而是嵌在石壁中。
她不禁疑惑道:“这些兵器怎么都嵌在石壁里?”
“祖师爷当年收集了天下众多神兵利器,用内力将其封嵌在灵石窟的石壁上,本门历代入室弟子可到窟内挑选一件兵器。”萧玦为她解惑。
她又问道:“兵器嵌在石壁中,岂不是不易取下?”
江沐摇了摇头,道:“这里的每一件兵器都颇具灵性,若是选中它们的人,不合它们的意,任你如何都取不走,若是它愿认你为主,就会轻易让你取下,其实不只是我们来选兵器,也是兵器在选主人。”
这里每一样兵器看起来都不是凡品,她目光转向师兄、师姐:“你们的兵器也是从这里挑的吗?”
几人点点头,举着火把,引着何必沿着窟内石壁走,让她仔细挑选合心意的兵器。
她认真打量每一样兵器,有种参观博物馆冷兵器展的感觉。
奇怪的是几乎每一样兵器在她驻足观赏的时候,都会微微振动,似有感应,仿佛希望她选中它们。
萧玦等人也是初次见此情景,以前他们选兵器的时候,只有个别兵器对他们有所感应,还未出现过这么多兵器有感应。
何必打算将所有的兵器都看过一遍再选择,直到看到最后一件兵器,忍不住想伸手触碰一下。
第37章 择器习武()
那是一把水晶般剔透的匕首,整个匕身似一片薄冰,手柄也是透明的,里面仿佛跳动着一团红色的火焰。
这哪里是一件兵器,分明是一件艺术品。
何必的手轻轻抚了上去,顿时感觉有股寒意沁入肌肤,匕首颤动得更厉害了,撞击着石壁,发出石壁开裂的声音,锋利的匕刃划破了她的手指。
她一缩手,一滴血珠已渗进了匕首,神奇地顺着匕刃内部流向手柄处,最终融入到手柄内那团红色的火焰里,火焰却渐渐变成了蓝色,匕首自动从岩壁脱落,似有引力般飞入她手中。
几人看到这番情景,都惊奇不已,却也知道这匕首认主了。
“叶尘,这匕首居然会认你为主,当初我也想要它,可是它纹丝不动,师父说我与它无缘。”孙菲羡慕道。
何必笑了笑:“这匕首很漂亮,估计我都舍不得用它。我们去找师父吧,别让师父久等。”
凌空见到她取来的兵器,不禁动容:“冰魄近百年未认主,当年为师的师父也无法取下它,没想到它与你有缘,倒愿意认你为主。”
“这匕首叫冰魄?”她问道。
“是,冰魄匕身透明,微带寒意,似冰雕而成,传说蕴含神奇之力,故得此名。江湖传言冰魄是当年神女留下的,比灵石窟里的那些兵器更具灵性。为师的师父曾说这把匕首还有个特别之处,只要它认定的主人集中意念让它改变形态,它可化为绕指柔,方便随身携带,你不妨试试。”凌空也有些期待。
她试着集中意念,想着让匕首变个方便携带的样子,原本以为匕首会像孙悟空的金箍棒一般变小变短,谁知匕首居然首尾相连,扣在了她的手腕上,像是一个稍宽的水晶镯子,里面的蓝色火焰似凝固成了一颗蓝宝石模样。
她实在想不出这是什么材料打造的,看起来如钻石般坚硬,却柔韧无比,还玲珑剔透,真是越看越喜欢。
凌空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对她道:“果然是神物。为师教你如何灵活使用匕首,有冰魄相助,你的武艺定不输你几位师兄、师姐。”
在凌空的悉心指导下,劈、刺、挑等基本手法何必都一一掌握,已能灵活使用匕首。
本来匕首一般用于近身相搏,可冰魄有灵性,若离开了主人之手,最终都会寻主飞回来,因此,冰魄可如飞镖一般使用。
凌空又教了她如何掷镖,让她多加练习,提高准确度。
凌空每日指导她一个时辰后,就让她自己练习,江沐会抽空陪她练飞镖,或是与她过招,提高她临阵对敌能力。
不过,她还是想学点穴,师父只丢给她一本穴位图,说是等她记熟后,再教她指法。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穴位图,她很是头大,总是记不清楚,想起萧玦是学医的,便去请教他。
萧玦倒也不藏私,将自己琢磨出的记忆之法教给何必,并拿出穴位小铜人,暂借银针给她。他每说一个穴位,何必便扎向铜人身上相应的穴位,一个多月后,她总算记住了穴位。
凌空亲授了她点穴的各种手法,并告诉她点穴先后顺序不同会有什么不同的效果。
学武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一晃一年多过去了,冬日来临。
何必这些日子以来,进步飞快,现在的功夫放在武林上也勉强能挤入百名之列了。
有时她也会想,武功学得再好有什么用,云巅山上又不会有人欺负她,只能当做强身健体和打发时间用。
与燕飞叶他们分别已近两年,再过三个月,两年之期就到了,想到他们找不到自己,不禁有些黯然。
现在的她是入室弟子,在东殿有自己的房间,几个入室弟子大多数时间在一起用膳,热闹了许多。
萧玦和江沐晚上有时会到她的房间聊会儿天,因没有多余的床铺,也不再留宿。
这日聊天时,她忍不住问道:“师兄,逍遥门的弟子学成之后,都做些什么?”
“像我这样的,可以下山开医馆或是去各国皇宫当御医,也可到处游医。”萧玦举了几个例子,“像江沐、莫然他们可以去当护卫,也可当个游侠,或者自谋其他出路。当然,如果愿意留在山上教授新弟子,也是可以的。”
“师父都不管弟子学成后去做什么吗?他辛苦教出来的徒弟却离开这里去当个护卫、御医,他不觉得可惜吗?”何必真没想到是这种答案。
“不然你觉得学成之后,大家应该做什么?师父说过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是不可强求的,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要走的路的权利,即使是当师父的也不应多加干涉。”江沐说着目光有些飘远了。
“不过从云巅山走出去的弟子还没有混得特别不好的,他们经常会送些钱财到山上,用作平时山中弟子的日常花销。”萧玦接口道。
“整个逍遥门的日常开销只靠他们捐助维持?”她有些意外。
“不要小看他们送来的钱财,足够逍遥门弟子用上几十年,况且不断有弟子下山,这银子只会多不会少。就算没有这些钱财,师父炼出的丹药,在各国贵族之中,只怕是千金难求。灵石窟中的任何一件兵器要是拿到江湖上,也是让人抢破头的,逍遥门不缺银子。”萧玦难得一次说了这么多话。
知道了逍遥门弟子不必一辈子呆在山上,何必心里是高兴的,云巅山虽好,但天下大好河山,她不想错过。
当她还在思量如何提下山的事时,师父将几个入室弟子召集来,说是有事要对他们说。
“两个月后,在洛国都城兆都将有一场五年一次的武林盛事,你们五人都去见识一番,当是历练。现任武林盟主岳钦与为师有几分渊源,前两次我都推辞未派弟子参加,这次他再三盛情邀请,不好推拒。
你们几人代表逍遥门前去赴会,若是想上新人擂台练练手脚,也可去试试,不必求胜,重在参与。至于争夺武林排名的比试倒是不一定要参加,逍遥门人无所谓江湖排名。”凌空目光淡然地扫过这几个弟子。
第38章 兆都赴会()
萧玦闻言,身体微微一僵,很快恢复如常。
江沐面无表情,点头应是。
莫然很少下山,有了点兴奋之意。
孙菲直接露出笑脸,终于能够名正言顺下山玩去。
何必自是高兴,可以下山了,不过她要的可不只是去一趟兆都,于是开口道:“师父,兆都之事一了,徒儿可否留在山下?”
凌空看了看这个最小的徒弟,问道:“在山上呆不住了?不想多陪为师几年?”
她赶忙解释:“不是的,徒儿很喜欢云巅山,也舍不得师父。不过徒儿还是想趁着年轻到各处走走,多见识见识。”
凌空笑了笑道:“去吧,玩累了就回来,要是打算留在山下生活,记得多抽空回来看看师父和师兄弟们。”凌空对这个小徒弟还是很喜欢的,明知她是女儿身也从不点破,他一向心性随缘,不会勉强留人。
“多谢师父,我不会忘了你们的。”她的声音由最初的兴奋到此时有了些哽意。
萧玦和江沐都看了她一眼,却也没多说什么。
云巅山离洛国兆都有些距离,若是快马前往需要大半个月,不过时间尚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