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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几声倒茶声在耳边响沁,那个坐在温泉边的男孩从池边站起来朝着上官骘的方向走去,仿若无人的样子让上官骘有些呆愣,看不见的人怎么还能这么的。。。。
还未等上官骘开口,那个男孩举止自若的说道,“小子不必惊讶,我是听出来的。”
“你。。。你真的看不见?”上官骘神色一惊。
男孩毫不避讳的回答,“我看不见。”
上官骘听罢之后赶紧站起来想要扶那个男孩,一声清脆打断了他的动作。
“哥哥,看看你。。。你又不安分了。”
上官骘转头一看,声音的主人一身素色的雪锻素衣,脸上淡黄芍药绣团的素色面纱遮盖住她脸下的芳华,清风轻掠之下上官骘看见她嘴上的诱人樱桃。走起路来轻快飞扬的她很快的略过上官骘的身侧,让上官骘一下子恍了神情。
上官骘想起来那竟然是街上分发银钱的女孩,等等,那眉眼?也是昨日在听雨客栈看见的那个小姑娘,自己昨夜竟一时没能联想起来。
女孩走到那盲人男孩的身边将男孩重新扶回池边,蹲下身子用双手将男孩的脚浸泡在温泉里面,声音糯糯。
“哥哥,呈越哥哥说了,你每日都要泡上半个时辰才可。”
“那么麻烦,我早就泡好了,现在。。。”
“瞎胡闹,我刚刚才见彩月拉你出来。”
“真麻烦,现在居然还要你这不过才七岁的小女娃来管我。”男孩虽然脸上嘟囔着不满意,但心里还是很在乎女孩的举动。
“哥哥,今日是母亲的头七,你泡好之后来云雅阁一趟。她素来喜欢热闹,不喜欢冷清。”女孩感叹着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离开,竟似半点儿也没看到上官骘。
“我。。。我等会儿过去。”男孩的话语略微梗塞。
上官骘朝着女孩的方向追去,在刚刚拐角的地方伸手拉住了女孩的衣袖。
“大胆,哪里来的狂徒居然敢拽小姐衣袖。”站在女孩身旁的丫鬟伸手抓住上官骘的手,眼看就要折断他的一双手。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昨晚在听雨客栈见过你,我是来”
“楠阅,放了他。”女孩轻声对那个丫鬟说了一声,丫鬟听罢放开了上官骘的手。
女孩朝着上官骘微微行礼,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端庄有余,全然没有了昨晚的可怜兮兮。
“小女替楠阅道歉,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小公子不要计较。”
“不会不会。。。。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公子是客人,小女要去内院,那儿不是客人应该来的地方,告辞。”女孩说罢蹙眉转身离开。
“等一下,你的玉佩”
连衣走到上官骘的身旁喊了喊,“小公子,这边请。”
说着,她向着刚刚的后花园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上官骘尴尬的笑了笑之后顺着连衣的方向重新回到后花园,与那盲人男孩重新攀谈起来。
“我叫淳于晔,我是三年前瞎的,可我眼瞎心却一点儿都不瞎。”
那个自称淳于晔的男孩倒是乐观,他似乎没有丧母的颓败,清醒的有些可怕。
“刚刚那个是我的妹妹淳于羽,她出生的时候大雪封山,可是后山上的满池睡莲尽皆绽放,花圃上的芍药和牡丹也几无不开,朵朵媚态争妍斗艳,但那么娇俏的花颜最终也在妹妹的面前败下阵来。”
“伴异象而生,难道还有术士预言?”上官骘眼睛一亮,脑子里早已将淳于羽出生时候的场景和史书上大人物出生伴随异象的事情联系起来,“大公子。。。会不会有人说你的妹妹将来是个大人物什么的?”
“你想象力倒是丰富。。。呵。。。我本意是告诉你羽儿是雪天里出生的,性子也是比较冷一些,说话直,你多担待。”
“哦。。。嘿嘿。。。”上官骘拍了拍脑袋傻笑起来,“话本子看多了。。。”
“我已经介绍完了,远道而来的客人,你又是谁?”
“我呀。。。”
上官骘的脸上略有得意,“我是澜沧丞相上官鸿和镇国公主之女裴钰雅的幼子——上官骘。”
“你家只有你一个孩子吗?”
“我呀。。。我这家中上有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一个妹妹。”
“你的姐妹倒是比我多。”
“都是一母同胞的哦。。。大哥上官炎为人谦和,如今是太子殿下的陪读,再过两年参加科举之后便能在朝中谋得官职,偏偏这个古板的大哥和骄纵的七公主早早就被赐了婚。”
“你娘真能生。。。啧啧。。。你二哥呢?”
“二哥上官旭是京城第一画师,如今在太学与皇子同读,从小和四公主秦青澜订下婚事,只等及冠便可与皇家结为秦晋。我大姐是最大的,她半年前嫁给宁安侯的世子裴励成了宁安侯世子妃,二姐上官珑将来可是要成为四皇子妃的,至于三妹妹上官瑕,寺庙的玄静师太说要等及笄之后才能谈议婚事,到时候”
“停停停。。。行了行了,说的我头疼说这么多都在说你们上官家究竟是如何显赫,不听也罢。我不明白,你一个官宦家庭的幼子怎么说话一点儿忌讳都没有,你就不怕我拿你说的这些话做些不好的事情?”
“你不会做不好的事”
“你怎知我不会?人心难测,你个小屁孩太爱说话,将来可是爱招祸患的。看在我们说话这么投缘,送你一句话——莫要妄议。”
“哼。。。你才是小屁孩呢,你不过比我大上两岁,怎么说话这般老成?”上官骘撇撇嘴,不满的看着淳于晔。
“好心提点你,你却不领情。。。诶呀。。。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连衣管家,大小姐如今在老爷正厅,你快点儿过去拦着点儿。。。”
正当两个小人儿吵嘴的时候,一个丫鬟跑过来将连衣叫了过去。
“不好。漠璇,快带我去正厅,免得他们又吵起来。。。”
淳于晔眉头一皱,马上从池子里出来,也顾不得自己脚上没有穿鞋,急急忙忙地让身边的一个丫鬟拉着自己跟随连衣的方向而去。
上官骘一时好奇,也跟着他们去了正厅。
正厅之中,一个穿着深墨色常服的男人看起来似近不惑之年,头上仅用一根檀木便将自己的头发束起,俨然是一副山中隐者的模样,但在淳于羽的角度还是能够看见缠在其腰间的素带。
他的面前端放着黑檀制作而成的茶具,杯子上隐约的雾气飘进坐在对面的上官鸿的鼻尖。
“大小姐,阁主在会客,你可以过一个时辰再来。”窕纤挡在淳于羽的面前不让她进入正厅。
“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就算是无礼会被责罚,我也必须闯一闯。”
“阿南。”
淳于羽身后的阿南瞬间就拦住了窕纤。
她信步走向那两个论茶的长辈,在距离只剩下三米的时候立即站定。
随后,她高举双手缓缓跪下朝着那两个人行了一个澜沧至今最高的礼仪,这样知礼淡定的模样不该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应该有的。
“羽儿拜见父亲和丞相大人,叨扰二位是小女无礼,小女在此特向父亲大人和丞相大人赔礼道歉。”
随着这一声的起落,淳于羽已经跪坐在地上,抬起头略微高傲的看着自己眼前穿着深墨色常服的父亲——淳于熵。
第3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淳于熵用手上茶夹捯饬着手里的茶杯,抬头看了看淳于羽之后又继续低头接着摆弄自己的茶具,语气冷淡得不像一个父亲,倒像是和自己的下属说话。
“既知自己无礼扰了客人,还不快退下。”
此时,被阿南缠住的窕纤摆托纠缠之后匆匆赶来,“大小姐,我们还是先出去”
“窕纤。。。主子说话,请不要插嘴。”淳于羽厉声打断了窕纤。
同时,淳于熵一个眼神呵退了窕纤,窕纤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只能悻悻的退出去。
上官鸿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插话,索性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看着这父女两个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女儿知道父亲不喜母亲,但今日是母亲的头七,母亲好歹也是奥龙阁的当家主母,女儿大胆恳请父亲移步云雅阁,保全母亲的最后颜面。”
说着,淳于羽朝前冲着淳于熵磕了一个响头,声音虽是软软糯糯但是其中的气场却让人不容忽视。
“女儿大胆,恳请父亲移步云雅阁送母亲最后一程。”
淳于熵的手不禁一松,茶夹和夹子上夹着的黑瓷杯子应声而落,“在下一时手滑,丞相不要怪罪。”
“淳于羽恳请奥龙阁阁主移步奥龙阁后院云雅阁,替奥龙阁大夫人裴凝珊上此生的最后一炷香。”
淳于羽的音量有增无减,可是她的手心再发抖,阵阵冷汗从手心冒出滴出一滴落在地上。
“够了。”淳于熵一声凌厉,看向淳于羽的眼神渐渐复杂,“还不快退下。”
“还请父亲。。。”
“羽儿没看见为父正在和丞相大人商议正事吗?退下。”
“父亲大人和丞相大人足足谈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能否纡尊降贵给羽儿的母亲留出半个时辰,如此大恩,羽儿必定时时铭记在心,来日定报。”
淳于羽抬起头对上淳于熵的眼睛,一个髫年之女竟无半分怯懦。
淳于熵轻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而后开口道,“好,别说为父没有给你机会。”
“请父亲大人示下。”
“如今太子殿下和北国的淑珑公主联姻在即,羽儿认为该如何解决两国迎亲的交接问题,如何能够有一个最避祸患,两国不至有冲突的方案。”
“羽儿斗胆,是否羽儿说出一个满意的答复便能请父亲大人移步云雅阁。”
“丞相大人作证,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淳于羽站起来朝着上官鸿和自己的父亲微微行礼,“羽儿冒昧请二位长辈移步书房。”
“走吧。”
三人到了书房之后,淳于晔和上官骘二人也悄悄的跟过去站在门外偷听。
淳于羽走到书桌后面拽着一根线轻轻一拉,一张羊皮瞬间掉落下来,上面刻画着南北两国和澜沧的山川走势,地方界线划分。
高度不够的淳于羽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地图一侧,自己则是拿着没有蘸上墨汁的一支毛笔站上去,竟似一个账内的军师,奶声奶气的声音并没有给她的气场减分。
“父亲大人,丞相大人请看。”
淳于羽说着拿着干毛笔在地图上面点划。
“澜沧自洛城绕道岐山一路向北经过晋安、辽西、北宁、洛川、九安,自九安分道一条经北屿到达北尾。”
“另一条则是从洛川之后经阚西到达长宁,而长宁和北尾皆是接壤北境。”
淳于羽的毛笔换了一个方向指向北国的地域。
“北国自其京畿澜盛自南路一路通达,经过九硫城、董官城、离关、崇云城、曼诺河、琉玖城;自从琉玖城也分道两路,一路经过莫洋河到达陇西城,另外一路则是经雪山到达南离。”
淳于羽稍稍停顿之后继续开口。
“陇西与北尾仅有北境长城之隔,那里遍地贫瘠,人烟稀少,交通不达,但其一路平旷颠簸甚少。”
“长宁与南离中间隔着一个常年黄沙漫天的黄沙镇,黄沙镇虽漫天风沙,却是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