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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周后懒得回答,扭动了几下身体,继续着之前的动作。
“陛下,您怎么了?”寿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出现在新周后的身边,轻扯着对方的衣袖,适度的摇晃着。
新周后被对方摇得不得不抬起投来,由指缝间看向对方一张青涩的可爱脸孔,对方脸上那双困惑的眸子正定定的望着自己。
828顾忌()
渐渐的适应着强烈的光线,慢慢的彻底睁开眼睛,放下了挡在自己眼前的手,仍是一脸的沮丧。
玫儿说的没错,他是一夜未睡,或许也曾迷迷糊糊的好像睡着了,但脑子似乎朦胧的又很清晰。
反复在眼前出现的都是楚无俦和那名落水女子的影像,新周后觉得也许是自己不能接受那种无法掌控的挫败感,因此才会如此的在意。
木木的看着寿儿,新周后又猛地倒回桌子上,软趴趴的样子很无力。
寿儿纠结这一张脸看着自己的主子,悄悄的溜到了正在打扫的玫儿身边,用手指点点她的肩头,小小声的问道:“嘿!玫儿,你有没有觉得最近陛下有些不对劲啊?之前还很粘皇上的,好不容易和皇上住在一起了吧,却突然又莫名其妙的搬了回来。
昨夜看到皇上带了女人回寝宫,要照平时肯定是直接就冲了上去了,可是陛下昨晚是考虑来考虑后才去的养心殿,待没一会儿回来了不说,现在又这样一个人独自的烦恼。
做事犹犹豫豫,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么干脆,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玫儿拿着鸡毛掸子走来走去,掸着大殿里的瓷器摆设。
“不是有些不对劲,是很不对劲,有些时日了,陛下都是怪怪的,可咱们做奴才的也不好问东问西得。”玫儿面露无奈,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拿着掸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她的脸转向寿儿,疑惑的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皇上带女人回寝宫了?”
寿儿惊讶地、夸张地半张着嘴,黑亮的圆圆眼睛瞪起来,“今早这宫里已经传遍了此事,皇上留了一名女子侍寝,你居然不知道?”
“哼!不知道不可以吗?”玫儿拿着掸子敲上寿儿的头,瞪起一双杏眼,“我为什么非要知道啊?”
“哦,好好好,不知道就不知道嘛,干嘛用这么脏的东西弄在我的脸上。”寿儿撇着嘴角,用手拂掉脸上的灰尘,不满的抱怨。
“我说你们两个要说主人的是非,能不能躲远点,是我对你们太好了是不是?这么肆无忌惮的谈论主子。”新周后懒懒的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后,移步到床榻,直直的倒在床榻上,双臂枕在头后,脑子回荡着刚刚寿儿的话。
你居然留下了那个女人侍寝,似乎很久了,你都不曾去过任何嫔妃的寝宫,更没有让任何女人侍寝过,而他却留下了那名女子。
那女人肯定就是昨夜躲在了屏风后面,自己才没有看到。当时真该一下子冲过去,抓个现行。
可就算真的抓到了又能如何?你要宠幸水,他也没有资格去管,即便自己是真的皇后,在那种情况下,也需要大度的委曲求全,更何况自己还只是名义上的。
烦躁。
莫名奇妙的烦躁。
新周后烦躁的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了。
福儿匆匆的进入大殿,悄悄的俯首在新周后的床榻边,却不敢轻易的惊扰。
“有话就说,跪在那干嘛。”新周后烦躁的翻了个身,将身体转向了床榻里面。
“是,回陛下,属下查到那名落水女子的来历了。”
“真的?”新周后惊坐而起,转身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心中划过一丝惊悸,急切的命令道:“快说她是谁?”
寿儿在看到福儿回来的那一刻,也跟着走了过来,玫儿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恪守着不该问的绝不问的原则。
“听说是梨花苑的一个宫女,名叫心然。”这是他花了一夜工夫打探出来的,费了些周折。
“一个宫女就值得皇上如此对待?”寿儿习惯性的一巴掌打在福儿的头上,“笨蛋!不会是你的消息有误吧。”
“当然不会,我是亲耳听到梨妃娘娘说的。”福儿委屈的摸摸自己的头,这家伙下手还真重呢。
新周后感觉心口一紧,说不出的难受不适,努力的忽略掉这让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沉声问道:“你真的确定,是梨花苑的人?”
“是的,属下用项上人头担保。”福儿坚决的道。
“好,咱们这就再去梨花苑走一趟。”新周后站起身来,拂了拂自己略显褶皱的衣衫,朝门外走去。
“陛下,用了膳再去把,奴婢已经吩咐御膳房准备膳食了。”玫儿静静的跟在新周后的身边,随着对方的脚步,柔声的道。
“回来再吃吧。”新周后一摆手,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梨花苑,庭深深。
萧瑟清秋,池塘里的荷花早已枯竭,几许残叶在池水中飘零旋转,悠悠打圈。
“娘娘还是不愿意说吗?”新周后站在石拱桥上,望着池塘平静的水面,眼底一抹怒焰,唇边却漾着淡淡笑意。
臣妾不明白陛下究竟在说什么,臣妾根本不认识你说的那名叫心然的女子,又怎么告诉陛下她究竟有什么意图?”梨妃站在新周后的身边,出神的凝望这眼前的少年。
新周后高高束起的发间斜插着一支雕凤的金簪,凤目上镶着一颗硕大的明珠,那是象征着后卫的饰物,原本该戴在女子的头上。
可此刻戴在这个美艳到有些妖冶的男子身上,竟然也有如此恰到好处的漂亮,还真是不得不让人嫉妒。
“你难道真的不会嫉妒吗?她昨夜一夜侍寝,皇上已经很久不曾如此的钟爱过任何人了。”新周后偏过头笑吟吟的看着她,“让我来猜猜,真正能够做到不嫉妒的可能性并不多,或者该说只有一种可能。”
梨妃在新周后转向自己的时候,移开了视线,并未搭话。
“那种可能就是”新周后淡淡的笑着,抬眼望向天际漂浮的流云,“你根本就不爱皇上。”
“臣妾爱步爱皇上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心里爱着谁?”梨妃平静的说,口气中有一丝伤感。
新周后笑容一顿,微微敛眸,“原来你还是爱着皇上,那为什么会这么不在意那名女子呢?再让我来猜猜吧”他望着她不算绝美的容颜,却也称的上秀丽,她的身上有一种与世无争的淡雅,这或许就是你会时常来此走动的原因吧。
“我猜是两种可能,一种是你故作镇定,心中妒火燃烧,但为了做出贤良淑德的模样,而默默忍受。或许等我离开后,你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对付那名女子。
二种可能是人根本就是你故意送给你的,安插给心腹在你的身边,希望能更牢靠的抓住你的心。”
“陛下,这些事情似乎都与你无关吧,皇上要喜欢什么样的人,皇上要留谁过夜,臣妾有没有送女人给皇上,诸如这些都和您无关吧。
当然您是皇后,可以过问,那么久直接去问皇上好了,问他为什么要留那女人侍寝,问他那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一定要为难与我呢?您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吗?臣妾根本就不认识他。”
新周后轻哼一声,“娘娘,你似乎没有搞清楚状况吧,现在是你为难我,而非我为难你。
不妨直说好了,昨夜追踪刺客追到御花园,人不见了,就出现了那落水女子,我不得不怀疑她就是那名刺客。
为了皇上的安全,我必须要查清楚此事。我的人查到那女子就是你宫里的,再加上前几日梁中光的姐姐也是在你寝宫失踪的。
种种一切都和你有关,我作为后宫之首,这后宫除了这种事情,难道我不该查妈?难道你不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新周后轻嘲淡讽却显出几分妖娆。
梨妃静默了良久,脸色阴沉了下来,心有不悦,“陛下,您的立场臣妾理解,不过,您说这一切都和臣妾有关,究竟有什么证据?不可能只凭您的人口头几句话就定臣妾的罪吧,那臣妾岂不是很冤枉?”
“冤不冤枉,你心里最清楚。”新周后的语气未曾扬高,却轻而易举让人听出清冷语调中的威严。
“无论如何,凡事都要有证据,不然就是皇上来了,也不能将臣妾治罪。”梨妃斜挑挑眉,毫不掩饰眼中的不屑。
新周后瞧也没瞧她一眼,淡淡地道:“可是如果我把你作为嫌疑人,先收押了应该问题不大吧?”
“陛下,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我向来无冤无仇,你若再如此苦苦相逼,为难于我,我必定禀明皇上,让他来主持一个公道。”梨妃清亮的嗓音高声道,一脸愤怒。
“是吗?那就让你到大牢里取接娘娘吧,来人呐”新周后不假思索,淡然说到,“送梨妃娘娘到大牢去坐坐,什么时候她想起来心然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时,再来见本皇子。”他说罢一甩衣袖拂尘而去。
梨妃微微一震,眼里掠过复杂的情绪,待看到福儿领着几名侍卫上前时,才终于慌张的高喊起来,“你们谁敢动本宫一下试试,小心你们的脑袋。”
几名侍卫听了她的话略显犹豫,站在原地望向福儿,毕竟是贵妃娘娘,他们显然还是有所顾忌的。
梨妃见到几人停滞不前,不禁得意的微微一笑。
“绑了她,她要是再多话,就封上她的嘴,本皇子喜欢清静。”新周后头也不回的道,唇边勾起一抹嘲然笑意。
829抽泣不止()
“你这个妖孽皇上不会唔唔”梨妃的愤怒吵嚷被封缄在了口中,几名侍卫将她拖出去,在经过新周后身边时,她一双眼眸狠狠的瞪着他,一副想要杀了他的凶狠模样。
寿儿,我累了,咱们也回吧。“新周后轻叹,声音飘渺如池水。
”是,陛下“寿儿跟在新周后身旁,边走边道:”主子,刚刚寿儿发现梨妃身边的一个贴身的小丫头好像从后门溜出去了。您看要不要把她抓回来,寿儿猜她可能是到皇上那告状去了。“
“随她去好了,你迟早是会知道的。”新周后不以为然的道,用手掩嘴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去补补觉
一轮弦月高悬于空,宁静入夜。
新周后一觉就从午后睡到了夜深,如果不是隐约听到有人低低的抽泣声,他还可以继续睡着。
整个人还处在萎靡之中,没有完全的转醒,懒懒的自黑暗中坐起,命人掌灯。
“寿儿,是你吧,出来说吧你真是不安分,我的觉都被你吵了。”新周后缓步朝房间一角的一张香案走去。
寿儿在新周后坐在香案前,拿起案上的茶壶,将泡好的茶注入白瓷茶杯中,双手将茶杯捧到新周后的面前,依旧抽泣不止,脸上是梨花带雨,“四陛下,请请喝茶”
新周后接过茶杯,轻啜了一口放下,有些无奈的望着他那哭得一塌糊涂的脸,“你这是在半夜鬼哭吓我吗?出什么事了?又和福儿吵架了?那小子不是挺宠着你的吗?今儿怎么把你气成这样呢?”
他了解寿儿,这孩子向来不是爱哭的人,能够让他哭得如此伤心的事,一定是和福儿有关。
“福儿福儿他;;;;;呜呜呜”寿儿哭得抽搐起来,干脆就说不下去了。
“别哭了,你到底要不要说清楚。”新周后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