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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通通安置到商铺小阁楼上边休息,有文秀绿儿果果陪着,殷殷很是放心的。
“瞅着这雨势大了起来。”
坐在椅子上的祖母拉着殷殷的手腕道,“孙儿,你姑丈还有威威儿苑苑还在湖边村,这个可怎么办?”
是啊,外边的雨势越来越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止。
楚文轩叹息一口气,对一旁得宁致远冷冷得道,“宁医棍,刚刚我也叫你了,一同劝劝叶村大,让村民们一起撤离,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算了吧。你相信殷殷妹子的话,我可是比你还要相信殷殷妹子的呢。”
两只手交叉着双臂的宁致远,狠狠瞪了楚文轩一眼,“可谁让那个叶村大不听劝,现在雨势这么大,风又这么狂,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我们的马车一路由村子朝陈县奔来,不远处的海滩涌起足足五尺的巨浪,那样的浪潮,是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呢。”
“巨浪?大风?这——”
不知何时从上铺小阁楼爬下来的文秀,突然之间眼眶通红,当年的文秀的亲生父亲就死在贝母渔场上,贝母渔场深处涌起的滔天巨浪将他卷走,留下一个怀有身孕的母亲,母亲生下文喜小妹,伤心过度加上当夜生产血崩过世。
这件事情,楚文轩当然也亲眼目睹,所以那天发生什么事情,文轩和文秀二人完全历历在目,文涛便小一点,什么也不知道。
这边殷殷一直安慰着祖母,拉着祖母的手腕,“祖母,姑丈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一定会和大家一起上山,只要有上山的话,一定没事。”
是呀,湖边村和小渔村靠着一个大荒山,虽然说山脚下是大海,可山的海拔高度足够高呢,所以能够跑到山顶上去,一定会安全的,哪怕风浪再大。
其实殷殷如此想,也正如此时此刻的叶清流村大做的那般,他的三个孙子们正带领着村民们往山上转移,叶清流村大很是懊悔,为何没有听殷殷小娘子的话。
如果殷殷知道叶村大如今悔悟的话,殷殷还是会有一点点遗憾的,毕竟大家转移的太慢,而雨又大,风浪也太急,靠近海边的田野完全被海水冲刷,变成了平地,空空荡荡如也,意味着来年的土地会愈发贫瘠,到时候大家在地里都种不出什么东西来,而朝廷那边缴纳的税又太重,还不知道如何是少。
老祖母依旧担心湖边村的姑丈还有两个孩子林威威苑苑,殷殷打算和相公乘坐马车冒着大雨赶往湖边村,至少将林威威和苑苑两个孩子接过来,到底太过危险了。
殷殷心想如果方才将马车先往湖边村进发将林满堂和两个表弟表妹带过来,总比现在要好一些,可当时的殷殷一心想到的只有楚家人,倒是把苑苑表妹忘了,一想到这里,殷殷有些愧疚。
可忘记就是忘记了,殷殷再怎么责怪自己也没有用,眼下的风雨愈盛,殷殷和文轩想要走出去也非常困难,因为脚步简直无法抵达风雨的侵袭。
宁致远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别去了!先管好你们自己吧,我估摸着小渔村也算是一个临海的小渔村,这样大的风浪不把房屋摧毁,至少也要把农田摧毁得干干净净,乡间山路定然连马车也过不去,你们还想回去么?”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好在百年好合商铺的建筑构造比现代的豆腐渣工程强太多,任凭外边的风雨再大,依然无法撼动分毫。
可这样,殷殷还是担心林满堂姑丈家中的苑苑表妹,抓着文轩相公的手腕,“相公,你说苑苑表妹真的会有危险吗?要不我现在去看看!”
“你疯了娘子!你现在去的话,还不让大风把你刮走啊。我们马车刚刚快要抵达陈县时,为夫可是看到村口不远处的海浪涌到那边高,现在我们希望海浪别把我们的屋子淹了才是正经,你现在去,岂不是更危险。”
楚文轩很是心疼殷殷的,见殷殷百般安慰老祖母,他就安慰着殷殷,“放心吧,相信为夫,满堂姑丈一定会没事的,苑苑表妹也一定会没事的,林威威表弟也一定会相安无事。”
话是这么说,可是老天爷似乎对待杭秋雨的丈夫和一个孩子特别狠辣无情,这个,姑且不说。
直到五个时辰后,殷殷枯坐在椅子上许久了,终于看到外边的风雨渐渐停歇,外头的人奔走相告道,“听人说,我们陈县的邻县文县那个地方,所有乡下屋子都被淹没了!良田也没有了呢!死了几千人!全都是给海浪给带走了!太惨烈了!”
文县?
殷殷听文轩相公说文县这个地理位置比起陈县来说,就是偏低的存在呢,之所以地理位置偏低,所以一旦有大风大浪的时候,第一时间遭受冲刷覆灭的。
而之前的几十年,文县都没有像今时今日这样的,也就说明这一次的暴风雨实在是太过恐怖,听说好多夜中捕鱼的人都丧生了。
终于,终于来一个小渔村同村的叫二蛋的村民,经过殷殷所在的百年好合商铺,慌慌张张得对殷殷道,“殷殷妹子,现在风雨停了,你快回小渔村看看吧,你姑丈林满堂淹死了,你的林威威表弟也死得很惨,倒在海滩上,他们父子两个手拉着手,很惨。我还听说,你姑丈林满堂那个夜里带上林威威去海上教他捕鱼呢,没有想到就遇到这样的惨事!真是够惨的!”
“什么?!”殷殷怔了怔,别说殷殷,楚文轩他们乃至于老祖母全都傻了,“什么?你说什么?”
殷殷简直不敢相信,林满堂姑丈那么好的人,怎么说没了就没的,“苑苑苑苑表妹呢?”
“苑苑好命啊,那个晚上一个人睡在家里,好在大浪淹没了湖边村的农田而已,房子还在,也多亏叶清流村大帮助大家一起转移,现在苑苑应该在叶清流村大身边。”
叫二蛋的村民说完这些然后就走掉,他还有亲人们也失踪了,也在到处寻找。
第264章灰蒙蒙()
听到这样的消息,老祖母第一时间晕倒,好在殷殷拿薄荷油给她老人家掐人中,要不然老祖母还不知道何时醒过来。
“娘子,你和祖母别担心为夫去看看说不定不是真的满堂姑丈他那么好的人又不是狠毒的杭秋雨老天爷一定不会对他这么狠的”
楚文轩的眼眶已经湿润,而殷殷已经埋头哭泣。
林满堂姑丈是真真对殷殷好的,殷殷来此间西越喝的第一碗粥,就是满堂姑姑丈给的,任凭杭秋雨姑姑如何作践她,来拼命相护自己的人,也是满堂姑丈夫
如今对自己好的人,却是死了在这一次猛烈的海难中丧生!
“大姐祖母麻烦你了我跟相公去一趟”
对着文秀说这些话,殷殷眼中大滴大滴的眼泪涌砸了下来,看得文秀也跟着哭,文秀抱着她紧紧的,“殷殷,我的好弟媳!说不定是二蛋那小子胡说!大姐才不相信好人不大命!我的好弟媳你别哭了别让大姐担心嘛。”
文秀的双手拼命擦拭殷殷不停涌泄的热泪,可依然止不住泪水滚滚。
绿儿果果抱在一起小声哭泣,她们知道殷殷师父此刻一定很伤心很伤心,她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殷殷师父。
宁致远叹息着双眸凝注着灰蒙蒙的天空,骂了一句贼老天!
不过这样的情感转瞬即逝,宁致远他还有任务在身,他的身份不容许他有太多的情感,不管是对殷殷姑丈,还是殷殷本人,还是整个楚家的人,都不容许!
楚文轩拥着殷殷刚刚踏出百年好合商铺,就遇到诸葛峰,诸葛峰神色暗沉得盯着他们两个,“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诸葛峰姐夫我”殷殷抬头,眸子又是忍不住流下热泪来。
诸葛峰摆摆手,“别说了,我都知道,跟我来吧。”
诸葛峰要带文轩殷殷夫妇去的地方是一座小渔村附近的小小半山坡,这小小半山坡地理位置甚好,山脚下的巨浪也无法拍打上来,更重要的是,山坡坡顶有一座临时搭建的义庄。这里安置林满堂和林威威以及其他遇难村民的尸首。
殷殷一路走来,从陈县东市蜿蜒到小渔村之所在处处涌着难民们,他们的身上衣物破败不堪,每一个人的眼睛带着无边的孤寂和深深的挫败,或许他们之中也有人像殷殷这般失去至亲的或者失去了家园,或许失去
陈县的衙门围满了难民,每个人像乞丐一般,高举着破碗央求着粥喝,陈县县令戴正宽将仓库粮食拨出来,开设粥棚救治难民们。
村子快到了,殷殷见满目疮痍、溃败不堪的村落,有的村中茅草屋屋顶都被大风疯狂得掀开,不知道飞到哪里去,有得墙壁断裂一半,倒塌下去,有的村民因为来不及逃离家中,惨遭生生砸死。
殷殷、文轩和诸葛峰总算抵达义庄,义庄之中响起震耳欲聋咆哮痛哭的声音,叶清流村大跌在义庄门口,他怀里蜷缩着一个小女孩儿,那个小女孩儿目光之中有无限无助孤寂,仿佛一夜之间大大了不少。
当小女孩子看到殷殷那一刻,泪水像什么似的疯狂涌泄出来,伸出两只手大叫起来,“殷殷表姐!啊!啊!啊!呜!呜!呜!”
殷殷太着急,重重摔了一跤终于还是跑过去,将苑苑抱在怀中,紧紧地,“不哭不哭有表姐在!别怕表姐会保护你的。”
苑苑表妹在殷殷怀中纵情宣泄,大声尖叫,大声痛哭,也只有这样才能宣泄苑苑心中无边的痛苦,殷殷咬着银牙,将苑苑表妹揉得紧紧的。陪着苑苑表妹一起哭。
叶清流村大也黯然神伤,他那三个孙子之中最小的孙子来不及逃离家,被断裂的屋顶上的粗大梁子砸烂脑袋,牺牲了。
叶村大清点了一下,这次遭受海难死亡人数足足一千五百多人,两千多人受伤,死伤惨重,整个小渔村人数去了一半。
叶村大看殷殷一眼旋儿用手狠狠垂着自己的胸膛,跪在地上疯狂得咆哮,“天呐,你这是要绝我小渔村吗?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如果我听取殷殷小娘子的话,叫大家赶紧撤离的话,再怎么样也像这般失去这么多条人命!我该死!我该死!我最有应得!”
“爷爷,您别伤心了。”大孙子和二孙子跪在叶清流村大身边安慰他,“三弟在天上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老天爷,你要我的命就把我拿去吧!能不能换我那个最小最小的孙儿回来了呀天呐这是要绝我呀”
叶清流村大跪在地上哭得老眼昏暗,都不知道天和地。
小渔村和湖边村有无数家庭像叶清流村大和苑苑表妹这般。
苑苑表妹在殷殷怀中痛哭,哭着哭着,竟然昏睡着了,殷殷看着苑苑小表妹天真无邪可爱的脸蛋,忍不住泪水一串串得涌下来,咬着牙齿对文轩道,“相公,是我,是我对不起苑苑表妹?如果我来,也去一趟湖边村将满堂姑姑一家带过来,说不定他们就不会死。”
“娘子,你别什么罪责都怪在自己身上好不好?”
楚文轩紧紧揉紧殷殷,“你这个傻女人!你可知道,我们楚家马车就那么大,最多就容得下我整个楚家!再说!如果我们真得赶过去的话,恐怕我们连自己都不能抽身事外,你想一想?别自责了!再说这是一场意外,我们也不想的。如果满堂姑丈昨夜没有和林威威表弟去出海,而是呆在湖边村村中,湖边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