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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
明白你个大头鬼!
这家伙根本没弄清楚戒指的含义就跑过来搅局了!!好想打他!
xxx
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学生,纲吉弄不懂主权和领属意识极强的人的想法,正如她耶同样弄不明白,云雀对六道骸的执着战意。
纵使里包恩花了大半个早上“煞费苦心”地跟她解释“在被保护者对象的面前被仇恨的敌人击败”这件事是有多么的耻辱,纲吉也没能完全吸收领会。
“算了,”最后,他表示放弃,然后说,“你不如这样想吧,在辽阔的大草原上,身处食物链顶端的非洲狮,某一日,在为了狩猎而圈养的兔子面前——”
“兔子?!”
“好吧,羚羊、斑马,什么都可以,总之,简单来说就是被外来的亚马逊巨蟒卷起来花式吊打了”
“花式吊打又是什么啊?!”
“你敢不计较细节吗?!”里包恩的耐心终于宣布告罄。
好吧,不管了。
总之,云雀没再弄出其他什么乱子,安安分分地等着比赛就好。毕竟,为了第三阶段的训练,纲吉已经很费神了,没法分出更多的心思去关注别的事情。
而据后来迟迟赶到的迪诺的说法,在经历了修行之旅后——
“恭弥究竟变强了多少,老实说我也说不清,这家伙的成长可是无止境的啊”
一边这样说着,迪诺有几分感慨地笑了笑。纲吉听了,似懂非懂,“哦”了一声,却不由自主地——之所以说是不由自主,是因为在她自己都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话语已经脱口而出——重复了一遍:“恭弥?”
“诶?”
“”
“”
两个人大眼瞪着小眼。不一会儿,迪诺才“啊”地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大步,一边慌忙摆着手,“那个,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什么都没想象,”纲吉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打断,正直地申明自己的态度,“我只是”
“什么?”
“唔——”她纠结了好久,才在对方紧张兮兮地注视下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话,“感觉,你们关系很好、很亲密的样子?”
“呃,是吗?”迪诺抓了抓头发,笑容有些微妙,“其实也没有啦,你不知道啊,见面的第一天就莫名其妙地打起来了——呜哇,那小子真的是超具有攻击性的,我都怀疑他能不能当好这个守护者呢。”
对此毫不意外的纲吉深有体会地点点头,答道:“我想,肯定是迪诺先生在说服工作中一不小心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吧。”
“诶诶?”
“”
“”
“够了,”在迪诺即将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做一番回顾审视之前,里包恩不耐烦地打断了两人之间饱含各种意味的对视,径直向曾经的学生抛出问题,“你本来是想说什么来着?”
“啊啊、差点忘了!”
被这么一提醒,迪诺恍然回神,歉意地笑了笑,随后转向山本。
而纲吉神情凝重地收回视线,撇头看着某处角落,正准备对先前的问题进行进一步剖析,就被里包恩毫不客气地拉回了神。
“与其在想你师兄和学长之间绝对不可能产生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如给我好好地休息养好精神,你忘记自己的任务了吗?”
然而,在那之后,迪诺所说的有关斯库瓦罗的事情却不容小觑,甚至可以用潜藏已久的深水鱼雷突然引爆来作比喻。以至于,在修炼的间歇,纲吉还是会下意识地回想起山本那心事重重地离开的身影。
她把九代目的照片收好,撑着下巴叹了口气。
“在听了昨晚迪诺说的话之后,你今天还能保持专注,令我有些惊讶呢,”里包恩摘下帽子,调整了一下帽沿内侧,然后重新戴上,“我原本以为进度又会落后了。”
“嗯当然会担心啊,”纲吉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般地说出口,“但是我觉得,如果是山本的话,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一定会有办法的。
能将危机转换为机会的雨之守护者。
“是这样么,”里包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这种信心的话,倒是不错。”
“不过,具体还要看山本他自己的想法啦,”纲吉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我这里盲目地猜测,一点意义都没有。”
“唔”
他显然也在思考晚上的雨之战,因此,在回家前,他特意叫纲吉先去了一趟山本修行所在的道场。
“抱歉,打扰了。”
推门而入的时候,山本正躺在地上放空发呆,听到纲吉的声音,立马坐了起来。
“怎么样,能超越流派吗?”里包恩开门见山,直接进入正题,山本则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呜哇,感觉不妙啊。
纲吉这样想着,正巧遇上山本的父亲走进来,打算把代代相传的时雨金时拿去给山本比赛——就像之前的球棒一样,它看上去只不过是一把普通的竹刀,但却意外得沉重,摆明了它不同寻常的实际身份。
“别小看它啊,”山本刚轻轻松松地单手举起时雨金时,给他们做示范,“平常使用的时候确实如外表所见一样,是一把普通的竹刀,连黄瓜都切不断,但是,如果用时雨苍燕流的方法来拔刀的话——”
他一把抛起食材,然后干脆利落地挥刀斩下。
刀身崩裂,刀锋显露之处,白光闪过。
“”
看着被切得整整齐齐的黄瓜片落在手中,纲吉咽下口水,忍不住抖了抖,惊叹不止。
然后,她忍不住好奇,小声地问站在自己身旁,同样看着这一杰作完成的山本,“这种情况下,你有没有感受到某种怪异的危机?”
黑发少年迷茫地眨眨眼:“什么?”
“没什么。”
纲吉收起多余的想法,干脆地摇摇头,然后在山本父子俩为流派之事争执起来的时候,开始嚼黄瓜片。
时雨金时出品,鸡肉味,嘎嘣脆!
随后,夜幕降临,那位有着耀眼银发的男人也再次登场。
第65章 64.就不能好好看比赛吗!()
说实话,在经历了前三场的争夺战之后,纲吉已经不认为xanxus还会亲自来现场看比赛了——即便是雷之战,他也不过是出来露个脸,顶多起个恐吓作用罢了。潜意识中有了这个想法,因此,她在雨之战开始前看到敌方出场人物的时候,很自然地吓了一大跳。
不管怎么说,纲吉一点都不希望看到这家伙,真的。
“因为他的到场,我都没办法集中注意力看比赛了,”她在和魔术师甲久违后的通讯信息中如实反映了自己当时的心情体会,“这一定是气场问题。”
“毕竟,我们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她又补充道。
毕竟是正统继承人嘛,和她这种不知道从族谱的哪个角落拉来凑数的小人物简直不是同一个物种级别的。她悲伤地想道。
当然,纲吉仅仅是诉苦而已,并没有把全部实情告诉对方。
为了应付他对“你怎么神隐了这么久然后突然出现还换上了‘没错我就是死神系女子:(’的状态”的关心,她特意回忆了最近一段时间的悲惨经历,一边叹气,一边向他含糊地概括了一下事情经过——至于黑手党相关的部分,自然是直接省略了。
她相信以欺诈师自居的高智商水准,是绝对能明白的。
“怎么说?”很快,对话框显示出了对方的虚心请教。
“唔,”纲吉苦恼地想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怎样用语言准确地描述表达出那种强烈的主观印象,于是,她只得换个了角度重新组织语言,然后开始敲键盘:
“我这么跟你说吧。x君脖子上有六根红羽毛,二十七根挂着红环的白毛,最大的那串尾巴毛色分三层,是褐色与米色相间的,衬衣上有五颗纽扣,外套上也是五颗,还有挂着戒指的链子有五十九个”
“等一下,”魔术师说,“你这么吊,赛场上辛苦打拼的队友知道么?!!”
那一刻,她看着特别放大的加粗字体,仿佛感受到了对方在屏幕另一端的咆哮。
当然是不知道的。
纲吉自己也觉得非常对不起山本,但还是下意识地辩解了几句:“不过,我也有关注比赛的。比方说萨菲罗斯先生笑的时候能看到十八颗牙”
他很快追问过来:“难道你的关注点不应该在他们的剑法比试上吗?”
“可是,我看不懂”
纲吉认为她已经尽力了。
有内行人的现场解说,她自然知道那是多么的厉害,多么的高水平,多么的上档次,但是,也仅限于此了。
然后她补充:“其实,之前我去看你们比赛的时候,也”
聊天对象沉默良久。
“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对不起!”
从聊天中扯回思绪,纲吉瞅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很晚了。再不睡,白天的训练肯定会受到影响,而惹恼里包恩的话就更不用说了。
匆匆和魔术师甲告了别,关掉手机,她瞥了一眼黑暗中吹着鼻涕泡泡的小婴儿,快速而尽量无声地拉开被子,把自己埋了进去。
本来,如果时间充裕,她还想和对方再聊聊的——能让自己尽量把心思从“那个人居然死了”的事情上转移开,怎样都好。
但是
没错,她不懂什么残酷的黑手党世界,也不懂什么剑士的尊严与荣耀,甚至,她也搞不懂这场莫名其妙的战斗。
说天真就天真吧,但作为一个自始至终过着普通生活的人(就算看了些三观不太正常的东西),她也一点都不希望看到有人受伤死掉。尽管是敌人尽管,是输了就一定会死的战斗,她也只是抱着绝对不要死的信念在努力。
只要不死,只要活着,一定要活下去
怀着这样的想法,和大家一起不断地努力着,进行人生中所经历过的最高强度的修炼。有战斗就会有伤亡这种事,她下意识地回避了,但这一次,终于无可避免地遇上了。
隔着屏幕画面的死亡,就那么真切地发生在自己所接触的现实中
但是,没有时间再去想已经过去的事了。
紧接着就到了雾之守护者的争夺战,而指环持有者却还迟迟未露面,这不能不让人忧心忡忡。
里包恩一直保持的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让纲吉惴惴不安,却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他不只是在装逼格,而是确实找到了合适而靠谱的人选。
不管怎样,至少应该需要比蓝波靠谱一些吧?
她摸索着链子上的金属制品,握在手心里,闭上眼的同时深深吸了一口气。
奇怪的是,明明焦虑得很,纲吉却还是很快地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想不起其他的事情,哪怕是刚刚还在为之焦虑不已的指环争夺,只在意识朦胧间感觉到了一种似曾相熟的气息。
脑海深处好像有人说着什么,轻声细语的。
是和她说话吗?她不清楚,却感觉自己在不断地坠入混沌的黑暗深处,头脑胀痛,无法分辨那个声音是否是自己所熟知的,直到意识突然重新恢复,视野里再次充满光明。
淡蓝色的天空,少有云朵,所及之处的山丘上有一棵盛放的樱树,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