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怎么还能恨他那么久!
他任她抱着,这一刻心满意足,“下一世仍旧与我在一起,何以会觉得不好?”
汐瑶抬起哭得昏花的脸来,茫然的看着他良久不语。
那是他吗?还是他吗?
为什么她看到的会不同?
“汐瑶。”打断她的疑惑,他说,“这样很好。”
如此便足够了。
祁云澈知道,他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上天待他不错,并且,他真的觉得有些累了
周遭的所有不知何时消失,他们置身在永远也散不开的迷雾里,在这里,只有她和他。
“回去吧。”主动将她从怀抱里分离,祁云澈声音冷淡下来,“此处不该是你多留的地方。”
深深将她凝视着,想到此前最后的梦境,他眼中难抑的渗出柔软的眸光,说,“汐瑶,你可知,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是的,那个祁云澈不也是他么?
她有了身孕,腹中的孩儿便是他们的。
汐瑶怔忡,她有了身孕?
可,何以此处是她不该多留之地?
上一次他也是这样说的,那么为何他又会在?
双眼时刻不离他的脸庞,仿佛连眨眼他都会轻易消失,仿佛,她已从他的话中悟出了少许。
汐瑶下意识的摇头,抗拒,“我还有很多话没有与你说,我还有很多事想问你”
那个祁云澈也是他吗?
为什么在自己面前的他,会这样的苍老,这样的衰弱?他会一直留在这里吗?寂寞吗?恨她吗?
可是祁云澈就是祁云澈,狡猾本性不改,默然了片刻,他忽而漾起纵容的笑,说,“只可以问一件。”
他只答一件,那件之后,前生决绝,来世再见。
可好?
由不得她说不好!
汐瑶斟酌着,纠结在心底反复。
一时所有的疑惑盘旋在心底,一时又任何都想不起来,只能问一件,他只答一件,委实难住了她。
止住眼泪,再度与他相视,最后一次与他相视,她心里有了主意,或许那疑问早就在心间,或许该说,从来没有消散过。
那是语无伦次的,“你可有爱过我?你从没爱过我,是不是?”
他爱她吗?
若不爱,怎会耗尽余生为她倾其所有?
若爱,又怎会宁负了她,也终不去负天下!
闻她一言,了然于心的笑从祁云澈的唇边扩散开,继而汐瑶也随他一起笑了,苦涩的,却又是心知肚明的。
慕汐瑶也还是那个慕汐瑶,无论哪一世都如此固执倔强,明明什么都知道,却非要逼他亲口说出来。
罢了。
他的身形开始一点一滴的消失,从脚下开始
她看着他恍如光阴般破碎,片片化作无数彩色的蝶,每一只都带着缤纷绚烂的光芒,在空中翩翩迁迁,逐渐远去。
汐瑶紧抓住他的手,紧蹙的眉间难以舒展,她只求一个答案,快说!
“真的有那么重要?”他不解的问,换来的是她更加执着的眼神。
在她离开他的后来很多时候,他曾后悔过那一句,可是说到如今,眼下
“是,从没有爱过。”
他可以与你细水长流,陪你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没有大风大浪,粗茶淡饭也能够很开心。
你们静淡相守,一点一点的变老,晨曦而作,日落共息。
平平无奇的午后,你煮茶,他捧书卷在旁边看,不时彼此相视一眼,那样很美
他,便也是我。
汐瑶,我觉得,那样确实很美很美。
梦醒,云王府。
祁云澈虚弱的睁开眼眸,嘴上的笑还未散去,他梦到了,那是最后的。
身旁,哪个在断断续续的哭着,还有哪个在安慰着不哭,不要哭,他就快求得解脱,应当高兴才是。
动了动拢起的左手,他还能感觉手中被他焐热的匕首,这下,更加心安。
“将我与汐瑶”
忽然听到微弱的话语声,鬼宿倾身靠近至他耳边。
许久,鬼宿神色闪过莫大的悲恸,“七爷放心,属下晓得了。”
生不同时,但求,死同穴。
云昭十九年,五月十六,云昭帝薨。
七日后,祁明夏登基,沿用‘云昭’国号三年,大赦天下,随后为大行皇帝发丧。
便是在绵绵阴雨之日,安置了祁云澈和慕汐瑶的巨大石棺被送入皇陵,断龙石一下,新帝携文武百官跪送。
他和她,终于可以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先是身体苏醒了过来,汐瑶感到有些燥热,接着,她自然的睁开了眼睛。
前一刻的种种还完好无损的存留在心间,而彼时,眼前那与她梦境里似极了的脸孔上,那双深邃无边的眸子正眨也不眨半下的凝望着她。
祁云澈,祁云澈
她能看见他轻微不可控制的颤抖,看见他眼中流转的狂喜,他与她梦中的男子相似却又不全似。
而后她听到他用沙哑的声音说,“汐瑶,我们有孩子了。”
“我知。”她冲他笑,手才将将抬起就被他握住,放到他显得几分憔悴,又难得狼狈的脸庞上。
“我知”她重复,是喜极而泣,是万千感慨。
可是不管你是谁,都狡猾如斯。
前世的生怕他不再爱了今生的自己,硬要说不爱,今生的担心她不小心就撒手离开,在她醒来时,忙道我们有了孩子。
是了是了,反反复复,纷纷扰扰,总是逃不过一个他。
“祁云澈,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是吗?”
“是!”
“你可有爱过我?你从没爱过我,是不是?”
“是,从没有爱过。”
不过是一直爱着,如此而已罢。
————————我是正文终于完结分割线————————
将近六点,我流眼抹泪的敲完最后一个字,很酸很酸的被自己感动了。既然正文完结,就容我唠叨几句罢。
写这个故事的时候的开始并没有想太多,定大纲,想书名,弄出简介,发文,我没想到会写出这样一个故事来。
我自认是个急性子,可是总写慢热文,只是要虐死自己了--然而一天天的过去,看着文中的人物渐渐变得鲜活,得到你们的认可,真的相当有成就感。
那些大虐不断误会纠结到死的东西我实在不会写,在我的认知里,有些感情可以虚伪,可以被利益趋势,更可以不停的变化,可是主角一定要忠贞不渝,因为我觉得最好的爱就是相信。
虽然这种相信往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和苦心,但很值得,人总是在得到和失去的过程里成长起来。
一如汐瑶,失去了,经历了,才恍然醒悟,而我的汐瑶又是幸运的,因为她可以重来,或许这就是重生文的魅力所在吧。
说说番外,容我缓一天,大概4号会开始写,先是续接正文剧情的晕车药组合南疆之旅(==考虑到阿若是个懒人,或许颜哥儿的番外揉在里面一起写了哈)还是那句话,保证阅读质量。
最后是新文,古代的新文在筹备中,如果说嫡女策有一部分情节是我有时想着就会冒眼泪的故事,那么新文就是我想着想着,就会喷笑的那种12月啦,2013年要结束了,愿大家同我一样,今年静然结束,来年徐徐安好。
【南疆篇】来,容我说个风凉话()
永泰三年盛夏,临东苍阙。
原本五年一换的城主之位,只因老船王将将故去,身为东华海少船主的独孤夜要赶回王岛继位。
边城要地不可一日无主,时逢祁国女皇正与东都避暑,闻讯之后,移驾苍阙亲自坐镇。
此番举动当真叫人赞叹一个‘吾皇仁德’,凡事以国以民为先,实乃大祁之福啊!
当街生意最红火的茶楼里,尽是议论此事的话语声
“当初女皇登基时,城里不少人家吓得纷纷离开祁境,生怕女子不会治国,昨儿个我瞧原先西街卖米醋的那户诸葛家也迁回来了,只生意定不会如前。”
“那诸葛家做了三十多年的米醋生意,身在苍阙哪个没食过他家又香又浓的米醋,结果瞧瞧——”
接话那人手心拍手背,面目里都在帮替着叹息。
诸葛老头都年近八十了,生意还得自个儿站店铺外吆喝,惨呐!
“女皇治国有道,如今天下太平,四海通商,连蒙国人都要到大祁来做生意,谁还会往外跑!”
此言一出,其他人无不点头称‘是’。
一个个大老爷们儿,面上端的就是心悦诚服,谁说女人就不能做皇帝,治天下?
苍阙易主,女皇驾到,这几日最叫百姓津津乐道。
虽说不比京城,但好歹是个商贸繁盛的边城。
独孤城主回东华海做船王,女皇却来了。
还有天烨末年,灾民围城之困是如今的蒙国的汗皇所解。
一连三位君主都与这城有这般缘分,苍阙就算不是宝地,也绝然是个福地!
能生在此,无不是前辈子修来的造化!
彼时,楼上一间雅室里,沈瑾瑜站在东珠垂帘边,把方才的说话一字不漏的听入耳中。
末了良久,他俊眉浅扬,露出个索然无味的表情。
依着那面上流露出的神情便是在嘲笑众人无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永泰女皇生性好乐,哪里热闹有趣爱往哪里钻,逛到苍阙来有何稀奇?
再者独孤夜早就想携妻儿回东华海,到底不是祁国人,不见得多爱戴城里的百姓。
方是想罢,他嗤笑,“这些个愚民,尽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音落,就得一道温润好听的声音回他道,“那是他们不知当今天下的安乐太平,有多少是二哥哥用数之不尽的银子换来的,这也委实不得办法,百姓就只认国君,天下是祁家的天下,他们是祁家的子民。”
说话的是一个温文如玉的美公子。
他懒洋洋的侧躺在沈瑾瑜身后靠墙的软榻上,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握着把精致的白羽扇,缓缓给自己扇着风。
姿态形容不疾不徐,泰然自若。
他的长相斯文俊秀,眉目如画,兀自透着股阴柔之美。
那身淡紫菱缎锦袍柔软服帖在他的身骨上,又与他平添一股子俊逸洒脱之气。
望着沈瑾瑜后背的美目里流窜着点点动人的光华,静淡的脸容细腻光滑,吹弹可破,白皙中又透着仿似小酌后的红晕。
这般看去,实在公子无双,绝色倾城。
沈瑾瑜哼笑了声,不留情面,“照这么说,这里是大祁王土,你乃蒙国汗妃,没事跑这里来做什么?”
手中的羽扇一滞,身作‘美公子’装扮的汐瑶面上溢出坏笑,故意气他道,“我同女皇关系好,她邀我来做客,不可以么?”
沈瑾瑜气结,蹙紧了眉头转身瞪了她半响,才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可以!”
汐瑶不亦乐乎,不但不为那个谁掬一把同情泪,反变本加厉的说风凉话,“唉,这百姓还能说个痛快,可有的人偏口是心非,放不下,忘不了,还说不出,真真憋死自个儿。”
就是她也没料到啊,大祁第一富的沈家公子,竟还是个痴情的。
沈瑾瑜被妹妹说得脸色铁青,“那你倒说说,为兄当如何?”
“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