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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用子衡的手机打来的,说他喝醉了,在酒吧里。”罗希收拾好面前的画具,“你明天不是还要去部队吗,我自己去吧。”
她刚拿起外套,手腕便被斜过来的一只大手抓住,陆笙凝视着她的眼睛,似乎有些气恼,“大半夜的,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
“没关系,酒吧离这里不是很远,我开你的车去。”
他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松开手,转身往阳台走去。
罗希以为他放弃了,正准备出门,回头一看,他正站在阳台上抽烟,那孤寂单薄的背影被月光映衬的颇为冷清。
她心下一软,又悄声走了过去,自背后轻轻抱住他,“怎么啦?”
陆笙不语,只是抽烟,烟草的味道呛得她咳嗽了一声,他赶紧把烟掐了。
“没怎么。”他的回答不咸不淡的。
“生气了?”
她似乎明白过来什么,心中开始懊悔。
自己的老婆半夜接到别的男人的电话跑出去,没有谁会因此而开心,他也是普通的凡人,他也一样有喜怒哀乐。
“对不起。”罗希轻轻贴着他宽厚的背脊,“我刚才太着急了,没有顾虑你的感受。”
她只是考虑到他明天要起早回部队,不舍得他大半夜再跑出去折腾,现在看来,他宁愿跟她一起去折腾,也不愿意让她一个人出门。
见他依然不吭声,罗希的手寻到他腰间的痒痒肉轻轻一挠,他绷了一会儿终于是绷不住笑,低声斥她,“别调皮。”
她吐吐舌头,“别生气了,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现在想让我一起去了?”他昂着头,用一种十分鄙夷的目光看着她。
她用力点点头,尽量露出期待的目光。
他双手往裤袋里一放,“这次是你求我,要不然,我才不会去。”
对对对,是她求他,他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反驳,这男人的心思有时候就像小孩儿,先哄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到达电话里所说的酒吧,找了整整两遍也没找到林子衡。
“确定是这个地方?”陆笙不免疑惑。
“没错,整个a市也就这一家酒吧叫绯色。”罗希看了眼二楼的包厢,“会不会是在那里?”
“上去看看。”
“我们分开找。”罗希指了指左手边的两间。
“嗯。”
当罗希推开最后一间包厢的大门,里面原来吵闹的环境突然静止了下来,她看到两张茶几上摆着许多玻璃器皿,一群男男女或坐或躺的靠在沙发上。
她再迟钝也知道这些人在这里做什么,吸毒!
“喂,你是谁?”身后突然出现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他一直在门口把风,刚才去了趟卫生间,没想到才几分钟的工夫就有人误闯了进来。
“不好意思,找人。”
罗希往后退了一步,正撞在大汉的胸前,那胸膛结实的好像硬铁。
“小姐,既然来了,就一起玩吧。”沙发上有几个男人起身,色眯眯的盯着她,比起在坐这些女人,面前这个当真是一枝独秀,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是绝佳。
“你们玩吧,不打扰了。”罗希掩饰住眼底的那丝厌恶,转身就走。
“嘿,这就走了?”身后的大汉山一样的堵住了她的去路,伸手来抓她的肩膀,“玩玩嘛,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眼见着那只大手朝自己抓来,罗希手腕一翻一扣,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将大汉厚重的身躯推向一边,大汉脚底一个踉呛,险些没站稳。
为自己寻得一条出路,罗希举步就走。
“站住,别让她跑了。”
屋里的男人全部站了起来,罗希抓着那个大汉的身体往中间一挡,墙一样的体格顿时成了封路石,趁着那一刻的骚乱,她推开大门跑了出去,一出门便撞上陆笙,见她行色匆匆,还没等开口询问就见后面的屋里猛地蹿出一群男人。
他一伸手将罗希拉到一边,同时一拳击在为首那个男人的脑袋上,男人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罗希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飞起一脚踢中了那个离她最近的矮瘦子。
“这些都是瘾君子,别跟他们打。”罗希贴着陆笙的耳边低声说,“纠缠久了会有麻烦。”
“撤?”
“撤。”
陆笙一手抄住她的细腰,一手握住旁边的栏杆,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纵身从二楼的走廊上直接跳了下去,落地无声,轻盈如鹰。
一楼大厅里的几个酒保惊讶的看着面前突然多出的两个人,仿佛是从天而降,他的嘴巴张了张,勉强吐出几个字来,“客人。。。有预定吗?”
陆笙没有理会傻掉了的酒保,牵着罗希的手从容镇定的出了酒吧大门,而身后,那些人早就吓傻了,也知道碰上了高手,根本没有人敢追过来。
夜晚寒风如刀,一片一片的刮在脸上,两人站在闪烁的霓虹灯下,手握在一起。
“他会不会是自己走了?”
“我给他打个电话。”罗希再次拨打林子衡的电话,那边便是一直无人接听,她无奈的摇摇头,“没人接。”
陆笙沉思片刻,“如果没等到我们,那个打电话来的人应该会时刻守在一边,没理由不接电话。”
说起那个打电话的人,罗希眉头一皱,好像想到了什么,“我觉得那个声音有点耳熟。”
当时太着急林子衡的安全,所以没时间静下心来分辨,此时回想起来,那声音的确是在哪里听过。
街角的一排店面,哪怕是深夜,生意依然红火,火锅店的门口挂着大红的灯笼,迎宾小姐的笑容甜美如花。
她突然想了起来,“是米安娜。”
“米安娜?林子衡的未婚妻?”
罗希纳闷,“你怎么知道?”
“听崔鼎天提起过,崔米两家是世交,他们的亲事早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定下了。”
“如果电话是米安娜打的,那么林子衡应该不在这家酒吧,她故意想引我们过来招惹刚才那群人。”
这个米安娜真够狠毒的,如果不是她有一身好武艺,如果不是陆笙一起跟来,今天换了别的女人恐怕就要一头栽在这里了,那样的毒窝比起窑子还要可怕。
既然知道林子衡安全了,两人也没做停留,回去的路上,陆笙一直开车不说话,窗外的灯光从玻璃上透进来,在他英俊的脸上一晃而过,那双瞳孔分外的明亮。
“你在想什么?”罗希倾身过来,盯着他的脸。
他缓缓说道:“米家的昌虹集团,近几年的收益一直呈直线状态下滑,为了保住祖宗留下来的基业,米家的当家米东海竟然触手旁门左道,缉毒部队那边刚刚掌握了关于米家涉毒的证据,他们以进出口大米为掩护,暗中夹带毒品,并且收买海关。”
“这是犯法。”
“本来这件事情我不想插手,但现在看来,我不得不掺合一下,有些人,想要他老老实实的,就必须给他迎头一击,以后再做事的时候,就会想起那一击带来的痛。”他说得云淡风清,罗希却仿佛已经在米家的头上看到了一个“死”字。
唉,她就说过嘛,这个男人是不能得罪的,出了名的睚眦必报,抠门小气。
她在心中默默的数着,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这样一想的时候顿时觉得浑身冷汗,好像有好多好多次,她都把他气到日照脑袋生紫烟,他不会在心里一笔一笔的记着她的账吧,然后等到某一天来个终极大报复,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身边女人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陆笙侧目看了会儿,忽然说道:“这是第一次。”
“什么?”她浑身一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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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哪里不对劲()
身边女人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陆笙侧目看了会儿,忽然说道:“这是第一次。”
“什么?”她浑身一个哆嗦。
“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你这样半夜跑出来。”
虽然她有防身的本领,但那并不代表不会出现意外。
罗希心虚的垂着头,很配合的认错,“知道啦。”
念在她是初犯,认错态度也很良好的份上,他就既往不咎了。
所以,第二天晚上参加饭局,还是夫妻和睦万事兴嘛。
慕容宇在a市的黑道可谓呼风唤雨,所以一言一行都很讲究排场,就说今天安排的这家酒店,为了清静与安全,他花重金包下了全部楼层,酒店上上下下只为这一桌客人服务。
陆笙一家到来的时候,门口有酒店经理带人亲自迎接,一路红毯直达二楼包房。
糖芯和非宸好奇的东张西望,不时的低声耳语,也无非是小孩子间的话题。
还没到达包房,慕容宇便站在外面迎接,他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的年纪,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的身份,倒像个正经的生意人,斯文英俊,很有风度,而他的老婆宁奇奇是模特出身,身材相貌俱佳。
“陆帅,好久不见了。”慕容宇伸出修长的手掌,眸底含笑。
“的确好久不见了。”陆笙与他握了握手,主动介绍,“这是我妻子罗希,我儿子陆非宸,女儿糖芯。”
罗希微笑点头,两个小的急忙喊道:“叔叔阿姨好。”
慕容宇看着喜欢,回头找自己的儿子却发现小家伙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宁奇奇低声说:“阿桀(jié)可能去卫生间了。”
慕容宇没再多说,一伸手,“陆帅请。”
包间的环境古朴优雅,是罗希喜欢的风格,看来这个慕容宇请客之前是做足了功夫投人所好。
宁奇奇十分健谈,很快就跟罗希聊开了,两人相谈间竟然发现很多共同爱好,顿时有种相见恨晚的意思。
而两个男人在一边低声说着什么,有时候也笑一下。
这时,门开了,走进一个年纪跟非宸相仿的小男孩,因为参加正式的宴会,所以穿了一身黑色的小西装,身板还很瘦弱,倒也能撑起一副架子,让陆笙在意的是,那双乌黑的眼睛噙着种小狼般的光亮,既有种独视天下人的傲气,也有种淡定坦然的胸怀,他不禁微微一怔。
“阿桀,过来。”慕容宇此时开口,有些微怒,“去哪了,不知道有客人吗?”
阿桀在他面前站好,垂着头没有回答。
“别责怪孩子了,哪个小孩儿不贪玩儿。”罗希笑着替他解围,“让他们三个认识一下吧。”
她推了推身边的小不点儿,“快去跟哥哥做自我介绍。”
糖芯从椅子上爬下来,乖乖的走到阿桀的身边,大眼睛忽闪的望着他,“哥哥好,我是糖芯。”
她指了下非宸,“那是我哥哥小宸。”
阿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姑娘,他的同学当中可没有这么招人疼爱的女生,脸色缓了缓也低声说:“我是慕容桀,你好。”
两只小手握在一起,慕容宇不由笑道:“陆帅的女儿漂亮懂事,将来一定是温柔可人,倾国倾城的好女孩儿。”
糖芯知道那是在夸自己,一咧嘴巴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嘻嘻的偎在陆笙的怀里,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甜得好像糖果,又好像是四月的阳光,温暖的照到心里去。
阿桀不由多看了她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