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秋静淞他们不可能永远地待在这里,所以问题一开始就要从根源解决。
有展正心地支援,接下来的日子都好过了许多。
等一个月后以为他们已走的罗哉人再来,不用追去边境,他们在半路上就被展正心带着暗卫围剿一空。
隔年开春,果然这边的村子开始增兵。罗哉人好像不想看到这堵城墙建起来,时不时地派人过来骚扰。
所以修筑工程拖拖拉拉地盖了一整年。
村长记得,就是去年过年时,那三个少年又来了。
他还碰巧,听到其他一人在说:“笑青,过两天是不是你生辰?”
“嗯,算着,是十五岁的生辰。”
村长听着,记在了心里。他感怀少年们的恩情,寻思着得给那个过生辰的少年送点礼物。
回去后,他把这事儿跟村里人一说。
当天便有一大群人趁着山路还好走,跟他进山里转悠了半天。
找了很久,有人发现了一株野梅花。村长走过去一看,其中某个枝丫上的景象简直让他欣喜万分。
“可以送这个!”
“这个兆头好啊。”
“他们三个什么都不缺,看起来都是读过书了的,我们送花,他们也会喜欢的。”
村长同意这点。他把梅花小心翼翼地剪下来,用最快的速度回村里,去找那三个少年。
他们那时已经要走了。
村长捧着不过手掌大的梅花,挡住了他们的去了,“你们,是哪个要过生辰了?”
秋静淞和其他两个人对视一眼,连忙下马,“是我。老人家,你有什么事吗?”
“这个,这个给你。”村长把捂在一起的双手伸出去,把花轻轻放在她手上,眼睛笑得快要眯成一条缝,“小相公,你虽年少,可是格外英勇。我们没什么好送的,只有这个,贺你生辰快乐。”
秋静淞看着手心里的梅花,看着这位老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们的日子,以后会过得越来越好的。”村长笑了笑,又朝同样下马来的林说和辛同舒打了个招呼,才背着手哼着歌离开。
“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别人的礼物。”秋静淞转身,把手里的花给他们看。
看得出来她很高兴。
林说眼尖,看了两眼便说:“这花,是同一蒂开的呢。”
辛同舒一听,连忙歪着头看仔细,“还真的是,我以前只听说过花开并蒂……”他抬头站好说:“这同蒂花开三朵,是不是说的我们啊?”
秋静淞心头一动。
林说也是略有所感,“我们吗?”
秋静淞看着花,抬头,她看着林说,又看着辛同舒,突然开口说:“不如我们借此兆头,结拜可好?”
83。刎颈之交()
“你说什么?”辛戚一抖; 差点没把手里滚热的茶泼到身上。
辛府的两位夫人也是面面相觑,看着一脸懵懂的儿子心里七上八下; 到底还是亲妈杜氏忍不住开口问:“儿啊; 你说,你要跟谁结拜?”
“跟十二殿下和林大哥啊。”辛同舒对于父母们的反应有些不理解; “爹; 妈妈们; 你们怎么了; 忽然吓成这个样子。”
“你闭嘴。”辛戚把茶杯用力地放到桌上,勃然变色; “你给老子跪下!”
辛同舒一哆嗦。他也不知道怎么了; 每次听他爹发脾气,他就脚软。脚这么一软; 他的双膝就十分自动且愉快地跟大地亲密了。
没骨气。
辛戚看着他那怂样“哼”了一声; 起身背着手走到辛同舒面前来回转悠; “辛小将; 你长本事了啊; 我让你保护皇子殿下的安全; 这才两年; 你就跟人称兄道弟了。”
觉得老爹语气还好,推测自己应该不会挨打的辛同舒挠了挠脖子一脸憨笑; “这不是因为儿子讨人喜欢嘛。”
“屁!”辛戚站定; 伸手戳了他脑门两下; “你给老子说明白; 这事儿谁先提的?”
“是殿下。”辛同舒一边说着一边抱着脑袋往后躲,“哎呀爹,疼。”
辛戚把手收回来问:“他还带上了那个林说?”
辛同舒说:“我觉得我是那个被带上的才对。”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这话听得辛戚立马怒了。
辛同舒怕真挨打,继续抱着头说:“我又没说错,殿下本来就是想先认识的林大哥后认识的我。我空有一身武艺还闹人,而林大哥不仅书读的好,箭法也是百发百中,殿下与他说什么他都能接上,他还很会照顾人……”
“行了!”辛戚打断他,板着脸说:“不过是个平民出身的小子,连寒门都不算,说得再好与你交往也是高攀。”
辛同舒不这么认为,“可论起身份,我交好殿下也是高攀啊。”
辛戚转过身抬手简直想给他一个大耳刮子,“所以老子一开始是让你去跟殿下交朋友的吗?”
这一下,来势汹汹,把辛同舒吓得直接爬起来往他两个母亲身后躲,“妈,救命,爹他要打我——”
“可别。”两位夫人看这父子俩的架势,信以为真,连忙站起来伸手维护,“老爷,舒儿他年纪小,不懂事……”
“今年都十五了还小呢?”辛戚气得发抖,看了一圈,最终盯上了缩在墙角想溜出去的丫鬟手里的鸡毛掸子。他拿过来,挥手把丫鬟赶出去,回身冲过来看着两位护崽的夫人们说:“夫人们啊,慈母多败儿!今天他不遭顿打,就不知道这事儿有多严重!十二皇子殿下那是什么身份?那是我们能惹的吗?”
他又伸手,指着躲在两位母亲背后只露了头的儿子说:“你,你现在就去跟殿下讲,回了这事儿听到没有?”
辛同舒立马跳起来拒绝:“我不要!”
“臭小子你怎么就不明白?”辛戚把桌子敲得“哐哐”响,“他是君,咱们是臣,现在他可以跟你称兄道弟是因为他也小,还糊涂着。等以后他再大些了,知道事了,你还是只有给他做马前卒的份!”
“我就不!”辛同舒大声喊着,闹得脸红脖子粗,“谁要你不给我多生两个兄弟的?我在郴州的时候被人当傻子,我听您的话,忍了。来了清河,我好不容易遇上两个待我好的人,我跟他们拜把子怎么了?”
“你以为这事儿我说了算吗?”辛戚绕开妻子,气冲冲地去抓那个毛孩儿,“你也知道你们结拜要告知父母,那你知不知道我还得告知主家?中间掺了一个皇子,你觉得你叔伯们会同意?你以为跟人结拜是闹着玩呢?那个林说,他要是日后死了父母你还得给他守三个月的孝你知不知道?他要是犯了什么事遭株连,你也得一起上断头台你知不知道?他老了要是没个儿子送终,还可以埋进我们辛家祖坟你知不知道?结拜跟姻亲一样,结的是两姓之好,若这事儿成了你们今生就绑在一起了,就是亲兄弟了你懂不懂!”
“孩儿愿意有这两个亲兄弟!”辛同舒听着听着,突然停下来自己转身跪下,“孩儿愿意跟林大哥一同给他父母守孝,愿意跟他共用一块坟茔。不管日后殿下如何待我,孩儿也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父亲,您不明白,这段日子的相处让我们三个现在拥有了同样的志向,我们是最最契合的人。就当孩儿求您了。”
辛戚急转而停,身体还没稳住,听到儿子的最后一句话忍不住笑出声:“当年陛下起势前跟卢氏兄妹也说是志向相同,可你想想他们如今的下场?戴国公怎么死的朝臣们都清楚,顶了吏部尚书名头的秋明几为此宫门都不愿意进了。你今日与他们要好,说不定日后也有死生不复相见的一天。”
“殿下和皇上不一样!”辛同舒的话,说得就是那么斩钉截铁,“爹您要不同意,孩儿就脱离辛家,出去自立门户。”
“放你娘的屁。”辛戚怒极,举起手拿着东西就往他背上招呼,旁边的两位夫人一见情况不对,立马来拦,可也晚了,“你现在翅膀硬了啊?你就是想气死你老子!”
夫人们拉着他的手求情,又去劝辛同舒,“老爷,可不能打啊,舒儿,你快跟你爹服软啊。”
“我才不要。”辛同舒躲都不躲,就算棍子好几次抽到脸上,他还是忍着喊:“这个不疼,不疼!”
“不疼?你这下有骨气了是不?”辛戚气得手下又加重了几分力气,“有了兄弟就不要父母了啊你?我打死你这个臭小子算了!”
辛同舒被抽得直哆嗦,但他仍在苦苦坚持,“多两个人侍奉您难道不是好事吗?以后您还顺带会多多好些个儿媳妇和孙子呢。”
“屁话屁话,都是屁话!”
辛同舒下午翻墙出去时,鼻青脸肿的。
他去山上的一路都没吭声,等快到了就开始瘸着腿龇牙咧嘴地哼唧哼唧了。
秋静淞本来在跟林说聊经义呢,回头看他顶着这般模样进门,还有些被吓到了,“这是怎么了?”
“被我爹揍的。”辛同舒委屈巴巴,还愣是挤出了眼泪。
林说看了却说:“看你就不像跟司马大人有好好说话的样子。”
“我好好说他也不同意啊。”辛同舒抬头,看到仍旧风度翩翩地林说心理不平衡了,“林大哥,为什么你没挨打?你是怎么跟你父母说的啊?”
林说笑:“我只是跟他们说要跟人结拜,并没说对方是谁。”
秋静淞一边搬来椅子让辛同舒坐下一边问:“你这般打算,行礼当天吓到伯父可怎么好?”
“也不过是稍微受些惊吓而已。”林说知道,论家世,他是最没发言权的,所以在这事上,他受到的阻力反而是最小的。
辛同舒却真的以为这样可行,“早知道我也这样啊。”
“行不通的。”林说放下书,走过来说:“我家只有一户,你家后头却是个大家族。与兄弟结拜也要记到族谱上的,这事儿瞒不了。”说完他蹲下身,捏了捏刚才辛同舒瘸着的腿,“这里疼?”
辛同舒“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把腿往旁边挪了挪,“没有,我装的呢,就想看两位哥哥心疼我。”
秋静淞忍俊不禁道,“自己打水去洗把脸吧,我给你上药。”
辛同舒叠声答应,跑出去了没一会儿又跑回来。
他端正坐着,仰着头方便她来上药,同时,那张嘴啊也是闲不住的,“殿下,这事儿您需要向京中写奏章吗?”
秋静淞摇头,“我只给舅舅寄了信,但他人还没过来。”
“他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秋静淞说:“他不会不同意的。”
就是这种温柔笃定的声音给了他信念。辛同舒看着秋静淞,一双眼睛都在发光。
林说拉着椅子坐过来了一点,“同舒,我刚和笑青看了日子,我们就在花朝节那天行结拜之礼如何?”
辛同舒眨巴着眼睛,并不敢动,可声音听着是很快乐的,“好啊。”他也查了一些规矩,便说:“金兰谱我去找人做,上面画梅花好不好?”
“嗯。”秋静淞觉得挺好,“到时候我再做一块木牌,日常挂在腰间。”
林说提醒了一声,“要赠的礼物可别忘记了,得自己动手的。”
“不会忘的我都想好了。”辛同舒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还有誓词,早就在这里藏着了。”
林说和辛同舒并没有在小屋中过过夜,傍晚时,他们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