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钟一杳几乎是立马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三年之约,崔文墨他选了我徒弟的兄弟?”
陈林渍芳点头,“我也选了。”
钟一杳一大段不好听的话被堵在了嘴里。
旁边的离巧忍不住了,她上前两步说到:“你们这群人,是想让程笑青和他兄弟自相残杀?”
陈林渍芳不是第一次听到【程笑青】这三个字了,他如今才能光明正大地皱起眉嫌弃,“师叔,你取名字的水平还是长年不变。”
钟一杳被气到了,“你这个小兔崽子,你懂什么?”
秋静淞握住他的手安慰,“师父不用与他置气,徒儿喜欢就行。”
陈林渍芳见他如此,不怎么高兴地哼了一声,“没有自己的思想,废物一个。”
秋静淞听着也不恼,反而笑道,“我自然与你是不一样的。”
陈林渍芳嘴角一压,拍案而起,“你敢骂我?找死不成!”
秋静淞对他的厉害心知肚明,立马补充,“你对所谓的【三年之约】那么感兴趣,会舍得杀我?”
陈林渍芳从来没有想到他也有被人要挟的一天,他怒极反笑,“钟一杳,你居然收了一个比你要聪明的徒弟。”
钟一杳嘲讽他,“你这次来,就是为了看我徒弟有多聪明不成?”
“当然不是。”陈林渍芳顺手把藏在袖袋中的折扇取出打开,转悠着眼睛一看就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师弟他不是想知道唐玉在哪里吗?”
秋静淞就知道他会拿这个说事,“孤现在不想知道了。”
刚好,陈林渍芳也猜到他会这么说,是以他笑道:“你不想知道,我对她却是恨急。你放心,在你找到她之前,我绝对会先一步把她杀了的。”
秋静淞抬头看着他,并不吭声。
陈林渍芳等了会儿,似乎也觉得没意思了,他转身看着钟一杳说:“看到师叔还健在,侄儿其实很高兴。”
钟一杳这时忍不住直接把一直想不通的问题说了出来,“严逍是不是你杀的?”
“我怎么敢杀师父?”就算陈林渍芳的表情真极了,钟一杳也不信,“你何时也敢做不敢当了?”
陈林渍芳笑,“因为大师兄说过,谁杀了师父,他就要谁偿命啊。”
闻初的一手快剑,比崔文墨的阴谋诡计和陈林渍芳兴致来时下的毒药更危险,更容易置人于死地。
钟一杳便又问回他刚才见他时问的第一句话:“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这次秋静淞也在,陈林渍芳便也没卖关子。
“主要是有两件事。”他说:“第一件,我想告诉师叔,三年后的那一场比试我也决定参加——当然,我和崔文墨保持一样的原则,就算住在宫里,也绝不在比试前伤害小师弟分毫。”
钟一杳对他们的【诚信】报之一笑,“可得了吧。”
陈林渍芳丝毫没受到影响,他继续说:“第二件事,我想跟小师弟说。我曾经调查过,崔文墨是宋国贵族,师弟啊,你觉得崔文墨把自己逼成那样,到底是怀着怎样的目的呢?”
秋静淞一愣,崔文墨还能有什么别的目的?
说完这两句话,陈林渍芳直接笑着从大门走了。
离巧去追他,没追到,只是抓到了他最后丢来的一本书。
“既然入了我桃笑门,这桃剑法可不能不学。”
那是一本剑谱,封面上书【落英】二字。
“这个啊,我倒给忘了……”钟一杳其实也应该是会的,可他还未学成就成严逍关起来了。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气闷,他和崔文墨一样学时喜文,就算知道秋静淞对剑法很感兴趣,也拿不出什么剑谱,门派的主要武学还得靠陈林渍芳“好心”。
秋静淞却朝他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钟一杳这一年多教她的东西绝对不是这本剑法能抵消的。
当然,她现在脑子里在想的,还是陈林渍芳后面的那一句话。
是啊,高傲如崔文墨,那么努力地学那些东西,不会只是用来追钟一杳玩那么容易。
往最不可能处想,他难道是宋国贵族或者皇室不成?
还是那个唐玉,好端端的,她为何要借罗哉的手朝清河发难?究竟最终目标是她还是整个赵国?
想了这么多,再回过头,秋静淞心里不禁有些丧气。
不管目的是什么,陈林渍芳的这次挑拨,看起来十分成功。
有一件事她得自己知道:崔文墨和陈林渍芳,绝对是敌非友。
想不清楚的事秋静淞习惯性地压在心底。她看着眉头皆是深锁的钟一杳和离巧,心里因为马上要发生的事而有些愧疚。
河水中的毒早前就被钟一杳的解药清除干净,那些病人身上的疫症,因为有了真正的解药,果然如那天秋静淞与林说保证的,在五天内完全解除。
林说在回去那天,还让家中来接的小厮送来了一个便笺。
上面只有一个字:好。
本来心情有些抑郁的秋静淞瞬间明朗了。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她让小厮稍等,兴冲冲地去写回信。
还有上次朝林说借的书,也得一并还了。
辛同舒后来也来了,他说他在山上捅了一个兔子窝,问程婧喜不喜欢兔子,喜欢的话可以送来一只。
秋静淞便问他:“余下的呢?”
辛同舒答:“余下的放回去,等来年春天它们长大一些了,殿下和我再去抓回来。”
辛同舒一个练武的,说起话来倒比林说那个文人还要含蓄。
疫病的收尾工作全部完成后,秋静淞大礼谢过况家的大夫们,又在他们走时亲自出城相送。
那时,还有一个老大夫代替他们的家主朝秋静淞致歉,“殿下,求你勿怪,此番非是家主轻狂不来,而是……”
“而是什么?”
“家主说必须留在家里等夫人回来。”
况悠的原话是:“若我走了,夫人回来第一眼看不见我可不是又要生气了?”
那等臊人的话,怎么好叫他对还是孩子的皇子殿下说嘛。
秋静淞摸着虎口,虽然笑着,脑子里却又是一阵恍惚。
“你别告诉他我死了,他会受不了的……”
况悠与赵涵,两人之间何等的情深义重。
越想越不知如何是好,秋静淞回去后抄了一整篇的《道德经》。
过了两天,玉春明也走了。
秋静淞并未趁着这时回山上,她在等。
等了一个月。
等了两个月。
一天早上,她醒来时感觉下腹一阵酸疼。
她掀开被子看了看,叹了口气。
这样就可以了吧。
80。值得与否()
离巧向来起得早; 今日也一样。
可她没有想到程笑青会在门外等她。
她还举着手,好像是刚好打算要敲门的样子。
离巧张嘴还没开口; 就觉得她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时她低头细看; 程笑青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 长长了许多的头发披散开来; 要是不是计较他穿的男装; 别人第一眼看到他的脸或许会认为这是个女孩子。
跨过年; 程笑青就十四岁了。
他也……确实越长越女气了。
离巧不知道赵国是什么样的民风,可是在她族中; 长得太漂亮的男人是要被取笑的。
或许再长长可能会好些?离巧想着; 摸了一下的额头,“呀; 怎么这么冰啊?”
程笑青摇头; 顺手把离巧的手拿下来; 说:“我有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想找你帮忙。”
离巧问:“什么事?”
程笑青便把她往自己的院子里领。
路上遇到三两个侍婢; 可她们也迫于程笑青这位皇子殿下往日的脾气; 见了只是行礼并不敢多问。
更不要说趁他不在私自进他的房间了。
离巧被程笑青拉进卧室的时候她还在想; 难道是这小子终于长大了?
“我不知道要问谁……”程笑青的语速有些快,还有些许着急; 他一边说一边往床边走去。
“那你该找的也不是我啊; 我可不负责你的起居。”离巧刚说完这句话; 就看到他把床掀了起来。
床上有红色的血; 一大块。
离巧当时就被惊得张大了嘴,脑中一片空白,“你,你……”
“被吓到了吗?”程笑青耷拉着眼睛,神态竟和平时的程婧有两分相似,她低着头,很小声的说:“其实我是女孩子,你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女孩子?
不是,这消息叫她一时怎么接受?
离巧在原地傻了半天,还是等程笑青撑不住酸疼蜷缩在地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她冲上去扶她,问起正事,“这,你这次,这是第一次吗?”
“嗯……”程笑青喘了一口气,她已经疼得满头大汗了。
接下来的一切便顺理成章了。
秋静淞端着热茶缩在崭新的床褥中,她低垂着眼,手指无意义地摩挲着茶杯。
刚才她学着程婧说话,那种感觉让她到现在都不是很自在。
离巧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地还要停下来。
她是在看她。
距离刚才,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了。
估摸着她心里的震惊已经消下去一些,秋静淞抿了一小口热茶,抬头问她:“你方才去拿东西,没有被人察觉出异样吧?”
离巧被她看得一愣,立马又摇头,“没有。那些侍女们,每个月都会给我送,我柜子里还剩了一大堆呢。”
“你没有用过吗?”
“用,用过的。”
“可是我这一年多来发现,你好像每个月都没有不方便的时候。”
离巧又是一恍,“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呢。”
秋静淞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个别谎话她张嘴就来,“宫里面宫女那么多,我看得多了也猜到一些。”
这就是所谓的,一个弥天大谎要由千万个小谎去圆。
离巧不知想到什么,她忍着,没问。看到秋静淞手里的杯子空了,她拿来水壶给她续上,“肚子还疼吗?”
“好些了。”其实还是抽抽地疼,腰也有些直不起来了。
离巧凑近了,看着她分明就是张女孩子的脸,气愤时一不留神,话脱口而出,“是你母亲想让你去争夺皇位,才从小把你打扮成男孩子的吗?”
秋静淞想顺水推舟地说“是啊”,可又没说出来。
她重新低下了头,等了很久才开口问:“你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师父吗?”
“他大概会受不了的。”离巧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选择。
她坐在床边,看着秋静淞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钟一杳还没见到这个程笑青的时候,有一晚,他夜观星象:
“今夜木星居然比紫薇星还亮,木星是阴星,难道说下一任帝君是个女的?”
这个星象后来还导致他见了程笑青与程婧之后一阵奇怪,有本事的明明是哥哥,帝王命耀的也是哥哥,为何紫薇会呈阴相呢?
原来,答应竟在这里。
离巧想完说:“你知道吗,钟老头一直在把你当做新帝教养。”
他教秋静淞经文论典,教她读史自鉴,教她阳谋权术,教她下围棋,让她练体清魄。他知道她心气高,所以时常带她去乡野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