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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寒也是想到了秋静淞,连忙对着陈林渍芳抱拳,“神医,现在情况紧急,事情三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底下太危险,不如你先跟我们上去?”
陈林渍芳自然不能拒绝。
离巧出了地道的第一感觉,就是外头的火燎得她有些发热。
“殿下,十四殿下——”
这样的呼声断断续续,从四面八方响起,离巧听了,心里知道大概是埋伏在外头的辛家军攻进来了。可过后一想他们发出呼声的原因,只觉不对。
天冷,无风,又因为百里山庄自带防火墙,火势被意外地控制住了,半刻钟都只烧了小半边,像陈林渍芳找的这个出入口就没有被波及。离巧从里出来,半大少年辛同舒站刚好提着枪转身,他看到离巧双眼一亮,立马跑过来,“离姑娘,殿下可是与你在一起?”
离巧还没来得及消化他突然出现的原因就被这句话吓到:“你们没有找到她吗?”
辛同舒刚才升起的喜气立马烟消云散了,“我以为他跟你们在一起……”他小退两步,脸被吓得煞白。不用再多说什么,现在情况很明了。“殿下要是……我怎么跟爹交代!”辛同舒一心想着这个,转身就提起嗓子焦急地大喊,“来人啊,救火,快去救火!”
陈雪寒跟着陈林渍芳随后上来看到的就是辛同舒慌了手脚的模样,“怎么这里还有个小孩?”
“他是辛司马的儿子,大概是辛司马不放心……”离巧解释着解释着,突然没了心情,她不过也十几岁,心中没了主心骨就下意识地抓住陈雪寒的手说:“程笑青没在上面,你说他是不是出事了?”
“程笑青?”陈雪寒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认识的人里只有那位还未长成的皇子殿下姓程。看着辛同舒已经组织人救火,离巧再这么一说,他如何不明白?赶紧镇定下来,陈雪寒安慰道:“离姑娘,你也看到了,现在这个场面已经完全被辛家军掌控,没有找到殿下的踪影也未必不是好事,或许他是自己逃出去了。”
“可是他能去哪儿?”
不远处的辛同舒听到他的话,吩咐完了又过来说:“整个山庄里大概有四十几个贼人,下午的时候他们还分了几波进了林子,都被兄弟们逮了。我们当时就知道你们出事,计划着进来救人,可是又怕把他们逼急了投鼠忌器伤到殿下,就想着入夜时潜进来。哪里知道在我们刚准备好,也就是半刻前,山庄里突然就起了火。我们的计划虽然如意料之中的顺利,将所有贼人尽数抓捕,可是却没有找到殿下。反而由人指认后,他们的主谋已经被人杀掉了,还有据说是看守殿下的两个守卫也一并死在了那个院中。”
不知为何,一听辛同舒这个说辞,陈雪寒立马回头。
陈林渍芳心里一惊,他可不想给唐玉那个女人背锅,“但我来时并没有见到任何人啊,这个火……”
离巧接过话头十分笃定地说:“火是程笑青放的。”
陈雪寒不知她的底气从哪里来,“为什么不会是杀死主谋的那个人放的呢?”
“主谋要是死了,程笑青也讨不到好,可他根本就不会出事!”让离巧这么说的,是来时钟一杳的那卜卦。
辛同舒也从另一个方面赞同,“我也觉得殿下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话就这么被说死了。
看着陈雪寒被话憋得难受的模样,知道【真相】的陈林渍芳咳了一声好心开口,“他会不会也被关进密道了?”
“很有可能!”陈雪寒只觉得茅塞顿开,“他亲眼看见我们被关进密道,或许……”
“不,他不会担心我们。”离巧不是非得跟陈雪寒作对,她是在陈述事实,“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拿解药。他费了这么大功夫制造了混乱,说不定就是在寻找机会,他肯定是觉得百里氏的人被关在地道中,他根本就不知道百里氏的人早就全部遇害了!”
“什么!”陈林渍芳十分配合地和辛同舒一前一后做震惊样。
陈雪寒的脸色沉下来,现在一说起百里氏,他脑海中就只有那个场景,“我和离姑娘在地道中,见到了一堆新骨。”
那一排排白骨,有大有小,数量大概三十来具,一眼望过去,“蔚为壮观”,要不是他在江湖上漂了数十年有了足够的阅历,早就吓软了脚。陈雪寒至今都不敢相信,那个假百里齐,是如何心安理得地在此处生活半月的!
“这群禽兽!”辛同舒气得跳脚,“他们居然敢在我赵国境内屠我子民……”
“当今之计,还是得下地道找殿下。”陈雪寒见辛同舒想走,连忙拦住他,“百里山庄的地底下虽然全是密道,可是好似并不相通,这里应该还有别的入口。”
就是在此时,有个辛家军跑到辛同舒面前躬身禀告:“少主,火被灭了一半,弟兄们从废墟里好像挖出来了一个洞口。”
这不就是所谓的天无绝人之路吗!
秋静淞从入口跳下来时顺手做了个简陋的火把。
地道弯弯绕绕,但是有阿季在身边,她每一步都走得很踏实。她也不是没想到会不会遇到那些贼人,可百里家的人她是必须得救的,再有什么其他危险……散布在山庄四周的精兵也不是吃素的,她放的火就是最好的预警!
百里山庄的主人盖房子时似乎格外注意防火之事,上头不知烧成什么样了,地下却没一丝反应,秋静淞一路走来,顶多伸手挡在鼻口前拦一下灰,连呼吸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走着走着,心里仿佛就有那么一个声音:就快到了。
其实阿季是不想把秋静淞带到这里来的,但是……
“表妹,里面有一个人,她好可怜……”
秋静淞没缘故的,心跳突然停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冷颤遍哆嗦得她上气不接下气。
只短短的几步,她硬生生走出了“艰难”之意。直到扶着墙过了这个拐角,她的感觉才稍微好了一点。
拿起火把照照,前面好像是个牢房?
想到可能是幸存的百里氏人,秋静淞连忙跑了过去,只是稍作靠近,她就闻到了一股简直可以把人熏晕过去的恶臭。
好像是好几种极臭之物混合在一起了。可还好,一心想着救人拿解药的秋静淞没有被熏跑。
她适应了好一会儿,才上前走到牢房门口试图跟里面的人说话:“喂,你还好吗?”
那个人动了动,引发出一连串的锁链声。
还是活的就好。秋静淞心里松了口气,她转头看着旁边被链子缠住的门,花了些功夫打开了。
“你是百里家的人吗?是被罗哉人关在这里的吧?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秋静淞一边说话一边小心地朝着这个缩在角落里的人靠近,见她确实没有什么过激地反应,她才把火把架到墙上然后蹲到她身边。
“我现在帮你把啊——”
秋静淞话还没说完,那人突然凶狠的抓住她的手放进嘴里咬。
疼!
秋静淞浑身的汗毛都疼的快竖起来了,可她还得忍住不让自己另外一只手还手。那人撕咬着,力气越来越大,秋静淞这时也才发现她是个女人,不由得开口:“这位娘子,我真的是来救你的!”
女人一愣,立马松手。
秋静淞跌到地上,五官已经疼的几近扭曲。她低头,看着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右手虎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时,注意到那人望过来的目光,她也不敢动,掐住右手手腕止血,疼得浑身颤抖时还要坐起来重复,“这位娘子,我,我真的是来救你的……”
“小孩子?赵国人?”女人的声音有种沙哑,像是许久没用的刀具生了锈。借着火光,她看清楚秋静淞的脸,突然笑了起来,“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秋静淞被疼痛感完全占据的脑子里一点点挤出理智,面前的这个女人似乎精神有些不太对劲的样子?
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咽了咽口水小声问:“你是百里氏的人吗?”
女人摇头。她蓬头垢面,脸跟身上的衣服一样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她突然放轻了声音,没来由地说出这种话。她挪动着手脚似乎是要跪坐的样子,可是锁着她四肢的铁链却让这一切变得极其困难。
秋静淞正咬着牙给自己的手做一个简单的包扎,看她这样,于心不忍,试探着起身,“我,帮你把链子解开?”
女人本来灰暗的双眼里透露出一丝光亮,“好啊。”
“我真是来救你的。”秋静淞怕她不信,又说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在女人身边蹲下,打算从她的左手开始。
不知被锁了多久,那截链子已经有了锈迹。
她是被那群罗哉贼子关起来的吧?
“你被关在这里有多久了?”秋静淞忍不住问。
“快半年了吧。”女人看着秋静淞,突然露出来一个笑容,“我不是百里氏的人,但是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你愿意听吗?”
秋静淞只当她是好久没见到生人了想说话,便毫不犹豫的点头。
哪知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她惊得险些失态:
“我叫赵涵,赵国的那个赵,涵碧的涵。”
若是她没记错,况家家主况悠的夫人也叫赵涵!
76。赵涵()
赵涵; 况氏家主况悠的夫人正好也是这个名字。
秋静淞看着这个女人,心里狂跳; 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一时五味杂陈。
堂堂一家之主的夫人,怎么落得这般田地?她在此刻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哥哥以及崔氏姐妹。所谓的贵族若失了庇护; 便只能落得如此地步吗?
赵涵却误会了她的眼神; 她安慰说:“你别怕; 我现在都落魄成这个样子了; 你对我做什么都不算逾礼。你是哪里的孩子,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秋静淞见她误会; 想她如今肯定是不想被别人看到的; 便撒谎说:“我就是镇上的人,是有几个江湖人士说百里山庄是个吃人的地方; 大家看到他们的证据才来救人的。”
“还有其他人来吗?”赵涵果然立马紧张起来。
“他们都在上面; 我是不小心掉进来的。不过你放心; 我肯定会救你出去的; 我认识路。”
赵涵摇头; 她对这些似乎已经不在乎了。她任由秋静淞对她施救; 一双眼睛却盯着后面。她等了很久; 见真的没有人来才放心地靠着墙,抬眼; 笑了一声开始说:“我生于春夏交接之际。”
秋静淞觉得有些奇怪; 她这架势; 怎么像是在说自传的样子?
事实也确实如此; 只听赵涵继续道:“虽然并不是在父母的期盼下出生,可投生于贵族世家,总是比大部分人要好的。贵族子女就有贵族子女的责任,生为赵家人,我本该继承家中一脉相承的礼法之学,可长到八岁,我却发现自己最感兴趣的还是草药。”
“我是家中二女,除开兄弟,上有长姐下有幼妹,就算在奴婢们心里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主子。平日学堂里背诵经典总会比姐妹们慢两天,也写不出好文章,资质愚钝,并不得老师喜欢;在家中也不爱说话,不会撒娇卖憨,所以同样不得长辈喜欢。是以,当我提出想学医之时,这个放到别人身上别人家里会被打断腿的事,父亲却不是很在意的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