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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秋静淞一样,为了安全起见,尽量把百里氏往最坏的地方想。
秋静淞最后是和离巧、陈雪寒三人一起进的城。她在回房休息的时候,还问陈雪寒要了一份地图。
第二天,天高气爽。
一早,秋静淞就和陈雪寒带了几个人去城外的百里山庄。其余的将士们都跟着留下的记号有意无意地或是在不远处或是直接隐匿进山林间。
他们有约定,遇到危险就放信号。
陈雪寒牵着马,先一步在百里氏山庄的门前停下。
他回头,与随后赶来的秋静淞叫唤了一个眼神。
昨日来时,陈雪寒又去周边打听了,近日百里山庄并未有任何异动,也没有生人出没,这让他们当时提出来的所谓要求看起来,就是为了想试探赵国皇子是否真心。
这是陈雪寒第三次来,作为向导,他熟门熟路地上去敲门。
百里氏或许早就料到他会再来,还未报明身份,门房刚看到陈雪寒的脸就把人迎了进去。
正堂的大厅之中,有一个长髯汉子横刀坐在上头。
“陈雪寒,这次你可不会再忽悠人了吧?”
秋静淞扫了他一眼,心知这便是之前提过的百里氏现在的掌门人百里玄了。
陈雪寒摸了摸鼻子,只讪笑一声。他微微往后侧身,露出秋静淞半头,“大哥说笑了,上次是我不好。您看,我这次回去可是真的跟皇子殿下说了实话。殿下心忧百姓,又仁心诚意,知道您的要求后,便跟着我快马加鞭赶过来了。”
百里玄在看到秋静淞的第一眼就站了起来。
他目不转睛,脸上有惊有喜。
“你……你真是赵国的皇子?”
秋静淞对他这个说法眉头微皱,只是想起钟一杳说过百里氏是宋国人,便没那么在意,轻轻点头,举手抱拳说:“还请百里家引慈悲为怀,救我清河百姓。”
“好说,好说。”百里玄一摆手,双眼仍黏在秋静淞身上,看了她大半天后才转头对陈雪寒笑道:“兄弟,你这次可没叫个贴了人皮面具的西贝货来骗我!”
陈雪寒嘴角微抽,有些尴尬地说:“上次是我失了诚意。”
“诶,既然事情已经过去,那也就不用再提了!”百里玄摸着肚子,回头,又盯着秋静淞上下打量。
秋静淞直觉觉得他的眼神不对。
那是一种被压抑住了的狂喜。
她心里想着,嘴上也直接问了出来,“百里先生看着孤是有话要说?”
“那倒没有。”百里玄“嘿嘿”一笑,像刚反应过来一样吩咐厅中小厮,“去花厅中把备好的酒席上了。”
他对秋静淞拱手行礼说:“关于清河的疫病,我还不是很了解,不如就请殿下随我去桌上谈?等我备好了药,下午就可以跟您走。”
这句话算是点到了秋静淞现在的死穴。
这是她跑这一趟的目的,她没理由拒绝的。
“便有劳先生费心。”
这次为了保险起见,她在来时还给陈雪寒和离巧分了一些钟一杳给的百草丹。想来就算酒菜中有加别的东西,也是不怕的。
“我不知道殿下口味,所以就简陋地准备一些寻常菜。”百里玄把人带到花厅,落座时还有些拘谨。
其实他这句话也是自谦了。观桌上菜品,有鱼有肉,卖相虽然普通,也可是寻常人家吃不到的级别了。
“孤不好美食,日常也是随便吃的。”秋静淞在他身边坐下,随手翻了翻碗筷,发现竟然是银制的。
百里玄介绍说:“我听说宋国皇室饭桌上就是每人一把银筷,想来赵国也是有这个规矩的?”
秋静淞没在宫中生活过,可她家确实有这个规矩,不过是仆人拿着试毒用的。
“这筷子不归孤用。”她说了一句,百里玄立马笑着接话,“是了是了,哪里有皇子殿下亲自试毒的道理?想来我也是道听途说。来人,快给殿下换双筷子。”
陈雪寒坐在下手,暗想原来上次就是这么被百里玄试出来的啊。
高门大户的规矩,果然多得慌。
秋静淞拿了新筷,为了表示,还带头夹了一口菜吃。
百里玄见了,更笑得不见眉眼,他又举来酒壶问:“殿下可用饮酒?”
秋静淞答:“孤修身,戒酒。”
她不喝,离巧也不喝,便只有陈雪寒笑哈哈和他对饮。
喝了两盅,许是觉得没意思,百里玄又拉着秋静淞问:“殿下,我听说你是赵国身份最尊贵的殿下?”
秋静淞动作一顿,不甚在意地说:“都是皇室子弟,哪里分得高低?”说完不等接话,她又立马问:“百里先生对赵国很感兴趣?”
百里玄说:“江湖人嘛,心里其实对什么国没有那么在意。我以前一直在宋国,现在也心血来潮,想跟陈小兄弟一样去赵国看看。”
“先生可有妻儿?”
“有,好多呢。”
“赵国人物风情皆好,等清河事了,先生不如就在我赵国住下?”
“好说好说,到时候若是有机会,肯定得麻烦皇子殿下的。”
秋静淞微笑,借着这个话头又问:“先生这次一直让孤亲自前来,可是为了考验孤的诚意?”
百里玄摇头,不假思索地说:“就算殿下不来,我也是会去的。只不过嘛……”
只听一声异动,陈雪寒和离巧落座之处竟出现一个窟窿把他二人毫无防备地就给吞了下去。
秋静淞一惊,刚想站起来所坐胡椅上机关响动,她的双腿身体立即都被扣住了。
百里玄笑着,这才把话说完,“能让你送上门,可不更轻巧些?”
秋静淞抿紧嘴,转头也不说话,只是瞪着他。
百里玄哼哼一声,拍了拍她的脸颊说:“陈雪寒是在江湖上混了十多年的油子了,我早料到你们身上有解毒之类的药丸,所以并未下毒,而是设了这机关。现在看来果然有用,殿下您觉得呢?”
秋静淞不理他,趁现在还能动,她伸手拿了附近的馒头咬了一口。
百里玄先是一愣,立马又被她这个行为逗笑了,“想保存体力多吃两口?放心,我不会饿着你的。你对我有很大的用处,我会以礼相待的。”
秋静淞鼓着脸颊细嚼慢咽,在喝了口水后问:“宋国还是罗哉?”
百里玄挑眉,拖来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哪国朝廷?”
秋静淞并不看他,挑了口菜吃,笃定地说:“你是军人。”
百里玄稀奇地“啧”了一声:“这你又是哪里看出来的?”
“看来确实是军人了。”秋静淞突然笑了,“孤没看出来,孤在诈你。”
百里玄面色一沉,直接把秋静淞手里的馒头打掉,“皇子殿下,你似乎还看不清现在的形势?惹怒我是没有好下场的。”
秋静淞拍了拍手,还十分讲究地把衣服上的面屑一点一点地抖了,她又问了一遍:“所以,是宋国还是罗哉?”
百里玄眼睛微眯,道:“百里氏是宋国人。”
“哦——”秋静淞点头,“所以是罗哉咯?”
百里玄这次直接拍桌而起,“你还在跟我耍心眼?”
“孤总得知道孤该知道的东西。”秋静淞靠在胡椅上,她慢慢抬头,过了那么久后再一次看向百里玄,“清河的疫病是你们故意设下的局?”
“我不会再回答你任何问题。”百里玄俯下身,不轻不重地拍着秋静淞的脸说:“从现在开始你别想再见到任何人。”
秋静淞却一边自说自话一边点头,“嗯,看来你们就是故意为了引孤出来没错了。”
百里玄忍着,到底没有动手。他眉头一横,抬头朝外面喊了一声:“来啊,把这个什么殿下绑了丢阁楼里去!”
啰啰嗦嗦地,着实烦人!
74。陈林渍芳()
关秋静淞的地方; 门窗皆闭。
百里玄似乎也不怕她跑,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 只是……
秋静淞坐在窗下; 就着映进来的人影看了半刻,大概可以猜到外面是有三个人。
她摸了摸靴子; 里面的匕首在刚进来时就被人搜走了; 不过问题不大。想了会儿主意; 她起身小跑几步一个翻身滚到了床上。
外头监视的人听到动静的第一声就打开门看她; “你做什么?”
秋静淞把被子往身后一披,“冷了。”
这人看了秋静淞手脚都在外面; 瞪了她一眼嘟囔一声“还真金贵”就又出去了。
他走后; 秋静淞也没有挪动,就这么盘腿坐着把棉被的线头抠开了; 一点一点抽出里面的棉絮。
抽出来的棉絮全都被她搓成了一根根细长的棉线。
直到傍晚时; 有人给她进来送饭。
百里齐确实没亏待她; 不过秋静淞还是在看守出门时把饭碗砸了出去。
她要是不闹; 保不准人家还认为她有什么底气。
果然; 看守一脸猜到的表情把东西收走了; “幸亏没给你端来好的。哼; 你既然不想吃,我们也不会再送过来。”
秋静淞没说话; 一脸看不上他们的样子。
等门再度关上; 她拽着留下来的筷子重新回到床上。把被子掀开; 摸了摸木制的床板; 秋静淞使力把筷子掰断一节。
后来天黑了,她就坐在床边就着月色用磨短了一截的筷子小心地摩擦着床板。她一边分心提防着外头,一边注意被转出来的小木坑里的情况,忙得鼻尖和额头都出了一层汗。过了不知多久,里面的木屑终于泛出火星,秋静淞连忙拿出之前做好的棉条,一边拢着手小口吹着风一边往里试探。
失败了几次,棉条终于燃了。
一直黑漆漆的屋子里怎么有光了?监视着里面的巡逻队三人一看不对,连忙冲了进来。可那时,秋静淞已经举着手里渐大的火苗。
“哪里来的火?”
“快去叫人,这小子要跑!”
其实当初在鬼村的那场大火,还有后来在崔文墨制造的梦境里的一切,所有发生的事情秋静淞都记得很清楚。
她来时便有恃无恐。
监视的探子来给她送饭时没有往她房里点灯,可秋静淞能自己借。
《周礼·月令》篇中有说到古时【改火】之来,当时钟一杳给秋静淞说到这里,还多说了其他生火之法。冬天日头不大,这屋子里没镜子又不当阳,阳燧取火之法显然行不通,金燧石燧之法暂无工具,便只剩下木燧。方才她砸了饭碗,更多的是想留下这双筷子。
这世上大概没有什么是一把火烧不干净的。
“你们体会过火从身边烧起来时的感觉吗?”
一点还不够,秋静淞用自己费了一下午功夫编成的棉条沾了火扔到各种地方,在其中一个守卫朝他扑过来的时候,她撩起火光闪得他眼睛一花,借机夺了他的刀。
这群人或许还错估了她可能还会武功的事。
离巧在她住下山的这段时间里不仅教了她身法,还在钟一杳的首肯下教了她能夺人命的三招。
她运气很好,再加上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出手的守卫又没有防备,几息之间秋静淞已经刺伤了一个人。
剩下的两个人已经因为要去喊救兵而跑了一个,另外一个被秋静淞一脚踹翻,等那个走了的人回来时她已经冲出房间,摘了过廊顶上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