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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赶了出去。
“给本宫滚得远远的!借势欺主的奴才,踏了本宫的台阶本宫都觉得恶心!”
听到这句话的秋静淞没来由的想笑。
也算得上是苦中作乐。
把人赶走之后,程婧就去给秋静淞煎药了,也就是这个时候,童宪找上门了。
他被人带进来后,甫一进门就朝秋静淞跪下,全身匍匐在地,“求殿下救我。”
正在用药油给秋静淞搓手的王贤对他身上的这股奴性十分不喜,直接冷淡的找借口出去,“妾身去看看殿下的药熬好没有。”
秋静淞只当她是避嫌,客气地托了一句,“辛苦夫人了。”
易希看着妻子离开,行过礼后也走了。
隔着一道珠帘,秋静淞因为身体原因,有些虚地问童宪,“童大人,您是从政殿司礼监的太监,从官论品,也是个从三品,何苦对孤这个光头皇子行如此大礼?”
性命攸关,童宪哪里来得及顾及颜面,他头也不抬解释道:“奴婢就算是从三品太监,也是宫奴出身,奴婢不敢忘本,奴婢本就是殿下的奴才。”
秋静淞摇头,自知有这个道理,便直接问:“你方才为何让孤救你?”
童宪立马哭咽起来,“殿下明鉴,奴婢此次奉内侍监三禾太监之令前来宣旨,只当是陛下思念,哪里晓得圣意如此难测,无奈之下只得……殿下,就算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对殿下不敬啊!”
秋静淞只当童宪是被人算计了求安慰,所以淡淡地说:“这是皇上的旨意,本来就跟你没关系,孤又哪里会记恨于你?你自且回宫复命,好好与人相处吧。”
“殿下仁慈,奴婢就算能原谅自己,朝中的大人们也容不下一个侮辱望族之后的太监,求殿下救救奴婢吧。”童宪哭得声泪聚下,末了还哭嚎道:“奴婢是现在宫里少几个问章宫出身了,奴婢只哭,若是奴婢栽了,有何人还会记得端妃娘娘啊!”
一听到端妃,不仅秋静淞,连阿季也一起看了过来。
秋静淞甚至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童宪抬头看了一眼,哭道:“殿下,奴婢是问章宫的故人,在端妃娘娘还是皇后之时,奴婢服侍过她的啊。”
“你……”不仅是秋静淞,连阿季自己都惊呆了。
为什么母亲从来没有说过姨娘曾经还是皇后?
不是端妃吗?母妃何时,何时做过皇后?
童宪大概也猜到秋静淞不知道,只听他说:“殿下容禀,皇上登基之初,确实是立了端妃娘娘为后的,后来三年中,娘娘无所出,皇上才……”
“荒唐!”秋静淞拍了桌子,气的浑身发抖。只是因为无所出便能废了一国皇后?而且还是望族出身的皇后?简直可笑!
童宪瑟缩了一下,稍稍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双手奉上,“其中阴私太多,说来话长,奴婢唯恐隔墙有耳,全写在这上面了。”
秋静淞一个眼色,使唤婢女去拿了过来。
缓了口气,童宪又跪到地上道:“求殿下救救奴婢吧。”
秋静淞拽着书信不敢此时翻阅,便看着他诈他:“你说你曾经在问章宫服侍过,孤怎么不认识你?”
童宪把头又低了下去,“殿下明鉴,妃嫔与皇后之间的用度是有差距的,奴婢就是那个时候被调走了。”
“这些年,你可有去看过我母妃?”
“端妃娘娘出身高贵,奴婢不敢冒犯,只得平常在小事上体贴一二。”这句话童宪说来并不违心,因为晓得贵族那边的态度,所以他从来不敢怠慢过问章宫宫人。
看着堂中瑟瑟发抖的童太监,事情如何秋静淞心里已经有所考量了。
就算他是在说谎又如何?
吩咐婢女拿来笔墨纸砚,秋静淞举起还僵着的手准备写一封信。
她的手很冷,所以写出来的字并不工整。秋静淞就不停的写,一直写了七遍,才把那封盖了程十四私印的信交到童宪手里。
“我堂舅玉琼安在殿中省任职。”多亏了玉家年前送来的族谱,秋静淞现在一点儿也不虚,“你回京后若是被逐出司礼监,就把这封信给他。司礼监的太监虽说可能做不了了,但是性命还是可以保住的。”
童宪拿着救命稻草,感恩戴德的磕了三个响头,“谢殿下。日后若有机会,奴婢定当衔草结环,已报殿下大恩。”
在没有人再进来之前,秋静淞靠着软塌对房里的几个奴婢说:“刚才的事,你们想跟舅舅说就跟舅舅说吧。”
此话说出半晌,却没人敢应。
秋静淞忍不住笑了一声,“都聋了?”
听着这一笑,所有人都扛不住跪下了。
阿季看着那群恭顺乖巧的丫头们,领会到了一个事实——
现在的季十四,无人可靠。
秋静淞万事都得靠一个人撑。
62。御史纳言()
“皇兄; 你很累了,为什么你还要撑着不睡呢?”
“待会儿会有大夫过来; 我不能让他在我睡着的时候碰我。”
“那我看着你; 有我看着你; 就不会有人碰你了。”
因为有程婧的保证,又困又乏的秋静淞终于躺到床上盖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她大概要生病,只是她没想到醒来时除了头昏昏沉沉外; 脸颊和耳朵还有两只手,又热又痒。
刚好给她过来送药的离巧告诉她说:“这是生冻疮了,已经给你擦过药,你忍住别挠。”
秋静淞有些没精神的问:“会留疤吗?”
离巧给她逗趣,“疤是不会留; 但是你的手这段时间怕是会肿成馒头。”
吃了药又想睡的秋静淞昏昏沉沉的想; 那样写出来的字不就不好看了吗?
第二天再醒过来的时候; 她很意外的看到了展正心。
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男孩,看起来成长了很多。
他一脸风霜; 看起来似乎连衣服都没换。程婧在旁边委委屈屈的说:“我不让他在这儿,他偏要在这儿。”
秋静淞摇头表示无事,她看着展正心说:“回来多久了?”
“昨晚回来的。”
“我这几天发生的事你清楚了?”
“前后都知道了。”
“我现在没事,就是受了点风寒; 你不要担心,也不用难过。”
展正心抿紧嘴唇; 一言不发的单跪到地上; “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吃这样的亏。”
“好啊。”秋静淞咧嘴笑了一下; 起身撑着床板坐起来道:“说说你这段时间出去查到的事情吧。”
展正心点头,起身坐到床边。
“去时,并没有找到任何有关公子的消息,我们为了谨慎,又回去公子和大人当时走的那条路上看了,耽搁到今日,还是有负小姐所托。”
“家里出事之后,崔家也跟着……奉阳容不下他们,崔大人后来与崔夫人一齐被贬至永州,途中乘船过江时,遇到大风大雨,船毁人亡。至于两位娘子……二小姐被流放到了鹤庆,家里已经托人照顾了。但是大小姐……”
“婉姐姐怎么了?”秋静淞在听到崔家是如此下场后,脸就白了,又看到展正心对崔婉的事吞吞吐吐,更是一口气提不上来,“你……你说,大不了就是个发配教司坊,我撑得住!”
展正心拍了拍她的背,等她顺了口气才说:“大小姐确实被配入教司坊,但是从家里人那边探来的消息,她被下放到了江南。”
江南民风与京中不同,崔婉去了,就是官妓!
“怎么会是这样……”秋静淞简直不敢置信,她完全没有办法相信一直敬重佩服的姐姐居然会被她家连累至此。“皇上他是疯了吗?发落崔家就算了,流放已是极刑,可把人家女儿派入那种地方……”说着说着,稍微对崔婉如今的境遇想象一番,不仅是眼泪,秋静淞腹中一片翻腾,喉中倒出了一口酸水。
趴在床沿,秋静淞把之前喝下去的药全部吐了出来。
“皇兄!”程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边扶着秋静淞一边指责展正心,“你干嘛现在跟她说这些!”
展正心一言不发的把头低了下去。
秋静淞觉得恶心,又觉得心里堵得慌。
往日的仰仗一旦失去,身世浮沉雨打萍,半点不由人。忆起往昔说过绝对会护崔婉周全的大话,就怎么想怎么可笑。
她现在连自身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还有哥哥,哥哥……满脸是泪的秋静淞看着自己的手,握拳,摊开,再握拳,再摊开……她什么都没有!
“现在我到底能做什么?”
之前想着靠程茂林,可是靠别人得来的东西,真的有用吗?能把崔婉救回来吗?
“我知道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可就是不甘心。”她在迷迷糊糊睡过去之间,一直说这些这句话。
“总会有办法的,路是走出来的。”展正心呢喃着,似是跟秋静淞说,又似是跟自己说,“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
秋静淞摇头,她现在完全不敢想以后。
崔婉和崔瑛,还有哥哥,秋家,皇帝,程茂林,他们真的能等到那个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以后吗?
这一次,在梦里,秋静淞看到自己坐到了皇位之上。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这就是她渴求的东西吗?
被自己的想法惊醒的秋静淞抬头,看到冯昭居然在看着自己笑。
她眨着眼睛,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你怎么来了?”
冯昭叹了口气,说:“怎么才两个月不见,你就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秋静淞想反驳,却发觉自己无话可说。
于是冯昭看着她继续打量,“瘦了些,伙食不好?”
秋静淞摇头,“只是在长个儿。”
“那更应该多吃点好的。”说完他伸手,从旁边拿出来了一碗拌了碎肉的粥,“来,你尝尝这个。”
秋静淞没忘记自己在守孝,她把头一偏,说:“有肉,不吃。”
“你不敢穿有颜色绣纹的衣服,也就算了。”冯昭却误会了,他冷笑道:“现在不过是被罚了一次,倒是把你吓到不食肉糜的地步了?”
秋静淞看着他,顺水推舟地说:“是啊,再被他抓住什么把柄,还不得把我直接丢进哪个穷山恶水圈禁?”
“不会的,这次是我没准备。”冯昭舀了一勺粥吹了,递到她嘴边说:“我说了会护你就会护你。安心吃吧,你的仇,已经有人帮你报了。”
秋静淞看着他,眼里有些不解,“你做什么了?”
秋静淞这些天一直病着,自然不知道奉阳的满朝文武都在参祁南王的事。
“不是我做了什么,是那群御史做了什么。”冯昭一边喂她吃粥一边说:“这件事细说起来,就要从几天前讲起了。你若有精神,我便好好同你说说。”
说来话长。
如果要给这件事做一个命题,那大概就是【董荞坑叔案】。
三天前,因为跟容晏在灯会上闹过不愉快,董荞一直想跟他道歉,奈何没有机会。他的手下人看出他的苦恼,献计说祁南王向来会玩,不如拜托祁南王开口,邀其一起去府上玩耍,也算让他开开眼界见识,到时容晏开心了,就不会在意这些了。
董荞觉得这个主意非常好,立马照做,容晏不好拂了祁南王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