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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其他人噤若寒蝉,只是不是从嘴里溢出两声呜咽。
秋明几看着季长芳的背影,觉得她比昨日又换了一个人。爱我小说吧 25xs8
容澈的地位较低,位置也稍微排后。他是隐忍不发的性子,跪好了也不说话,却偷偷的把周围官员的窃窃私语记在心里。
“当初就说十二皇子殿下不是位仁君,你出去看看李郎中如今的模样……”
“这事儿要我说,是李郎中不对。他若没起懈怠之心,便不会遭这祸。”
“以前也不是没摆歪过,些许差距,又碍着什么了?”
“所以说一朝天子一朝规矩啊。放在先帝看来觉得无所谓的东西,新帝就要跟你死磕,你能怎么样呢?而且这事儿,就算新帝折腾人,那也是占理的,他因为自己先帝葬礼的仪制生气,又有何不可?这事儿放到哪里说都是理所应当啊。”
“我只觉得以后大概苦了。这位新帝是个暴戾乖张的性子,方才不顾情面,连自己的外祖父都破口大骂,又何况你我?”
“我倒是觉得会好些。我做了这么多年官,是真没摸清先帝的脾性。但这位新帝,只要差事办的好,让他挑不出来刺,他也不会说什么。你没瞧见方才那几个挨骂的,都是对先帝的崩逝面上无所谓太明显的,再是态度不够恭敬的,然后是差事没办好的吗?”
这官员话音刚落,季长芳又在前头骂人了。
这回她发作的,是刚从外头赶来的二皇子季扉,“怎么,现在才想起你老子了?”
容澈听着她的喊声闭了闭眼,他想不清楚季长芳为何此刻要用一张刻薄的嘴到处伤人。
后来赵勐回来,因为他情绪没收好,又在外头待太久,更是遭了季长芳一通收拾。
什么“狡猾角色”,“巴不得先帝早死”,“赵国第一大佞臣”之类的,通通往他身上砸,砸得史官看他都变了眼色,砸得他站都站不住,砸得他当场大哭喊冤。
“陛下,臣一片赤胆忠心啊!”
这又是何苦来?
容澈竟鲜然对赵勐生出同情之心来。
季长芳是真的不知道累,骂完赵勐,回头又去拿玉珉发作,差点也把老头子气吐血。
那般“枉为肱骨之臣”,“目中无人只知争权夺利”,是对亲祖父能说的话?
季祎临死前还对着玉珉托孤呢!
只是这遍骂过,官员们看着玉珉的脸色,竟又生出来【确实骂得不错】的念头。
这倒是奇怪了。难道玉相真是道貌岸然之人不成?
季长芳十八九岁的年纪,就算年轻,算上两天没吃东西又大喜大悲还是有些立不住。到中午,她活生生地把几个年纪大的老臣骂晕了后,自己也没差点晕过去。
等司礼监的太监把她扶下去,余阳殿的众臣才算松了口气,开始稍作揉腿动作。
司礼监的太监也懂事,趁机给大臣们送来糕点垫肚子。
今天按照规矩,他们得跪上整整一天呢,连晚上都不能回家,可不能饿着。当然,油水的东西是半分没有的,能得两块糕点,就已经全是天子赐福了。
太监分着东西,给到季盈时,这位皇子殿下抬头便问:“皇兄可还好?”
不等太监开口,他身边跪着的季婴就是一声嗤笑:“你还真是个孝顺的。刚才被骂得不够吗,现在就上赶着捧人家?”
方才季盈不够伤心的样子被季长芳看到,登时也是一通没有差别的乱骂。
季婴从来就不喜欢季长芳,今日却对他骂人的样子爱得紧。在他眼里,这满宫人没一个不该骂的,只是他不知该从何处骂起。今天这一遭,是真真让他长了见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骂人真的可以引经据典,不带脏字,还不会重样的。
尤其是季长芳骂人时挺直的腰背,看起来简直比战场上的将军还要威风。
季盈不搭理季婴的阴阳怪气,只是嘱咐太监说:“你们一定留着心,好好照顾皇兄。”
旁边有另外一个太监给季扉端去了吃食,只是刚靠近,就被这位脾气很大的爷给掀翻了。
“滚开!”
本来有些嘈杂的余阳殿又是一静。
直到秋明几悲悲戚戚地带头哭了起来,这事儿才在百官同哭的声音里被盖过去。
季长芳被扶到偏殿后,半晌才回过神。
她仰头看着空无一物的房梁,看起来晕晕乎乎的,其实很清醒。
因为她在偏殿惹出来的战绩,偏殿里服侍的太监女史一个个的都打死了十二分精神。她们不同于那些有背景的大臣,生如浮萍的奴婢要是惹得主子盛怒,弄不好就是一个给先帝陪葬的下场。
就如同被司礼监太监选出来送到问章宫里的移睦。
她如今已经知道绿荛因为一时逞口舌之快而丢了性命,经过了一晚老太监的耳提命面,她更是不敢说话了。
移睦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在被分到问章宫后,管事的童太监得知从政殿这里缺伺候的人,就远了几个女史派过来了。移睦就在其中。
方才季长芳在偏殿骂人,她们一群奴婢就在后头看着。季长芳每骂一句,她们就抖一下。如今得知季长芳居然被扶进来了,这群女史差点没吓软腿。
不过能被司礼监特别选出来的,又哪能是孬货?没一会儿这群女史就调整过来,开始有条不紊的服侍起来。
移睦也落了个端茶的活。
她端着托盘,力求手稳。躬身走到季长芳身边后,毫不犹豫的跪下,将茶水举过头顶。
季长芳也不看她。接了茶开盖抿了一小口,就朝身边人问:“翘威呢?孤方才看他还在的。”
那太监上前一步恭敬地回道:“回殿下话。展大人说要给殿下备午饭,带着翘太监一起出宫了。”
季长芳听罢挑了挑眉,往软塌上一靠,微眯的眸子不知再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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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些,重新撸了大纲,这章改了东西,算是重写,不好意思!!
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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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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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外楼该说是这条街关门最晚送客; 开门最早迎客的店家了。因早晨客源稀少,前头有两个小二招呼便成,楼里的大掌柜便趁着闲时跟账房先生对起了昨日的账。
“酒水一百八十两……”
“饭菜三百六十八两七钱……”
“客人打坏的桌椅赔账十两……”
“炭房外请工人十钱……”
算盘噼里啪啦算到这里,账房停手; 拿着被卷起来账本,指着那儿【炭房】一条问:“这两天都因为这项额外支出去了银子,虽说不是什么大钱,但我怎么想着怎么不得劲儿。那个烧炭的瑛娘不是说杀了人吗?还被京兆府抓走了。我看她这一去是回不来了。咱们不如把她直接辞了; 赶快重新请一个。”
“你这又犯不拔一毛的毛病了。”掌柜搓着双手“呵呵”一笑; 慢声细语解释道:“这件事情我前两日就问过东翁了。东翁觉得瑛娘挺好,不惹事; 干活也卖力; 再说她在咱们这儿也做了大半年,少说也有点香火情。东翁愿意把位子空着等她回来。你别看她年纪轻轻; 她还有个捡来的干儿子要养呢,她那模样不好找活干,以后没得生计该怎么过日子?”
“然后杀人的事; 京兆府我也去了,一是录口供,二是顺便给瑛娘作证。其实这件事; 根据我从捕快那里打听来的消息; 瑛娘确实是被冤枉的。而真凶; 少尹大人也已经查到。如果不出意外; 今日开堂审案; 瑛娘就能被放回来。”
账房先生听了,这才作罢,“能尽快回来就行。”
本来说,该继续一条一条的往下对的,但这口还没开,外头就响起了钟声。
大掌柜一算时间,依在窗边往外瞅了瞅,“这个时辰,是宫里在敲钟,还是城外的和尚庙呐?”
“不知道。”账房先生撂下账本,摇头晃脑的掐着手指头跟着钟声数:“……三、四、五、六、七、八、九——”
钟声到九,戛然而止。歇了不到六弹指的时间,钟声又依九次响了一轮。
“坏了。”
大掌柜回头和账房对视一眼,就知道他们这个月的生意估计就到今日为止了。
两人匆匆收拾了东西,一边小跑着下楼,一边大声的招呼着喊道:“快快快,崽子们,不管前头的还是后院的,全部把人喊到前厅来——”
店小二们还以为有什么事要宣布,气喘吁吁的把人喊齐了。大掌柜瞧着聚到一起的婆子妈子小子老子,伸手刚准备点人头,大开的门外就有踏踏马蹄声呼啸而过。
“皇帝驾崩,今日奉阳城百姓不得开火,不得嫁娶,不得奏乐,不得出门,不得高声谈笑,不得穿红戴绿——”
大掌柜心道果然如此,连忙抬手指挥:“快朝着街上跪下,跪下!”
这楼外楼里,做工的有百来号人,呼啦一下全部跪下,也是有些壮观。有几个娇嫩的跟着大人跪下时,表情还甚是迷茫:
“皇帝驾崩是什么意思?”
问这问题的人胳膊被旁边的大妈掐了一下,“就是说皇帝死了!”
“皇帝死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这关系可大着呢!”
皇帝驾崩,百姓齐哀,他们这些在奉阳皇城过生活的百姓,依照约定俗成的规矩,要为皇帝跪上半天,连跪三天。此礼只有年过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能免。
大掌柜在前头已经哭了起来,也不知道他是为皇帝哭,还是为有半个月楼里没得进项而哭。
跪到半上午时,楼外楼门口已经跑过去十八匹小旗,而宫中的丧钟还在长鸣,那群帮佣却已经沉不下心了。
“这得跪多久啊?我还得回去给孩子做饭呢。”
“没听见说今日不准开火吗?吃冷食吧!”
“孩子那么小,怎么能吃冷的呢?”
“呸,寒食节不就是这么过来的?你不过节讨不了好,你不尊重皇帝,又能讨得了好了?没看见街上到处都是当兵的嘛,你要是敢生火……”
“我家里头还有老人呢。”
“对对对,就算要拜皇帝,也得让我们先回家去啊。”
掌柜的听外头议论纷纷,回过头大声道:“都别嚷嚷了。现在街上没几个行人,不让你们回家是为你们好。等晌午一过,风口松了,你们趁那个时候回去吧。我再给你们批半个月的假,回家了,都注意点。国丧可不是闹着玩的。”
谁都知道楼外楼的掌柜是个说话算话的善心人,有他承诺,基本这事儿就算妥了。
一行人安心地跪着,时间实在熬不过去了,就去数街上飞驰而过的小骑。
数到差不多是第八个的时候,突然有一车人马,大剌剌的停在大门前。
大掌柜的一看情况不对,连忙站起来。这时候,哪来的客人?
“客官,今日可不赶巧……”他出门刚说了半句话,一看到马上的人下来,就从穿着判断出是自己绝对惹不得的人,连忙收口。
这群客官,还是真的官爷。打头那个青年英俊勇武,右腰处挎着一饼手掌粗的金刀。他从高马上下来后,有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