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崔婉今日无事,在午时前,她收好自己的东西,就能回去了。
棋院平常并没什么人,所以当她走到大门时,看到门口有个男人站在那里时,还觉得有些奇怪。
可她也不是什么好管闲事地人,看过一眼,她脚步都未停,直接往前走。
那男人却突然间跟了上来。
崔婉的轿子就停在当街的茶楼里,她发现这男人跟过来时,心里就算觉得奇怪,也没有紧张。
毕竟这光天化日……
可这种心思,在那个男人追上来说了一句花后,就烟消云散了。
那个男人说:“你其实是叫崔婉,对吧?”
崔婉坐进轿子里时,看到那个陌生男人望过来的眼神,心若擂鼓。
176。局…引势()
那人是谁?
崔婉回家的一路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尤其是在轿子这种封闭的环境里,她越想不出越觉得自己呼吸困难。
仿佛咽喉被什么人掐住了一般。
外头艳阳高照; 崔婉再从轿中出来; 却忍不住发了一个寒噤。
她看着王府上的牌匾,想起了之前被人摘掉的崔府的那块匾。
不行; 不能那样。
崔婉等感觉到双腿的力量后; 才一步一顿的往角门里走。
“王妃您回来了。”
“王妃; 王爷和江王妃已经在膳厅开膳了。”
崔婉扫了一眼围上来的丫鬟婆子; 听她们说话,脑袋里嗡嗡地响。
若是没遇上那个男人; 今日于她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日子。
沉住气; 沉住气,不管那人是谁; 崔婉知道自己如今最该做的就是沉住气。
她把手敷在脸上; 小心地揉了揉; 跟着几个婆子一路行到饭厅。
江蔓正给季泉盛汤; 她瞧见崔婉过来; 顺便也给她盛了一碗; “妹妹回来啦。”
季泉放在桌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 平时见到崔婉他都会很欣喜,今日他似乎有心事; 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回来了就过来一起用膳吧。”
他这样; 崔婉反而会自在些。
她洗过手后; 才在季泉另一边坐下。
江蔓把汤碗放到她面前; 待人态度仍旧温和地让人如沐春风,“妹妹怎么了?看起来气色不大好,可是衣裳穿少了,冷的?”
崔婉摇头,报以一笑,却不肯做什么解释。
好在江蔓也不是非要知道什么,她又给季泉夹了筷子菜,才停了手吃自己的。
季泉端着饭碗,在发呆。
崔婉心里有事,没发现他的异样,江蔓倒是频频奇怪地看了他两眼。
她后来是看着季泉真没吃两口饭,才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王爷今天这是怎么了?”
季泉把筷子放在碗上,叹了口气。
“我先回书房了。”
江蔓看着季泉起身走出去,就觉得今日嘴里的米饭吃起来不得滋味。
她看着崔婉,人家已经吃完了——只是看起来也不像心情好的样子。
崔婉的院子里有一颗梨树。
当时崔府被赐予季泉后,是经过扩建改建的。地下虽然还是那片土地,地上的建筑有很多地方却不一样了。
但这棵梨树却很幸运地保存了下来。
崔婉拿着棋谱坐在树下,堪堪此时能得半分内心的平静。
今日那人会是谁呢?
他看着自己的眼里没有激动欣喜,只有探究,那种感觉如今细想不由得警铃大作。
他为何要在大街上与他搭讪?难道是存心戳穿?
可崔婉自认以前在府中时,没有见过什么年轻男子。
崔父当时对姐妹俩相当严格,尤其是已经定了亲的崔婉,除了秋府和京中女子不得不去的茶会,她只要外出都是罩了幕篱的。
又怎么可能会有人认识她呢?又怎么会有人在杜沣已经说过之后,仍旧带着那种眼神过来找她呢?
崔婉左思右想,想到会不会父母的尸骨被人发现,从而有人顺着翟家的线索摸过来。
这是最近唯一一件有破绽的事。
她想,或许自己该见翟光一面。可府里街上不知道有多少双多少人的眼睛,若是她如今就着急地去找了翟光,就算是普通的出嫁姑娘回门,不也坐实了自己是【崔婉】这件事吗?
翟光花了那么多人人力把她救出来,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害了翟家全家。
可若是真的因为崔氏夫妇的尸骨遭来人眼,崔婉就更加应该知会翟光,提醒他早做打算。
但是要怎样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要翟光早做打算呢?
崔婉一下陷入了两难之地。
她并无人脉。在翟府王府,亦独来独往惯了,也没什么可以用的亲信,如今事当临头,方才发现自己有多弱小。
她能怎么办呢?
陡然间,崔婉想起了秋静淞埋在她身边的那个眼线。她曾经告诉过自己如何联系那位眼线的方法。
拂落掉在书册上的新叶,崔婉想到了方法,就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又在树下坐了片刻,才起身回房。
……
季扉回到自己的王府后,就迫不及待地在地下的暗室中见了自己手下的谋士。
“今日杜岩松那个老家伙是怎么回事?”
手底下十来个“智囊”,虽已了解情况,却也面面相觑。
有人试探着开口说:“是不是杜相已经暗中投靠了哪位皇子?”
季扉一听,登时气得伸手拍桌,“若是如此,你等之前怎会没有收到半点风声?”
杜岩松和甘廉作为整个寒门的风向标,若是他们也失去中立的身份,那被他们选中的人,拥有的何止是千军万马的力量?
“殿下息怒。若真的寒门尽数投靠,吾等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啊。”
“从今日陛下的反应来看,他是不想立储的。既然如此,吾等只要稍加阻止,再施以半分手段,定然能让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
“正是如此。且看今日在朝上,最得利的人是谁罢。杜相不顾自己生死开口,想来那人为了安抚属中平复人心,也不会让杜相一直在羁候所受苦的。”
“对。甘相谨慎,杜岩松的两个儿子却是年轻小子。人家说上阵父子兵,老子想做什么,肯定不会瞒儿子。吾等就算没线索,只要盯着他两个儿子,定然能有收获。”
季扉被这你一言我一语的,还真的安抚下来不少。
他看了一圈,见刘弗站在旁边,施施然地摇着扇子,好不得意的模样。
他从鼻中喷出一口气,“刘弗,你今日怎么哑巴了?”
刘弗看到重谋士随着季扉的话望过来,姿态还颇怡然自得,“小人听得众位同僚高见,不由自卑,哑口无言啊。”
季扉又哪里不知他的德行?
他心里不怎么爽快地挥了挥手,一脸烦躁的说:“没用的东西,除了刘弗,其他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他这话说得颇重,其中几个自尊心强的谋士登时憋红了脸。
刘弗感受到各式各样的目光,怡然不动,等诸人退尽,他才晃悠悠地上前,拿了季扉的茶碗给自己斟了杯茶水。
季扉抬头看着他,就算面上再怎么无奈,居然也忍下来了。
他等刘弗喝了两口茶,才问:“你有什么神仙屁,要放快放。”
刘弗挑了挑眉,在他旁边坐下后,抖了抖发皱的衣摆,“殿下难道真的以为杜岩松身后是站了谁吗?”
季扉皱起眉头,“不然呢?你难道觉得还有别的可能?”
“小人不才,为了引起殿下注定,看法自然要同诸位同僚反着来。”刘弗清了清嗓子,说:“小人认为,这不过是甘廉与杜岩松一同演出来的,贼喊抓贼的戏码罢了。”
季扉握拳,身体惊得前倾,“你有什么依据?”
刘弗看着他说,“小人这些年虽然跟着殿下在外征战,可京中还是埋了不少人的。这些人虽说不能做什么,可大事小事,朝中风向,更甚于各位大人的为人处世与性格,小人一清二楚。小人方才所说之话并无证据,只是根据这些有更妥当的推论,二殿下可要浪费时间听上一听?”
“听。”季扉一挥手,“要是你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本王砍了你的脑袋。”
“殿下莫急嘛,现在又不是没有时间,您就听小人慢慢道来吧。”刘弗说着给季扉倒了杯茶。
季扉看着推过来的杯子,不做半分迟疑,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刘弗这才徐徐道来:“殿下,您了解过寒门吗?在您心里,寒门是如何呢?”
季扉很是不屑地一扯嘴角:“在本王看来,寒门皆是一群费尽了心思想往上爬的丑鸭子。虽说有本事者不少,可更多的,是那些只会阿谀奉承,耍嘴上功夫的无用者。”
刘弗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那您知道寒门者,想要的是什么吗?”
季扉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本王为何要去了解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千百年来,寒门就是士族养的狗,你会去了解你们家狗想要什么吗?”
刘弗失笑,季扉这话,话糙理不糙啊。
“看来除了陛下,没有人真正想过寒门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父皇了解他们,不过也是为了更好的利用他们罢了。”
“对。所以当一个人被利用久了,他是会生出怨气的。”
刘弗看着季扉,眼神锐利得像是要看进他的心里,“殿下,寒门想要爬起来,爬到与士族抗争的地位,您知道吗?”
“做梦呢?”季扉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滑稽的事,“能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所以,被关进缉候所的杜岩松,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刘弗说着把自己的声音压低了,“殿下,您难道不觉得,两个寒门出生的儒士,占了朝中最重要的丞相职位,是一种很不可思议的事吗?”
季扉眉头深皱,“不过是父皇信任他们……”
刘弗继续低声诱导,“陛下这些年的信任,有没有让甘廉和杜岩松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个人物呢?”
季扉想起刚回京时自己去拜访甘廉,居然被他拒而不见,立马来了火气,“这两个老东西,真是站久了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他们还想夺谁的权,造谁的反不成?”
刘弗用扇子挡在嘴边,遮去嘴角的笑意,继续说:“寒门想要复兴,靠他们的力量显然是不可能的。如今皇子们都大了,他们定然会选择一方势力加以扶持。不说以前那些,如今京中有头脸的,便是您和三皇子。”
季扉立马反应过来,“你说杜岩松那老家伙帮着老三?”
刘弗继续说:“您想想,三皇子自小对儒家典籍颇为推崇,又是甘相亲自给他启的蒙。再者,九皇子,那也是个好在文人中沽名钓誉之辈。而且,小人的探子来报,今日九皇子回府后饭都没吃就急忙地召开谋士密谋……”
季扉只觉得一切都明朗了,“所以真的是老三!”
刘弗看他信了,立马又说:“吾等本来就要折了三皇子的羽翼,这次正好两手并出,还以颜色!”
季扉双眼一亮,蒲扇大的巴掌拍在刘弗肩上,“你有办法了?”
刘弗点头,嘴角的笑意都快要压制不住了,“殿下,您知道九皇子的翟王妃是谁吗?”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