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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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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沉摇了摇头说:“如今不仅宫里,各处衙门哪里没有这些祖宗们的眼线?行差踏错一步,那都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事。”

    杜沉等杜沣在他旁边坐下后,又继续说:“今次长芳殿下发火,估计是觉得你当时行为越轨。此事关乎皇家脸面,可大可小,长芳殿下跟九殿下素日无怨,与翟王妃亦有旧缘,定然不会说出去。……他那人的脾气,大哥你比我清楚。今天也算高高拿起低低放下,大哥你只当受个教训,往后更加谨慎便是。”

    “我明白。”杜沣倒了两杯茶,推了一盏给他,“我今日回来遇到了甘相。我问父亲缘由,他只找了个理由搪塞,偏偏后来神情有异,抱着长寿都一幅感慨良多的样子,让我觉得十分不对劲。”

    杜沉皱了皱眉,“甘相是在同父亲做着什么打算吗?”

    “八成。”杜沣握着茶碗说:“这几年来,有多少寒门投了那些皇子殿下门下?若其中一方出事,受牵连的可不止一家,而是大部分啊。”

    杜沉闭了闭眼,“如今,并不曾有任何一位皇子偏向寒门,他们这般趋之若鹜,在士族眼里,还不是做砧上鱼刀下肉的下脚料?又是何苦呢?”

    “这便是他我之间差距。”杜沣情绪上头,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士族中人虽各有异心,可一碰到事关脸面的事,又真像一家人了。可寒门呢?有官者瞧不起无官职者的穷酸样,无官职者的又瞧不起有官者媚上欺下。遇到大事,好事都想着争头,坏事巴不得把自己摘出去……到了不就是一副烂摊子?”

    又有多少人能明白,只能整个寒门都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杜沉抹了把脸,想起一桩事,连忙说:“先不说父亲和右相,大哥,我这儿得来一桩新的消息,也不知真假……”

174。局…伤病() 
一匹快马踏着泥水飞快地朝奉阳城门冲来。

    如今尚是子时; 城门自当未开。

    身着劲装的年轻人下马,喘着气伸手就把城门拍得震天响; “开门; 开门!”

    靠在门后打瞌睡的值夜城守被吓得一个激灵。他迷瞪着眼,看到天还黑着; 还下起了小雨; 一边嘟囔着“这鬼天气”; 一边擦了擦嘴角滑下来的口水。他撑着墙站起来; 握紧手里的刀,语气不是很好的朝外吼道:“有什么事儿; 等卯时再说; 现在不让开城门。”

    理是这个理,可哪能真的等到那时候去?心急的年轻人又是一掌拍在城门上; 话里带了威势:“我是八府巡按付卿书的随役; 付大人遇袭; 如今昏迷不醒; 重伤待治; 若不开门; 耽搁了她的伤势; 你们谁担当得起?”

    乖乖,八府巡按付卿书?

    城守就算不清楚这人是谁; 也明白肯定是自己惹不起的。

    “兄弟; 你别急; 等一下啊。”他扶了扶有些歪的帽子; 赶紧去请见长官了。

    不一会儿,这百来斤重的城门被几人合力打开。

    先是这个年轻人进来,没过半刻,又有一队车马进来。

    一直在暗中窥探的某个黑衣人快马回到了汝阳王府。

    “郡主已经回来,被直接送到宫里去了。”

    “她情况怎么样?”

    “不算好,可宫里那么多神医奇药,肯定能救下郡主的。”

    木楠子这才安了心。

    也是此时他才肯露出满脸煞气,“这个仇,我若不报,誓不为人!”

    那黑衣人也是满脸愤慨,“景亲王真不是东西,郡主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侄女呢,他居然敢下这么重的手。”

    木楠子咬着牙不说话。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

    “十二殿下的暗卫还在吗?”

    黑衣人一惊,连忙点头,“还在。”

    木楠子下定决心,起身道:“你带我去见他。”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季祎坐在床沿,有个小太监正在给他穿靴。

    三禾举着长衫守在一边,就等他起来。

    今夜值守的骁骑将军史雾谦跪在堂外,垂头报告:“太医院主外伤的太医们都已经在襄云殿侯着了,皇后娘娘也已经守在郡主娘娘旁边了。”

    季祎挑了挑眉,“皇后还没睡?”

    三禾笑着插了一句嘴:“每年都是这个时候忙,以往还有楚萍公主帮忙,如今楚萍公主不在……”

    东西二宫的所有宫务全堆在齐皇后一人身上,她也是累得够呛。

    季祎心里想着什么,没出声。

    史雾谦却有些等不及,他着急地问:“皇上,此事是否要通知庄王爷?”

    “把他叫来作甚?”

    “郡主她是胸口中刀……”

    “血止住了没有?”

    “止住了,可是那刀……”

    “行了。”季祎起身,张开双臂任三禾给他穿上衣衫,“宫里那么多医师,难道都是废物不成?你有那个时候关心她,还不如去想想,到底是哪个该死的竟敢袭击朝廷命官!”

    史雾谦听得他话里的怒气和意思,稍稍抬了抬头,“陛下,可否让末将来盘查此案?”

    季祎只瞟了他一眼。

    史雾谦望见他的眼神,忙又把头低下。

    一群人紧赶慢赶赶到襄云殿,也已经是一刻钟后的事了。

    齐皇后听到仪架,出来迎接时,满头大汗,“陛下。”

    季祎握住她的手,免去礼仪,与她相携一同进去,“卿书的伤怎么样?”

    齐皇后脸色有些不大好,似是疲劳过度,说起话来也没什么精神,“太医们正在商量刀怎么拔。”

    季祎进了寝殿后,一张脸黑得能压出墨来。

    “舅舅……”

    他倒是没想到付卿书的人是清醒的,听得这么一声喊,他赶忙过去,坐到床边,担忧又小心地答:“朕在这儿。好丫头,你放心,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付卿书摇了摇头,她尽管疼得脸色煞白,仍旧忍着从袖中取出纸张,递给季祎,“这个……句句属实。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收集到证据……”

    季祎把那张纸抓在手里,一件郑重,“你放心,朕会看的,朕也相信你。”

    付卿书眼角流下眼泪,她是真的没忍住哭了起来,“舅舅,人心真的太可怕了,我好担心您。”

    “没事的。”季祎给她擦泪,不管怎么说,他对这时的付卿书是真正生出怜爱的,“你在担心什么,舅舅是皇帝啊。”

    付卿书又摇了摇头,她在吸气时牵扯到伤口,一口血沫呛了出来。

    季祎吓得连忙起身,抓来太医就往床边推,“快,快看看郡主怎么了。”

    付卿书迷迷糊糊看着季祎,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她有好多好多话,可是她如今说不出来。一是没能力,二是怕身边这些人。

    舅舅啊,您知不知道,有人在害您啊!

    襄云殿这边到清早时都是鸡飞狗跳的。

    文章宫这边也是收到了风声。

    “你哪里得来的消息?”程婧往头上比簪花时,瞟了埋头跪在地上的小内侍一眼。

    她好像记得,这个内侍是叫阿庆来着。

    阿庆也不敢乱动乱看,沉着气回答:“不用奴婢去哪里打听,奴婢是早起打水时听外宫的宫女内侍说的,这件事似乎奉阳宫里人都知晓了。”

    “十二皇子知不知道这事儿?”

    “奴婢不清楚。”

    程婧点了点头,“你起来吧。”

    她搭着身边宫女的手起来,看了看自己浑身装扮并未有误后,满意地领着人出去。

    她不在意为什么阿庆把这件事告诉她而非秋静淞,反正她现在去找秋静淞就是。

    她行到正殿,刚好看到童宪在指挥着一群宫女忙进忙出,不由得慢悠悠地问:“童太监,一大早地,你做什么把宫里闹得天翻地覆?”

    童宪看到是程婧过来,满脸愁苦地过来行礼,“公主,不是奴婢作怪,是长芳殿下……”

    程婧着急的一拧眉,“皇兄他怎么了?”

    童宪回话说:“殿下他头疼。”

    头疼?

    折算什么?

    程婧牵起裙摆跨过门槛,二话不说就往内殿而去。

    元福落站在离床三丈之处,手足无措。

    “殿下,殿下……”

    她神色焦急地看着床上,看到秋静淞歪头就要往那梨木做的床栏上撞时,吓得差点喊出来。

    还好离巧拦住了她。

    “笑青!”离巧用尽力气把秋静淞圈外怀里,紧紧咬着的后槽牙都有些发疼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秋静淞却只是扶着脑袋,似乎什么话都没听进去。

    阿季坐在床里,也是乱了章法。

    程婧闯进来,看到房里毫无章法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她瞪了一眼没作为的阿季,转身抓住元福落的手,首当其冲朝她发难,“没用的东西,你傻站着做什么,太医呢?”

    扶着元福落的宫女笙歌被她吓了一跳,当时就要维护自己主子,“公主,您该向嫂嫂行礼的。”

    “你闭嘴。”程婧甩开元福落,还趁机推了她一把,“不帮忙就给本宫滚出去。”

    离巧不想看到这两人吵起来,连忙说:“婧小妹,翘威已经去请太医了,你别闹了。”

    元福落在一旁站好,无缘无故被吼,她也委屈,“本宫也不是大夫,公主拿本宫撒气,也无大用啊。”

    “没你说话的地方。”程婧斜睨着她,表情好生刻薄。

    元福落想起之前她待自己的春风之面,不由得心凉了半截。

    “怎么会突然头疼?”

    “也不是突然,这些天笑青都会这样,只是今日的情况比较严重。”

    程婧懒得去理会元福落,她三两下爬上床,看着眼神涣散的秋静淞,又是害怕又是难受,“皇兄……”

    她耳边听到阿季在说:“昨夜笑青就睡不好,一直做噩梦。今天早上翘威唤她起来,头就开始疼了。本来一开始和往常一样,还能克制得住,后来笑青疼晕过去了,再醒来,她人就有些不清醒了。”

    说这话时,秋静淞突然发力又想往前边撞。

    程婧只觉得她没有神智的样子碍眼极了。

    她问离巧:“是不是脑中还有淤血?”

    离巧往秋静淞身上揽着被子,防她着凉,“不清楚。上次太医来看,有说过淤血已尽。”

    那为什么还会头疼呢?

    程婧又问:“陈林渍芳那个野人呢?”

    离巧没好气地回答:“不知道。”

    想来她如今也是有怨气的。

    阿季插了一句话说:“陈林渍芳来奉阳也是有事情做的,况且他向来来去无踪,自从笑青眼睛好了之后,就不怎么看得到他的人了。”

    “都是些靠不住的东西。”程婧吸了口气,只觉得什么耐心都没了,“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

    站在一旁服侍程婧的那个宫女小心翼翼地开口:“公主,会不会是因为汝阳郡主……所以翘太监请不来太医?”

    这不是没可能的。

    程婧看着秋静淞闭上眼睛,似乎是安静下来了,便也从床下下来。

    她看都没有看元福落一眼,直接带着人出去。

    到正厅时,她刚好撞见了童宪。

    他躬着身子,步履匆忙,似有要事。

    程婧忙问他:“怎么了?”

    童宪赶紧回到:“禀娘娘话,骁骑将军史雾谦有要事求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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