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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同舒当时就被这番话激得热血沸腾; “大人放心吧; 宫家的儿郎生来就是要上战场的。罗哉屡教不改,还敢犯我边境,今时不同往日,这回我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好好,快起来。”辛曼看着他脸都激动地涨红了,笑了笑把心中一直铺垫着的问题问了出来:“你最近可有与十二殿下来往?”
这个问题可敏感了,辛同舒犹疑了一下,说:“殿下如今在京中也不知是何情形,我与大哥皆不敢随意送信。”
辛曼道:“俗话说,人情皆在往来中,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就是这个缘故。殿下回京后,这么久了你们也不去个信……”
辛同舒忙说:“可二哥也没有主动与我们联络呀。”
辛曼摇了摇头,“他总归还是皇子殿下啊。”
辛同舒这才明白过辛曼话里的意思,她是怕秋静淞与自己——或者说是与辛家生疏了。他思及笑道:“家主放心吧,就算我与二哥十年二十年没个往来,心里也还是亲的。”
“话不能这么说……”辛曼看着辛同舒胸有成竹的样子,余下的话也不好说出口了。她伸手,把辛同舒拉到身前说:“辛家年轻的小辈可就你们几个了,你们要是不争气,这么大的家,日后得谁来撑啊。”
辛同舒拍了拍胸脯说:“家主您放心。只要军功在,辛家就不会倒。这次您就看好了,我就算拿命去拼,也得……”
“可别胡说。”辛曼打断他的誓,仔细安抚说:“我只叮嘱你一句。罗哉一事报达天听后,陛下盛怒,特派了一队人马过来支援。他们原是东北战场下来的胜军,本来是护着陈国公主进京的,实在是情况危急才被陛下遣来。其中领头的是宫家范氏的人,叫范郊,他与你父亲同辈,你见了唤他叔父即可。在战场上,各人皆有自己的想法做法,在这里,我只教你不问对错,只看亲疏。辛氏与范氏属同源,他又是长辈,日后无论如何,你皆要以礼相待——这些话,你也一并带给你父亲吧。”
辛同舒点头,一一应下了,“您放心吧,孩儿记下了。”
从府中出来后,辛同舒便马不停蹄赶回了清河。见过辛戚了解到情况后,辛同舒上了山,在还是齐整的,秋静淞之前住的小屋里过了夜。
第二日起来,辛同舒挖出秋静淞早前埋在屋角的酒,拎着去看了钟一杳。
坟边左右无杂草,前头还有些许草木灰,辛同舒猜测大概是有乡里常来拜祭之故。
他感念之下,把酒洒了,在坟前好生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求您老人家保佑二哥能一直好好的罢。”
才不过半年,他的二哥,都被奉阳那群牛鬼蛇神糟蹋成什么样了?
辛同舒走时仔细找了,愣是揪出两把细嫩的杂草握在手里。
他在下山路上,又刚好遇到上山打柴的村民。
“辛公子。”村民看到他简直又惊又喜,“他们说您昨日回来了,我还不信……”
辛同舒笑着说:“边关出了事,我当然得回来呀。”
村民憨笑着问道:“公子,十二殿下还好吧?”
辛同舒也不愿把京里那些糟心事到处说,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放心吧,殿下好着呢。”
村民连连点头,听完笑得更开心了,“那好。您告诉他,不用担心我们,也不用担心他师尊的坟茔。这儿我们每个月都有来拔草打扫呢,每年清明,我们也不会忘了上香的。哎,如今再见殿下一面可是难了……”他望着天空感慨,“这是,天高任鸟飞啊。”
辛同舒侧身到路边,让这位村民先过了。
他也抬头看着湛蓝的天,想来心里还有些惆怅。
路上走到一半,有个辛家军小将快步跑来通知:“少将军,别驾大人请您下山。”
辛同舒问了一句:“这么着急,是发生了何事?”
小兵禀到:“援军已经到了,别驾大人叫少将军赶紧下山,一起前去相迎。”
这事可耽搁不得。辛同舒连忙带头往下跑,“快走。”
到山脚时,辛同舒入了轿。他换了身得体的衣服,捯饬好自己后又直接骑马赶去了外城。
他人到时,那些援军还没个影儿呢。
辛同舒便满脸笑容地打马走到辛戚旁边。
辛戚看到辛同舒依过来,脸上有些不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也不在家里呆着。”
辛同舒装傻说:“孩儿有去看过母亲们的。”
辛戚一听,也不好再犯凶,便跟着问:“你大娘二娘,身子皆好?”
“当然好。”辛同舒还把脑袋伸过去小声嘀咕了一句:“大娘好像又胖了些。”
辛戚想笑,又忍住了,“这不正说明咱家的米水养人?就只有你,不知道惜福,一个劲儿的往外跑。”
辛同舒自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直直地立好腰身。
不知等了多久,远远的,约摸能看到人影了。
辛同舒□□的马儿不安分地动了两下蹄,他伸手一下一下安抚着,想起当日在主家时辛曼的态度,不由得疑起辛戚来。
他有两年不在,辛戚如今又是怎么想的呢?
在心里琢磨着打好腹稿,辛同舒笑着开口,存了心思试探:“父亲,我听说这支军队是从东北回来的?二皇子驰骋东北战场那么些年,他们是不是……”
辛戚皱了皱眉,语气颇为严厉,“你只管领兵驱除贼寇,想那么多做什么?”
辛同舒一幅二马哈样,“要是他跟我二哥是敌人,我当然……”
“小声点。”辛戚没忍住打了他一下,“长芳殿下都还没开口呢,犯得着你上去打前阵得罪人?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辛同舒“哎哟”着抱了抱头,“可家主她说……”
“跟以前你大爷一样,说的都是屁话。”辛戚压低声音,拎着他的耳朵说:“那几个人,都是当官当傻了的,你可离着远些,也别做些什么无聊事儿,去拖累你二哥。”
“孩儿知道了。”辛同舒笑着,心里也觉得美滋滋的。
眼看着人马就要到跟前了,辛戚使了个眼色,带着辛同舒一起上前了。
等近了身,他十分热情的一边下马一边大喊:“老哥,别来无恙啊。”
范郊定睛一看,赶忙下马,伸手直接抱住了辛戚,“兄弟,多年不见啊!”
下了马辛同舒看着他俩搂着还晃了两下,着实受不了,便大声喊了一句:“孩儿见过叔父!”
辛戚擦了擦不知道咋来的眼泪,伸手揽过辛同舒,介绍到:“大哥,这是我儿同舒。”
范郊上下打量着,伸手拍了两下他的肩,“好小子,看起来就精神!”
辛同舒被他的掌力震得整个人都打颤,可好歹还是撑住了。
范郊笑着,也回身,朝马上的小将招了招手。
待人下来,他亦是十分亲热的揽过来往前头推,“这是我军中校尉贺兰州,是我极为欣赏的小辈。”
辛同舒定睛一看,只见这贺兰州剑眉星目,丰神俊逸,穿着普通的校尉服都显出通身的贵气,像是出生不凡。只是可惜,左边脸上莫名来的剑疤,不仅坏了他的模样,还平添了几分邪气。
卢景弥察觉到有人打量自己,也是瞟了辛同舒一眼,又望到辛戚正望过来,连忙低头行礼,“给别驾大人请安。”
辛戚也上下看了看,
“这小子瞧着有些面善。”
范郊还颇觉得与有荣焉,“他可是咱们军中,长得最俊的小子了。”
“模样是好。”辛戚摸了摸胡须,又吸了口气,“就是脸上的疤……”
“说来话长,长话短说。”范郊一叹,道:“当年我深入敌阵,差点出不来,是兰州单枪匹马救回了我,还沾上了这道疤……你说,这么大个人了,还没娶亲,脸就毁了。若是入了京,再不得圣上的眼缘,只怕是兵都没得当了。”
“这是哪门子道理?”辛戚来了气,“就算是瞎了眼的,也该有自己的功呢。”
“可那要是再往上爬……”
辛戚可听明白了,范郊这是在给自己下套呢。他连忙转口说:“不存在这个理。陛下定然不会亏待将士们的。”
范郊没听到想听的,当即觉得索然无味,砸了咂嘴。
辛戚心里得意,“哈哈”一声大笑,伸出蒲扇大的巴掌往卢景弥身上招呼,“好小子,你只管拿出自己的本事。只要有军功,你的好日子就在后头等着你呢。”
卢景弥就算肩都要被拍垮了,脸上好歹还是有笑的。
范郊怕他把自己的爱将拍出毛病来,伸手干预了下,把辛同舒往前头拉,来了一招【祸水东引】,“兰州,这是辛少将军。”
卢景弥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抱拳行礼,“少将军。”
辛戚看了这俩小辈一眼,笑着往前头指了指:“同舒,你带着这个小兄弟先往前头去,路上好好说两句话。日后一起领兵,可不能生疏了。”
“是。”辛同舒“领命”,笑着朝卢景弥歪了歪头,转身骑上自己的马,往前头小跑了一段距离。
卢景弥也行了礼,御马追上去。
等追上了,辛同舒回头就问他:“你马术如何?”
卢景弥也是笑得极为自信,“尚可。”
“那跟我比比。”
辛同舒不管一二三,说完就扬起了马鞭。
卢景弥可不想跟在他后头吃灰。
两人奔了一路,也算斗出了气性。后来是卢景弥使了巧招,才在将到城门时领了先机。
“少将军,承让了。”
辛同舒喘了口气,输了就老老实实地心服口服。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往前指了指,带着卢景弥往前晃悠。
也少不了辛戚叮嘱的“闲聊”。
“我听说你十七岁就参军了?”
卢景弥从兜里拿了些粮食躬身喂马,“少将军今年多大了?”
他语气不是很客气,可军中将士不知礼的多了去了,辛同舒就没这样生气过,大概是他觉得这人该是知礼的吧。
他语气不是很好的说:“本将军才十六呢,怎么着?”
卢景弥便笑了,“呵,您瞧?您今年才十六,也要上战场了。”
辛同舒昂着头,一脸骄傲,“宫家的男人,十二岁上战场的都有呢,这有什么可稀奇的?”
卢景弥摸着马鬃说:“您说的是,确实没什么可稀奇的。”
辛同舒一哑,撇了下嘴,“贺兰州,敢问你姓中的【贺】,是哪家的【贺】?”
卢景弥跟着□□走歪了的马儿摇头晃脑,“自然只是我贺兰州的【贺】。”
辛同舒明白了,“你是平民出身?”
卢景弥又呛道:“当兵难道还非得是世家贵族不可吗?”
辛同舒说:“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不过是个平民,也敢这么狂,有些稀奇而已。”
“我敢这么狂,是因为自己自信。”卢景弥可不认为自己如今态度有错,“并且,我自信的来源亦不是凭着有外物的倚仗。”
辛同舒哼哼,“那你是靠着自己脸上的疤?”
卢景弥往下看了看,笑而不语。
他并没有那个兴致去和小孩子吵架。
好不容易要从地北回奉阳了,如今却又被调到天南,他自己也满腹的怨气呢。
辛同舒行在城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