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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权无势,又没根基,有什么资本反击?”季槿这话,高傲得很。
季善喝了口热茶,摇头道:“难办难办,这事儿准时难办。”
季槿撇了撇嘴,在往下一看,发现季盈满脸笑容地从轿中出来。
他今日还特意穿了新衣服。下了轿后,直接就往品香楼里走。
“六哥,六哥你快来。”季槿惊讶的赶紧招呼季善来看,“季盈那个傻子进品香楼了。”
季善一听不好,连忙起身,“你们没人跟他说这事儿吗?”
“我以为其他人说了啊。”季槿一抬眼,在二楼的台阶处看到他,头疼的皱起了眉,“完蛋,这小子肯定要被三哥弄死。”
季盈上楼后,看到空荡荡的席间只有秋静淞一个人坐在中间。
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心里有些恼怒那些兄弟们的幼稚行为,季盈走到秋静淞身边时脸上却还是挂着笑:“皇兄。”
秋静淞听声辨人,面上也是有了笑着,“坐吧。”
季盈连忙选了离她最近的一个位子坐下。
没多久,程莛就来了。
她看到应约者竟只有季盈一人,面上虽然如常,心中也是惊讶,“十二弟。”
季盈连忙起身给秋静淞介绍说:“皇兄,这是齐皇后所生的六姐姐。”
程莛注意到他这个有些特别的称呼,却没放在心上。她虽为长,可东宫大于西宫,她便依着仪制给秋静淞以万福见礼,“十二弟。”
“六姐请随意坐吧。” 秋静淞如今不方便,也不好做什么,只是示意离巧让她送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那是一根由冬晶打造而成的发簪,拿在手中绚丽非常。
程莛非常喜欢,笑着问:“这是从何处来的?孤如何不曾见过?”
“不知是谁送来的,孤也只是借花献佛。”这两日秋静淞住在庄王府,可收到了许多恭贺她回京的贺礼。
程莛听明白了,因为不熟,谢过后也没有说别的话。
到巳时时,再也不见有他人来。
离巧便在秋静淞的授意下去跟老板说开席。
几个菜品上来,荤素搭配,卖相雅致,也不算冒犯了贵人。
倒是季盈不是很明白,问了一句:“皇兄,今日不是粥宴吗?如何不见粥呢?”
秋静淞捧着碗,等离巧给她夹菜,“你想喝粥吗?”
季盈把这话一回味,觉得怪怪的,立马摇头,“不想喝。”
“那就吃饭吧。”秋静淞说完,又对程莛说:“六姐姐,孤如今这个样子,怕是招待不好你,您有什么需要尽量提。”
“这样就很好。”程莛笑了笑,看着秋静淞摸索着去拿桌上的筷子,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你……可还好?”
秋静淞面色不变,仍笑道:“习惯了也就那样。”
食不言寝不语,程莛接下来低着头,没再言语。
饭吃到一半,品香楼的老板满头大汗地上前请教,“殿下,您至少点的那些粥,已经煮好了,如今可要上桌?”
“不用了。”秋静淞握着菱角,一边琢磨着怎么吃一边问:“孤听闻,城中这两日来了一批流民?”
程莛知道这事儿,说了一句:“好像就是之前芗阳那窝山贼闹的。”
秋静淞奇怪的问:“人没抓起来?”
“抓不完的。”程莛摇头:“抓了一批,可据说还有更多。他们来去诡异,行踪不定,如今朝廷也是束手无策。”
秋静淞暂且把这件事压在心里。她抬头“望着”品香楼的老板说:“便把那些热粥给流民们送去吧。”
老板惊讶于秋静淞此举,却不敢多话,听清楚后便告退了。
等他离开后,程莛皱着眉放下了碗筷,“十二弟你这是……”
秋静淞笑眯眯地问她:“六姐姐吃好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听在耳中偏生就不是那么个意思。
程莛也知道自己没立场去管秋静淞的处世为人,尴尬的笑着说了一句“哪能啊”之后,继续闷头吃饭。
季盈全程鼓溜着眼睛,没说一句多余的话。
他是在程莛吃完离席后,才小声地问了秋静淞一句:“皇兄,我能去庄王府找你吗?”
秋静淞担心季盈这么贸贸然地与她交好会受到连累,便道:“等我进宫再说。”
季盈明白过来,也没多留,吃完就告退走了。
秋静淞起身,要从品香楼中回去之时,已经午时三刻。
如今品香楼的周边已经围满了在等候施粥的游民。
这一次暴脾气的季槿仍是没有忍住,不听季善的劝阻跑了下来。
他冲到秋静淞跟前,大喝着挡住他的去路,“季长芳,你给我站住。”
听着阿季的提示,秋静淞抬头笑脸相迎,“原来是十一哥啊,您怎么现在才来?”
季槿惊讶于她一个瞎子居然还认得人,嘟囔了两下,气势瞬间就落了下去,“……你,若不是你请我来,我怎会与这些贱民为伍?”
旁边有个流民不小心的靠近了一些,季槿立马一脸嫌弃得躲得更开,“还有啊,你不是请我们赴宴,怎么就走了?”
秋静淞“好脾气”的给他解释,“请柬上写得很清楚,孤约的是巳时,如今已经午时,时间早过,孤也已经待完客,如何走不得?”
“你走便走,为何还要把给我们准备的粥分给这些乞丐?”季槿的声音很大,大到所有的流民都听到他说的话,纷纷停下动作看着他。
他却丝毫不觉,继续说:“你有没有弄清楚,我们是什么身份?这些乞丐怎么配吃本来为我们准备的东西!”
“孤当然知道哥哥您是什么身份。”秋静淞直接被这句话气笑了,她讥讽道:“哥哥大概不知道,若是孤不分给这些流民,那些粥便成了泔水。您知道泔水是什么东西吃的?其实孤也是好心不是?总归不能让哥哥与猪狗同吃一物吧。”
“季长芳——”季槿简直要被气疯,“你有毛病吧,你居然为了这群贱民这么骂我?”
“谁都是爹生娘养的,您作为皇子,对他们的遭遇不加以同情便也罢了,还出言不逊,若是被父皇知道,可不是被骂两句这么简单!”秋静淞凝起神色,脾气比他的还要大,“孤好吃好喝相待,您不来就算了,还迁怒别人,算什么君子?”
季槿一时哑然。他说不过,见秋静淞又要走,脑子没明白过来,下意识地就伸脚一绊。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下。
阿季看到秋静淞摔在地上,一时之间也懵了,“笑,笑青……”
季槿登时一愣,反应过来后又忍不住哈哈大笑:“季长芳,你如今不过是个连路都走不好的瞎子,你神气什么?想在我面前摆谱?等你能拿得出皇子的金印再说吧!谁知道你是不是哪个乡野间的野小子冒充的。”
“你理亏你就使阴招!”阿季憋红了脸,气呼呼的朝他吼了两句,伸手还想打他,“十一哥你还是一个坏蛋,没有一点变化!”
秋静淞却撑着站了起来。
离巧扶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也想把季槿踹到地上。
秋静淞却拉住了她的手,“走。”
离巧咬了咬牙,看着得意的季槿,不甘心的扶着人走了。
季善这时才敢出来。
他忍不住,直接踢了季槿一脚,“你真是个蠢的。”
季槿蒙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季善直接揪着他的把他拉起来往旁边一推,“走。”
季槿被拉得生疼,忍不住大喊到:“六哥,你干嘛啊!”
季善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脚,“死到临头安不知,你快跟我入宫向父皇请罪!”
欣赏完这场闹剧,程旸忍不住闷着头大笑:“这季善,倒还是个明白人。”
“你小声些吧。”驸马朱晃出声提醒,“这周围到处都是人,你就算开心,也应当克制。”
程旸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驸马说的事。”
朱晃脸上一热,干咳两声,“公主,私下也请您注意一下仪态吧。”
程旸瞬间冷脸,松开他的手站了起来,“没意思。你自己回去吧。”
朱晃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她了,连忙起身,“您,您今晚又不回来了?”
程旸没理,拉了拉外衫,握着扇子径直出门。
在楼梯口,她刚好遇到了秋明几。
程旸忍不住讥笑:“哟,我原以为秋尚书早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想到也会来看我们家的热闹。”
秋明几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回到:“下官原来以为淮阳公主只会迈别人家的二门,想不到今日亦会上街看热闹。”
程旸一噎,只能瞪着秋明几的背影看着她走远。
“公主,您……”
她身后的奴婢不过是提醒了一句,碍于她在气头上,登时招到掌掴,“闭嘴,有你说话的份?”
等程旸走了,茶楼的其他人才依次退去。
身着一身常服的季祎却仍是坐在房中,神色万变。
早已习惯的三禾更为小心地伺候着。
半晌后,他叹了口气,“这群兔崽子,一个个的,都是暴躁脾气。”
136。小儿致歉()
暴躁和暴戾有区别。
季善深知季槿只是被气上头; 赶过来后就拉着他火速回宫了。
“别人都看着,你何必去出那个头?我不过是走开了一会儿; 你怎么就冲下去了呢?”
“他施粥给流民; 姑且不论到底是在沽名钓誉还是心存善心,他就是在行善。你眼巴巴地冲上去; 还大声辱骂; 你注意到旁人的眼神了吗?士贵皇族确实高于一切; 可不是每个人都甘于人下的。芗阳流民之事朝廷本来就还在处理; 若是因为你今日一句话引起民暴,那些士族上官为了平民愤拿你祭旗……你以为这种事他们做不出来吗?”
“还有你骂十二。不管现在如何; 他到底是东宫皇后所生; 他是嫡子啊,幼时不论; 现在我们见到他是要躬身行礼的啊。父皇的孩子里; 只有他和楚萍可以自称为【孤】; 连楚萍都要矮他半头; 你怎么可以对他出言不逊呢?当时他初见父皇时; 你就被他占了嘴上便宜; 怎么就不长记性?听你一说; 他也没有明着骂你,可你怎么就做出那种有失风度的事情来?”
“就算他现在没有金印在身; 可有画师作证; 庄亲王又亲口承认; 你方才说那种话不是在质疑十二弟; 完全是在质疑他们俩!庄亲王向来看不上我们,到时候会护着谁不言而喻——更别说那位画师是姓赵的,你质疑他们赵家人的诚信,你可有想过他们有多难缠吗?”
说了一大堆,季善都快喘不上气了。
他本就身子弱,刚才快跑流了汗,如今又见了风,喉咙难受得他克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哭得满脸是泪的季槿听他声嘶力竭,心里更是愧疚,“六哥,六哥你别说了,弟弟知错了。是我不好,是我冲动了——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你……你现在快回去,去从政殿前跪着。”季善给他支招,“把衣服脱了,负荆请罪。”
季槿知道他这是想让自己首先获得季祎的原谅,“但是……可十二弟那里该怎么办?”
“他心气高得很,你害他当庭受辱,他定然不会见你。”为了保住这个弟弟,季善索性也不要自己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