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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昭起身,双膝着地又是一拜,“既然如此,那殿下为何不躲?”
“躲?我为什么要躲?”秋静淞仰头笑了一声,“我其实,还挺享受看着别人跪在我跟前的这种滋味的。”
冯昭一顿,俯首之际抬眼瞟了她一下。
等他第三次跪拜完,秋静淞上前一步扶他起来,并对身旁的程婧说:“这三拜九叩的大礼,婧儿你可学会了?”
程婧愣愣的点头,“学会了。”
秋静淞又抬眼看着冯昭说:“这可不是我逼你的。”
冯昭点头,“是昭自愿的。”
秋静淞把手负到身后去,清了清嗓子,踏着正步走出去了,“正心,有没有吃的啊,我饿了。”
望着她的背影,程婧掩唇一笑,她抬头看着冯昭问:“今天你还会继续跟着我们吗?”
冯昭点头,“昭私心是想,将两位殿下一路送去清河的。”
“是不是有你跟着我们会方便很多?”
“昭对沿路都十分的熟悉。”
如此这般,程婧曲膝一福,“有劳大人了。”
冯昭自不敢当,立马回礼。
他们这群人,是在天完全大亮之后启程的。
没多久,离巧带着钟一杳出现在小庙门前。
摸着脑门上的冰碴子,钟一杳痛痛快快的打了一个喷嚏。
“总算是走了。”
离巧点头,“那个护卫看起来不像是个善茬。”
钟一杳说:“巧姐儿,你是不是怕自己打不过他才躲的?”
“我怎么会打不过他?”离巧冷哼一声,拽着老头长长的胡子拉着他进门,“快去看看你那个破阵,他们看起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看起来似乎是你想多了。”
“我怎么可能会想多?”钟一杳仰着头,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往里走,嘴上仍旧不停地嚷嚷,“巧姐儿,欸巧姐儿你轻点,我胡子都快要没啦!”
“没了就没了,你们中原人,不是不兴蓄须吗?”
“那是说的年轻人。老头子我七十多了,再脸面光洁,看起来着实不雅,不雅。”
兜兜绕绕的来到大殿,离巧把手一松,奔着墙角就去了,“钟老头,你的宝贝书都还在!”
“是吗?”钟一杳耳朵听着她说话,眨了眨眼,四下看了起来。
北水南火东木中土,虽说缺了一点金,但按照现场痕迹,他是没预想错的,问心大阵确实启动过。
那群人里,居然有能破了他问心大阵之人……钟一杳往前走了两步,心思瞬间活跃了起来。
“巧姐儿啊,你说刚才离开的那群人,是什么人啊?”
“我怎么知道?”离巧端起钟一杳的书,吹散故意撒在上面的毒粉,满意的点了点头,“钟老头,不管他们是谁,总还算老实,他们没有动你的东西。”
“嗯……是挺不错。”钟一杳转悠了一圈,突然瞥到了被秋静淞等人遗忘在地上的桃花枝。
老爷子的眼睛瞬间就移不开了。
“这是……”
他颤抖着双手,把被人踩坏的树枝拾了起来。
“枯木逢春,这是枯木逢春之术啊!”
听到钟一杳激动的声音,离巧皱着眉回头,走进后看着他居然对着一根树枝热泪盈眶,不由得不解,“老钟头,你怎么了?”
“桃枝,桃枝开花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们蛮族巫术不也能做到吗?”
“这怎么可混为一提?”钟一杳捧着桃枝,浑身抖得不成样子,“枯木逢春,这是帝王之术啊!”
离巧张了张嘴,不敢置信,“你是说,刚才走的那伙人里,有你们赵国日后的王?”
“肯定不会错,如果是未来的王,那么破了我的问心大阵也就说得通了。”钟一杳说完,突然哈哈大笑,“严逍啊严逍,你怎么也想不到吧,你不仅没活过我,我还要让我徒弟去跟你徒弟教出来的崽子斗!”语罢,他站起来,大声对离巧道:“巧姐儿,快收拾东西,不快点我徒弟就跑啦。”
离巧翻了个白眼,只道钟老头是又疯了。
拉开车帘,秋静淞小声的打了一个喷嚏。
程婧急忙抬头,坐过来问:“皇兄,你着凉了吗?”
“没有,”秋静淞捏了捏鼻子,说:“估计是被什么人惦记了吧。”
程婧拿着手帕帮她擦了擦脸,“真的吗?”
秋静淞看她那一点也没怀疑的样儿,忍不住一笑,“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程婧煞有其事的点头,“皇兄说什么我都相信。”
“比如说我喜欢你?”
“皇兄当然是要最喜欢我的。”
“那要是我说我讨厌你呢?”
“那我就去死。”
秋静淞被她这个回答惊得一愣,“傻瓜,什么死不死的?”她拿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心中嗔到:我又不是你真的亲哥。
程婧却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她伸手再度抱住秋静淞的胳膊。
秋静淞扶着她的背,撑着她坐直后道:“我们刚才讲到哪里了?”
程婧回想了一下,说:“讲到在宫里一直被人欺负。”
秋静淞握住她的手点头。“那你继续说。”
“嗯。”程婧抿了抿嘴,道:“母妃是名门玉氏之女,本来,按照我跟皇兄的出身,在宫中本不用那么辛苦,可是,因为母妃完全不管我们的原因……”
秋静淞觉得有点不合常理,“她为什么不管你们?”
“我不知道。”程婧低下头,思考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说:“听皇兄讲,母妃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在我出生时,她都对我们兄妹俩关怀备至,嘘寒问暖,可是自从母妃与父皇大吵一架后,她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她不再追求父皇的宠爱,也不去处理宫务,更不再愿意见我们兄妹,她丢掉了贵族皇妃的威仪,整日在宫殿中借酒浇愁。皇兄性子软绵,本就不得父皇欢心,再失去了母亲庇佑,别人就更看不到他了。别的兄弟姐妹们五岁时都有老师开蒙识字,只有皇兄被锁在宫中任奴才欺负。”
秋静淞只觉得匪夷所思,“你们的母亲真的一点也不管你们吗?”
程婧点头,用力的抓着秋静淞的手,“你不知道,在我三岁那年,我偷偷看到母亲竟然想把皇兄掐死!皇兄那么喜欢她,那么敬爱她,她居然下得去手!要不是我故意哭出来,皇兄就真的被她掐死了!”
这样的女人,与自己的母亲是同胞姐妹……秋静淞想想温柔娴静的母亲,再想想程婧口中失去理智的姨娘,只觉得不寒而栗。
“她为什么要这样?”
“大概是父皇对她做了什么吧。”程婧的眼神,慢慢的变得阴冷,“那个眼里只有情爱的女人就是一个疯子,她既然不喜欢我皇兄,还想杀了皇兄,那我就让她永远都见不到皇兄。我趁皇兄再去给她请安的那天,故意喊来太后,让她亲眼看到那女人的疯样,然后,然后你知道吗小姐姐,”程婧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她一脸天真的看着秋静淞说:“然后太后就把那个疯女人丢进冷宫关起来了,每次我去那里看她,都能听到她的哭声。”
秋静淞觉得现在的程婧有些让她害怕,她把自己的手从她怀里抽出来,问:“母妃被打入冷宫后,你们的处境不是会更加艰难吗?”
“那也没关系,我会保护皇兄的。”程婧看出秋静淞眼里的惧意,神情立马一变,两眼泪汪汪的看着着实委屈,她靠着秋静淞道:“小姐姐,你会不会因为这个讨厌我啊?我真的没办法……那个皇宫里,没有一个是真心对我们的,母亲本来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可是她却变成了这样,皇兄生性软弱,若我不这样……我们俩都说不定能不能平安长大。”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秋静淞叹了口气,“这是你家的事,我没权利来评说。反正不管如何,这件事造成的后果不论好坏,都得由你们自己承担。”
“对这件事,婧儿从来没有后悔过。”程婧依偎在她身边,幽咽的哭泣道:“那个皇宫,就是个吃人的地方。没有权利就没有地位,任你出身再高,也免不了被人糟践。”
秋静淞拍着程婧的后背,心里五味杂陈,“你刚刚说你皇兄五岁都没开蒙,后来他又怎么习字再给你取名字呢?”
“是皇兄偷学到的。哥哥们去上学时,皇兄就会时不时在外面偷听。”
“这样没有被发现过吗?”
程婧想了一下,发现还真没有。
“一次都没有。”
秋静淞给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笑了,“你觉得这合理吗?”
当然是不合理的。程婧抬头问:“是有人在帮我们?”
秋静淞点了点头,“你们两个没有母妃庇佑的孩子,在宫里能够成功长得这么大,若说没有人暗中帮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那既然他有心帮我们,为什么还要看着我们被人欺负?”
“宫中的事,大多一言难尽。他肯对你们施出援手就已经很难得,你该感谢才是,怎能去计较他帮的多还是少呢?”
程婧听完,有些羞愧,“我是有点太贪心了。”
她现在年纪太小,心性不定。有些事秋静淞也能够理解,“你现在知道错了就很好啊。”
程婧伸手又抱住了她的胳膊,接着诉说到:“除了一些宫人,整个皇宫或许没几个人知道皇兄长什么样子。父皇不在乎,母妃不关心,兄弟姐妹们与我们形同陌路,就连史官都懒得浪费笔墨理睬我们。两年前,父皇请了天下第一画师给皇室子女画像,竟然忽视我们的存在直接把我们跳了过去。所以顶替我皇兄一事,小姐姐你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你说你是,你就是!”
“好。”秋静淞帮她理了理头发,“你放心,我会和你一起等你哥哥回来。”
程婧点头,她现在对此深信不疑。
姐妹俩依偎着靠在车壁上假寐片刻,迷迷糊糊之中,秋静淞听到一声烈马嘶吼的声音。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掀起车帘,秋静淞看着将车队包围起来的黑衣人咬了咬牙。
是皇帝派来追杀她的麒麟卫,还是那些想赶尽杀绝的皇子派来的虎威军?
14。言语之能()
展正心将手中铜弓拉至满月,对着正前方三个完全失去理智的死士射了过去。
他天生神力,箭离弦后速度不仅此普通的箭矢要快,其威力也是其他人不能相提并论的。
冯昭就看着那三支箭矢穿过他们的肩胛骨,然后就像有人在背后拉着一样,将他们重重的甩到了路两边的古树上。
这一手,对在场所有人来说,都起到了一股震慑作用。
敌人因为惊讶于他的手段所以更加小心谨慎;冯昭因他这一手所以更相信他;秋家军因为他这一招带动军心而士气大增……某些时候,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有些东西还真是不堪一击。
多说多错,露出这一手的展正心没有说什么官方的话,他的义父展骁代替他,伸手打了个几个他们秋家暗卫才能看得懂的手势。
“回去守在小姐身边。”
收到展骁的传音,展正心点头,立即驱马守在了秋静淞的马车旁边。
现场情况一触即发。
展正心看到车窗的帘子被掀起来一角,连忙低声告诉其快点放下去,“殿下,不用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