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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抹黑影正快速地向热泉宫驰去,马背上依稀是睿王府的柳鸿飞,清歌过去还没有片刻功夫,这柳鸿飞分明是追赶清歌而去,怎么,睿王府出事了?
“逐流,朕先不回皇宫,你赶着马车,先到睿王府附近藏起来。”他冷静地吩咐道。
柳鸿飞只帮着清歌打点睿王府的内外琐碎事项,他找清歌,也必然不是朝中有事,肯定是睿王府出了什么事。
仿佛有一双熟悉而温暖的大手把我抱了起来,放在一边的软榻上,我下意识地咕哝出声,“清歌……”
“嗤——”地一笑,一双手拿着绫巾在我身上游走,顿时惊醒了我。
“谁?”说话间,我伸手如电,疾抓向那只手,那只手反手锁住顺手牢牢地带到我的头顶固定住。
“啧,反应慢了一点,我要是坏人,你可就完了!”带笑的声音不若平时的纯粹,似乎,隐隐含着一股怒气?
一张意想不到的俊逸面庞出现在我面前,眸深似海地注视着我,我惊喜交加,“清歌,你忙完了?”
他看着我,也不说话,虽然唇角含笑,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可是我怎么觉得,那笑,根本就没有到达眼底?
“你,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朝里的事儿不顺吗?”
他抿抿嘴,似乎是在平息着什么,最终,在我坦荡的注视下绽放温柔的一笑,“没有,只是在想,每次你洗澡的时候都是那么的不设防,以后我就知道该什么时候偷袭你啦!”
我扁扁嘴,有点心疼地看着他微露疲乏的面容,瞧,眼底都有青色眼圈了,“难得泡一次温泉嘛,既然你来了,也泡一会吧,这段时间,你也累坏了。”
“洗澡的时候睡着,很容易受凉,这么大了,还让我操心!”清歌轻轻叹一口气,却还是不放开我的手。
我朝他扮了个鬼脸,“温泉里泡着怎么会受凉?快放开我,手好酸!”
“等等,别吵!”他微微瞪了我一眼,眼光随即往下看去,如同温泉水一般,缓缓地在我的寸寸裸肤上滑动,窜出一束火苗。我可没忘了,我现在只穿了一套比基尼,要让他再瞪下去,引火烧的可是自己的身。
“亲爱的老公,你不是担心我受凉吗?难道这样我就不会受凉?”我眨眨眼,甜甜地笑。
他看着我,还是不动,奇怪他今天到底怎么了,正欲问,他却一把搂住我,叹了口气,“以后一定要注意,一定要小心……”
小心什么?洗澡时不睡着吗?可是,看着他忧虑的侧面,似乎,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宫外突然传来一阵轻捷的脚步声,纪情闪了进来,看到清歌,一怔,“王爷果然在这里?”
“怎么了?”清歌挑眉问道,果然?口中问着,手中却用大块的绫巾把我包了个结结实实。
纪情勉强忍住笑,“鸿飞大哥从京里赶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要禀告王爷。”
清歌一震,莫名冒出一句,“来了?”
“怎么?”我轻声问道。
“没事,你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回京。情儿,帮她穿好衣服,到前面等我们。”清歌拍拍我的手,安慰地一笑。
什么事这么急?不但连忆爵都暂时交给安圣保管,还连马车都不坐就直接骑马回去?
我窝在清歌怀里,清歌在抱我上马前只告诉我,“路上解释不清,回家你就知道了。”
天色微明的时候我们赶回了王府,冰心在侧门口焦急地等待着,一见到我们,什么话都没说,迎了上来、
清歌只问了一句,“来了?”便拉着一头雾水的我匆匆进去,冰心机警地看了看四周,才将侧门悄悄带上。
我们都没有注意到一辆隐在暗处的马车。
“刚刚睿王死士扶着的那个浑身是血的人,你看清楚了?”马车里,一声低沉的询问悄然响起。
“没看清楚脸,但是那步伐看起来应该是个功夫极高的江湖人,但受了极重的伤,是死是活,还难预料。”莫逐流思索片刻道。
“有外公在,何人能在睿王府咽气?江湖人——他还在跟江湖人打交道?”皇上淡淡地道,压低的声音飘出些许幽冷酷厉。
莫逐流打了个冷战,“属下证实过,凤十三亲口下令,地下盟邦已经解散,白道寻找武林盟主的行动也已经取消。”
“取消?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还会重新推选武林盟主?与其如此,倒不如还是让凤十三暗中统领……”皇上冷冷地道。
“据说王爷已经扬言天下,他身份敏感,按说已经不能插手武林盟主的推选,但是,朝廷可以对一般的江湖恩怨帮派门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绝对不容许江湖成为一个庞大的有组织有领袖的整体帮派,江湖人如固执不听劝阻,他定不会袖手旁观。白道中人惧于王爷那个‘凤十三’的威名,又多数受过王爷的恩惠,所以武林盟主一事就此作罢,武林中再也不推选盟主!”莫逐流尽可能详细地道。
“……他,确有统领江湖的王者之风!”皇上若有所思地低声道。
“白道人古板固执,只一味认定王爷,其实已经十年没有盟主,从上届盟主被王爷打败后——”莫逐流轻声道。
“所以说,有他从旁协助,朕所要解决的一切问题都能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朕又怎么舍得放他走?”皇上勾起嘴角,面上表情复杂难辨,“但愿,他不要做出让朕失望的事……”
“回宫!”皇上轻声道,凌厉莫测的眼光,最后一次扫向那紧闭的侧门。
每进一道门,清歌立即吩咐关闭,一直来到最后的小小客厅,向来只有自己人可以进来的。
一路上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任由清歌紧紧地攥住我的手,他信任我,同样,我也信任他。
客厅里,两个黑衣人一看到清歌,顿时扑上来呜咽着趴跪在地,“主子,刀影他……”
这两人,竟是许久不曾露面的锏影和钺影兄弟!
我只知道清歌派他们出去执行秘密任务,具体是什么事我没有问,清歌也就没有说,可是现在看他们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分明是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拼斗,不由得心惊肉跳。
再加上他们话里的意思,沉默忠诚的刀影,我顿时心如刀绞,泪水夺眶而出……
清歌晃了一晃,我连忙扶住他,他闭上眼睛,眼角流下了一行清泪,声音是那么得疲软,我知道,刀影跟随了他那么长时间,那份感情已经不仅仅是主子与下属那么简单……
“我不是让你们先顾着自己吗?”
“……刀影说,一定要为主子保住他!”锏影哽咽着道。
外公轻轻将放在躺椅上、比锏影兄弟伤势更加严重、已经昏迷过去的人翻了过来,阴柔俊美的脸庞暴露在大家眼前,赫然在天牢里应该早被处死的——雷泽!
我不由得攥紧了清歌的手!
“他,我猜出天牢里的人是假的,让锏影兄弟下南方去救他,皇上虽然放过他,但却不代表他能够在重重追杀中死里逃生——他也是我兄弟,何况,雷渊为我而死,我应该为他保全幼弟,我知道他很危险,非常危险,会给整个睿王府带来灭顶之灾,可是——你怪我吗?你会怪我吗?”清歌把我的手拉到他嘴边,喃喃道。
“不会的,这也是我锁希望的!”我轻声道。
“刀影原本不会死,那致命的一刀本来是要砍在他身上的,可是刀影扑过去……”钺影哭了,圆圆的脸上满是泪光。
“对不起……”清歌低低地道。
“刀影说,他是主子唯一的弟弟了,主子以后有什么事,总还需要有亲兄弟帮着,他不能让主子唯一的弟弟有事。刀影还说,要是有来世,他还要当主子的死士!”锏影努力压抑着胸口的悲痛道。
“你们,把他带回来了吗?”我沉声问道,这时候的清歌紧紧地闭上眼,抿着唇,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没,哥说了,就把刀影当作勇王就地掩埋,骗过别人的眼睛,等风头过了,重新给刀影树碑也不迟!”钺影抽泣道。
“嗯,你们做的对,我们一定会把刀影带回身边的。”我静静地道。
客厅里沉默蔓延,只有锏影兄弟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和清歌沉重的呼吸,交替震动众人的耳膜。
“那个为我而死的人,叫刀影,是你的人?”一声虚弱空渺的声音插进来。
我们一齐看向旁边。
雷泽捂着胸口,极其缓慢地坐起来,看向清歌,狭长的眸中邪气不再,脸上隐约有一层从未见过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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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日复一日,清歌一脸平静地忙碌于政事,我把教导若风的任务揽到身上,睿王府内部的一切依旧有条有理地进行着。
雷泽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了他的重伤期,他什么话都不说,整日坐在园中发呆,外公手头无事,便时刻注意调养他的身子,只是就算华佗再世也无法阻止他迅速地消瘦下去。
云蓝和秋灵捎来消息,他们在荒芜比南蛮更加原始的赤岭以南寻到一处四季入春的好地方,山清水秀,人烟稀少,民风纯朴,他们已经简单修整了山谷,建造了防御机关和房屋,单等我们给予命名,然后结束京里的一切去与他们汇合,在那里定居。
他们在安排好山谷形势后,易容走遍大江南北,将清歌名下称号各异的商号店铺悄悄结束,为了避免被人跟踪,云蓝将大部分资产折成金银珠宝和工具用品,分成小批运放在赤岭,便不再向南,转而在赤岭一步一步犹如蚕食桑叶一般,建立起一个不至于引起官府注意但是却可以不动声色搜罗各方情报的生意网。
云蓝的头脑果然机灵,我与清歌倘若隐居,绝不是两人往深山老林里一钻了事,而要选择更加安全稳妥的方法。所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如今朝既然不能待,我们退而求其次只能选择‘市’,却不能选择‘野’——未来皇上的注意力必然放在寻找山林隐士上,而绝想不到,我们居然大刺刺地活动在市井之中。
外围的一切基本准备就绪,我现在要头痛的,是如何在铁桶般的京师,找到一条安全的出京之路。
年底的时候,雷泽终于跨越了自己心头的那一关,战胜了自己的心魔,在某一个晚上,主动要求和清歌谈话。
书房内,清歌和雷泽面对面坐着,似乎谁也不想先开口。两人的面庞在摇曳的烛光下,不时拖过一抹阴影,在某一刹那,白日里看起来完全不像的两张面孔,竟然意外地出现某种程度上的相似。
也许就是这份隐匿太深的相似,让清歌甘冒危险救下雷泽吧。
在清歌的允许下,我窝在挡风绡帐背后的躺榻上,透过绡帐看着眼前两条朦胧的身影。
“他是怎么进入我们组织内部的?”
雷泽缓缓地问道,看向清歌,清歌坦荡宁静地看着雷泽。
“当日我易容混进明州,他同时随我进去,他的任务是——保护你。”
“为什么?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雷泽蹙眉轻问,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在椅把上敲着。
“你如今孑然一身,一败涂地,连东山再起也绝无可能。你还有什么值得我牺牲刀影的命来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