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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不可摧的姐妹情。
涟漪瞟了她一眼,淡淡开口:“我还以为你才要笑断气。”
秋彤端了茶水上来,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宝珠摩挲着下巴朗声笑开:“你倒是个好的,怨不得老天爷不肯收了你,救了我们家涟宝,姑娘我要重重的赏你!”
秋彤福大命大,自幼熟识水性,靠着攀上大树捡了条命。
宝珠的话还没有完,眉眼中尽是揶揄的笑意,白玉似得脸盘一双弯弯的眼睛,继续道:“这样好的丫头不如跟了姑娘我?保准你吃穿用度比侯府翻一倍,每月还多给你二钱银子买点心。”
涟漪笑,小酒窝淡淡的,伸出手指戳戳宝珠饱满的额头:“这姑娘,又在胡说八道了。”
外头阳光正好,晃了一室明媚的光。
第26章 来者不善两嬷嬷(改错字)()
涟漪出得自家院子,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玉顶楠木马车停在院中一处,车上下来两个年岁不大的妇人,穿着酱紫色的齐胸襦裙,头上插着玉钗金翠,手中拿着轻纱团扇,举止从容,步步生莲。
涟漪左看看右看看,丝毫没把二人同自己心中刻板刁钻的老嬷嬷形象合为一体。
直到到了上房,叶梓娘冲她招手:“来,见见两位嬷嬷。”
涟漪才不由咂舌,目露惊悚的从新打量两位来人。真的是……不像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而是不知哪家达官显贵家里的当家主母。继而看向自家娘亲,就见娘亲露出十分满意的笑意。
怨不得桐城方家出来的姑娘世家子弟都争相求取,瞧瞧,人家家里出来的教养嬷嬷都同一般人家不一般。
两个嬷嬷见得涟漪过来,都转过了身,上前施施然行了一礼,动作极是优雅美观,却一点都不显轻浮。
涟漪见此二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只觉自己仿佛待宰的羔羊被钉在案板上一动不能动,那看着年轻一些的夫人开口道:“原是四姑娘突然病重不宜去桐城,如今见着,看样子是大好了。”
叶梓娘微笑颔首。
涟漪右手压着左手叠抱于腰前,手心向内,右脚向后迈出半步,膝盖微微曲下,稍欠身,答道:“是。”
涟漪有心给两位嬷嬷一个下马威,振威候府姑娘的规矩是极好的,她装端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上一世别的不行,但这温良恭俭的侯府淑女的形象却是保持了十五年的,左右不过面露微笑,嘴角带上三分笑意,杵在一旁当木头。涟漪自认为自身规矩很好,却没想到那年老的嬷嬷皱了眉,声音平稳道:“四姑娘这礼大了,此处应该双膝并拢,目视下而膝微屈,方为正确。”
这嬷嬷说起话来一丝不苟,涟漪心道——“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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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君临从后院出来,还没回如意阁楼上,就被他爹身边的茂叔逮个正着。
深秋的天儿,秦茂一把抹去额上的汗渍,苦笑道:“我的爷,王爷让小的在这里候着您。”这秦茂是先王妃身边的陪嫁,早已脱离了奴籍,他妻子又当了程君临的奶娘,程君临幼时,先王妃陪嫁的铺子账目都是他在管,程君临知母妃器重他,见了面,总要称一声:“茂叔。”
程君临慢悠悠道:“他不与他闺女去享天伦之乐,等我又做什么。”
秦茂心知老王爷既是让自己来请,定是十分清楚小主子不愿回王府,遂赔笑道:“爷,这都回京了,总要先回府里看看才好。”
“你回去告诉他,等想回时,我自然会回。”
秦茂擦擦汗,老老实实应了句:“是。”
程君临回府之时已是深夜,只有更夫的打更声在深夜清晰的响着。前脚才踏进院子,就见院内灯火通明,而他父王,正坐在不知从哪搬来的太师椅冲他吹胡子瞪眼睛。
程君临微微一笑,道:“呦,这么大的阵仗!”
程世金胡子一颤,怒声吼道:“你小子,回京城就不能先回王府报个平安?”
程君临毫不在意的也让人搬了把椅子过来,大刺刺的坐在他父王对面:“急什么啊,我这不回来了。”
“你母亲与我说,她给你挑了几门亲事,你去选一选,总有可心的。”
程君临嗤笑道:“我哪里用得到她选。”
程世金哼道:“你母亲为了做了这许多的打算,你也不去外面打听打听都是怎么传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程君临盯着他父王的眼睛,面露不屑道:“就是她张罗的,我才不满意。”说着,话锋一转,又道:“外头怎样传我,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十年前,某人气死结发妻子转身另娶的事儿,可当真是传的沸沸扬扬!”
程世金眼睛一瞪,料想不到儿子居然会拿这话压他,虽是生气,但到底理亏,不免气弱下来,也顾不得问儿子是否与现任妻子娘家侄子公报私仇的事儿,默默攥了攥拳头,方道:“时候不早了,你去睡吧。”
程世金成亲之前,心里老早就有一个朱砂痣和白月光。
娶了之后的妻,心里就总带着了些不甘,明明妻子温柔端庄,家里家外操持的井井有条,但在夜深人静时,总无端想起年少时那个少女澄澈的眼,他觉得,那样不然污浊的人,才是自己心中的妻子。
待到程君临出生时,他已年近四十,程君临是他的第次子,长子当时五岁,天资聪颖,极其好学,王府世子的不二人选,小小年纪就能言善辩,程世金曾以这个儿子为骄傲。
只是好景不长,长子十岁时出了天花,而程世金,当时置了外宅正与里头的软娇娘浓情蜜意,程母遍寻人不着,最终,抱着儿子的尸体,坐在正堂,与才回家的程世金相视一笑。
而后,是长子的葬礼,白发人送黑发人,程母全程不悲不喜,平静的走完葬礼的过场,待过了头七,当着次子的面,喝了一碗毒/药。
五岁的男童被铺天盖地而来的血色吓得几乎昏厥,幼儿凄厉的哭喊声惊醒了王府中的每个人,他还记得母妃最后凄凉的笑意,以及母妃倒地之后,身下流出的大量鲜血。
太医很快赶来,却回天乏术,毒/药已入心肺,就是在世华佗也救不了一心求死的人。五岁的男童抱着母妃柔软的身子哇哇大哭,而他的母妃,死前只说了一句:“这一生,终究是你负了我。”
自此,清河王府小王爷的幼年戛然而止,原本花香四溢的生活被隆冬取代。
而王妃腹中才满两月的孩儿,无从见到这个世界,就烟消云散了。府中之人,无不惋惜,府外之人,无人知晓。
那天之后,五岁幼童足足昏睡了三天,又生了一场大病,圣上怜他年幼,接近宫中抚养,小人家家受了惊吓,病情总是反复,圣上又为其改名“君临”,只盼帝王之气能护得五岁小儿平安无事。
五年之后,程君临回府,圆团团的幼童已长成身材欣长的少年,本以为父王会因母妃的过世而愧疚悔恨,结果府中迎接他的不仅有父王,还有父王新娶的继妃,以及三岁左右满地乱跑的所谓妹妹。
至此他才知,原来这世上,有些人,这辈子都不会觉得自己错。
第27章 章 哥儿巧遇太子()
接近年关,大雪初融。天气稍微回暖,干枯枝桠上沉积了许久的白雪出现融化的趋势,半透明的缀在下摆,在阳光的映衬下,闪出漂亮的光泽。
叶梓娘在涟漪的院子里收拾了一间宽敞的大屋出来,一半隔做书房,一半隔做画室,又收拾出一角,专做弹琴之用。屋内还专门熏了香,派了识文断字的小丫头专门在这伺候,涟漪苦哈哈的看着娘亲,撒娇道:“爹说会个皮毛即可的。”
叶梓娘唬了脸:“你姐姐如你这般大时,哪用得着娘操这样的心,如今有两个嬷嬷单独教你一人,好好学罢!”叶梓娘这次狠下心来,无论小女儿如何撒娇扮痴,也定要煞煞她的性子。
涟漪叫苦不迭,又见两个嬷嬷皆拧了眉,不再开口了。
其实这些,她不是学不来,甚至比一般人学的都要好,上一世,为了讨人欢心,多得几句夸奖,日日辛勤的写字练琴,祖母寿宴上花了半年画出一幅观音图,那画她费了许多的工夫,用笔极是细腻,观音的衣饰纹样,均用淡墨勾线,长发浓墨,极为醒目,祖母看后,不过淡淡一语:“四姑娘的画技是越发的好了。”涟漪鼻子酸酸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以后都不想再动画笔,有过期盼之后的失望,才知那种坠入深渊的无力感,她时常做梦,四周漆黑一片,而她不停的下坠,没有底。
那过去的许多年里,她一直在学怎样守着规矩,怎样不去丢侯府的脸面;怎么当一个柔顺的继女,不惹主母讨厌,怎么去当一个乖顺的四姑娘,维持姐妹间表面的其乐融融。涟漪打心里痛恨这事儿,痛恨这些所谓的把人束缚住的规矩,背地里被刺痛得鲜血淋漓,表面上却还要和和善善笑脸迎人。她忍了一辈子,不想再忍了。
涟漪皱了眉,却无法改变娘亲的心意,再不愿意,两位嬷嬷也住在侯府给涟漪授了小半年的课。
东去春来,时值六月,天朗气清,微风徐徐,长公主的生辰宴便到了。
京城里的各大世家女眷皆要去贺寿,长公主如今已是六十高龄,和当朝圣上一母同胞,关系极好。去贺寿的女眷一部分有攀关系的意思在,还有一半,是抱着相看儿媳的态度来的。
世家千金皆是娇养在深闺,轻易并不能见人,如今长公主生辰正是好时机,走动相看,却又不显尴尬。
涟漪如今已是十一,尚未定亲,叶梓娘有心带她在各世家夫人面前露面,遂一大早,就叫丫头好好给她打扮一番。
涟漪穿了条长乐明光锦齐胸襦裙,胸前配着白玉南珠项圈,腕上戴着点翠金跳脱,头梳坠马髻,一转一动,头上的绿石坠子摇晃不止,显得十分活泼可爱。
乘着马车行至公主府,便换上了轻便的小轿。涟漪偷偷牵起轿帘看,就见公主府内姹紫嫣红,花开的正好,正巧,对面的轿帘也掀开一角,涟漪定睛一眼,却是宝珠,在对着她扮鬼脸。
公主府用地十分开阔,堆土为山,引水为湖,用大量的山石组成土石混合的山体,在上面种以植物,花木多达千余种,其中,以牡丹最为有名,因牡丹种植处地势较高,稍冷,每年六月开花,正与长公主生辰相辉映。是以每年生辰,都邀请了各个世家夫人来吃宴赏花。
公主府由南向北望,大片的水域与苍翠的山体相互掩映。而由北向南望,则以亭台楼阁组成的小景与北岸形成明显的对比,虽然建筑不多,但胜在高低错落有致,形态又别样丰富。
行至寿宴处,涟漪施施然下了轿,但见她头上的玛瑙绿石坠子纹丝不动,腰上镂空忍冬花结挂链银香球寸步不移,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仙姿玉色,回眸一笑,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
宝珠看的不由一呆,好一个姿态翩跹俏佳人。
遂靠近了涟漪,冲着她的耳边调笑道:“你这规矩学的倒是不错,还真是像模像样的成了京中淑女。”
涟漪蹙了一双远山眉,靠近宝珠,眼神示意脚下,稍微拉高了裙子,露出一节脚踝,苦笑道:“淑女什么呀,机关全在这。”
宝珠一愣,随即差点笑岔了气,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