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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夫人还未说话,严睿就已经目露凶光的靠近了蒋禹城,蒋禹城一边喊着一边往屋内退。
退到一半,就撞到了严霖的身上,门口已经被严霖堵住了。
“啊~”
严霖后退几步,一脚踹在他的腰的腰上。
“你们住手,啊。”
严睿冲上去,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严霖看到后面也加了进去。
这还是头一次两兄弟一起揍一个人,却默契十足,两人都想打蒋禹城很久了。
严睿是因为倾言,因为惨死的书生和书生的妻子袁媛。
严霖是因为当初便是他一个劲的在自己耳边出主意,对付楠香斋,便是他让自己放火烧的楠香斋,若不是如此,自己还在犹豫着怀疑着张庭的话。
李老夫人在一旁看得傻了眼,既叫人上去拉开他们,又差人去叫老爷子回府,这些没礼数的,她可管不了了。
期间,李成章过来了,一旁看的很是有味,还在一旁叫喊着怎么出拳,打什么地方,气的李母一掌拍在他头顶。
等到李老爷子匆忙赶到府上,蒋禹城已经鼻青脸肿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叫来大夫一检查,发现肋骨断了两根,右手手臂脱臼,腿也折了条。
李老爷子对着他们两兄弟吹胡子瞪眼的,好好地怎么一个两个的跑来他家里大人,还下这样重的手。
“岳父,今日到府上闹事确实欠妥,但谁要蒋禹城躲在李府一直不出来,我寻他多日了。”严睿对着脸色欠佳的李老爷子说道。
垂下手,接着说道:“他作恶多端,杀人夺妻,被我发现后又抢先一步将那女子给杀害了,死无对证,前些日子我父亲出殡,他竟然差人放火烧了我家宅院,这事换做岳父怕也是忍不了的吧。”
“这,这…还有这样的事?!”李老爷子惊愕的望向躺在榻上的蒋禹城。
李老夫人扯了下他的衣角,叹了口气道:“听他们说,这放火烧严家宅院的是语儿,倒是没想到蒋禹城还曾做过这样的事,实在叫人难以相信。”
“什么?!她都成亲了,还如此不知轻重。”李老爷子惊声怒道,转过来又对着严睿道:“语儿的事,我下午便让人接她回来说个清楚,若真的是她,这回绝不轻饶她。”
说完觉得自己的话太难让人相信,有些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毕竟上一次语儿买通劫匪杀害言儿,他也不过是抽了她一顿。
这时候,严霖附在严睿的耳边嘀咕了好一会,严睿面露惊色,没想到严霖竟然下手这样狠,将李倾语整张脸都给毁了。
今日得到的消息不全,只知道蒋月病了,李倾语让人挡着不许大夫进去看病,严霖才赶过去的。
当真是命也,两夫妻作恶多端,李倾语现在怕是生不如死,再也不敢出来见人,蒋禹城的腿是治不好了,下半辈子就是个瘸子,无法科考,再无缘功名,出门也会被人指点嘲笑。
但与倾言的半年寿命相比又算得了什么,还不够的,他还要将蒋家的家业都弄垮了,不然他们可以躲在家里不愁吃穿,那太便宜他们了。
李老爷子差人去了蒋府,一个时辰快过去了,也没等到李倾语过来,在李老爷子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那个去蒋府的下人回来了。
“小姐人了,不是让你叫她回来吗?”李老爷子望向那个跑进来的下人。
“老爷,小姐她不肯回来。”
“不肯回来,真的是被惯坏了,喊都喊不回,她不回来你怎么还耽搁了这么久?”李老爷子也是气糊涂了,等了这么久却等来个气人的消息。
“老爷,这样的之前进去蒋府的时候被蒋家的人给拦着不让进去,后来是小的费了好些时间才从蒋府的后门进去的,到了小姐门口,小的怎么说,小姐就是不肯回来,听声音小姐好像是病了,声音有些嘶哑。”
严霖自然晓得李倾语的声音是昨天给喊哑的,这会儿能说话就不错的了,依着她现在的样子要是敢出门敢回来,才叫见鬼了。
“蒋家的人好生的嚣张跋扈,我派人去接女儿,竟然还不让进去,今日我便亲自过去,看他们怎么拦着。”李老爷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带着人走。
李母关心的是女儿生病了,问道:“你可有问清,小姐她病的严重吗?”
“这小的没多问,就回来了。”
便在此刻,严府内。
李倾言正要带着菀清出去,她要去的是清风观,找莫道长。
“夫人,今儿个天色已经晚了,现在去的话,得天黑才能回府了。”菀清一边给倾言整理衣裳,一边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现在不去,以后就没机会去了。”李倾言说道,苍白的脸上挂着些期盼的笑意,严睿今日不在家,自己才能独自去找莫道长,去问一问那件事到底有没有可能。
“啊?”菀清不太明白她的话,夫人就不能等少爷回来后一道去吗,现在身子才刚好了。
第91章 惨状()
“咳咳…咳咳…”
李倾言在马车内咳嗽着,原本以为自己的身子已经回府的差不多了,没想到才在车上颠簸了一会儿,就开始不停的咳。
菀清一手为她顺气,一手端了茶水来,道:“夫人,先喝口水。”
待等到她将水饮下,菀清又接着道:“夫人,现在还未走远,要不先回去吧?我担心您的身子受不了,等会还要上山的。”
她的担心并无道理,可是自己必须得上清风观。
殊不知道观内,莫道长已经知道她要来,关闭了道观的门,在房内打坐亦不让道观内的那些小道士出去。
再看另一边。
李家的老爷老夫人齐齐往蒋府赶去,在他们身后跟着严睿两人,他们并未将李倾语的脸被毁的事情说出来。
李倾语的脸是严霖毁的,到了蒋家他们等得知之后,指不定会拿着棍子将严霖打死。
严霖当然也不怕,那本该是李倾语要受的,作恶多端,早就要有遭报应的觉悟。
蒋府的大门紧闭,门口罗雀,早不是当年势大财粗,各方争相送礼的蒋家了。
一个机灵的下人跑上台阶,手抓住门上已经有了锈迹的兽面衔环,用力的叩打着大门。
“砰砰砰!”
敲门声传进里面好半天,门才被打开一个缝,一个年轻的小厮露出半个脑袋出来,仔细瞧清楚外面的人,再回去跟身后的年长的人汇报。
实在是严家这两天总是来找麻烦,他们蒋家的当家现在都怕了,才让他们开门前瞧清楚了。
那个年纪大的一听说严家两兄弟这回跟着李家老爷子来了,这头都大了,还是挥手让人将门给打开来,这总不能将李家老爷子老夫人关在门外。
在外面的李老爷子见此情形,只当是蒋家目中无人,派个毛头小子先探底细,再看人开门。
李老爷子重重的哼了声,进了蒋府,抓了个下人就让人带路,直奔李倾语的院子去了。
严霖觉得自己现在去不太好,到时候伯父伯母直接抄起棍子打自己,又不好还手,白挨一顿打,实在不该,就与严睿说了声,他便去了真如院。
李老爷子在外面敲门敲了半天,也不见自己的女儿开门的。
心急上火的对着房间里面道:“语儿,你为何要叫人去烧严家的宅子,今日你不出来,便现将话给说清楚了。”
“是我烧得又怎么样!你们就是偏心偏心,烧了一个院子而已,为什么一个个都不放过我,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你们都走都走啊!”
李倾语嘶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她每说一个字便扯动脸上的烫伤。
李老爷被这话气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迈着在院子里直打这转儿,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李老夫人拉住了。
李夫人道:“老爷子,等等,你看这,这不不对劲啊!”
看着自家夫人担心的面容,老爷子道:“哪里不对了?”
“语儿房间的门窗怎么在里面用黑布全都遮住了,凡是能透光进去的地方都给挡住了,不知道是在里面做什么事,该不是在施巫蛊之术吧。”
她的这一猜想不仅她自己着急,连带着李父也被吓了一跳。
“语儿,你可别胡来。”再转头叫人道:“快将门给我撞开。”
李老爷子急促不安的看着里面隐约可见的黑布。
“住手,不许撞门,不许进来,谁要是进来,我就杀了谁,……我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李倾语大声的喊着,到后面的话却带着哭腔,她不想让别人让父母见到自己现在丑陋不堪的样子。
“语儿,你到底怎么了,娘不进来怎么知道你哪里不舒服。”
“别惯着她,以前就是你将她给惯得,听听她说的什么话,杀人这种话像是一个大家闺秀说出的吗?还愣着干什么,撞门!”
刚才停下的下人得了老爷的话,继续用肩膀撞着门,里面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他撞了好几下,这木质的门才有些松动。
李倾语在里面抖着身子,整个人缩在床角处,面朝着里面墙壁,低着头,听到外面一声声的撞门声,也不再叫喊了。
门终是被撞开了,因为黑布的遮挡,里面阴沉沉的。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李倾语颤着身子微微摇着头,全然没了刚才喊杀人的气势。
“语儿,语儿,这里这么暗你怎么受得了,可是蒋家的人欺辱你了。”
李母坐在床沿上,伸手摸着李倾语凌乱的头发,感觉到她的颤抖。
“语儿,可是冷得很,快转过身来,让母亲看看你,怎么躲在这里也不梳洗啊。”
那边李父让人将黑布扯了,光线一下将房间照亮了,李母也看清了自己女儿身上的衣裳用料虽好却满是污渍。
“娘,你真的要看我的样子吗?看了你会不会还和以前那样对我好?会不会嫌弃我?”
嘶哑细小的声音从李倾语口中传出,担心害怕的情绪充斥在每句话里。
“你是我女儿,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女儿,哪有做娘的会嫌弃自己的女儿的。”见她一直不肯转身,李母回答道。
“真的吗?”
李倾语说着将脸转过来,满脸的血丝焦黑,就是那双完好的眼睛也没有神采。
“啊,你你……”
李母被这突然的一下吓得大叫一声,从床上跌倒在地上,满脸的惊恐,这怎么会是她的语儿。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语儿?!”李母不敢想像自己的语儿会变成这个鬼样子,下意识的说道。
李倾语听闻这刺心般的言语,“嗬嗬”的笑起来了,“我就是语儿啊,现在看到我这样子,不想认了是吧?”
边说着,她眼泪一边溢出了眼眶。
吸了口气咆哮道:“都说了让你们走的,非要进来,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满意了,可以走了!走啊!以后都不要再来。”
“我现在人不人鬼不贵的样子,谁会信我以前也是肤如白玉貌美如花的。”
李父听到声音,从外间走了进来,一见到李倾语的样子,当即吓得差点么背过气去。
“你,你是…语儿?”
“滚开,我不是,不是,你们要找的李倾语脸没有毁,没有毁的,你们出去,出去啊。”
李倾语拽着地上的李母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