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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那日两人的对话,没注意就将针扎到手上了,指尖上马上冒出了一个血点,她放下衣裳,拿了帕子将血给擦掉,才擦掉又冒出来了。
若是换在三天前,严睿现在在这儿,定会一边责怪自己大意,一边心疼的抓住自己的手,小心的呵护。
“这便是那棵三百年的桂花树吧,瞧这形态就与众不同。”
外面突然出现的声音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将手上的东西放好,出了门就看到母亲和一个贵妇人在院中,那贵夫人打量着院内的桂花树。
见她出来了,脸上带着亲近的笑容看着她。
“见过母亲。”她对者严母行了礼,接着问道“不知这位夫人是?”
严母见她脸色不好,心疼的拉起她的手,她也知道她们夫妻近来吵架了,她两边都劝了,可也没见和好的。
严母轻叹一声,拉着她说明了云夫人的身份和来意。
她一听这来意,一下怔在原地,原本还有着神光的眸子一下暗了下去,微闭着眼睛,晃了晃身子,心道原来是催命的来了,怪不得刚才就一阵心悸。
树死人亡,这四个字就是莫道长当年再三叮嘱她的,现在来了个要伐树的,她这是该答应吗?
李倾言目光在桂树和云夫人身上扫过,本就苍白的脸色,这一下变得更为让人担心。
母亲刚才与她分析了利弊,她自是清楚地,伐了这树便能解了严家这次的危机,若是不然,父亲母亲多年经营的楠香斋将毁于一旦。
她与严睿现在隔的是座不能逾越的山,两人之所以相知相爱怕都是来自那份熟悉。
她认定了严睿是林华锐的转世,便一心一意的对他好,而严睿喜欢自己,也是因为那种熟悉,自己十几年来化作清风桂香的陪伴。
他那时候却当桂香清风是自己,而现在知道了真相和她前世的事,却是在想自己爱的是他还是林华锐,他不明白在自己看来他们就是一个人。
或许自己本就不该占了这具身体,来让严睿伤心,若是没有自己,严睿就不会如此了。
她这念头一起,就怎么也挡不住,将头转向一边,偷偷地摸了眼角处的泪水。
这树一旦伐了,她不仅身死,连着魂魄也会消散,就再也见不到严睿了,思及此处,李倾言一把捂住胸口,只觉得心像是被针扎一样难受。
云夫人缓缓地迈着步子道“严少夫人同意不同意都是给个话,你这样拖着在外面吹风,对身子也不好呢。”
“伐了吧。”
这如同蚊子般的声音在这安静的院落倒是被众人听的清楚了。
话一落,她便在菀清的搀扶下进了屋子,不让别的人看见她如雨般的泪水。
这一刻正在回府路上的严睿心口一阵抽疼,他刚刚就觉得有事要发生,便急忙往家里赶,这一下的疼感觉他呼吸都被堵住一样。
大口的喘着气,撩开帘子将赶马的绳子从马伯手上抢过,急急忙忙的赶着马车,横冲直撞的,路上的一些小摊都被撞倒了些。
“夫人,您怎么呢?哪儿疼,您倒是说啊?”菀清在房间内看着脸色苍白不停冒着冷汗的夫人,着急的喊着。
房外出来伐树的声音,每一下像是砍在她的身上一样,却又不知道疼在哪里,唇角都咬的出了血,紧紧拽住菀清的手不让她去叫人。
其实到了这时候她后悔了,不该答应的,她这样一死自私的将严睿一人抛下,剩下的时间他该怎么办。
她后悔了,要是现在严睿还要她选,她选的肯定是他,林华锐已经死了,她也不是姚舒颜,怎么还会不知道该怎么样选了。
她后悔了,自己还没好好地再看严睿一眼,怎么能就这样走了。
可她现在只能疼的发抖缩在床上,话都说不清,怎么叫外面的人停下?
是不是自己疼的意识不清楚了,这个时间竟然听到了严睿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都给我住手!住手!”
严睿还未进院子就听到一下一下的让他心慌的声音,进来一下,就见一人在砍伐桂花树,他怎么敢?
那棵树在他心里那就是比自己还要重要的,严睿几步跑上前将匠人的手里的斧子抢过扔得远远地。
他小心的抚摸了把树干上深深的伤痕,转身拽着匠人的衣襟,目带血光的凶道“谁让你伐的?”
第71章 情深()
伐树的匠人被他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睛瞟像云夫人的方向。
严睿一把将他甩开,红着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盯着云夫人。
云夫人被他盯得心里发慌,手里的帕子被她捏的紧了些,转头看向严老夫人,示意她管管她的儿子。
“严少爷,这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太妥当,本以为少夫人同意了,严少爷晚些知道,也应该不会有意见的,这才让人先动手的。”
云夫人见严老夫人没有说话,强笑一声道。
她同意了的?
严睿看向紧闭的房门,心道她怎么能答应了,这树代表什么她是清楚的啊。
“我不同意,谁也别想伐了这树。”严睿说着就要将云夫人等人往外面赶。
“严大少爷可要想清楚了,今日这伐桂树,严老夫人和少夫人都同意了的,我们云家也不会白拿的,只要严大少爷点头,不仅能得到一大笔的财钱,还有上回的订单想延期到什么时候都成。”
云夫人从石凳上站起身来,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看着严睿道。
“这树在我的院中,我不同意谁同意也没用!至于上次与云家的订单就不用云夫人操心了,该什么时候交货,我自会与云家当家的商议。”严睿一字一顿的说着,全然不顾云夫人越发铁青的脸色。
他现在急着想去看看房内的人是什么样?想问她为什么要同意伐树?想问她这几天到底是怎样想的?至于云夫人怎么样的想法与他无关。
见他伸手就要将自己等人赶出院子,云夫人连忙道“严大少爷,你这是为了一棵树连楠香斋的存亡都不顾了吗?再说这树都成这样了,还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现在伐了岂不是一劳永逸。”
严睿被她这样一说,胸中的怒意更深了,瞧了眼树干上那道两寸多深的口子,心中一阵的抽疼,若是树死了,那对倾言会有怎么样的影响,他不敢想下去。
严母在一旁看着,一言不发,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的。
“楠香斋会怎么样不是云家能决定的,云夫人还是请回吧!这树我会让它好好活着,让它年年桂花飘香,就不用云夫人费心了。”
严睿说完,对着母亲点了点头,不管呆愣在原地的于夫人,大步朝着房间走去。
走到门前,又犹豫着立在那里,这两日两人都未说过话,他该怎么说,该怎么问?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菀清哽咽着打开了房门,一见到严睿就急忙道“少爷,少夫人快不行了,您快进去看看吧。”
什么!?
早上还好好地怎么会?怎么会!
这叫他怎么相信?
他只希望自己听错了,当下就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拨开菀清朝着房内走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步子迈动的。
严睿进了两日不曾来的卧房,见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人,倒在床上身子不停的颤抖,杏色的被褥上大片的血迹。
严睿小心的将人揽在怀中,发现自己的手抖得比她还要厉害,拿着袖子一遍一遍的擦着她嘴边的血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他不敢有大的动作,怕弄疼了她。
她见到了念了好久的人来了,有些费力的扯着嘴角笑了笑,只想这让他见到自己好看的模样,却不知道自己带血苍白的脸笑起来怎么能好看。
“你来了啊……”
她伸手想要触摸他的脸颊,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来了,我来了,你别说话了,大夫就快到了,不会有事的。”
严睿抓住她伸向自己的手,放在脸上,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温度,让她放心下来。
她的手很冷,他小心的哈着热气,想将她的手暖回来。
“你回来就好……我不想走了,我爱的是你,华锐死了,喜欢他的姚舒颜也死了,咳咳……。”
她微抬着头看着他的脸道,才几句话竟然引得咳出一口血。
“不要说了,我都知道,都知道的,是我不该不信你,不该说那些话,不该不理你。”严睿红着眼睛抽噎着道。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这样心痛过,像是有人用刀子强行从自己心口挖走一样东西。
李倾言眼角漫出笑意,她要说的,不说出来,怎么让他好好地活下去“姚舒颜喜欢的林华锐,而我爱的是你,没有别的人,选你的,自是选你的……”
“为倾言挡刀的是你,送我桂花簪子的是你,陪我去雾云山的还是你,没有别人,今生只有你一个的!”
边说着,眼中的泪水沿着脸颊滑下,滴在染血的被褥上面。
“我知道的,是我错了,我不该计较的,不该胡思乱想的。”通红的眼眶,流下的泪水和李倾言的落在一块。
“这树伐了,我就要死了,可我现在后悔了,我怎么能这样自私抛下你就走,我后悔了啊!”她知道这伐树的已经停下,可那几下怕也是要了自己的命,大夫来了也医不好的。
“别说了,没人在伐树了,相信我,树不会死,你也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她说完就觉得累,很累,原本睁着的眸子这会儿有些半眯着了。
远在清风观的莫道长掐着手指算着,不一会放下手,像是得出的结果不太好,皱着眉头急急忙忙的下了山。
严母和云夫人刚才在外面听得清楚,严母差点儿晕倒,叫了人去喊大夫,就进了屋子,在外间就听到儿子儿媳的对话,这怎么就树死人就会死了?
云夫人见严家现在这样的忙乱,总也不能趁机伐树,就带着人离开了。
三棱在门外也听的清清楚楚,怎么会这样,怎样才能让这树好好地。
他舀了水给已经透露出死气的桂树浇上,将地上的碎成一块块的桂花木往树干的口子上放,希望它们还能再长好。
为什么自己刚才没有鼓起勇气将人拦下,为什么自己只是躲在院外看着,他恨自己的不果断。
“你这样是无用的,这样是长不回去的。”
听到这声音,三棱拿着木块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请风观离此十几里的路,现在莫道长却飘飘然的站在这折桂院中。
“您是?”三棱不认识莫道长,只此一眼就感觉他仙风道骨,是个世外高人,说不定能救夫人。
“我知道你想救房内的人,想让这树活过来,是也不是?”莫道长摸着胡子笑道。
这院中现在就他们二人,严母带着人还在房间,差去叫大夫的人还未归来。
“没错,仙长可有法子救她?”三棱直呼他为仙长。
“自是有的,不过需要一样你的一样东西,可愿随我来?”
“只要能救她,仙长就是将我的命拿去也无妨。”三棱深深的看了眼桂花树和那个他从未踏进去的房间,跟着莫道长走了。
他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不知道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