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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岁数大了要吃软和的,老太爷要口味重的,贾母怀孕了,得养胎的。贾赦指着盘子挑了几样,吩咐丫鬟送过去。这是老规矩了,东大院有小厨房,所以每餐都是如此。
一旁候着的茜草,冬青,麦冬三人用食盒装了,贾赦才开始用起餐来。
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细嚼慢咽吃了,把未动过的菜赏了丫鬟,又是漱口又是净面的,这顿饭才算完。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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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何意?”中年汉子疑惑道。
“这京城四品五品寻常,六品不入流,随便就是一个三品砸下来。这些都不事儿。怕的是你见到那些穿着鲜艳,年纪寻常的小公子。遇见这个,你得躲得远远的。”
这他懂,这些年轻公子都是衙内,不比年长者顾忌多。士庶有别,贵人有特权。像他老家的一位,不过是县令爷的小舅子,踩踏农田,把阻拦的老汉打个半死,也不过几两银子完事,就这还是体恤了。想到这,汉子便也心有戚戚焉,忙不迭点头。
“我好心一句,你只听着便是,不听,若是出了什么事,别怪小弟我不曾与你说。”
“那是那是”这中年汉子一听,把连日来听的见的那股兴奋劲儿去一大半,也暗暗记住了这些话,便拱手作揖道:“还真多谢小哥一言,某是真感激。”
“嗨,这值当些什么”四九城的人自有一份大气,这也是他见这人眼生,便多嘴提了几句,结个善缘。听到上头说书先生说到了四王,拍拍头,被这么一打岔:“刚说到那儿了?”
“说到介荣宁街了”汉子提醒道
原来啊,这荣宁街近来出了件大事儿。不见这南城还天天施着粥嘛,说来也是有缘由的。
却说这荣宁街,就要说到这荣宁两公了,这荣宁两公原本不过金陵城的小地主,生活不过略富余,后来也因这世道民不聊生,险些连口饱饭都不得了。得亏遇明主,也是骁勇善战,这才得受皇恩,封了国公。
这封了国公,又枝繁叶茂,真真是钟鸣鼎食,家族兴盛。
原这大家都是这么说,只是这嫡枝不旺,倒是一桩憾事。后得一嫡子,就是那贾侯爷,真是万幸。只是这小侯爷也颇为艰难,打小怕是养不活,在那寺里养了替身,这么着到了岁数,娶了那忠靖侯的史家小姐,乃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合该是美事,谁知这三五年的,也不见继承。
前头据说有几位小姐,后头再是没有了。这难得有了位小公子,看着稳稳当当的入了谱,谁知就出意外了。
这外地才来的汉子原也是知道当朝有四王八公,却不知这些内情。他在镇上也是能耐人,却又哪见过这阵仗。心里却想,这贵人都得过什么样的日子啊,梦里也想不出来啊:“这富贵人家倒多是子嗣艰难。”
那说书先生,一天也就两场,这会嗓子都干了,自然就歇了。因此听得中年汉子的话,整个屋子都嘈杂了起来。诸多猜测皆有,倒是不值一提。
只那二楼雅间,有两位公子,不衣裳身段,只说这相貌,已是人上人,这会倒也皱起眉道:“羽兄,这听了一大会儿,听出什么来了?”
“小六六啊,早年听家里老人讲,日子也是确实难过,如今天下太平,海晏河清,百姓的日子好了,这才有今儿个大家在这儿听闲篇。”羽墨对这些人并未动怒,这堵不如疏,皆是无关痛痒。
“全赖当今英明,”好你个正人君子,我想同你说老贾家的,你竟然这么正儿八经。还叫我六六,不就姓柳行六吗?“我这说老贾家呢,倒是乱的紧。”
“当今自然是英明,你也别插科打诨了,今天还有正事要办,你可别贪热闹。”说着,羽墨用扇之轻敲柳谚,起身阔步就往外走。
柳谚抽抽嘴角,快步跟上,嬉笑道:“都这点了,咱们何不去他家蹭顿饭。”
“那还不快走。”
说着,两人一道从楼上走了下来,嘈杂顿时一肃。瞧这两人姿仪皆是不俗,有那外来的,眼都不带错盯着,另一些人则是瞥了一眼就转开了,同时还暗暗提醒同桌别多看。
这京城呆久了都知道,眼珠子也得管好,不该看的别看,一不小心,这眼珠子就没了了。
正是因为如此,本就世交的几乎人家今年的年礼格外重。哦,那个倒霉的马家又被贬了,被贬为武节将军,五品。丢人丢到海角去了,家中唯一的顶梁柱,马家主,四品的官阶,本来有望再升一阶,结果被罢免回家了。不知是耳边风好用还是怎么的,年前又提拔成五品工部郎中了。成了京城年度笑话榜第二。
至于第一,不可说,不可说。
转眼到了年关,贾母终于在过年前几天出了月子。估摸是怕了贾老太太了,这次即使为贾家添了子嗣。行事做派都收敛了。
过年不动怒,再怎么着,都得笑着,不然不吉礼。因此贾老太太再不喜欢她,也分派了家中事物于她。
贾赦猜测,不完全是这样的。虽然分了家,但有几个叔叔伯伯的老姨娘还是在的。因此年夜饭大家是要一起过的。估摸着婆媳俩是达成共识,不让那几位叔伯婶娘笑话吧。无论怎样。表面是风平浪静了不是。
大年三十,旁的事儿都没有要贾赦沾手的,就光准备礼服,练习礼仪了,为的就是祭祖。
古人重祭祀,按例,大年三十是要祭祖的。金陵老家一脉,神京一脉,神京这边的祭祖地点在宁国府,贾演是族长,因此带领着贾家男丁和媳妇早早就站满了整个宁国府的道,捧祭器的,传菜的,唱诵的,一通流水下来。庄严又肃穆。
所谓祭祖,其实就是告慰祖宗,啊,祖宗啊,我们今年有什么成就,还有哪些不足,明年打算干些什么,求祖宗保佑子孙后代一定要平安。虽略有差,但大抵就是这些了。
祭祖过来就是放鞭炮了。年三十,放爆竹。一声两声百鬼惊,三声四声鬼巢倾。十声连百神道宁,八方上下皆和平。
一群人祭祖过后。这会才是重头戏,拜年。
贾源最是年长,这会各个领着一群,都中那么多房,一通拜下来,也是颇费了些功夫。
第六十六章()
此为防盗章荣宁两府几位爷必是要去的;随后黄门传了懿旨;贾老太太和东府大太太两位女眷也要随行。
出发前一日;贾老太太很是不放心,又是训了话,又敲打了贾母。这才整装随着其余几家女眷一行出发。
出发第一日,贾赦从先生出下了学;转头去了荣禧堂后头的院子。
山中无老虎,贾母自老太太去了西郊,通体畅快不知几凡,好心情的抱着小儿子逗弄。听的丫鬟来报,手一重,险些弄哭孩子。
奶娘是个有眼色的;赶紧上前道:“太太想是累了;不如交由奴婢哄着。”
“罢了;赖大家,你抱他下去,好生伺候着”贾母一叹,这大儿子生来就是讨债的。
这边厢赖大家的抱着贾政出来;正好遇上贾赦;贾赦见她要行礼;挥挥手;理了理衣衫;进了屋子:“太。”
贾母压下翻腾的心思;扯起嘴角道:“我儿来了;快到母亲这儿来。”
说来从贾赦穿越到现在,除了请安,还真不曾和贾母有多言语,此时他也热络不起来,便点了点头,依言从了。
见他这般,贾母松了一口气,笑道:“平日见我儿总是忙的很,想同你多呆一会子都是难的。老太太总说你在忙。也不知课业竟如此繁重。”
这是在挑破离间,贾赦依旧面无表情,只嘴角往上翘,让人瞧不出情绪,却道:“儿子本就愚笨,启蒙比旁人略晚,不上进些怕是不成。”
“你年岁尚小,怕是不知道厉害,念书最是费神,老太太也不知多心疼你一些。”贾母嗔怪,复又说道:“近日不如歇歇,搬到母亲这边,也好调理调理,待到结实些,再去上学不迟。”
贾赦放下手中的杯子,抬头看向贾母,他实在摸不清贾母是个什么心思,只道:“怕是太太的美意,儿子只能拒了。念书一事儿是易先生盯着的,儿子若有半点偷懒,老爷回来知晓定要大怒的。搬院子一事本无不可,男女七岁不同席,大姐住在这边,只怕要避讳。”
易先生贾母是知道,老太爷老爷最是看重。原想着老太太走了,好容易可以和儿子多亲近亲近。不曾想,她这个做母亲的,亲儿子的事竟是半点都干涉不得。贾母气的手都抖了,面上却笑的越发和善了:“这有甚打紧,你只说近日不甚康健,想来老爷定也不会责怪与你。再说咱们一家子亲骨肉,又拘什么礼数。”
贾母图什么,贾赦实在猜不透,本想着扮个孝子,大面上的过得去就行了。这会想来只怕不成了,想来只能得罪了,于是便道:“太太不知,功课待老爷回来是要查验的,含混只怕混不过去。”说着,便站了起来,对了贾母一揖:“儿还有功课,若无事儿便回去念书了。太心,儿子晓的保重身,体。”
“罢了,你这般用功,若是老爷见了,只怕也是高兴的。你如今大了,我也拗不过你,总是有许多道理来搪塞我这个做娘的。”贾母笑道,随即话风一转:“只你这般用功,怕是要熬坏了身子骨。你弟弟还小,我这边也是不能分心。我这有个丫鬟,却是个周到的,你今儿领了回去贴身照顾,我也好放心一些。”
说了这么许多,若他还不明白就真的白和老太太混这么日子了。前头拒了,这会只怕推不了了,也罢,贾赦做受宠若惊状,假意道:“太太惯用的人,儿子哪里能要。”
“长者赐,你是要让母亲寒了心。”贾母是铁了心了。
贾赦诚惶诚恐顺势应下。贾母这才作罢,不再多做纠缠。
来时两手空空,回到院子,后头跟了一位背着包袱的丫鬟,可见贾母早早做好打算了。贾赦院子里的丫鬟都是贾老太排的,编制早就填满了,这位来了,也不知是个什么说法。
甭管什么说法,贾赦进了屋子,对着菘蓝道:“太太心慈,赏了个丫鬟,如今还有合适空缺?”
按例大丫鬟四位,菘蓝总揽,冬青打理针线四季衣裳首饰,莳萝擅书写,充作账房,领着钥匙,紫苏另有事物在身,二等四位,三等和一并小丫鬟各有事物。满打满算,皆是都满了的。
菘蓝能让贾老太太放心,自是不笨的,因此笑道:“少爷屋里的丫鬟皆是够了,只是太太赐下丫鬟,总不能和外头的小丫鬟一般。”一边说着,一边觑贾赦脸色:“前些日子听紫苏才说,她的活不大轻省,不如就先跟着紫苏,按二等丫鬟的例。”
贾赦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就按你说的办吧。”别以为他是男人,就真的粗心大意。贾老太太和贾母交手已不是一次两次,拿他做筏子也不是没有。到时老太太回来自有定论,全然不用过他的手。
虽是如此,老太太疼他是真心实意,却也是从生活上方方面面顾到了。贾母不同,从第一次醒来见到贾母,贾赦就知道,贾母的母爱只怕到他身上一半都没有的。从头到尾都想他做了傀儡,不得忤逆半分。
如贾代善,虽然总是对他恨铁不成钢,又奉行棍棒教育,实际上却对他期望颇高,生怕他被宠坏,却也实心爱子,只是不知如何表达。
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