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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子,起哄的响儿越来越小了。估计他们的“大将军”也累坏了。
“小爷就说吧,你们拿的什么货色,也配和我大将军比。”
听着声儿,贾赦不用抬头就知道是修国公家的猴子赢了。果不其然,他得意的不行,学他老子跺着方步,嘴里不停埋汰其余几个。
这话其余几个“小祖宗”能听的下去,王子胜当场就发飙了,抬起脚就往小厮身上走。
“王子胜”
贾赦一声喝,王子胜脚一顿倒没落下去,贾赦搁下笔,拉了脸:“旁的也就罢了,下人或有不待,你只罚他便是,那是他该受。只一点,若是仗了自个儿脾气,随意迁怒旁人,动辄打骂,难免移了性情。”
时代不同,有些人生来就伺候人的,贾赦都明白,可有一点,他是万万不能忍的,便是身边人无故迁怒奴仆动辄打杀,因此见到几位面有异色,他却还是接着往下说。
“咱们生来锦衣玉食,众位哥哥弟弟将来是个什么境况,不用赦说,大家都明了。本不应该玩物丧志,偶尔消遣也罢了,为了这点玩物便迁怒其下,日后又该如何自处?”
贾赦这一席话,砸在众人心头,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这些孩童皆是出自枝盛叶茂的家族,都是受宠的,哪个会是的傻。平日里听长辈说,只一味歪缠巧辩,也就过了。今日听同辈之言,难免不一样。
第五十四章()
此为防盗章入秋的第一场雨刚过;天未凉,反而越加闷热。立太子之后想走贾家路子的人络绎不绝,就连贾赦也免不了一场应酬。
午后,儒学先生布完课业,贾赦扇了扇风;瞧着外头乌云聚顶,心里莫名烦躁。
“该教的为师都教了;往后还得看你自个了。”吕攸既得意学生天资聪颖,又失落自己再无学识可授。比起书香世家的底蕴;他还是差了些。
“先生;此话何解。”贾赦一愣;先前听贾代善帮吕先生的儿子谋了个官职,却未曾说起辞馆之事,听着意思,竟是要走。
吕攸轻轻一叹:“承蒙贾府恩德;本不应该辞馆;只是为师并不如那世家,科举授业已教无可教;如若再待在贾府,只怕误了你。”在学生面前承认自己的不足他也是鼓起了很大勇气,却奈何他也不过进士出身;还是个半道的官;贾家的继承人只怕学的不止他这一身科举知识。他有自知之明;又何必误人子弟贪恋贾府庇护。
贾赦同吕先生相处时间最长;老头子为人通达豁朗,他学到的可不仅仅是知识,还有比书上更宝贵的东西。
如今人要走,贾赦也不愿看着敬重的先生在贾府孤身一人,先生回家享天伦之乐,也是应有之义。
天下无不散宴席,贾赦抿嘴,如何也说不出挽留的话,只起身行了大礼:“恩师每日言传身教之辛劳,弟子必不堕恩师之名。”
“快别这般”吕攸快快扶起贾赦,抬袖拭了眼角:“我教了许多学生,唯你一人天赋奇高,也唯你一人赤诚坦荡”说着,他又是一叹,正了正面色又道:“为师今日再教你最后一课,你需一生牢记。”
见得吕先生一脸正色,贾赦难免忐忑,睁大眼睛看着吕先生。
“你跪下”吕攸转身背对着贾赦,天空中传来轰隆的打雷声,他也是万般纠结,终究硬下心来:“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贾公和侯爷都是能耐人,凭的是武。想来他们也是思虑了许久,才教改换门庭。可你要知道,你的路与他们不同,无有借鉴,只怕前路难行。文官一道,不止在文,还在于独,在于慎。这些都屁话。”
吕先生这神转折吓的贾赦一懵。
“修身齐家平天下,这也是屁话。你只需谨记,你们家已经为你铺好了路,你要做的不过是紧着自身优势,踩着勋贵和所有文臣往上爬,不要回头看,只要往上爬。世家门第也好,勋贵人家也罢,只要你把这些人踩下去,重建为你所用的势力,无论是哪位帝王,都会用你,不得不用你。”
话一说完,吕攸只觉的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这一番话委实大逆不道,他担心啊,学生心思太正,一点阴谋诡计都不使,坦坦荡荡的让人害怕。若是这番心思去做官,那些文臣还不活吞了他。
正是因为贾府的门第,贾赦从未受过委屈,自然不曾用过阴谋诡计,他坦坦荡荡的应对任何事。这番在勋贵圈大家给面子,在文臣里头可就不吃香了。吕先生的担心也是贾演和贾代善的担心。只是因着疼爱贾赦,不忍让他见到黑暗,总想着岁数大一些,再大一些。
贾赦前前后后加起来快四十岁的人,又不是毛头小子,偶尔有点愤青也都憋在心里,多数时候完全符合长辈期望。误会如斯逼的老先生临走还要担心他的智商,实在汗颜。他不得不怀疑,是他扮正直演太深入人心了。可怜老先生一把年纪还为他操碎了心,可他总不能摇着老先生肩膀呐喊,阴谋诡计只要能用,他也不会拒绝的。
“先生待赦如子,学生无以为报,定当铭记在心。”吕先生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贾赦也只能暗自记下他日来报,就让这些成为美丽的误会罢。
“只盼你一声平安喜乐,为师足矣。”吕攸多正直一个人,这番教诲已让他心力交瘁,便摆手不再多言。只希望学生时刻铭记,莫要重蹈他当日之境地,也罢了。
吕先生的心意,贾赦愧受。多说无益,他不去纠结,只搀着吕先生,亲手执伞送他回了院子,这才自行告辞。
文言只觉奇怪:“少爷今日心情不好。”
“很明显”贾赦苦笑问道。
文言一呆,抠着手指甲半响才吭吭哧哧道:“娘亲总说少爷平日不得闲散,少有舒心的日子。可我想着少爷写文章也是舒心的,今日少爷与吕先生相处总比往常不同些。”
“你倒知道了,走罢,这雨越发大了,待会着凉了仔细白嬷嬷心疼。”贾赦抚了抚小童的头,内心颇为不平静。就连最呆的小厮都看了出来,可见他遇事还不够镇定。其实在贾代善准他进入大书房那一刻,一切都不同了。
别看贾府不过一家勋贵,可抬起手来,权利大到有些宗室都要求着贾家办事。如此显赫的贾家,能少的了藏污纳垢。里头的交易随便拿出一条,不是死罪,也是罢官的下场。可偏偏,他就投身在贾府,想视而不见都不行。
贾源贾代善倒是有心不让他接触这些,怕他移了性情。他们以为文人清高,断不比武夫粗鄙,可是他们不知道,文人下作起来只会更下作,又批了一层礼教的皮,让人吞咽不是,更加恶心。
若不是教他进了大书房,他一个现代人,又能从历史的一角看到多少黑暗。
吕先生有句话说的对,以后的路终归要他一个人走。贾府上下,终究还得他背负。既不能堕了贾府名头,又不能如贾家这般粗暴行事。他还要学的更多,心还得更硬,
只有这样,贾家才能走的更远,以至于那场祸事不要到来。至于死后,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谁知道。只是在意外来临之前,他都必须撑起贾府的天。
这是嫡长子的宿命,也是贾赦的宿命。
“少爷今儿个回来的倒早。”菘蓝举着一把油纸伞在院门口笑吟吟道。
“可有喜事。”贾赦收敛心神。
菘蓝红着脸低头不语,待进了屋子,冬青呈着姜茶插了一嘴:“老太典,菘蓝过几日要回家去了。”
贾赦接过姜茶一饮而尽,随手用毛巾擦了,抬头看了菘蓝一眼:“待会让莳萝到书房一趟。”说罢,他挥退丫鬟回了里间,亲手动手洗漱换衣。
丫鬟是伺候惯的,倒也不奇怪,应声都退了出去。
待贾赦进了书房,莳萝早已在书房等候多时。贾赦披着头发,绕过桌案到了屋檐下,盘腿而坐,面前还摆放着一副残局。
滴滴答答的雨水从房檐滚落到庭院的石子上,叮咚声不绝于耳,听着自然旋律贾赦好半晌才道:“菘蓝那边你按着例给她红封,另加两匹大红蜀锦。”
莳萝一向心思细腻,她只觉的少爷并不类平时见到那般,这种感觉在两人独处时越发明显,因此紧绷着身子赶紧应声道:“是少爷。只是菘蓝姐姐这一走,谁来接替她的活。”
贾赦执起一枚棋子眼也不抬道:“就你吧,余下的你来安排。另外,你去问问卓大师玉可雕成了,我紧着要送人。”
“是。”莳萝松了呼吸,又等了片刻,见再无吩咐,这才悄声退下。
贾赦放下棋子,看着莳萝退下的方向沉思了许久。
“我这逆子可给先生添麻烦了。”贾代善走路带风,人才出现声就到了。偏生谁也不觉的突兀,好似理所应当。
这会贾源也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哟,这几天不见,老三你去南门讨饭去了啊?”
这还是老子呢,没这么埋汰人的。贾代善最近确实忙,宫里宫外都没消停,回家也就是换身衣服,确实是好几天没见了。
“某要恭喜两位大人了,只恨某学艺不精,再过不久,只怕我这老底儿都被大公子掏了个底掉。”先生姓古,名易,原是贾源的幕僚,一时充当贾赦蒙师,这会贾代善称一声先生也是自然。这古先生相貌平常,只是这眼神精光四射,笑起来也遮不住一丝半点。
“哪里哪里,小儿这才学了多久,先生言重了。”好歹贾代善还知道谦虚。
嗯,你说这话的时候再把下巴收一点更可信。贾赦垂着眼睛,盯着鞋子,支棱着耳朵,听三人的话,牙都酸倒了。
古易笑笑,并不接话,只道:“某却是要恭喜两位大人。公子虽年幼,却是个勤奋的。兼之公子天赋上佳,实属难得。某只一句,公府三代不愁了。”
“此话当真?”贾源一听这话,双目瞪圆,就连呼吸都乱了。
谋士一职,不懂的人看来,只当那是读书人破落户,却不见三国天下大势,身后皆是谋士的影子。能让贾源放心当贾府第三代家主启蒙的幕僚,又岂是等闲之辈。正因为如此,贾源父子才如此失态。
“国公爷,侯爷请坐。”古易笑的有些神秘莫测。
这老头可真能忽悠。他自己有多大能耐他还不知道。贾赦瞧着这两位发懵的脸,忍不住啧了一声。
第五十五章()
此为防盗章清晨的阳光从糊纱的窗子细细碎碎的投射到屋子;贾赦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床顶,有点今夕不知是何年错觉。
“少爷可是要起了?”来的是大丫鬟菘蓝,为人最是稳重;因此被贾老太太派了来;总揽贾赦屋里的一应物事。
生物钟是个奇怪的东西;到了点,自然就睁开眼了,瞅瞅长案上的自鸣钟,非常准点。贾赦绝望的挥挥手,准备睡个回笼觉。
菘蓝瞧着;对几个丫鬟打了个手势;就又悄声退到了外间。
贾赦又翻了个身,躺了一会儿;从外间飘来一阵香味儿;得;也不睡了。
丫鬟们都是训练有素的,这会几个丫鬟听到动静,又赶紧到了里间;伺候梳洗穿衣。
桌子上满满当当的排了一桌早点;贾赦总算回了点神:“老太太,老太爷;太太老爷可起了?”在他几位叔叔都搬到外头后;大家都升级了;现在他是少爷不是哥儿了。
“回少爷话,老太太起了,老太爷院子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