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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师兄妹几个将话题延伸到了,洗脑跟催眠到底是不是一种行为的学术问题上,由于他们并不是医科跟精神科相关专业,所以结论不了了之。
然而苗然却有幸在这个年代亲眼目睹了当初“雷峰塔不是雷锋塔”所描述的,关于9527被洗脑后的所有症状。
第一百三十八章 情敌的婚礼()
? 当然不是奚秀芬。
作为新娘子的她,笑意盈盈,容光焕发,半点不甘愿的模样都没有,就是这般,才让苗然多少相信那么一点,她的求救是真的,当然,同时也提起了更多的防备,能身陷危机还如此镇定,一般人可做不到。
婚礼是在革委会的食堂举办的,架势跟规模都比张红军秀儿他们的高上两个档次,奚秀芬的娘家不在本地,也就省了发嫁那一套,新郎从新房那边接了新娘子一起到食堂宣誓,这个男人家里确实很厉害,竟然弄了辆吉普当婚车,一下就把众人的目光夺过去了。
苗然预备了一对枕巾和一对毛巾当做贺礼,本来因为没结婚,她跟何建国分开送礼,一对枕巾的分量足够的,谁知道何建国那家伙非得要跟她一起,说他们名分已订,分开送礼又让人胡思乱想,苗然无所谓,就把两套东西用红纸包在了一起。
“首先,让我们共同敬祝:全世界人民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我们最最最最敬爱的(****,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主持婚礼的省革委宣传部的主任,也是新郎的亲姑父。
何建国在苗然耳边小声的介绍几个看上去官派十足的人,指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叫苗然忍不住多看两眼,那个就是新上来的市革委二把手,竟然是新郎的亲叔叔,不过小时候过继出去了,所以现在跟新郎家不是一个姓氏。
何建国也是才知道,新郎马向东最大的依仗不是省革委会的亲姑姑夫妻,而是这个二把手,二把手的身后,站着的是上面的接班人。
真是千丝万缕,苗然在心里叹气。
从婚礼开始到结束,苗然一直想找机会去接近奚秀芬,看她能不能传点什么消息,可惜奚秀芬被看得死死的,苗然也就干巴巴的说了两句祝福的话,还是隔着一米来远。
苗然假装不乐意的撇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
引起了刚刚也碰了一鼻子灰的两个姑娘的注意。
“就是,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觉得马向东就是瞎,不然怎么看上她了,眼睛都要长到天上去了。”姑娘A对着苗然一笑,附和着苗然的话,话里的酸气都要溢出来了。
“也不能怪她,要是我,也得上天,你没见着刚才那些人吗?随便一个跺跺脚,都能震得这地界颤三颤。”B姑娘摇了摇头,用眼神撇着那几个谈笑风生的大领导,满眼都是钦羡,看来这位意不在新郎,更像官迷。
“我跟你们说,当初奚秀芬吧,还……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一下子蹦到结婚了,你们说她该不会那什么了吧?”苗然一副心机婊的模样,把奚秀芬高中时候喜欢何建国,还可以追到青山沟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说了,最后用手在肚子前划了个圈,示意这场婚礼有猫腻儿。
“哎哟,你这么说没准,我瞧着刚才人怎么一心拦着咱们不叫靠近呢,想不到,想不到。”姑娘A晃着脑袋,半是鄙夷半是懊恼的嘟囔着,话里话外,开始说起了奚秀芬的“不检点”。
姑娘B也跟着附和几句,加上苗然的一心诱导,很快马向东跟奚秀芬平时的一些互动就打探出来了,听到奚秀芬平时就躲在办公室不爱出门,引得马向东也跟过去半天不出来的恶意猜测,苗然的眼睛闪了闪,或许奚秀芬在她的办公室留了消息也不定。
不过她能想到的,想必何建国也早该想到,所以两个人也就是打了几下眉眼官司,就被张清芳拉去入席了,等坐下才发现,周围一圈全是熟人,再看隔壁桌,她的高中同学正在用白眼向她问好。
等苗然带着微笑把眼神从已经要气死的田慧芳脸上挪开,对着她身旁的杨帆,哦,是高雅点了点头,再次看向何建国那边,对于高雅的出现,他们其实不意外,如果她真的是杨帆,那么她对何家的了解,远比奚秀芬多多了。
酒席很丰盛,新郎新娘敬酒的时候,身后依然跟着几个人,看似帮新郎新娘拿着烟酒托盘等物品,实则眼神跟动作都将奚秀芬隔出一段距离,苗然看着笑容不变的奚秀芬,心中竟然生出一种佩服之感,要是她被看得这么严实,就算不崩溃,脸色估计也不会这么自然。
“以后我们就真的要扎根在这边安家了,之前承蒙你们款待,往后有事就过来找我跟向东,我们一定不二话。”奚秀芬这话说的漂亮,桌子上的女知青七嘴八舌的表达了羡慕和祝福。
苗然举着酒杯,在心里把奚秀芬的话琢磨了又琢磨,对着新郎新娘微微颔首,举杯一干而尽,转头的功夫,发现何建国已经不在位置上,犹豫了犹豫,苗然拽过张清芳说了一句,转身出了食堂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革委会的厕所后门旁边,女厕所靠着墙角,前面砌着半堵墙,遮挡着厕所的入口,尽管后门打开,旁边无人,苗然也没有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反而借着半堵墙的遮挡,直接从墙角翻了出去。
开席前,她已经打听过,奚秀芬跟马向东的新房就在革委会不远,从后门走过去不过十几分钟。
苗然顺着小道一直向前,走了一会儿就看到贴着喜字的黑色大门,里面隐约传来说话声,想来是马向东的亲人,在帮着看房子。
房子是独立的院套,左侧挨着路,前面跟右侧都是紧挨着别人家,唯有后面隔着一条胡同,苗然犹豫的站在胡同看了看一人高的墙头跟墙头上露出的半颗硕果累累的枣树,咬了咬牙,假装蹦着够了几下枣树,没够到之后不甘心的踹了一脚墙,又做贼似得左右看看,慢慢的爬上墙头,拽了几把枣子,又伸长胳膊,一不小心,从墙头掉了下去……
苗然双脚落地的时候,还在给自己的演技点赞,这样就算被发现,顶多就说自己眼馋,被骂一顿也就完了,但是等她双脚落地,她就不这么想了,因为地面竟然是软的,让她因为从半空落地的力量直接半脚插进土地当中,苗然心中暗骂了一句,有些恶心的想着:“该不会是掉到粪堆儿上了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他不是个人()
? 再有洁癖的人也得吃喝拉撒,苗然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也就没再计较踩到粪堆的问题,等她拔出一只脚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僵硬在那里。
马向东跟奚秀芬的新房并不是新盖的房子,而是买的二手房,前面院套很大很新,后面就有些逼仄,好在后院也没什么可安置的,就只种了几颗不挡光线的果木,一颗是枣树,另一颗是樱桃树。
樱桃树的叶子早早就落光了,枣树没多少叶子,苗然的脚下喧软的土包上,却深深覆满了枯黄的落叶,所以她一开始才觉得这是粪堆,因为沤肥的时候,会把枯草落叶跟厨余垃圾等等都堆积到一起,可现在深深的脚窝下,那一缕蓝色告诉她,事情可能比她想象的更恐怖一点。
软软的不是粪堆儿,也不是土地,竟然是一具尸体。
这苗然第三次跟死人面对面,确实第一次亲密接触,猛然的从尸体身上蹦下去,苗然觉得一股阴气似乎从脚底板进入了身体似得,让她浑身发冷。
她后悔了。
苗然回头,想要翻墙回去,看看横桓在眼前的尸体又有点惶恐的膈应,前面屋子里又传来说话声,吓得她急忙踢了两脚地上的落叶,将自己的脚印盖住,身体一转,快速躲到东边墙角的烟囱后,刚刚站好,就有两个人从西侧走了出来。
“行了,赶紧的处理好了,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来的是两个男人,身形面貌甚至穿着都带着土气,眼神却内敛有光,一看就是练家子,其中一个叽叽歪歪的抱怨着。
苗然手里拿着一柄小镜子,小心的观察着两个人的动作,见他们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不对,急忙收回镜子,一不小心反光就完蛋了。
“怕什么,他那个人那么谨慎,不会叫人往后面来的,我敢说,晚上咱们还得跑一趟。”刚刚抱怨的那人嘴上一直没闲着的嘟囔着。
“闭嘴!”另一个不耐烦了,呵斥之后,似乎还给了抱怨那个一巴掌,因为有清脆的响动。
“我告诉你,老五,你要是不想活了就自己解了裤腰带去吊死,别他娘的连累其他兄弟!”警告随之而来,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徒留悉悉索索的扫开落叶的声音。
“对不起二哥,我就是……你不知道,昨天他抓了一个小丫头回来,才五六岁,也不知道这会儿还活着没有,我一想到,要是我家大丫也遇见这种畜生,叫我跟孩子妈怎么活?”看来这个叫老五的,良心还没全烂透。
不过这话一出口,苗然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脑子里闪过种种猜测,皆是不好的方向。
“所以我就说,你们这些有家有孩子的,该收手就收了,这次的货送走之后,你就找个理由跑吧,远点走,找个偏点的大山窝几年再回来。”被称之为二哥的给老五出了主意后,二人的脚步渐渐远去。
苗然没有动,而是等了好一会儿,见那两个人确实是走了,才松下紧绷的肩膀,转头准备出去的时候,手掌无意间碰到青灰色的墙砖上,摸到一个奇异花纹。
苗然低下头,面色忍不住古怪起来,青灰色的砖头上竟然刻着一行日文,根据地下要塞里那位日本军官日记本中的记录,苗然认出,这是一个番号,满洲二五二零部队第三小分队。
房子的年代不是很久远,大概也就盖了三、四年,烟囱的青砖也不是新的,可烟囱与房子之间衔接的水泥痕迹却是新的。
苗然跟只大壁虎一样趴在墙上,一块砖头一块砖头的摸了过去,在摸到烟囱第二层靠里的一块砖头时,终于找到了痕迹,食指和中指使劲儿一扣,手下的砖头翻动,一个小小的,地道式暗门,贴着地面与墙围无声无息的裂开,呈现在苗然眼前。
苗然犹豫了一下,心里警告自己好奇心不要太重,可脚步却自动自发的朝着入口而去,她想到刚刚那个老五说的小女孩,攥紧拳头,还是弯身进了暗门,片刻之后,暗门无声无息的合拢,远处传来一阵阵喧闹,新人带着闹洞房的亲友们回来了。
苗然对外界的喧闹全然无知,甚至身后的暗门合拢关闭她都不知道,因为她被震撼,或者说是惊吓到了。
这个密室是她从来了这个年代,经历了种种地下洞穴,暗道密室,以及有些神奇玄幻的老道墓室等等之后,第一次见到的,极具现代化,甚至超越了当代中国大部分科研单位的实验室,也第一次经历比恐怖医院还要吓人的真实场景。
从暗门下来是一个小小的玄关,玻璃柜里挂着白色的大褂,蓝色的手术服,靠墙钉着的长条桌上,有胶皮手套,消毒用品等等,隔着玄关的玻璃门,一左一右两个一人来高的玻璃瓶里,两个被泡得发白的人形标本,正阴森森的盯着来人。
苗然被吓得抽了一口冷气,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