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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热了锅里的油,把鱼放进去炸,这边还得拿个勺子,不时地㧟起锅里的热油往鱼上淋。等到鱼身两边都炸透了,放到盘子里,浇上调好的糖醋汁,酸香扑鼻,引人食欲。
看看都是荤菜,香雪又炒了个麻婆豆腐。快手快脚地剥了白菜心出来切丝拌好了,再加上之前卤好的猪下水,整整六个菜,有荤有素,看上去丰盛的很。
“哇,姐姐,我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多的菜呀!”二丫用一只手捧着脸,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
香雪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柔声道:“放心,以后啊,咱家会越来越好,肯定让你有更多的好饭吃,更多的好衣裳穿。等你们大些,姐姐还要送你去学堂里念书。你说好不好?”
二丫并不知道念书是什么,但是小孩儿有小心思:既然这念书能跟好衣裳好吃的一起说,那肯定是好事啊!
于是笑眯眯地说好。
“好啦,咱们开饭!”香雪把菜摆上桌子,还破例给二丫倒了一碗白糖水。
姐妹二人高高兴兴地正要开吃,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叫:“香雪,香雪!”
正是周树根的声音。
周树根站在门口叫了两声,也没等香雪答应,自己就进去了。
“香雪,过年了,你怎么也不知道回家呢?”周树根端着父亲的架子,口气中带着责怪。
自从生母过世,曲氏对香雪姐妹二人如何,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平心而论,他也觉得曲氏做得有些过分。
但是,转过念头去想一想,香雪跟自己毫无血缘,二丫更是个女娃,延续香火更是指望不上,自己能念在过世的人份儿上,养着他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还要怎么样呢?
就是村里人,看到这样,也没有别的话说啊!
可是,香雪被退亲后跳了崖,等醒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但没有了从前的懦弱,相反,居然敢跟曲氏对着干,甚至强势地当着自己的面儿扇了曲氏耳光。
再后来,更是敢带着二丫另立门户!
分家之后,村子里的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变了。
虽然当面不敢说什么,可是背地里的议论不少,无非是自己和曲氏做得如何如何过分,香雪姐妹如何如何可怜。
如果只是这样,自己装着不知道,混着过去,时间长了也就没人说了。
偏生年前又出了曲宝栓那档子事儿,这下子,不但本村里,就连外村的都在传自己夫妻俩如何苛待香雪姐妹!
老周家的名声,算是坏在了自己的手里啊!
第72章 委屈()
因此,周树根想着,过年了,都讲究个团圆。
家里供奉着祖宗牌位,香雪怎么着,也得带着二丫过来给祖宗们磕头啊!
到时候,留下他们吃顿饭,让村里人都看看,他们还是一家子!至于曲氏,周树根毫不担心。
他知道,曲氏跟她老娘曲曲氏,正琢磨着怎么把香雪给曲宝栓聘过去当媳妇呢!
哼,也不看看曲宝栓那德行,配不配得上香雪!
香雪没想到周树根能上门来。
她敛去了因过年而欢喜的神色,淡淡地说:“这里就是我们家,我还回哪里去?”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周树根看着满桌子的菜,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又听香雪这么说,有些急了,“就算是分了家,这也还是一家人!按照规矩,过年了,得回去给祖宗磕头!你这不声不响的,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一家人?”香雪就觉得好笑了,“你有把我们当做过一家人吗?”
周树根面上一红,讷讷道:“不管怎么说,我是你爹,更是二丫的亲爹,这个你们什么时候,都没法子不认!”
香雪心里窝了一把火,索性放下了筷子,冷笑道:“爹?你也配这个称呼吗?你摸着良心说说,从头到尾,你有把我,把二丫当做儿女看待吗?我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可好歹都是姓周里啊。我娘嫁给了你,我就叫了你几年的爹!可是换来了什么?我被人逼着退亲,你们两口子为了那几两银子,不吭不哈!我跳崖自尽,外人还能救我一救呢,你干了什么?连个大夫都不肯给我请!十月里的天气,我被曲氏扔在厢房里不管死活,你不是不知道!二丫才多大?四岁!你那好媳妇给过他们一口好吃好喝吗?快进了冬天,二丫还要去去洗你们的衣裳,亏你们做得出来!他们被你那个小舅子打成重伤的时候你在哪里?曲家人欺上门来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别说你不知道,别说你不敢管,你就是打心眼里不想管!爹?这是亲爹能做出来的事儿吗?你快别侮辱爹这个字了!”
她的声音本来清脆如出谷黄莺,这番话却是说的又急又快,泠泠如碎冰。
“你,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周树根急了,“从前的事儿,是去氏做得不对。她就是那种性子,又蛮又刁。可是让我赶上了,你说我有什么法子?一家人过日子,难免磕磕碰碰的。她是你后娘,可不就得委屈你们一些吗?难不成,咱家里天天争吵打架的,就好看了?没得让人笑话死!香雪,你从前最懂事,听爹的话,平日里就罢了,今儿个过年,你得跟我回去那边儿吃!得让人都看看,咱还是一家子呢!”
他越说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二丫都忍不住往炕里边缩了缩身子。
“我呸!那是委屈吗?那是要我们的命呢!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一家子不一家子的话你也不要再跟我说。祖宗牌位我家里也供奉着,不会少了那点子供品。你回去吧,大过年的,别让谁都不痛快。”香雪安抚地拍了拍二丫的手,直接下了逐客令。
周树根本来就不会说什么,急的脸红脖子粗,“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今天”
第73章 泼脏水()
“不这么说怎么说?要我说,既然分了家,就干脆利落死些。你不喜欢我们,我们也不见得就喜欢你。以后这来往走动,还是算了,别让人心里膈应了!”
“呦,这是翅膀硬了吧?攀上什么高枝儿了,才能说出这样的大话啊!”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来,曲氏穿了一身儿水红色的衣裳扭了进来。
她的目光落在那一桌子的肉菜上,立刻就变了眼神。
“哼,我说呢,敢跟亲爹这么说话,到底是有个什么底气啊。原来,日子过好了是不是?”曲氏指着桌子上的菜冷笑道,“我就不明白了,分家的时候你才得了多少东西?就有钱置办这些过年?莫不是,干了什么不能说的事儿吧?”
香雪帮着村里姑娘们在绣坊找活儿的事情早就传开了,不少人提起来,都说香雪心好,有了来钱的路子也不忘了提携小姐妹。
毕竟,这乡下人家的女孩儿,手头上想有几个活钱都不容易。哪怕每个月只能赚个一二十文,好歹给家里加些肉吃也是好的。
曲氏得知后心里早就浸了一坛子醋,觉得香雪有这样来钱的路子,从前却捂着藏着不说,真真不是个东西!
今儿周树根提出去叫香雪姐妹回家拜祖宗牌位,再吃一顿饭,曲氏强忍着不高兴,也同意了。
其实说白了,她是想着借此从香雪身上刮嗤几个钱呢。
谁知道半晌没见周树根回去,曲氏忍不住找上了门。
看着香雪姐妹都穿着崭新的衣裳,家里收拾的整整齐齐,甚至睡觉的屋子门上还挂了一条厚厚的棉门帘子,她心里的火气就再也压不住了——这死丫头,难怪张罗分家呢,竟然能赚到那么多的钱!
不行,这些,都应该是自己的才对!
想到这里,曲氏的眼珠子转了几转,目光扫过炕上几床新做的碎花棉被,炕桌上镶着边儿的盘碗,炕梢那只新买的炕柜
这些,这些都应该是自己家的才对!
都是香雪这死丫头,这两年居然把手头上能赚大钱的法子捂得紧紧的!
“瞧瞧,不是我说,你还一心一计拿着人家当亲闺女,还想着什么拜祖宗牌位吃团圆饭!人家发达了,眼皮子早就高到脑瓜子顶上了,谁还记得你?”曲氏对着周树根冷嘲热讽,“依我说,这分家才两个月功夫,她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赚不到这些银子!什么太太赏的啊,我呸!谁家拿着几两几两的银子不当回事赏给她?纵然是有,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这没了亲娘教养丫头就是不行,成日家抛头露面上街进城的,哎呦呦丢尽了老周家的脸哪!”
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香雪的钱来的不光彩。
周树根被她压制惯了,虽然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却并没有吭声。
在他看来,他们夫妻俩也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等曲氏闹一闹,他再出面,香雪也就知道自己的好了。
他的这点心思,香雪又有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早就厌烦了这两口子,分了家还不让自己消停!
偏偏这个年头,周树根占着一个爹字,跟二丫也有血缘关系,这层关系轻易的还撕罗不开。
毕竟外人看来,分家的时候自己可是得到了一亩地的。
旁人大多不会去想那本来就是生母留给自己的,只会说周树根厚道。
第74章 后娘的理()
香雪起身下了炕,穿鞋的功夫,曲氏一眼就瞧见了她那双新做的秋香色底子绣蝴蝶穿花的鞋子,立时就尖叫起来:“啊呦呦看看,看看,咱们老周家这是哪辈子的祖宗有德行,让香雪姑娘也能穿上这样的鞋呦!别是破的吧?我”
曲氏说的口沫横飞,眼前一花,还没有看清楚,便四脚朝天地躺在了地下。
她的脖子上,是香雪的一只脚,剩下的话硬生生地被卡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啊嘶”曲氏拼命地用手抠着脖子上的脚,想把它搬离自己的脖子,无奈那脚踩得越来越用力,她渐渐感到呼吸不畅,胸口憋得生疼。
“香雪!”周树根吓了一跳,刚叫了一声,却发现香雪冷冰冰的目光看向了自己,阴郁,冷鸷,哪里还有一点点平日里娇俏甜美的样子?
周树根浑身上下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慌忙垂下眼皮避开了。
香雪脚下用力,眼看曲氏的脸越来越红,嘴越长越大,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抱着自己小腿的手也渐渐无力,知道差不多了,才稍稍松开了力度。
“咳咳”曲氏满脸是泪,连滚带爬,躲到了堂屋,生怕香雪再动手。
方才,她几乎感觉到自己要被踩死了!
俗话说得好,怂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曲氏虽然凶悍,恶名在外,但是她也就是个无知粗鄙的乡下妇人。
做得最为恶毒之事,无非是就是虐待香雪姐妹,却从来不敢真的动了要人命的恶念。
“你,你”曲氏一手捂着脖子,一手颤颤地指着香雪,“你如此对我,我要去村长那里告你,要开了祠堂,你等着!”
香雪甩了甩腿,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曲氏,说话可要凭良心。我怎么对你了?”
曲氏这个人,用香雪的话说就是当初她娘把胎盘留下把孩子扔了。
那脑子里从来就没有一点儿成算,只图着眼前痛快的,小气自私又贪婪,哪种短处都让人看得明明白白。
曲氏这是没有生儿子,万一以后生了儿子,想成亲都难——谁愿意跟这样的娘生出来的孩子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