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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时候,她头都没抬一下,神情专注地看着布帛上参赛人员的名字,并将他们归类划分,然后重新誊写到另一张布帛上。
她认认真真地做事,完全没感觉出,玄止身上由内到外散发着落寞的气息。
半晌没听到动静,她分神看了眼玄止:“你怎么还不走,快点去啊,记得带宵夜。”
于是玄狐狸重重地摇了几下扇子,有些生气地走了出去。
古三月哪有心思管他,比武大赛已经开始,她一门心思都在比武上面。
玄止摇着扇子闲庭信步地走出了客栈,在客栈外漫不经心地溜达了几圈,时不时的还回头看几眼,等了得有一炷香的时间,最终也没等到古三月出来,他心底说不出的气闷。
向来嚣张狂妄又腹黑邪恶的玄狐狸,偏偏在遇到古三月后,就像是遇到了克星一样,完全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不舍得伤她分毫。
他一边气闷着,一边闲闲地摇着扇子溜达到了笛兰江边,夜风一吹,心里的气闷便扩散开来,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想到查出来的真相,突然心中五味陈杂。
那日早晨他不辞而别,是因为接到了门中传来的急信,所以不得不赶过去,再则就是,他也想躲避古三月几天,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梳理下烦躁的心情。
他以为离开古三月后,心情应该会好点,却不料才两天没看到她,心里就难受,如鲠在喉,让他极不舒服。
可反观古三月,有他没他都过得挺好,思及此,他又喜又悲,喜的是,倘若有天他真的离开时,古三月应该不会难受,这样他也能安心,悲的是,她心中从来就没装过他。
而另一件事,让他震惊了两天才回过味。
当初解决完沉玖的事件后,他回到水月门,命人去调查古三月的身份,其实一早就有了结果,只是他不太想面对。
因为玄清涯在告诉他沉玖事件之后,又给他写了封信,说是北燕古将军死后,被人重生了,而重生古将军的那个人,多半与玄清杨有关系。
还说让他碰上,当即灭杀。因为历代水月门的门主,有权利也有义务终止逆天之事。
于是他就在古三月的统领府中住了下来,每日闲来无事,就戏弄她,逗她玩,看她暴跳如雷,他起初是觉得有趣,后来有些贪恋与她相处的感觉。
司徒舟来府中的那日,他其实已经猜测到了古三月的身份,只是他不想揭开最后那层薄纱。
那日童卦传信息来,说门中有急事,让他速回。
他已经料到了是什么事,果不其然,回去后,正在嗑瓜子的玄清涯,气哼哼地瞪着他。
玄清涯说,古三月体内的魂早已换了主儿,现在的她,并非是南曲丞相府千金,而是北燕古将军,让玄止看着办。
这事玄止没多大反应,他早就料到了,玄清涯让他看着办,他能怎么办,让他去杀了古三月,这绝不可能,因为他舍不得。
无关风月,就只是单纯的想让她活着,看着她笑,看着她快乐,没事就与她打打闹闹。
逆天又如何?
他不做逆天之事,是因为他不想,他要想,谁也拦不住。
就在他不以为意的时候,玄清涯直接兜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玄清涯吐了口瓜子皮,温吞吞地说道:“你还记得当初那个瞎了眼的小姑娘吗?”
玄止高冷地给了他一个背影,没理他。
玄清涯早已习惯了被自己徒弟漠视,于是慢声道:“十二年前那个小丫头,就是北燕赫赫有名的古将军,此事为师见你从未去调查,所以就一直没告诉你。”
当时玄止听完后,如遭雷劈,整个人直接僵在了原地。
“嘿嘿”玄清涯笑了声,“你不杀她也好,就当给自己积点阴德,反正早晚会有人动手。”
那晚玄止再一次失眠,独自在院中站了一整夜,露水侵湿了衣裳,也浑然不顾,天亮后,他离开了水月门。
他亲自下山去调查了一番,然而真相揭秘后,他的心情特别复杂。
知道她就是祁连山上陪他看日出的那个小丫头,他心里特别高兴,可了解到她的经历后,他又特别心疼。
十二年前,得知自己的命格后,他悄然离开,后来他们便再也没见过,他故意不去找她,不去打探她的任何消息,就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情感。
甚至连记忆中短暂的一点暖意,他也不敢去回想,因为有些东西,一旦惦念上了,就再难割舍,而他不得不割舍放弃。
于是时间一长,仅有的一点念想,也都慢慢的淡了。
他从没想过,与她还会再有交集,本以为她早就结婚生子,为人妻为人母,过着简单又快乐的生活。
哪里料到她后来竟然做了将军,还是北燕赫赫有名的战神将军。
古将军的名声,他怎么可能没听过,只是他对那些丝毫不感兴趣,更没有任何敬畏之心,所以从来就不在乎。
在他做了大齐国师后,去过北燕几次,但那会儿,她时常在外打仗,所以他每次去北燕时,都没能见到她。
倘若早些见到她
他自嘲一笑,早些见到又能怎样呢?他是孤辰黑煞命,不可能跟她在一起,若非如此,当年他也不会主动放手。
可他不放手又能怎样,娶她为妻么,那样只会让她红颜早逝。
兜兜转转,他们竟然再次相遇,世间之事,往往就是如此不凑巧,他能算天机测国运,却唯独算不出自己会对她再次动情。
第104章国师送了她镯子()
玄止心情烦躁地在江边来回踱步,手中扇子一会儿展开摇几下,一会儿合拢敲两下掌心,总之各种不爽。
从有记忆以来,能让他烦心的事总共就遇到过两件,第一件是他十五岁那年,得知自己命格不能娶妻,第二件就是他现在正心烦的事,他对古三月动了情,可却不得不压抑住情感,像十二年前那样再次放手。
他活了二十七岁,动过两次情,并且对象都是同一个人,可却要两次放手。
目光掠向水天相接的笛兰江面,想到即将要离开她,而这一次的离开,或许此生再也不会见了,心头突然一阵荒芜,像是秋收后的麦田,空荡荡的,让人心中寂寥得发疼。
夕阳下山前,玄止调整好情绪,摇着扇子闲闲地晃去了夜市。
喧嚣的长街上,各种叫卖声都有,有农家大叔挑着担子卖瓜果蔬菜,也有摆摊大婶卖各种小玩意儿。
拥挤的街道中,你推我攘,但凡有些身份,足够体面的人,绝对不会来这种鱼龙混杂的集市。
可玄狐狸的喜好总是异于常人,他平日里很苛刻,活得比谁都精致,吃穿用度比皇帝还挑剔。
但他却从不去那种吟诗弄词的文人圣地,相反的,他很喜欢逛闹市,每次或背着手,或摇着扇,优哉乐哉地走在拥挤繁杂的人群中,并且还能走出一份翩若惊鸿的气度。
用容千钰的话来说,玄止就是故意装逼,刻意在人群中彰显自己风度翩翩的气质。
比如此时,他一手摇着扇,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脸上笑容犹如春风拂面。
他满面笑容的从街头走到巷尾,一文钱没花,便收获了不少东西。
当他赶回客栈时,怀中抱着两个香瓜,四个野山梨,手腕上还套了个碧绿色的圈子。
快到房门前,他笑着喊道:“三三,快出来接应,我给你买了很多东西。”
古三月刚把所有比武人员的名单整理完,听到玄止说给她买了东西,以为是给她买了很多宵夜,急忙冲了出来。
然而在看到玄止手中的两个香瓜,四个野山梨时,她不是很高兴。
“三三,你看,我给你买了香瓜,还有野山梨,女人多吃水果对皮肤好。”
古三月脸色越发难看了。
玄止把香瓜跟梨强行塞入到她怀中,又晃了晃手腕上的碧绿色圈子,一脸得意:“你看这个,我给你买的镯子,如果大了,可以当项圈戴。”
起初古三月还没在意,然而当玄止贱贱地晃动手腕时,看清他戴着的圈子后,她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小时候养过一条土狗叫粉条,粉条又丑又土,毛色还杂,好在咬人厉害,每次牵出去打架,总是把对方吓得屁股尿流。
正因为如此,她大哥买了个碧绿色的圈子,套在了粉条的脖子上,并拴上了链子,后来粉条去世了,而碧绿色的圈子被她随意扔在了将军府。
之后她再没养过狗,那个碧绿色的圈子也不知丢去了哪儿,她想念粉条的时候,还到处找过那个圈子,但都没找到。
都过去十几年了,居然被玄止找到了,还当成镯子送给她,还说大了就让她戴在脖子上,尼玛套狗的玩意儿,他居然也好意思拿来送人,这种无耻的事情,也就玄止干得出来。
“咦,三三不喜欢吗?”玄止说着,又晃了晃手腕,古三月看得脑仁发胀。
良久,她忍住怒意问道:“这圈子,你哪来的?”
玄止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买的啊。”
实际上是摆摊大婶嫌这狗圈子不值钱,就送给了玄止。
但玄狐狸却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竟然说是自己花钱买的,丝毫没点羞耻心。
古三月咬牙:“你花多少钱买的?”
玄止比划了两根指头:“不贵,也就二两银子,钱不是问题,只要三三开心就行。”
“这是三两银子,项圈给我,改日买条狗就能派上用场了。”她递给玄止三两银子,直接从他手腕上把项圈撸了下来。
白拿了三两银子,还是从古三月手上拿的,玄止笑得跟吃了蜜糖似的。
第二天,古三月醒来时,玄止已经不在床上了,她穿戴整齐下楼,走到楼梯口,看到厅堂中一群人围成堆,原本她并不在意,继续迈步下楼,忽的听到人群中响起清雅撩人的笑声。
她一抬头,就对上玄止笑盈盈的眸子。
当她走近了才知道,原来玄止一大清早就在客栈为人算命,而且生意还挺火爆。
对此,古三月相当无语,她不知道玄止是太无聊了,还是太无聊了
除了无聊闲得发慌,她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心地善良,无私奉献,这完全不是玄狐狸的风格,缺钱这种事,就更加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了。
玄止看着站在人群外的古三月,突然坏笑着朝她招了招手:“这位公子,我看你眉宇间桃花乍现,定是红鸾星动,来,在下今日心情好,为你算一卦。”
古三月冷声道:“这么巧,我也是算命的,我算出你五行缺德,命里欠揍!”
说完后,她转身走出了客栈,朝着白峰山走去。
在她走后,玄止立马收了龟壳铜钱,敛去笑意起身上楼。
古三月来到白峰山上时,满山满坡全部都是人,各路江湖门派都有,北燕朝中武将也来了不少,就算不参赛,看个热闹也是好的。
莫云帆一早就过来占了地,见到古三月时,他赶忙吩咐人把古三月带了过去。
“公子今日是第七轮,若是快的话,上午就能比完,若是慢的话,得下午去了。”
古三月笑了笑,摆手道:“无妨,反正刚开始,难度都不大。”
莫云帆笑道:“倒也是这个理。”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