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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年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他扭扭脖子,活动了下手腕,笑得像一头狼。
“小子身手不错啊,爷爷今日就领教一下。”
若是平常,古三月大概会陪他玩两下,但此刻时间紧迫,她没那个闲工夫在这里耗。
“去把古南溪叫出来,不要让我再重复说。”她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但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
卫年哪里会听她的话,腿一伸便朝着古三月踢了过来,古三月身形一闪,错开了他的攻击,然后单手握住卫年的脚踝,猛的一扯,直接把他甩了出去。
砰一声!卫年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其余的人全都拿着兵器站了起来,并将她围在中间。
古三月淡目冷扫,她捏了捏骨指,朝前走了一步,对方不由自主的便后退一步。
突然身后传来“啪啪”的掌声,她回头望去,见古南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她忽的笑道:“听说取了飞将军的首级,可以换取赏银五千两。”
古南溪听了,笑得比她还要开怀:“没想到在下这颗人头挺值钱,这样吧,你给我三千两,我躺着让你取,不费吹灰之力,你就能净赚两千两银子。”
倘若别人听了,估计得被气死,然而古三月自从与玄止接触过后,已经百毒不侵,任何揶揄打趣的话,在她听来都稀疏平常。
她抽出腰间的醉霜剑,擦拭了几下,点头道:“也成,那就请飞将军躺好,我这便来取。”
卫年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全是灰,他站到古南溪跟前,看着古三月龇牙狠厉道:“你敢!”
古三月冷笑:“就算我不取,迟早也有别人来取,堂堂古家军,竟然落草为寇,倘若古将军在天有灵,怕是也不得安生。”
她话一说完,全场所有人全都怒了,一个个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跳动。
古南溪眼中闪过一抹杀意,看向古三月的目光,像是燃着烈火。
“可否请飞将军借一步说话。”
古南溪带着她走去了堂中,挥手遣退其余人,并命卫年带人在门外把守。
古三月看了眼坐在虎皮椅子上的古南溪,勾唇一笑:“古将军生前救过我,与她虽然接触不多,但却是过命的交情。晓云阁莫云帆,他在阳关大漠被人追杀,也被古将军救过,为了报恩,我们已经商量好,要替将军救出胡杨。”
“你认为我会信你的话。”
古三月笑了笑,又道:“我是南曲人,在陌阳城的醉风轩见到了时伊美。”
第100章为将者,该杀就杀()
古南溪眼光一闪,漫不经心道:“阁下的话,我有些听不懂呢。”
“你听不懂没关系,心里清楚就行。另外,武卫军胡杨被关在北郊水牢,由邵典跟庄林看守,你一旦去劫狱,正好落入凤云杉的圈套。”
不等古南溪说话,她又道:“慈不掌兵,情不立事,这是身为统帅,最基本的处事原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太过心慈手软,反而会害了自己,也害了你周围的人。”
“为将者,该杀就杀!那群土匪,不可留。”
说完后,她起身离去,身姿挺拔傲然,完全是一副大将风范。
古南溪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一瞬间,竟然觉得是那丫头回来了,因为这气势与说话的语气真得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门外把守的卫年,见到古三月从大堂中出来,立马带人堵了上去,古三月只一个眼神,他便不由自主的想让开,但最终还是顶住威压挡在了古三月跟前。
“胆子够肥,有前途。”古三月一掌按在他肩膀上,直接把卫年按得身形摇晃。
她只用了四成功力,倘若全部用上,卫年那只胳膊就得废了。
古南溪从大堂内出来,见此一幕不由得蹙眉,卫年的武功他很清楚,在军中是中上水平。然而眼前这个男子,只轻松地按了一下,便让卫年招架不住。
他挥手吩咐:“退下去。”
卫年领着人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下去,古三月看都没再看他们一眼,大踏步离去。
月夜下,她像个行走江湖的游侠,腰间挂着佩剑,肩上挎着包裹,背上绑着偃甲飞鹰,长风撩起轻盈的衣摆,看起来有些寂寥,有些让人心疼。
眼瞅着她快要下坡了,古南溪急忙飞身追了过去:“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听到他问自己名字,古三月脚步一顿,淡声道:“与你同姓,名三夜,夜晚的夜。”
古南溪挑眉:“古三夜?”
“对。”言毕,她直接施展轻功,飞身离去。
到了半山腰,她没有回业安,而是坐上飞鹰直接去了东篱县找郑尤瑞,他在那里做知县。
仰头看了眼闪耀的星河,古三月想起往事,不由得想笑。
郑尤瑞他老娘,跟她娘是手帕之交,嫁人后,两家来往也很密切。更巧合的是,两个女人同时怀孕,郑尤瑞他娘先怀半个月,于是两个女人没事就抚摸着大肚子互相探讨。
后来古三月她娘早产,提早一个月将她生了出来,而郑尤瑞的娘顺利生产,如此一算,古三月比郑尤瑞还要大半个月。
当时两家都觉得此事很稀奇,也觉得很有缘分,然后就给他们定了娃娃亲。
但当时郑尤瑞他爹是兵部侍郎,而古三月她爹是大将军,论职位高低,以及门第显赫程度,郑尤瑞家显然不如古三月她家,何况古三月虎头虎脑,比男孩子还要野性。
长得比女孩子还要清秀的郑尤瑞,没少被古三月欺负。
后来嘛,郑尤瑞他爹调去了别的地方,他们一家也就迁到了外地,而古三月他老爹时常驻守关外,他们一家也很少在京城住。再后来,她家破人亡,上了战场,跟郑尤瑞之间也就再也没了联系。
她当上将军后,跟郑尤瑞就更不可能了,若她只是个寻常女子也就罢了,不管嫁给谁,都无所谓。可她是北燕的将军,身后跟着的万千古家军,谁有那个能力敢娶她。
直到两年前,她途径东篱时,才知道郑尤瑞在那里做知县,经年重逢,回忆当初,彼此会心一笑,谁也没提年幼时定下的那场婚约。
那时郑尤瑞仍未娶妻,可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古三月在城外的林中降落,她把飞鹰绑在身后,然后便朝着城墙走去。站在城墙底下,她纵身一跃跳入了墙里面,然后架起轻功飞向了县衙。
她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县衙内,站到郑尤瑞门前,正要敲门时,听到里面一声叹息,她连忙缩回了手。
“唉!”一道低沉的叹息从屋内传来,紧接着便听见郑尤瑞微醺的声音,“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古三月皱眉,酸不拉几的,什么玩意儿。
她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郑尤瑞的声音:“谁啊?”
古三月有点犹豫,她应该怎么回答才好,不等她想明白,门开了,郑尤瑞身着薄衫站在门口。
看到古三月时,他微微一愣,酒醒了一半,冷声问道:“你是谁啊?”
“在下姓古,名三夜,上次来找郑大人的那批古家军,就是在下推荐的。”
郑尤瑞打了个酒嗝,砰一声把门关上,害得古三月差点撞在门上。
片刻后,郑尤瑞已经换好衣裳,再次打开门。
“古公子请随我到厅堂来。”
古三月跟他一起来到厅堂,郑尤瑞命人沏好茶,然后摆手让家丁丫鬟都下去。
他看着古三月,正色道:“前不久确实有一批古家军来找我,但在下是文官,不懂带兵,就将他们暂时安置在了北坡头。”
古三月笑道:“无妨,只要能让他们有个栖身之处就行。”
“不知古公子跟小月是什么关系?”
听到小月这个称呼,古三月微微一怔,舒尔笑道:“我与她是朋友。”
郑尤瑞没再继续试探,他直接道:“那么古公子深夜来找在下,是为何事?”
“我要救人,想请郑大人帮个忙。”
“古公子要救的,可是武卫军胡杨?”
古三月点头:“正是,他跟古将军是生死兄弟,而古将军曾经救过我的命,为了报答古将军的恩情,我必须得把胡杨救出来。”
“将军?呵她若是不做将军,又岂会落得”话说一半,他急忙收住,晒笑道,“在下有些失态,让古公子见笑了。”
“郑大人说得很对,她若是不做将军,也不会惨死宫中。”顿了顿,她又道,“北燕到南曲,最短的路程便是经过东篱,到时候希望郑大人可以行个方便。”
郑尤瑞眼中一亮:“你的意思,救出胡杨后,送去南曲。”
“嗯。过了东篱,就是南曲的地界,我知道,东篱有郑大人驻守,想从这里安然路过,不死也得半伤。可时间紧迫,只有走东篱这条路才能最快到达南曲,其余的路程少则数月,多则半年。”
“一个朋友都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而我却”他苦笑一声,“古公子放心,小月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她很想说声谢谢小瑞,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多谢郑大人。”
第101章钝刀子割肉()
郑尤瑞要留她住宿,被她拒绝了,她还得赶回业安准备比武大赛的事情。
其实她今夜做的两件事,挺冒险,郑尤瑞这边,由于之前古家军的到来,所以信任度上应该能高一些,但也不能完全让郑尤瑞信任她。
而古南溪那边,就更悬了,她没理由让古南溪相信,所以临走前,她故意说了番统兵古训的话,倒不是故意显摆,也并非震慑他。
就算古南溪不相信她,起码心里也有个警惕性,不至于被那几个土匪给害了。
可古三月不知道的是,其实古南溪早就知道那几个土匪想背后阴他,他假装不知情,就是想将计就计,把那几个土匪一并除了。
要知道,古南溪可是典型的笑面虎,表面上看着温润如玉,但整人的手段极其残忍。
大概真是应了那句话,关心则乱,古三月因为太过担心古南溪,所以都忘了他的本性。
回到业安时,已是中午了,古三月直接去白峰山下的一家客栈,要了间视野开阔,临窗的上房。
她将包裹跟飞鹰解下,放到了柜子里面,刚打开窗,想要看看山上的风景,却见山下的笛兰江中泛着一叶轻舟,在波涛翻滚的江面上载浮载沉。
而在轻舟的前端,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玉树临风的男子,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可古三月死都不会忘记这个人。
她真的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凤云杉,本以为要等到赴宴的那天。
深呼吸了几口气,她费了很大的劲,才压抑住所有情绪。
死多简单啊,她怎么可能轻易就让他死呢,她要看着他一点一点失去。
她可以把他从最底层推到最高处,也可以把他从最高处狠狠地摔下来。
阳光斜照进窗户,有些刺眼,她闭了闭眼睛,把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是她自己识人不清,有什么资格哭,何况流泪向来不是她的风格。
目光掠向远处,她勾唇冷笑,忽的心生一计。
关窗出门,从客栈出去后,她进了就近的一家青楼,给老鸨一锭银子,要了间偏僻的屋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