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天雨停后,你带着二十万大军走官道,我带着十万大军今夜就出发,走山路。”
小七眼中光芒一闪:“你的意思,是先带着十万大军过去,然后来个前后夹击。”
“算是吧,夜里赶路,虽然辛苦了点,但其实更安全,起码敌人放松了警惕。”
对于行军打仗方面,小七一向很信任古三月,因此他并没再多劝,转身去把赵乾叫了过来。
“你吩咐下去,让东、南两部军,跟着古将军,今夜就出发。”
“是,末将领命。”赵乾一拱手,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赵乾原本是御林军左统领,后来古三月被撤职后,他就被封为了统领。
这次得知要攻打巫族,他自己主动找到古三月,强烈要求跟着他们一起来打仗。
赵乾的原话是,身为堂堂七尺男儿,习武为的就是保家卫国,宁愿马革裹尸,也不愿在宫中坐吃等死。
古三月其实并不想带他来,因为他没有打过仗,她怕将他带出来,就带不回去了。
但赵乾的话,激起了她体内的热血,于是她便把他带了出来,封了他一个校尉的职务。
按理说,赵乾没有带兵打仗的经历,只能从新兵开始。但由于他武功还不错,而且又做过御林军统领,平日里没事就看兵书,所以古三月让他做校尉。
古三月跟赵乾,带着东、南两部军,刚好十万,连夜走山路,赶往容千华驻守的地方。
其实她并不想上来就对付容千华,但她很清楚,要是不把容千华这个绊脚石解决了,想要打赢巫族根本就没那么容易。
说白了,现在朝堂内,都是容千钰的人了,就算她把容千华杀了,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雨还在下,虽然不大,但因为持续的时间长,因此路面已变得泥泞起来。
“天黑路滑,大家注意脚下。”古三月叮嘱了一声,于是众军立马一个接一个将话传了下去,声音洪亮似钟。
赵乾头次外出征战,听到震耳欲聋的呐喊声,说不出的兴奋,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被激发出来,连神经末梢都在跳跃。
古三月自然察觉出了他高昂的情绪,于是不冷不热地泼盆冷水:“别高兴得太早,建功立业自然是好事,但怕的就是,有来无回。”
“我既然肯来,就做好了浴血奋战,横卧沙场的准备。”
正说着,古三月耳朵一动,察觉出不对劲,立马停了下来,手一抬,大声道:“全军停下!”
于是众军全部停住,突然间,只听前面轰一声,只见半座斜坡朝着古三月他们的方向倾斜倒塌。
在场之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漆黑的雨夜里,别说月光了,连点星光都没有。
在这一刻,就连身经百战老兵,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真的是那种死亡逼近的压迫感。
“别慌,大家不要慌!”古三月沉着冷静的下达命令,“全军听令,往后退!赵乾,你带领着人退到安全位置。”
“古将军,你呢?”赵乾察觉到不对劲,他抹了抹脸上的雨水,问道,“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古三月没再回他,提着紫云刀,飞身往前冲了过去。她站到快要塌下来的斜坡下面,大喝一声,手中大刀一挥,与此同时,天空银光一闪,轰轰轰的雷声响彻天际。
雨势渐大,原本的细雨陡然间变成了瓢泼大雨。
古三月浑身都湿透了,头发贴在脸上,湿腻腻的,湿漉漉的长跑缠在腿上特别不自在,她嫌碍事,直接一刀把膝盖以下的衣摆全部斩断。
她拼出十成的内力,将快要倒塌下来的斜坡,一刀砍向了另一边。
然而山势陡峭,在暴雨的冲刷下,倾塌的速度加快,她一人之力,何以撼天。
于是赵乾不等古三月下命令,直接提着刀飞奔了过来,跟她一起对抗崩塌的山体。
那些原地等待的士兵,看了古三月挥刀砍山的一幕,全部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于是大军齐齐冲了上去,一个时辰后,崩塌的斜坡,硬是被众人移成了平地,而且还把周围的路都填平了。
于是众人欢呼:“古将军威武!”
“古将军威武!”
古三月嘴角一扯,正想挤出点笑,突然下腹一阵收缩,传来阵阵绞痛。
不好!她暗道一声,该死的,居然来葵水了。
沉浸在喜悦中的赵乾,一扭头看到古三月面色凝重,紧紧抿着嘴不说话,担忧道:“古将军,你是不是受了伤?”
“没有!”古三月摆手。
其中一个小兵,低头的瞬间看到古三月双腿间流出了血,惊呼道:“啊!古古将军,你受伤了!”
于是众人齐齐朝着古三月的双腿看去,然后目光变得有些异样,里面包含了不可言说的内容。
赵乾看得一哆嗦,结巴道:“古古将军,你你是不是那个”
他想问古三月,是不是受了伤,但又怕伤了古三月男人的尊严。
“我没事,清点人数。”她咬着牙,走到前面,“报数。”
“一!”
“二!”
“古将军,你血流得好猛啊!”
“”
第263章走夜路唱情歌()
片刻的沉默后,三军将士哄然大笑,而古三月一直紧抿着的嘴微微扬起了点弧度。
那个本来该喊“三”的将士,羞赧地摸摸鼻子,主动站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古三月问他。
“回将军,小的姓薛,单名一个豹字,他们都叫我小豹子。”
薛豹?古三月当场就愣了,然后她仔细地看了几眼薛豹,不看不知道,细看之下,惊得双腿一抖,差点跌倒。
眼前这个叫薛豹的年轻男子,虽然容貌跟雪豹不一样,但眉眼间的神采,跟雪豹极其相似,尤其是说话的语气跟神态,简直是一模一样。
雪豹的本名叫魏炎,后来之所以被叫成雪豹,是有原因的。
魏炎家后院养了一头毛色雪白的豹子,儿时很多小伙伴一起玩耍,大家各自介绍自己。大多数孩子都会说,我爹是谁谁,做什么官等。
而轮到魏炎时,他上来就一句:“我叫魏炎,我家有一头凶猛的雪豹,你们谁要敢惹我,我就让我家的雪豹咬死你们!”
于是所有人只记住了凶猛的雪豹,压根没记住他叫什么,后来再次见面,大家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地说:“看,就是他,凶猛的雪豹。”
自那之后,大家都管他叫雪豹,成年后,古三月跟胡杨他们还是叫他雪豹。
以至于后来他做了将军,将士们脱口而出管他叫雪将军,除了熟悉的几个人,军中很少有人知道他姓魏,叫魏炎。
古三月从回忆中缓过神,看着薛豹,感到了一股说不出的亲切感。她伸手想摸摸他的头,手到半空又缓缓垂下,在他肩上拍了拍。
“薛豹,名字很好,以后就跟在我身边。”
薛豹当时的表情震惊到无以形容,嘴张得都能塞下鸭蛋,半晌,他从震惊中回过神,“真真的吗?”
古三月笑着点了点头:“真的。”
“啊!哇哦!”薛豹高兴得又蹦又跳,脚高高的抬起,又重重地放下,踩得泥水四处飞溅,挨他近的人脸上都被溅上了泥水,就连古三月也没能避免。
被溅上泥水的那几个将士,操着粗话扑过来锤他,大家一边追着他打,一边哈哈大笑。
雨势渐停,前面的路也已经铺平,十七八岁的几个年轻小伙,像脱了僵的野马,在前面狂奔大笑。
古三月没说话,淡笑着看了会儿,眼见差不多了,严肃道:“全部回来,回到队伍中。”
追赶的几人立马跑了回来,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薛豹整了整被扯乱的衣衫,收了嬉笑,也回到自己的位置。
大军继续前行,经历了集体“移山”一事后,明显士气高涨,所有人对古三月的态度也有了逆天的改变。
他们不再讨厌古三月,也不再刻意躲着她,甚至于还有不少人跟她套近乎。
而古三月,还是那个古三月,她并没改变,依旧严肃,依旧板着脸,依旧寡言少语。别人说话时,她顶多嗯一声,或者点个头。
但偏偏,寡淡冷酷的她,却让将士们感到了一股暖意。
仿佛春风吹进心里,冬阳照在心尖。
“古将军,走夜路有点寂寞啊,我们可不可以唱山歌?”提问的是薛豹。
有人起哄:“小豹子,你都十七岁了,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
“他尝个屁,连女人的小手都没拉过。”
“哈哈哈哈”
“去你娘的!老子十岁就进青楼,什么样的女人没尝过。”薛豹梗着脖子反驳。
“十岁?哈哈哈哈奶都还没断吧,你是去找娘的吧?”
薛豹扬起拳头给了那个士兵一拳,这就是男人。
荤段子,粗鲁的玩笑,坚硬的拳头,成了男人的相处之道。
要是换了其他闺阁女子,听到这些话,早就羞得面红耳赤。然而古三月却淡定地走着,脸不红心不跳,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不是没皮没脸,而是已经习惯了。只要一到军营,她从来不把自己当女人看待,自动忽视性别。
比如现在,她明明来着葵水,却完全忽略。倒不是她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只是条件有限,她没得选择。
前方是一望无际的空旷平地,后面乌泱泱一群大军,她也想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可问题是她能去哪儿?
赵乾并不知道她是女的,其他人就更不知道了,而且她也不能暴露身份,否则根本就没法在军中立足。
于是不管有多难受,她都得撑住。
走了一个多时辰后,暴雨彻底停住,晚风一吹,月亮又再次露了出来。
路面的水坑被月亮照得闪着白光,大家的心情也随着天气的好转而变得愉悦起来。
已有将士哼起了山歌,什么郎啊妹啊,想念妹妹的樱桃口等等极其露骨肉麻,比窑子里姑娘唱的还要骚情。
甚至有不少人听得性质高昂时,还吹起了口哨,有的走着走着,突然大喊一声:“报告校尉,我要撒尿!”
赵乾看向古三月,见古三月点头,这才挥手道:“嗯,搞快点。”然后便听到哗哗的“流水”声。
赶了一夜的路,在拂晓时,古三月他们到达了苍山县,并悄悄躲在林中,没有搭建营帐,也没有挖坑建灶,只是简单地吃了些干粮,然后便坐着休息,或躺着打盹。
而小七他们走的是官道,加上又是白天行军赶路,所以半天的时间就到了。
古三月看了眼日头,算准了时间,然后起身命令道:“整军出发。”
小七带着其余的二十万大军正在跟容千华对峙,一上来,他还是很客气。
“劳驾瑞王前来迎接,臣等万分荣幸。”
“哼!”容千华坐在车椅中,冷哼了一声,“别废话,识相的就归顺本王,否则”
“瑞王的话,我怎么听不太明白呢?”
容千华不耐烦地摆手:“本王不屑与尔等多费口舌,叫古三夜出来。”
小七笑了笑:“怕是要让瑞王失望了,古将军并不在。”
古三夜不在?怎么可能,容千华微微皱眉。
就在他心中犯疑时,只见天空炸响紧急军情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