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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拍了拍手。
裴苏允仍旧在地上躺着,只是嘴角一勾,意味深长地笑道:“那是,我没有玄止那么伟大,为了爱,可以不要命。”见古三月脸色沉了下来,裴苏允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你真的没必要去找他,他都死了,你上哪去找。”
古三月蹲下身,甩手给了裴苏允一巴掌,打完后,站起身瞪着他,眼神十分嚣张。
她现在最听不得死字,更是听不得有人在她面前说玄止已经死了。
她相信玄止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裴苏允看着古三月打了他的脸后,还一副嚣张狂妄的表情,气得半晌说不出话。
手腕被掰断,腿也被掰断了,还被打了一巴掌,可以说,这是他生遭受到的最大耻辱。
“解气了吗?”他咬牙问出口,“不解气的话,我还有另一条腿,后面还有三十个侍卫,任由你杀来解气。”
古三月自然听得出裴苏允是在讽刺她,可她却没心情拌嘴。
“你现在这个样子,很让我看不起,更是对不起玄止为你付出的一切。”他坐起身,晃了晃断掉的手腕,“帮我把手接起,把腿也上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古三月蹲下身替他把手脚接好,刚要站起来,裴苏允一把拽住她手腕。
见她一脸嫌弃的表情,裴苏允却笑道:“你把我折腾成这样,是不是得扶着我。”
古三月扶着一瘸一拐的裴苏允,两人来到河边,她立马松开他:“有话快说。”
“你这翻脸的速度,真是比翻书还快。”他无奈地笑了笑,“你还记得玄止跟我互换身份的那几日吗?”
“嗯。”古三月应了声。
“就是在他找我换身份的那天,他跟说了件事。”说到这,裴苏允顿了顿,看向古三月,“他说大齐太子慕景凉是千古帝王命。”
古三月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意思是,统一乱世的人应该是慕景凉。”
古三月眼睛一眯:“听裴大人的意思,是要叛国了?”
裴苏允摇头失笑:“我裴家本就是大龙朝的臣子,当时驻守在江南,后来南曲皇帝称帝,便成了南曲之臣。说到底,谁称帝都一样,我裴家都是臣。”
“那你的意思,是要甩手看热闹了?”古三月声音微冷,看向裴苏允的眼神,带着杀意,“今日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你不管也就罢,倘若你是站在大齐那边,就别怪我狠心对裴家出手。”
裴苏允道:“自古以来,只能有一个帝王,能称帝之人,必定是帝王命。”
古三月反问:“那现在多个国家,又如何解释?”
“所谓帝王,重在帝,而非王。现在的大齐皇帝,北燕皇帝,以及南曲皇帝,都只能称为王,并非帝。只有真正的帝王之人,才能统一整个朝代,而不是像在这样分封而治,各国战乱。”
“裴大人有话不妨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你可有听过双星现世?”问完后,不等古三月回答,他自己便解释,“原本慕景凉才是真正的帝王星,可现在玄止替容千钰改了命,于是就出现了帝王双星,一山不容二虎,一国难容二君。”
“现如今,容千钰不争都不行了,他只有坐上了九五之位,才能保住命,否则乱世统一之时,便是他丧命之日。”
古三月听得心惊肉跳,沉吟片刻,强自冷静道:“也就是说,玄止一早就知道容千钰不是帝王命,那那他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大概是不想你失望,他知道你一心想借南曲的兵力报仇,更是迫切的想统一乱世,所以,他从没对你说出真相。”
古三月看着粼粼湖面,喃喃低语:“他明明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在背后为我付出。可”她哽咽道,“可我心里,却从来没把他放在第一位,我只想着”
她捂着嘴,蹲下身再次哭了起来。
玄止,玄止从此,玄止这两个字,成了她心中的一道伤,光是提起,就让她疼。
裴苏允看了她眼,没去劝她,继续道:“容千寻跟容千钰都不是帝王命,而且容千寻在二十五岁这年,本来就有大劫,能躲过便可活到百岁无忧,躲不过就成了死劫。”
古三月抬起头,哑着嗓音问:“你既然知道这么多,那为何早点不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那晚栖川枫出手了,所以我也无可奈何。”他耸了耸肩,苦笑道,“而容千寻的死,是整件事最大的导火索,使得容千钰一步步走上了帝王路,这一切都是栖川枫安排的。”
“他先设下圈套,让你嫁给容千钰,然后再除掉容千寻,他知道,容千寻一死,你为了报仇,肯定会协助容千钰争夺太子之位。只要容千钰当上太子,就会影响到你的命格,而你出事,玄止就会出手。”
古三月抹了抹泪,刷一下站起身:“栖川枫绕这么大圈,就只是为了对付玄止?”
“那倒不是,最开始他没想过对付玄止,只是单纯的想利用你,后来因为玄止的出现,阻碍了他的计划,他才想到除去玄止。”
裴苏允眯起眼睛,沉吟片刻,又道:“去年春,栖川枫扮成江湖术士,他跟古天莱说你是凤命,所嫁之人必成帝王。”
“这件事我记得,我爹无意间说了出口,为此,我还专门去查过那个江湖术士,但没查出任何信息。”
“栖川枫此人心思缜密,他做事,哪能轻易就让你查出端倪。他用还魂术把你复活,又扮成江湖术士,跟古天莱说你是凤命,为的就是让你能嫁入皇家,这样你才有机会掌握兵权,才有能力攻打北燕,而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古三月听得火冒三丈,如果说对凤云杉是恨,那她对栖川枫就是恶心,像茅坑里的蛆虫,让人觉得又脏又恶心。
裴苏允指了指前方的桥头:“去前面坐下,我慢慢跟你讲。”
“好。”古三月走到前面坐在了桥头上。
裴苏允坐在了她旁边,看了眼夜空,不急不缓道:“去年浮沉湖上,是我派人要杀你。因为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更知道栖川枫潜伏在北燕十几年,他的目的就是借你之手灭了北燕,最后一步步蚕食大陆。”
“为了阻止栖川枫的野心,我只好除去你这颗未成形的棋子。当然,很不巧的是,被玄止打乱了。”
“之所以被玄止盯上,是因为你跟容千寻他们逛庙会的那夜,我带着人准备在半路截杀你,栖川枫带着人出来阻止,我不得已使出周天星斗大阵,想要困住栖川枫,却不料玄止出现了,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一幕。”
“你在湖边正要坐船时,玄止出现,他侧身挡在了你面前,还跟你说了些轻佻的话,实际上是为了把你气走,这样也就保了你一命。因为我在湖两岸埋伏了两百精英杀手,其中包括一百多弓箭手,你既要自保,还要保护容千寻跟容千钰,根本就躲不过。”
“命运这东西,就是这样奇怪,玄止为了调查我,也为了调查你,于是就接近你。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最后竟然会爱上你,还爱得那么刻骨。”
古三月听完后,看了看灯火阑珊的湖面,又看了看红烛垂泪的画堂,眉目轻敛,忽然觉得仿佛过了大半生,又仿佛只过了一个夏夜。
“跟你说了这么多,都有些口渴了,是不是该请我喝杯茶。”裴苏允起身捶了捶腿,“走吧,去前面茶楼坐坐。”
“裴苏允,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古三月冲他笑了笑,“谢谢你的坦诚,以前恩怨一笔勾销,从今往后,只要你愿意,我们就是朋友。”
“既然玄止已经替你把路都铺好了,那就勇往直前的走下去吧,累了时,还有我。”
第257章上一辈的恩怨()
古三月盘着腿,笔笔正正地坐在刑部大牢中,正跟其他囚犯聊天。
那人说,他以前是土匪,杀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九百。
另一个大胡子说,他以前是杀手,杀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九千。
古三月很淡定的说了句:“我没数过杀了多少人,但是我一共灭过三十六座城,昨天刚杀了工部侍郎的儿子。”
于是牢房中瞬间鸦雀无声,众人全都闭上了嘴。
其中一个胖子不屑地嗤了声:“嘴上说得天花乱坠,谁信呢!”
他话音刚落,古三月隔空一弹,直接点了他的穴道。
点穴的功夫,但凡跑江湖的,都会些。然而隔空点穴的本事,却不是谁都会,这必须得有强劲的内力。
于是牢房中再次鸦雀无声,众人再次闭上了嘴,一致沉默。
古三月徒手一掰,关押她的铜柱子,顿时断成两截。
其实掰完后,她手也挺疼的,并在心底把裴苏允狠狠地臭骂了一顿。说好了是在木头上镀铜,结果那家伙竟然是用真的铜,得亏她手劲大,这要是换成别人,那还不当众出丑。
昨晚两人从湖边离开后,去茶楼喝了半个时辰的茶,裴苏允又絮絮叨叨讲了很多。
他说,他跟栖川枫,其实是表兄弟。
栖川枫的母亲叫裴霜浅,是裴苏允的姑母,当年裴霜浅喜欢玄清涯的事情,陌阳城中,人人皆知。
当时裴霜浅误以为玄清涯喜欢玄清莲,于是就恨玄清莲,为了陷害玄清莲,裴霜浅潜入水月门偷出河图洛书,打算栽赃给玄清莲。
却不料此事被玄清杨知道了,玄清杨喜欢玄清莲,于是他从裴霜浅那里盗走河图洛书,并将此事顶了下来。
但实际上玄清杨从裴霜浅那偷走的,是假的河图洛书。真正的河图洛书,在裴霜浅偷走前,就已经被玄清莲拿走了。
玄清莲喜欢大齐的一个王爷,而那王爷是短命之人,她偷走河图洛书,想要学习改命术,为那个王爷改命。
结果她改命不成,却遭到反噬,一夜华发,容颜尽毁。
裴苏允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玄清莲。
玄清莲人生最后的三年,收了裴苏允为徒,并教他玄学术,死前她将真正的河图洛书交给了裴苏允,并嘱咐他一定要保护好,当水月门有难时,一定要出手相救。
最后玄清杨找到玄清莲时,她已经死了,玄清杨悲愤之下,便用还魂术在民间的死者身上试验,但却多次失败。
此事最后闹得沸沸扬扬,以至于水月门被人认作是邪教,一夕之间差点灭门。
而裴霜浅也在那时,被赶出裴家,最后流落到了东夷岛,并嫁给了那里的君主,生了栖川枫。
古三月听完后,又是一阵感慨,以至于到了牢中,还在感慨。
上一辈的恩恩怨怨,祸及到了现在。
想来栖川枫之所以要吞食掉大陆,怕不光是野心强大,估计还带着仇恨,而这些仇,又多半是裴霜浅转移给他的。
三五盏茶下肚,恩怨旧事也说了个七七八八,然后裴苏允便把她送进了刑部大牢,让她先在牢中住几天,等唐家满门抄斩后,再把她请出去。
进入大牢前,他还刻意交代,让她一定要跟牢中的死刑犯处好关系,并且要博得他们的好感,征服他们。
古三月当场吐了他口唾沫,裴苏允却抹了抹脸,笑着解释:“你即将进去的是死刑牢,里面关着的都是犯了人命,等候处决的杀人犯,其中有白虎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