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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娘的谁敢跟六哥抢男人,老子非扒了她的皮。”
他斜歪着嘴,咬牙切齿地说完后,只听噗呲一声,有人笑出声来。
古三月反手就是一掌,楚宫云“哎哟”一声从树上跌落下来。
小七跳起来怒瞪着他:“楚宫云,你个臭不要脸的,竟然敢跟踪我们?”
楚宫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灰:“我吃多了跟踪你们!”
“那你怎么在这儿?”
楚宫云指了指宜春楼:“小爷就睡在那,出来散步,刚好路过这儿,看到你们俩勾肩搭背,就过来看了眼。”
“你不是说喜欢常喜么,怎么又来青楼了?”古三月眯眼看着他。
楚宫云理所当然地回道:“喜欢常喜跟逛青楼不冲突啊。”
小七抬腿朝他踢过去,楚宫云闪身避开,小七不知从哪摸出块石头砸到了他脸上,这次楚宫云没躲得过,嗷呜了一嗓子。
“你一个没开过荤的老童男,小爷都替你感到羞耻。”楚宫云捂着额头,嫌弃地看着小七。
男人在这种事上尤其好面子,小七被楚宫云这么一说,当即气得红了脸。
“你再乱说,老子砍了你!”
楚宫云一脸嘚瑟:“砍了我,你也是老童男。”
然后两人就打了起来,古三月淡定地站起身,淡定地转身离开。
回府的路上,她的心情还是有些沉闷,在小七面前,有很多话,她没法说出口。
比如说她嫁给容千钰这档子事,虽然过去半年了,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但其实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她当时是带着赌气的成分嫁给了容千钰,本以为拜堂前,玄止会来阻止,可走到最后一步,他也没出现。
然而尘埃落定后,在她彻底绝望时,玄止却出现了,她真是气到了极致,所以当时才拿着匕首刺进了他胸膛。
在她已经要放手时,玄止又势如破竹地闯进她心里,还说出了真相。这种时候,她强行压制住的感情瞬间崩塌。
情到浓时,人就会不理智,只顺着心意做出自己喜欢的事情。
但事后恢复理智时,她又会在自我感情跟伦理道德上挣扎徘徊,让她特别矛盾,特别痛苦。
理智告诉她,既然顶着容千钰王妃的头衔,就不能做出违背纲常伦理的事情,可感情又告诉她,既然喜欢,就不要去顾忌太多。
在两种思想的斗争下,她会特别烦躁,越烦,心越乱,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去处理,所以就会变得冲动、暴躁。
她不仅气玄止,也气她自己,气当时为什么不想清楚,冲动之下就真的嫁给了容千钰。
要是当初没有嫁给容千钰,她跟玄止在一起时,就不会有这些顾虑,就不会觉得对不起容千钰。
有很多话,她从来没跟玄止说过,更没跟旁人说过。每次她跟玄止亲热过后,再次见到容千钰时,就会有些心虚,总觉得像背着自己丈夫跟人偷情的那种。
她一向都是光明磊落的人,偏偏在感情上,做得很不磊落。所以当桑榆说她红杏出墙,说她跟玄止的关系不清不楚时,恰好踩中了她的痛脚。
这些都是她心底里最烦,最不想承认的一面,被人堂而皇之地指了出来,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暴露于人前,让她无处遁形。
她本来是想等玄止回来后,跟他说出这些话,可在院中等了大半夜,也没把他等回来。
当玄止回来时,她已经没了说出口的勇气。
最终她把压抑良久的情绪,转化成了怒气,全部发泄到了玄止身上。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她很清楚,自己那些话伤了玄止。可她心里也很难过,因为伤害玄止的同时,也在伤害她自己。
但她盛怒之下,就是要故意说那些话,就是要气死玄止,她心里不痛快,玄止也就别想痛快。
古三月气哼哼地走回了府,折腾了大半宿,她累得上下眼皮都在打架,回到房中后,倒下去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说到底,还是神经比较大,想学人家秀气温婉的姑娘伤春悲秋一番,最后却成了耍酒疯。
在她睡熟之后,玄止推门而入,坐到她床边,看着她毫无睡姿的样子摇头苦笑,然而想起她说的那些话,眼中闪过一丝伤痛。
骄傲如他,在古三月面前,却屡屡溃败。
本来他都已经出城了,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古三月,又返了回来,路过河边时,看见她跟小七勾肩搭背地坐在树下聊天,忍了又忍,忍得眼睛都红了,才强忍住没把小七丢河里喂鱼。
看到古三月一个人离开时,他赶紧跟了上去,于是一路就这么跟了回来。
眼瞅着天快亮了,他俯身在她脸上轻轻印下一吻,然后翻窗而出。
古三月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推门出去,见小七鼻青脸肿地站在门外。
“呀!楚宫云的武功什么时候这么高了,把你打成这惨样。”古三月颇为纳闷地看着他。
“哼!”小七哼了声,“楚宫云哪里打得过我。”
“那谁打的。”
想起这事,小七就生气,他不满地抱怨:“凌晨夜里你走后,我跟楚宫云一边打一边去追赶你,可不知怎么回事,我走一步就摔一跤,回到府时,天都亮了,我的脸就摔成了这样。”
古三月诧异地看着他:“你昨天遇到鬼打墙了?”
楚宫云捂着一脸的乌青眼走了过来,愤懑道:“屁的鬼打墙,肯定是玄止在搞鬼,除了他,没人能整出这么邪乎的事。”
第228章三月吃醋很可怕()
接连几天的春雨后,终于露出了太阳,日光倾洒在崎岖泥泞的山路上,未干的水渍被照出闪亮的金光。
小七坐在前头驾车,古三月坐在马车里面。
从陌阳出来后,赶了三天的路,在这三天中,古三月一句话都没说过。
此时眼见着天气转晴,小七终于憋不住,主动找话说。
“三月啊,外面风景挺不错的,你要不要出来”
“小七。”古三月突然打断他的话,“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啊?”小七被她问得愣住了。
“这次我好像真的把玄止惹生气了,你说如果他彻底不理我了,我该怎么挽回?”
小七嘴角抽了抽。
古三月叹道:“唉,哄男人这种事情,我从来也没做过,你说我要是温柔点,他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小七嘴角抽得更厉害了,他难以想象古三月温柔的样子,暗搓搓地脑补了一下画面,吓得他心肝一颤。
“你你三天一句话不说,该不会就是在想怎么哄男人吧?”他试探姓的问道。
古三月掀开帘子探头出来:“那倒也不是,我在想怎么哄玄止的同时,也在想该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桑榆杀了。”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吓得小七心肝直颤。
明明是一句很血腥的话,却被她说得像是在讨论晚饭该吃什么。
“你你杀桑榆干嘛?”问完后,小七打了下嘴巴,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事情得从三天前说起,他们临走前,古三月有些后悔不该冲玄止发脾气,于是就找到了童卦,想问问玄止在哪儿。然而童卦却说,玄止已经离开了。
古三月虽有些失落,倒也没太多情绪,转身要走之际,童卦又添上一句,说玄止跟桑榆早上才走的,此时顶多刚出城,快马加鞭应该还追得上。
“你说什么!玄止跟桑榆一起走的?”古三月一把揪住童卦的领口。
童卦被她的举动吓到了,瞪大眼看着她。
古三月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举止有些粗鲁,于是松开他,轻声问道:“玄止带着桑榆一起去流光岛了?”
童卦回道:“嗯,师父大清早过来跟我交代,让我以后别再管你的事了,然后就跟桑榆公主一起离开了。”
“一起离开未必就是带着她去”
“可桑榆当时问师父,是坐马车还是骑马?师父说,姑娘家骑马伤身体,然后他们就去买了一辆豪华马车。”
那天古三月又发了一通脾气,她把水月门在陌阳城的分部砸得稀烂,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小七只能安静地在旁边看着,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后来他们赶往北燕时,古三月买了辆豪华马车,小七不敢多言,只得默默充当车夫。
要是在平时,古三月肯定是骑马,毕竟骑马快得多,一人一匹马行走起来也方便,马车这种东西,都是富家公子哥游山玩水的消遣玩意儿。
然而一想到玄止跟桑榆孤男寡女坐在同一辆马车中,古三月就特别不舒服,像是胸口堵着一团火。于是盛怒之下,她相当无脑地买了辆马车。
结果三天了,他们还没出陌阳地界。
精致豪华的马车,在泥泞的道路上颠簸得很有节奏,古三月闷不吭声地坐了三天,实在是坐得烦不胜烦。
她火大的一把撩开帘子,从里面跳了出来,偏头对小七吩咐:“哎呀行了,到前面镇子把这辆破马车卖了,换两匹快马。”
小七问她:“你不坐马车了?”
“坐你个头啊!你当我们是游山玩水呢,快点赶去东篱,别再耽误时间了。”
“好勒,早等你这话了。”小七驾着马车快速前行,哼着小曲道,“这几天看你被抛弃了心情不好,我就没催促你,既然你现在心情好了,那我们就”
古三月刚压下去的火噌的下窜了上来,她甩手给了小七一巴掌:“谁被抛弃了?你是不是皮痒了,欠抽呢!”
小七委屈地摸着头:“我是说玄止,他被你抛弃了。”
“怎么说话呢!我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嘛!”古三月又给了他一巴掌。
小七被打蒙了,眼前转着小星星,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因为冬雪融化必然要带走热量,所以初春时节往往都很冷。尤其是越往北走,越发感到寒冷。
古三月这具肉身常年在南方生活习惯了,有些受不住北方寒冷恶劣的天气。
她握着缰绳的手被冻得直颤,小七看得心有不忍:“还是让我来吧,你去车里面坐着。”
古三月却一把将他推开:“你进去坐着,别来烦我。”
她很懊恼现在这幅身体,受不了热耐不住寒,纵使她有着强大的毅力,奈何身体的质量跟不上去。
天黑前,他跟小七终于来到了镇上,古三月立马就去集市上把马车卖了,买了两匹棕色大宛马。
他们找了家客栈,进去后刚落座,便听得隔壁桌一灰袍男子叹道:“唉,东篱跟北燕又要打仗了。”
另有人回道:“东篱不就是北燕的么?”
灰袍男子摆手:“半年前就不是了,想来你还不知道,古南溪坐镇东篱自立为王,他带领着古家军旧部与北燕皇帝抗衡。”
“古家军再厉害终究寡不敌众,就凭他们那点势力,无异于以卵击石。”
酒菜上桌后,几人埋头吃饭,没再聊东篱跟北燕的事。
古三月皱紧眉头,手一扬,高声喊道:“小二,烫一壶酒,要四斤牛肉,再来两碗阳春面。”
她吃东西,只图吃饱,从不讲究精致,点完酒菜后,便偏头看着窗外。
小七坐在她对面,因着刚才隔壁桌的谈话,情绪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