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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止眼一眯,神态依旧慵懒,只是眸光里却染上了一层霜寒。
他微微低头,歪着嘴笑了声:“是嫌我短命,要撵我走吗?”
古三月胸口疼得抽了下,像是利刃刺在了心上,然而她却面无表情地回道:“对。”见玄止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眼底一片冷光,她继续补了一刀,“你身世复杂,命还不长,跟在我身边,只会拖累我,阻碍我的霸业之路。”
话音毕,她似乎听到了心碎一地的声音。
玄止冷着脸看向她,突然就笑了,放声狂笑,笑得眼角微湿。
忽的,他笑容一敛,眼神寒凉地看着古三月:“我喜欢你时,你是块宝,我不喜欢了,你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他凑近古三月,捏了把她的脸,“你真以为我能看上你,与你在一起不过是想要与天赌命。”
古三月笑了笑:“那就好,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真怕你缠着我不放。”
玄止被她气得差点吐血,生平只有他气别人,还从没被人气过。
他上前一步,捏住古三月的下巴,咬牙道:“有些人的心,真是冷得穷其一生都暖不了。”
古三月一掌朝他打了过去,玄止闪身避开。
亭台楼阁下,两人纠缠打斗了起来,身影似光,出招全都带着凛冽的杀气。
原本玄清涯跟独孤夏正在吵架,听到动静,两人很有默契地停了下来,急忙跑来一看,只见古三月手持醉霜剑,玄止手握玄铁扇,两人毫不相让地打了起来。
独孤夏抱臂看戏,啧啧叹道:“呀,这是因爱生恨呐。”
玄清涯瞪了她眼,高喊道:“徒儿,千万不要心软,弄死她。”
“你个老畜生!”独孤夏抬腿朝他裆部踢了一脚,怒骂道,“臭不要脸的老杂碎,人家小两口的事,关你屁事。”
“你这个丑女人,我徒儿的事,何时轮到你指手画脚。”
两人本来是看戏的,结果一言不和就吵了起来,吵着吵着便打了起来。
常五吓得脸色发青,他一脸惊悚地看着府中四位高手对打,毫不夸张的说,真是天地变色,风起云涌,像要掀了统领府的架势。
随着呲的一声,古三月一剑刺在了玄止手臂上,鲜血喷涌而出,湿了他半条胳膊,而玄止手中的扇子始终没露出利刃。
就算是做戏,他也狠不下心伤她分毫。
从房顶上落下来,察觉出躲在暗处的人已走,玄止收了扇子,快速点了下穴位,止住血。
他目光柔和,笑盈盈地看着古三月:“三三与我真有默契,你怎知屋外有人窥视。”
古三月没心思同他说笑,冷声道:“你早些回水月门吧,别再来找我了。”
言毕,她抖落一身风雪,转身走了出去。
望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锥心之痛再次袭来,适才的愤怒,一半是做戏,一半是真的生气。
他气古三月,可以随便说出让他离开这种话。
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眸中寒光凛凛,他胸腔起起伏伏,抬手一拳打在了身旁的海棠树上,刹那间,那株海棠连根拔断。
第198章学会隐忍()
东宫里白纱白幔,从殿内至院中,跪了一地人,以太子妃为首,东宫所有下人全都身披素缟跪在地上,哭声震天,真假难辨。
除此之外,朝廷各大官员也都依次来上香祭拜,古三月进去时,裴苏允正好上完香从灵堂前下来。
与她擦身而过之际,裴苏允悄声说了句:“我在御花园等你。”然后便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古三月很淡定地走到灵堂前,上香烧纸,弯腰叩拜,最后恭敬地退下。
她走到容千钰身旁小声说了句:“我出去一下。”
“嗯,你自己小心点。”容千钰叮嘱了句。
古三月转身往外走,然而她刚跨出门槛,看到一个身穿铠甲的男子,带着十来个将士浩浩荡荡地走入庭院,并且还手持兵器,她迈出去的那只脚,又急忙收了回来。
来人正是瑞王容千华,他一身铠甲,腰间配着刀,看起来风尘仆仆,才从边关赶回来的样子。但古三月心里很清楚,这不过就是做做表面功夫,实际上容千华早就回到了陌阳,并部署好了一切,否则容千寻也不会死。
想必在他们从雀山赶回陌阳的途中,容千华就已经回来了,而途中的大部队,只不过是替容千华打掩护的一个幌子。
那会儿她因为玄止的事,心思恍惚,并没想太多,加之从未见过容千华,对他也不了解,所以没怎么放在心上,谁能想到短短几日,容千寻就遇害身亡。
她还记得那日在闲王府时,容千寻过来了,还邀请她跟容千钰去东宫赴宴,她嘴上答应了要去,然而那天晚上,她跟容千钰都没去,后来玄止又出现,此事就直接忽视了。
第二天,她跟容千钰还有玄止,他们三人一起去了梨山,回来的途中遇到刺客,傍晚的时候,玄止反噬之痛发作,紧接着容千寻遇刺。
如今想来,这一切怕是不简单。
正出神之际,容千华已经迈上台阶,带着刀就想进门,古三月立马挡在他跟前:“请瑞王卸下兵器。”
“你是什么东西!”站在容千华左后方的一个男子,立马站出来,横眉冷挑,眼神蔑视地将古三月打量了一番,“狗东西,竟敢对瑞王不敬,你他娘的不想活了!”
他说话的同时,还拔出刀,一副要砍了古三月的架势。
古三月一把擒住他脖子,用力一捏,骂她的那个男子顿嘴角顿时溢出血来。
“三夜不得无礼。”容千钰假意呵斥了声,古三月松开那个男子,抱臂站到一旁,容千钰看向容千华,笑着行了个礼,“王兄一路辛苦了,想必今天刚到,连铠甲都没来得及换。”
容千华一身肃杀之气,他勾唇阴冷地笑道:“多年未见,三弟似乎成长了不少,怎么今日没去赌坊?”
当着皇亲贵族以及文武百官的面,他说出这种话,无疑是在打容千钰的脸。
倘若是以前,容千钰肯定直接甩脸子走人,然而现在,他却淡然地笑着回道:“王兄说笑了,太子尸骨未寒,千钰再怎么混账,也得留下来为他守孝。”
一个人的成长,先从隐忍开始,在不够强大之时,就要学会忍,等忍到有能力还击时,再给对方狠狠的痛击。
容千钰并不蠢,他其实深谙宫廷生存之道,以前是不想折断翅膀,而现在为了他想守护的人,也为了他最亲的人,他不得不收敛锋芒,将欲飞冲天的翅膀狠心折断。
容千寻一死,就算没有古三月,他最终还是会去争夺太子之位,因为事情走到这一步,哪怕他不争不夺,也未必就能平安到老。
他从小跟容千寻关系就很好,假如容千华做了太子,势必容不下他的存在,不是将他发配到边疆,就是找个理由让他奔赴黄泉。
所以啊,他必须争,其一是为了给容千寻报仇,其二是为了守护古三月,其三是为了保护自己。
于是在容千钰话一出口后,容千华愣了下,他眯着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容千钰,随即一掌按在了他肩头上,大声道:“三弟果真长大了,为兄甚感欣慰啊。”
他看似很随意的一掌,实则带了内力,古三月岂会看不出,于是她立马走到容千钰身边,掌心抵住他后背,暗运内力。
容千华眸光狠厉地看了眼古三月,加重力道。
古三月直接使出了七成的内力,只见容千华快速收手,并闷声咳嗽了一声。
“请瑞王卸刀。”她还是那句话,不卑不亢。
适才一番比斗,容千华自然清楚,古三月的武功远在他之上。而此时又是当着众人的面,倘若他执意带刀进殿,若真闹起来,他怕传到皇上面前,影响不好,太子之位还空着,他得步步小心。
容千华把刀解下,递给身旁的将士,然后整了整铠甲,走进殿中。
古三月本来是要去御花园的,但因为容千华在,她担心容千钰一个人应付不了,所以就留下来陪着他。
无论是明争还是暗斗,只要有她在,就绝不会让容千钰受伤。
已经有了容千寻这个教训,往后的路,她得更加小心,再也不敢走错半步。
容千华祭奠完,从殿内出来,并未多停留,与容千钰客套了几句,便说自己舟车劳顿,身体疲乏,然后带着人离开了。
确定他们真的走了后,古三月才微微松了口气,她转头看着容千钰:“你自己当心,我去趟御花园,很快就回来。”
容千钰不免觉得好笑,他挥着手:“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古三月始终放心不下他,深深地看了几眼:“太子已经离开了,千钰,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其实她的话并没歧义,她想表达的是,害怕自己身边的人会逐一离开,然而听在容千钰耳中,就有些不一样了。
容千钰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我没你想的那么弱,往后的路,就由我来守护你。”
“那我先走了。”
古三月快速走出东宫大殿,急忙朝御花园赶去。
她绕过水榭亭台,又经过几处假山,来到御花园时,老远就看见裴苏允站在园中的白梅树下。
“让裴大人久等了。”
闻言,裴苏允转过身来,冲她一笑:“无妨,三少陪我在园中转转吧。”
第199章三三家的相公()
难得裴苏允在她面前没有阴阳怪气,古三月倒也不好直接驳回,她淡笑道:“裴大人请。”
裴苏允迈步往前走去,古三月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不快不慢地走着,兜兜绕绕,穿过三道月门,途径两处梅林,走到一座廊桥下后,裴苏允才停了下来。
古三月道:“此处清净,裴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裴苏允笑了下:“关于太子之位,不知三少是如何想的?”
“我如何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裴大人站在哪一方。”古三月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出来。
要是以前,或许她会弯弯绕绕,跟他兜几圈,然而眼下时间紧迫,容千寻的丧礼一结束,就得重新立太子了。在此期间,必然会有场血雨腥风的争斗,谁的势力更强大,夺位之争中,胜出的把握就更大。
裴苏允没明确地回复她,只眯了眯眼,就现在的情势分析道:“圣上子嗣绵薄,总共就四个儿子,现今只剩了瑞王、闲王以及四皇子,然而四皇子三岁不到,在这乱世中,定然是撑不起大业。太子的人选,就只剩下两个人,瑞王虽然久经沙场,战功显赫,但他戾气太重,而闲王虽然性子散漫,看着玩世不恭,但其实心胸宽广,乃仁义之主。”
古三月听完后松了口气,说实话,有裴苏允相助,简直是如虎添翼,假如他要站在容千华那一方,还真是个强大的对手。
“有裴大人这话,三夜也就放心了。”
裴苏允道:“苍山巫族并不好对方,那里的人都善用蛊毒跟巫术。”
古三月微怔,她没想到裴苏允还有这么好心的一面,之前三番两次想杀她,现在突然还提醒她。
“谢谢裴大人提醒,我会小心的。”说完后,她转身就想走,毕竟容千钰还在东宫等着她呢,她不放心他一个人在那儿,然而刚走出一步,裴苏允拉住她胳膊,她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