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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惶不可终日,却并未放弃。”天青将面罩松了些。
“接着晒,到那人歹心不起为止。”沥尘的眉眼是未见过的冷,恍如隆冬被冰封的溪流,大雪覆盖,再无生机。
“是。”
马上就是中元节,送那人一份大礼也无妨,他勾唇,齐燕你可安好?
天青离去不久。
忽地一双手罩住了他的眼睛!
“陛下快别闹了。”沥尘无奈道,却也不敢乱动,这小妮子矮的很,此刻能够到他的眉眼,大概是站在什么物件上了。
“没劲,都不慌的。”她松开手,从石凳上跳下去。
沥尘却是一个转身便将云水烟扛了起来,“夜已深了,我们快回去歇着。”
趴在沥尘的肩头,她嗅到些许药味,有什么不对劲的。
“沥尘,你受伤了?”
男子的脚步一顿。
“没有,陛下安的什么心,竟这般咒我?”
委屈脸。
第320章 霸绝女帝VS柔弱琴师(37)()
“才没有,沥尘怕是被阿爹打傻了。”她玩着沥尘垂下的青丝,心下了然。
他没有辩解,“小心些,莫摔了去。”
“那换个姿势呗,这样朕有些想吐。”
“哦。”
封后大典如期举行,天公作美,万里无云,再无阴霾,男子梳了个看似简单的发髻,其中却暗藏玄机,简约不简单,他身着红袍,腰间是透雕藕塘白鹭玉饰——沥尘不喜奢华,因而挑了个白净顺眼的——抱着狼烟焦尾,玄色长靴隐在长袍之下,其实靴头还镶了上好的和田玉。
他一步一顿,似是亘古不变的叹息,来自黑夜宇宙的星辰。
于云水烟而言,万古长夜中,从此,亮了一颗永不熄灭的星。
最后一个繁杂的程序结束之时,满朝文武百官都开始吟唱华西古老的歌谣。
那古老的祷词中只传达着一个意思:“在光明永照的宫殿里,沉睡的神在等待明君。”
“吾主万安!”
夜里云水烟就有些累了,毕竟顶着几十斤的头饰站了整整一天。
“陛下,如此劳累行军便缓几天?”沥尘帮云水烟按压肩头,他倒是没觉着什么,焦尾琴一点也不重——和云水烟的头饰比起来。
“不成,江湖武功,唯快不破!”她挥舞着拳头,“反正沥尘也去,朕不怕。”
“这般孩子气。”他弹了云水烟的额头一下,却也不舍再责怪。
华西到齐燕有一大片沙漠,平日里广袤无垠,很少风沙,连绿洲的地点都不固定,其间偶有环形小岛浮上,传闻中每当月圆之夜,会有人首蛇身的怪物出来游荡。
走过沙漠,是要骑骆驼的。
“陛下,你还好么?”
云水烟面色比生宣还要苍白几分,这也是她先前放弃齐燕的原因,这骑骆驼不比骑马,甚是难受了。
“还行,庭申,行军还有多久?”
“两个时辰便能到齐燕边境,原定绿洲不在行军线上,陛下,可要停下休整?”庭申身披铠甲,银色的光芒在阳光下有几分刺眼。
云水烟回头看了一眼尚未露出疲色的骆驼大军,“不了,到边境再歇息吧。”
“遵命。”
个人“蝇头小利”和大军相比,傻子也懂得如何取舍。
沙子比热容小,升温快,两个时辰,是会过正午的,那时兵士怕是会被灼伤。
浅色不吸热,铠甲会反光,她先前特意换了金属的材质,同等防御力,却轻薄导热慢。不然走过沙漠,瞬间变成一滩废物。
云水烟喝了一口水,胃中已没有东西可吐了。
反观沥尘,这人倒是云淡风轻,似乎已开启观光模式,将万里江山尽收于眼底,以便将来写些小曲子。
女儿家和男子的区别,也许就在这体力上。女子的爆发力也可很强,但是耐久力却稍差些。
她回去要健身。
自古帝王御驾亲征,便是鼓舞士气之利器,云水烟看到华西军,不由得挺直身子,将嘴唇咬得几欲滴血。
“陛下!陛下!陛下!”
所到之处,士兵振臂高呼。
扬尘一片。
天边齐燕独属毒鹰飞过,她眉心一拧,拿过弓箭,立于驼峰之上,拉了满弓。
咻的一声!
那雄鹰应声而落。
第321章 霸绝女帝VS柔弱琴师(38)()
在一片喝彩声中,云水烟下了骆驼,下了“回营待命”的命令便寻了自己的帐篷,就钻了进去,沥尘紧随其后。
“嘶”不知牵动了哪一块,皮肉都连着疼。
“骑了几天的骆驼,陛下怕是擦伤了。”沥尘看着云水烟惨白的面色,心不由得一揪,“幸而带了些药膏,陛下且涂着,我去帐子门口把风。”
“哎?沥尘不帮朕涂啊?”她勉强挤出一些笑容。
“我怕趁人之危。”
擦伤之地极为隐秘,若是触着了,难免会起些不正经的心思。
齐燕是不毛之地,这片土地荒僻而怪诞,总能促成许多异教生成。他们崇拜黑暗和杀戮,是极其扭曲阴暗的家伙。
摄政王有很高的威望,反观太子钱未寒就稍显逊色。在太子去华西的那些年,别有用心之人就趁机一点点瓦解了保皇党。
国师是个貌如山羊,须发花白的干瘦老者,对这时势不很清楚,只知晓下棋观星象。
云水烟看得乏了,端起案边的浓茶灌了几口,神智顿时清醒几分,要以最少的伤亡迎接最终的胜利。
胜败乃兵家常事,但她不会败,“以大欺小”这事儿,要败也难
数十里之外的帐篷内,钱未寒独立于案桌前。他双手被高高吊起,嘴唇干裂,下颚有点点血迹,有人来了,他勉强睁开眼啐了口,“老东西,你迟早要死在这儿!”
那山羊一般干瘦的老者将吊索提高了点,钱未寒微微挣扎,只能脚尖点地,腕上的红痕更加深重。
“倒是个有血性的,可惜是个短命鬼。”国师轻笑着,“要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被美色迷了心窍,老夫倒是有法子让他坐上你的位子。”
他嗓音沙哑,像是破了的风箱,说话时还有呼呼的风声,教人疑心下一秒这人便会驾鹤西去。
“摄政王终究是摄政王,血统不纯,难成大事,就像虎纹猫骨子里终究是猫,纵使它再像虎。”
“呵,装什么清高,你还不一样是孬种。”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钱未寒和国师大人都闭口不语,只有血液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土中。
这老狐狸不过是装疯卖傻,世人眼拙,都被骗了而已。
外边月色正好,清冷的月光透过帐篷顶部的小圆孔照射进来,让他有饮到琼浆玉露的恍惚。
小狸,但愿你能发觉这老狐狸的念头,但愿万事安康。
瘦得脱了相的少年终究以一种奇诡的姿势沉睡,若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相信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是具尸体。
夜幕被太阳的光亮撕扯得粉碎,献祭的不过是淋漓的鲜血和来自灵魂深处的嘶吼。
“沥尘”
“陛下怎么了?”他起身,将被子掖好,用手探了探云水烟的额。
很烫。
“见鬼的,若不是”
他轻咒一声,还是拿出药剂给她服下,安心等待药效发作。
果然女儿家还是养在深闺之中才不让人担忧,这三天两头的折腾,他都快疯魔了。
“沥尘,你怎么动来动去的?”云水烟挣了眼,只觉得眼睛很热,头脑却异常清醒。
第322章 霸绝女帝VS柔弱琴师(39)()
“陛下脱水了,又发了烧,暂且有些热,别怕。”他倒了些白水,捧到云水烟面前。
云水烟起身,接过,饮了几口。
手也不曾颤抖,这点小病小灾,根本不足为惧。
她方才做了个梦,梦里一片虚无,那是鸿蒙之时,万物还未找寻到自己的轨迹,只随得日月星辰周天而行
似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那是无垠宇宙间最强大之物,想不起是什么了,记忆在一点点湮灭,她感到颈间有什么凉凉的,低头一瞧,是陶枝送的吊坠,随着任务世界的变化,唯一不变的就是这诡异的吊坠。
“陛下怎地魔怔了?”沥尘凑近了些,“头疼?”
“不,在想,将士们应当已去了前线,幸而昨晚有把阵法传给副将。”她轻笑着下了地,在沥尘担忧的目光中松了松筋骨。
“沥尘,咱去齐燕的营地吧。”她挑眉,有种幼稚的孩童想要恶作剧的窃喜。
“你脑子没事儿吧?”他总疑心,这人是被烧坏了头脑,现下神志不清的,还是等军医回来为好。
“没事儿,朕壮得能扛起几头牛!”
“”
深入敌营确是个好法子,但需要绝佳的轻功和过人的胆识恐怕
青天白日,齐燕军营。
营地中心有诡秘到似乎不是地表生物的声音,像是吟唱献祭,像是远古的叹息。
有草叶破空而来,咻咻两声!看护兵应声倒地,快到看不清身影的人们将那两个倒霉蛋拖到了草丛里,扒了军衣,还翻了个面,云水烟美其名曰“保护他们的俊脸,免得晒太黑亲娘都认不出”。
齐燕将士总有种奇怪的爱好,喜欢将重要的东西放在中心的西北方。
“沥尘,帮朕把风。”
“好。”
身形瘦弱的小兵跌跌撞撞地冲进营帐,却意外地没有发现别人的气息,只有悬挂于营帐中央瘦得可怕的钱未寒。
“钱小哥?”她惊叹,堂堂一国太子,竟然如阶下囚般被拷打?
“小小狸?”齐燕太子以为自己是到了弥留之际,有了幻觉,但这离开的方式未免让人有所期许有所遗憾。
“嘘,有人来了。”她屏息凝神,缩到一个隐蔽的角落。
只见另一个干瘦得如同骨架的老者走进营帐,还带了一壶酒,唇上殷红,似是饮了血。
“哟,还活着呐,倒也厉害。”国师将吊索再拉得高了些,钱未寒整个悬在了空中!
老人拍拍钱未寒的脸,“快了,待老夫送那华西女帝归西,就送你一道上路。”
“怕是有些难了。”
一个轻微的女声如同午夜摇动的树枝相撞发出的声响那般恼人,一直一直,化作有形的手掌捏住了他的喉咙。
云水烟用银针封了那齐燕国师的几处大穴,又轻轻地轻轻地将死穴处的针按到了底端。
那老者瞪着眼睛瞧了一眼,便倒在地上,他袖中滚出一个球状物。
黑中带银,俨然是齐燕传国之宝。
奈何钱未寒已彻底昏死过去
“陛下,还好么?刚刚那个人,戾气有些重。”沥尘从帐篷顶上跳落,顺手解了吊索,钱未寒失去了支撑,也倒在地上。
第323章 霸绝女帝VS柔弱琴师(40)()
华西七百二十二年初夏,女帝御驾亲征,攻齐燕。是年仲夏,钱未寒登基,处决国师与摄政王。
班师回朝后,云水烟把宫中的所有骆驼都放到城郊寄养。
为何?
答:这种动物真是太可怕了。
是夜,异象降临,霞光笼罩了整个朝歌,全城沉眠,除了沥尘云水烟夫妇,还有别的不属于地表之物。
“陛下,你的茅房炸了?”沥尘看着不远处那道强光,轻声问。
“你茅房才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