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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没有生气。
良圆被爹爹着小心的模样吓了一跳——这孩子,难道是皇亲国戚不成?
怎么
这样的人物会到这青瓷镇来?
“看我做什么?”木安安放下手中的排骨,还有些惶恐。
“无事,安安继续吃。”良员外笑道。
良员外虽是大善人,但他的发妻却早早地过世了,这些年他一直孤身一人,并未再娶。
良圆连个姨娘都没有。
木安安笑了笑,继续吃起来——也难怪她第一次见到良状元时,他孤独成那个模样。
第1140章 太后威武(22)()
翩翩公子,朝服,大红罗袍,梁冠全铜钩玎璫,青锦绶。
状元宴应当是春风得意时,那个少年,却始终克制地浅笑。
似与周遭嘈杂无关,他一人站成了一片死水。
她那时用原形远远地瞧着——深宫太孤单了,那些女子勾心斗角,都是冲着皇后去的,她一个太后,根本没有威胁。
她也无心树权,自然偏安一隅。
得过且过也很好。
“你为什么站在这里?”她穿着刚到俗世时的素衣,克制不住地好奇。
良圆没料到有人,他眼波微澜,“无趣,便四处走走。”
“状元宴,状元居然不在场,就不怕被圣上怪罪?”那时的她,很直接,有什么问题从来不藏着掖着。
“圣上不会为难一个舟车劳顿终到殿前的臣子,倒是太后,这般逃出,素衣月白,不怕圣上怪罪?”状元郎反问道,丝毫不见慌乱。
“哎?”
“太后不必惊慌,都道太后倾城绝色,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少年眼眸深深,似是无底深渊,黑黢黢的令人惧怕。
油嘴滑舌。
木安安回到现实,她看了小良圆一眼,点了点头。
好在现今这孩子还未成长,还任人拿捏。
而良圆被无端打量,握着筷子的手一抖——这个笑容,怎么跟奶娘在他学会自己吃饭时候的笑容一样?
慈祥中带着欣慰。
“爹,我吃完了,先去看书了。”良圆跳起来,一溜烟儿地跑回了书房。
“这这孩子安安”良员外略有尴尬。
“无妨,该是去看书了,就算闲书也可增长见闻。”木安安收起天真烂漫的模样,“员外,我平日可能会出去,回来也不走正门,希望不打扰。”
“无妨,尊咳咳,安安请自便。”
良员外擦了一把汗,虽然眼前的只是个小娃娃,但那股威压,分明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多谢。”
她换了身粗布麻衣,走到郊外寻人。
此刻时间尚早,找些小娃娃聚集起来,她也有精力培养。
郊外有个废弃的破庙,里边一书生,将手背于身后,口中吟诵:“寻一不系扁舟,入江漂游,夜雨寒灯,随风泯愁!”
“啧啧啧。”她一个没忍住。
“何人?”书生受了惊,将竹简置于胸前,做着防卫姿势。
木安安见扰人清净了,便走出去,摇头晃脑,“像你这样儒雅清秀,时常写诗作赋,没事就写几篇文章伤春悲秋,骨子里都是书香气的文人,说实话,我能打十个。”
“妇孺如何口出狂言”书生松了口气,继续吟诵不知所谓的词。
“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木安安说了句,一下子跳到屋顶上,“这位大哥,你莫犹豫,进京赶考吧,定能谋个一官半职!”
书生疑惑地看了看天空,万里无云,日头正好。
方才的一切仿若泡沫幻影,也许从未出现。
他看了废旧的佛像一眼,连忙跪下来叩了三个头。
木安安走远了——这是未来的礼部尚书。
先搭个讪,没准将来能够拉拢。
“小黄,你是不是饿了?不是刚吃过饭吗?别老啃我的袖子!”
第1141章 太后威武(23)()
“小黄”一称呼,对于软萌萌的兔子而言,当真是利器。
小橙兔老实了,它一动不动地靠着女孩的臂弯,像是认命了。
到一处,自然要寻丐帮,大齐的丐帮帮地蔚为壮观,实力不容小觑。
自然是当今皇上缺乏治国之方,若天下大同,有谁愿意当乞丐?
“小乞丐,哎,别跑,等一等!”木安安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谁料对方撒腿就跑,跟受惊的兔子似的。
“你追我做什么?我没有偷你的东西!”小乞丐边跑边喊着,声音沙哑难听,像破了的风箱。
他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有多处伤痕,像是被人打了。
“我只是想问问,你们这儿管事的是谁!”木安安轻笑,她运气几步飞向前方,挡住了小乞丐的路。
他们年龄相仿,武力值却有天壤之别。
“管事的?五爷在渡口,不在这儿的,你什么人啊,怎么会飞的?”小乞丐沙哑着嗓子,努力发音。
“我?我娘胎里习武,现在有事找管事的而已。”
话音未落,女孩子已经消失不见。
“真会飞啊?”小乞丐将手挡在额前,看向远方,却没有瞧见任何人。
在渡口乞讨的是丐帮五羊分舵舵主,人称“五爷”。
五爷很是和气,见两相合作益处多多,也能够使很多人受益,便应下了,丝毫没有因为木安安是个孩子而轻视她。
第一番买卖,成功。
傍晚,木安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良家,良圆那小子已经在案桌边睡着了,她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宣纸上是一篇颇有思想的文章。
逻辑清晰,说理明确,一旁还学着她的样子,画了只龟,栩栩如生。
“哎!小屁孩!太阳都落山了!”她凑近小少年的耳边大喊。
良圆一下子跳起来,脑袋里嗡嗡嗡地响,无限回荡回荡
约莫半盏茶后,少年才恢复神智,他看向穿着粗布短衣的孩子,一脸不悦,“整日无所事事,如何能当我的书童!”
哼,这下,她该害怕了吧?
不就是多读了几本闲书嘛,那又如何?
“无所事事,因为大部分都会了,而常言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木安安说得很是委屈,她低下头掩去嘴角的笑意。
“大部分都会了?那你来写个字我瞧瞧。”良圆挽起袖子,他还就不信了,这个小娃娃难道是天山童姥吗?为什么什么都会?
木安安将小兔子安置好,就走到桌边,接过毛笔,“逆锋起笔,我喜欢藏锋的、圆润却又遒劲有力的字。”
条条框框,说得良圆一愣一愣的。
宣纸上的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苍劲,圆融,又带了一点点沧桑,这根本不像一个五岁孩子写的字。
良圆想,若他没有看见孩子拿着笔在宣纸上涂抹,他一定会觉得这是个老夫子写的。
“看傻啦?小孩,你要学的东西多着呢,可别因为一点点事情就自满了。”木安安小大人似的教着,“我先到院子里玩一会儿,你看书看累了就临我的字吧,应该不难。”
女孩像蝴蝶一样蹦蹦跳跳地飞了出去
第1142章 太后威武(24)()
“真是”
宣纸上有两个字,“良圆”。
遒劲有力,粗细适中,每一个转折处,都是别有匠心——她刚刚分明是随意写的,怎么布局如此工整?
良圆不甘心地在旁边临了一个。
很文静又隐隐带了野性,与之不堪比较
良圆在这世上活了十年,第一次感到这样的挫败,这显然不是那孩子的全部,只是漏出来一丁点儿,他就无法比较。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少年立志要超越这个书童,他坐下,精神抖擞,又开始学习。
就这样,一个招兵买马培养势力,一个勤学苦读,倒也过去了五年。
木安安十岁了,她的五官也慢慢长开,走在街上总遭人惦记。
少女墨发如瀑,眼睛笑起来像新月,她的唇边总漾着两个梨涡,温柔又活泼。
她只要站在花边,便教人相信——人比花娇,确实存在。
而十五岁的良圆已是学富五车的才子,他通过了层层选拔考试,最终也到了进京赶考的日子。
少年清俊如青竹,他消瘦苍白,随着年岁的增长,眼眸中总蒙着一层雾,让人看不真切。
便是木安安这样一直伴读的,有时候也不能猜透少年究竟在想什么。
良圆站在屋檐下,听雨顺着青瓦的沟槽滴落之声,看小小姑娘坐在亭苑中逗弄一只兔子。
这些年,他发现,这个书童,长得还挺好看的。
认真的时候,调皮的时候,自大的时候,都别有一股灵气,和赶集时候见到的青瓷镇村民全然不同,就像是一股清流,慢悠悠地淌过良府的院廊。
“安安,下雨了,你别靠在柱子上,容易着凉。”他撑起伞,走过去,将伞面完全地倾向了小小姑娘。
“没事儿,我哪那么金贵?今天的书背完了吗?”木安安抱起兔子,一手扯着它的一个耳朵玩弄。
“背完了,我”
“背完了就该收拾收拾,准备进京赶考了,你会高中的,我的预感一向很准。”姑娘抬起头,看向少年有些呆滞的脸。
她又移开眼去。
这小崽子真是长得越来越好看了。
这眼睛,要是一直注视着她,她怕是会犯罪的。
“你去不去?”良圆讷讷地问。
“我去干什么?女子又不能科举,而且风餐露宿,太辛苦。”木安安说着,忽而又一拍大腿!
“不对!我要去的!就像是出去玩一样,多些阅历也好。”
进宫自然不到时候,但她到时候总不能全无准备。
是时候去京城瞧一瞧了。
良圆不知姑娘眼里燃起的光为哪般,只觉得她高兴便好。
少年懵懂,一些情愫种在心里,总会慢慢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能否挡风避雨,全看姑娘是否在了。
进京赶考向来都是穷书生跃出农门的路子,学而优则仕,能谋个一官半职,光耀门楣,是读书人的渴求。
而良员外之子良圆,家境富庶,学业只是兴趣罢了,若能光宗耀祖是极好,若是不能,便也不会饿死。
“你家的马车真好看,简约厚重,根本就是个小屋子啊!”木安安有些兴奋。
她只觉得良家的马车和房车类似——
第1143章 太后威武(25)()
鎏金宏顶,两侧流苏挂落,似是珠帘,细处有暗格,用千年玄铁烧炼而成,里边放了些许干粮和零嘴,还有清水。
简直应有尽有。
“这只是一般的马车,若是婚车,定当更加华丽漂亮。”良圆说着,合上三十六计,女子般的叶眉微蹙,他按了按眉心,有些许疲累之色。
“怎么了?是不是马车太颠,有些晕?”木安安说着,伸手就要点上少年的太阳穴,却被一把捏住!
“我一想到你将来要嫁人,而那个场景里,我未着红衣,就很难过。”良圆小声道,是吟唱般地呢喃。
“良圆,你终会找到良缘,而我不过是多一点历练而已。”木安安有些慌,她比谁都知道剧情,但剧情似乎转向了一个未可知的地步。
“安安,你说话老气横秋,我总觉得你活了许久,但分明只是十岁”良圆无视了那拒绝的话语,他眼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