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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要是我能查电脑就好了，查一查有没有人叫季晏亭的，然后附到对方身上就好了。”
“你饿不饿啊？”
“布鲁噗鲁卟鲁！！”男婴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似乎很兴奋。
是啊，人这辈子能够见到鬼，大概跟彩票中奖是一样的概率。
“你大概不饿吧，我现在也没有饥饿的感觉了，但是好想吃东西，我刚刚买了好几盒菲力牛排打算犒劳自己呢”
“卟噜噜噜噜”
燕鹿觉得，她要是可以听懂这个婴儿讲的东西，大概就能成神。
“啊呀，烦啊，以后连太阳都不能晒了。”
“啊”
布隆！
不远处饮水机的取水开关被按动了一下，一道水柱注入集水槽。
但是没有人按动。
燕鹿飘过去研究了一下，觉得很奇怪。
难道是她的力量？
她伸手去碰开关，却一下子穿过去了。
没有用。
于是燕鹿又在众难产而死的女鬼羡慕的眼光中飘回了婴儿室。
“啊，我还以为拥有了金手指，能够为所欲为呢，结果只是个意外。”
“普噜噜噜噜！”
“吹口水泡泡很好玩吗？又不卫生！”燕鹿飘在男婴周围，做了个鬼脸。
男婴没有被吓到，反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呀，跟个二傻子似的。”
咯咯咯。
当个孩子真好啊
病房外。
季凛然打电话确认了自己的车已经洗干净了，他便终于舒了口气，又连忙拜托道上的朋友将那条路上的尸体处理干净。
十五分钟后。
“什么？不见了？怎么可能？你确定是那个地方吗？？”
古城墙内黑雾缭绕。
又想起古老而空灵的声音——
“我该向何方哭你”
“姑娘”
“噫吁嚱！”
情感忽而炽烈，燕鹿的尸体忽而睁开眼睛，眼波流转间，尽是阴暗寒冷的气息。
姑娘发紫的唇动了动。
“她去了哪里？”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
穿着清装的老嬷嬷继续念着古老的歌谣，她手中还握着纺锤。
“我该向何方哭你”
第1059章 话痨系恶灵VS养成系正太（4）（）
“啊呀，果然在毁尸灭迹。”
燕鹿靠墙站着，身上竟然笼罩着阵阵黑烟。
厉鬼，索命夺魂。
鬼魂向来阴晴不定。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鬼在这里？”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笑得一脸和善。
“有人把我撞死了，我在看他毁尸灭迹呢。”燕鹿回过神来，甜甜一笑。
“我的天呐，这世道，居然有这样的人吗？我记得，你是这儿的实习护士，你还帮我擦过身呢！”老婆婆皱眉，满脸褶子。
“啊，我记得您姓吴，那个病症不是不致命的吗？怎么您也”燕鹿身上的黑气消失无踪，又恢复成了和善的模样。
“我那个不孝儿子啊，不来缴手续费，结果拖久了我这老骨头就不行了呗，哎，早点死也挺好的。”
吴婆婆在虚空中拍了拍燕鹿的肩膀，“我就是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回医院，和当初那个连报酬也不要就来帮我的小姑娘道个谢，结果”
“不用谢的，我从小就没有姥姥，看见您就觉得亲切——哎呀，我仇人进去了，我得跟着。”
“唉，是那个男人吧？到了时机我找几个鬼一起吸瘪他！”吴婆婆说了句，目露凶狠。
“谢谢！”
吸什么？
阳气么？
普通人死了以后留恋阳间，靠吸食凡人精气能多留几日，主人，厉鬼不用。
什么啊，厉鬼和普通的鬼没有什么区别吗？就没有特异功能？
燕鹿感觉鬼脑有点疼。
请自行解锁。
#辣鸡系统，要你何用#
随即一个月过去，体弱的季夫人终于能够下地了，而燕鹿就跟着他们回了家。
身为职业经理，季凛然的家出乎意料的豪华，是个三层的小别墅，还拥有地下室停车场。
“老公，这段时间你医院家里两头跑，真的辛苦了。”季太太在季凛然的搀扶下上楼，她温柔地说道。
“不辛苦，不辛苦，你和宝宝没事就好。”
男人栗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显得细软温和，他是个好父亲好丈夫，但不是个好人。
燕鹿站在季凛然的脑袋上，感觉到一览众山小的霸气。
“哎嘿嘿嘿”
小宝宝在月嫂的怀抱中，向燕鹿打招呼。
燕鹿回以一个温暖的微笑。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季晏亭。
一个月大的小baby还很嗜睡，常常断片，没什么记性，还不会说话，其实正常的宝宝还不会笑，大概要四个月大左右才会咯咯笑，但是攻略人物，似乎有些不同。
燕鹿有时候觉得恐怖，但季晏亭小宝宝的笑容总是让她忘却无力和恐惧感。
她都是鬼了，还怕个啥？
季凛然走进屋子，他皱眉按了按颈椎，叹了口气。
季太太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幕，“怎么了？很疼吗？”
季凛然咳嗽几声：“是有点，最近可能有点累。”
“最近辛苦了，我没事了，你赶紧去休息吧！”
“是啊，她没事了。”燕鹿站在季凛然的脑袋上，跟着点点头——鬼趴在身上，当然沉，当然难受。
但是跟死亡比起来，这已经好太多了。
“好吧，我去看宝宝。”
“嗯嗯。”燕鹿点点头。
第1060章 话痨系恶灵VS养成系正太（5）（）
季晏亭睡得正熟，季凛然就回到客厅沙发上休息了。
“这房子真不是一般的大。”燕鹿四处看着，还注意躲避了照射进屋子的阳光。
合着这季凛然是个富二代啊。
看这古董的年头，大概是富了祖宗十八代。
“有钱，地板还用上好的木材，烧起来更快吧？”
她四处飘荡，飘到一间类似祠堂的屋子里，里边竖着几个排位。
“年轻人，你来做什么？”
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她眼前站了一个白发苍苍但仙风道骨的人。
“是季家祖宗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前辈们的道行，会看不出来吗？”燕鹿飘着，并未惊慌。
“诚然是小辈不对，但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你执意要毁我季家基业，我们定不会放过你！”
出言的其实是过世不久的季凛然的爷爷，在几位前辈中，他还算年轻，就直接开口阻止。
“季家已有后人，不如放弃一个，也算皆大欢喜。”
燕鹿沉着应对，“几位前辈不能撕了有冤屈的我，厉鬼也不是吃素的。”
她慢慢地离开，举止优雅，丝毫不慌。
厉鬼？
季家前辈们有些疑惑，厉鬼不都是失去意识只知晓复仇的怪物么？跟恶兽没什么区别。
可是，刚才那个姑娘，虽有冤屈，却沉着冷静，为人时定是人中龙凤吧。
是劫难。
但是，眼前的景象和记忆中的不同，燕鹿迷茫地看着眼前的森林，“别墅去哪儿了？”
系统，麻烦定位一下，我现在在哪里。
半晌，系统都没有回应。
“我该向何方哭你”
她耳边又是那句奇怪而悲伤的话语，似乎周围都没有人。
燕鹿即使是鬼魂状态，颈间的吊坠依然在，而且自从眼前景象变了之后，吊坠在持续不断地发着光。
“有人吗？或许有鬼吗？”
燕鹿知道，自己的状态，呼救凡人是听不见的，大概可以喊来个鬼。
“有没有鬼啊！”
丛林密集，阳光肆意挥洒，却照不到她，她像是置身于一个极其阴暗的角落，永远无法逃离。
咻！
啪。
像是鞭子打在肉体上的声音。
燕鹿莫名地脑子一疼。
这个场景，她似乎知道？
丛林尽头，有屋子，有人，她循着模糊的记忆往前走。
说来也怪，一个鬼魂，居然感觉到了恐惧。
她穿过墙，却一下子愣住了。
一个姑娘被捆在十字架上，地面已是血迹斑斑，还有几条沾染了鲜血的尾巴。
姑娘即便是遍体鳞伤狼狈至极，也还是清华不减，雍容华贵。
“呵，倒底是狐妖，这样也死不了。”一个男人拿着带血的九节鞭，啐了口。
他搓搓手，手上的力道狠绝，咻！
“呃”
女子闷哼一声，她睁开眼，却看不清楚。
九尾在失去一条尾巴再次苏醒的时候，对死亡的记忆是全无的。
燕鹿捂着自己的嘴，鬼魂不自觉地颤抖，“原来是他阿岚”
太子，素和岚，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为什么要杀她？
素和岚有些警觉，他转头看向门口，却什么都没有。
那张脸，已经介于少年和成年男子之间，如此狠厉之色，怕是恶魔吧。
第1061章 话痨系恶灵VS养成系正太（6）（）
燕鹿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个孩子，眼前的景象却消失无踪。
连带树林都不见了，周遭只是个废弃的杂物间。
她迷茫地看看四周，有种窒息的错觉——刚才那个，是她的记忆吗？是她被烧死前的记忆吗？
“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燕鹿回头，一个三岁的孩子咬着一根棒棒糖站在那里，含糊不清地问道。
她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那是熟悉的浓眉大眼，却是不熟悉的年龄。
“你是季晏亭吗？”燕鹿不敢置信地问。
“是呀，姐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小男孩吃着棒棒糖，眨了眨眼睛。
难道她回忆一下需要几年？？
“嘘！姐姐是会魔法的，不能告诉别人姐姐的存在哦！”
季三岁：“啊？姐姐会什么魔法呢？”
燕鹿清清嗓子，“有很多啊，就是会飘，会穿墙，而且，除了你别人都看不见我，嘘！”
她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洪妈跑过来，一脸紧张，“小少爷，别到处乱跑了，外边很危险的，要听话，不然警察叔叔要把你抓走的！”
燕鹿一愣——孩子的教育，季家是交给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的吗？
“可是”
季晏亭将棒棒糖拿在手里，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姐姐，真的看不见吗？
可是那个姐姐笑得很好看，很好看。
然而，只见长发及腰的姑娘，一下子钻进了墙里！
“唔！”季晏亭惊叹了一声。
“怎么了？”洪妈以为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布鲁布鲁布鲁！”
小小的孩子什么也不清楚，他觉得开心就胡乱地喊，觉得害怕就惊叹。
“哎呀，乖，不然警察叔叔要来抓你了！”
“呜呜呜警察叔叔，怕怕！”小季晏亭可怜兮兮地哭着，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下来，煞是可怜。
“喔喔喔，乖啊乖啊，别吵吵，洪妈要去煮饭了，你在房间里玩玩具好不好？”
“呜呜呜”
“好的。”
燕鹿听着，只觉得三观尽毁，让这么小的孩子单独在房间里闹腾，还真是放心。
咔哒，小季晏亭被关在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