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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天经地义。
“凭什么?”
“因为我是姑娘。”婉儿挑眉,慢悠悠地跟在带路的陆元归身后。
自古女子是传宗接代的工具,这姑娘反而沾沾自喜引以为荣,大约脑子是摔坏了。
“姑娘了不起么?”他冷哼一声。
忽而觉得有人斗嘴的日子,也很是不错,至少不打仗的这段时间,不用每日对着一个空荡荡的院子,发呆,借此消磨时光。
半晌,烧水烧得快虚脱的婉儿抱怨:“堂堂将军府,竟连一个婢女都没有?将军,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要奴仆何用?老子又不常回家,哪日死了,连尸首都不一定有,能否魂归故里也是看造化。”
男子逆光站着,面色有些暗,整个人消沉孤寂。
“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姑娘毫不在意地说着——生与死,她看得透彻,为了生,她如此奔波,在不同的世界相遇不同背景的人,已是累极。
肉的香味渐渐飘出,那是不加佐料不加雕饰的自然风味,已是诱人至极。
“看什么看?不是怕中毒么?将军可以出去买碗馄饨或者面,吃饱了再回来,免得祸害我的肉。”
传信使未能赶回,主子应该知晓出事了。
第759章 暴躁战少VS倾城舞娘(17)()
“你吃不完那些。”陆元归本是不贪嘴的,但既然赶上了,不尝一尝,怎么可能?
再者,身为舞伎,根本不需要如此精湛的厨艺——她究竟是谁?
“谁说我吃不完?”
婉儿算着时间,主子强逼“吃下”的毒药,也该犯病了。
她不清楚是否有人在将军府监视她任务的进度,也不敢贸然暴露。
“将军,我头有些疼,你帮忙铲一下,顺便装盘吧。”婉儿丢了锅铲,抱着脑袋蹲下,顺带将脸凑得离灶台更近,争取能烘出一个大红脸来。
“嗯。”陆元归在即将煮好的肉里加上了一大勺水,本来要沸腾的水,此刻又安静了。
他赶忙蹲下,轻声询问:“怎么了?要不要找大夫来?”
“我我头疼”她说得结结巴巴,还指了指地上的那滩积水,平静的水面中央,倒映着一个蒙面男人的身子。
看不清面容,但显然来者不善。
陆元归略一思索——与他她都有关,那便是哑巴郡王的人了。
也不知在房梁上能看些什么。
婉儿想着,冲陆元归眨眨眼,再“忽然”倒地,虚弱到整张脸都苍白。
陆元归没有急着去扶,而是将再次煮沸的火锅菜料和形状肥硕的鸟儿从锅里拿出来,放在一边准备吃的。
既然喜欢脏兮兮的地面,那就多躺一会儿,免得她又说他是个蛮子,无风度可言。
呵,风度,戏子和风尘女子,不都是靠自己取悦男子的么?居然还和帮她赎了身的恩人顶嘴。
当真不懂礼数。
陆元归抱着姑娘回房时,一路上发现不少“不速之客”——何时?府上竟混入了这些小喽啰!就算作奸犯科,也不必这般地送到将军府上来才对。
回房关了门,姑娘就跟没事儿人似的,还照常蹦蹦跳跳,她看了墙上的佛珠一眼,“真稀奇,你这将军,难道信佛?”
那年她仿照文人雅客,雨雪霏霏之时,琴囊茶箧,入山访刹。当真“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佛,确实能让人心安——如果不出现在将军府的话。
“我母妃喜佛,每个特殊的时间段,她都记得,并且去庙里还愿”陆元归答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先走一步,出事叫我。”
“好。”
在陆元归走出门的一刹那,挂在墙上的佛珠忽然散了,一颗颗佛珠滚落一地,无奈,他骂骂咧咧地退回来,和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姑娘一起捡。
忽而,门槛处插着一根箭支,那金属部分的头有一半扎在了地里,露出来的那一段,还有着悠悠的蓝光。
“将军,佛珠替你挡难了。”婉儿半天憋出一句。
“”
而当男子专心捡佛珠时,姑娘悄悄地退到一边,展开了从灰喜鹊肚子里挖出来的一个信筒。
这是他们特有的传信模式,显而易见的往往是假信,假信的纸张稍微皱一些,会有全然不一样的内容,主子就用这种方式,存留了许多重要信息。
纸条上书:
结识军师,挑拨军师与将军的关系。
啧,主子的命令真是一次比一次繁琐,一次比一次要求高。
第760章 暴躁战少VS倾城舞娘(18)()
婉儿回眸时,锅里的鸟儿只剩下一只腿了。
“陆元归!你特么就不能留一点给我??”
来自一个吃货最后的倔强。
“老子留了,怎么?你不要那腿?”他说着,伸手就打算拿。
“要的!您就快去看看那箭是谁射的吧!”婉儿三两步冲上前,抢救了剩下的一只腿!
她忍不住飚了脏话,这是姑姑的大忌,也是舞娘的禁忌——伶人是不能有过于鲜明的个人特色的,为间谍也是一样。
那会过早暴露。
“呵,真是不可爱的家伙。”陆元归莫名心情大好,不是因为滋味不怎么好的肉,不是因为佛珠替他挡了一劫,而是因为姑娘的破绽越来越多了。
那箭支他是见过的,出征前就有人来警告过,凯旋了竟然再次上门闹事。
说不准这姑娘也是其中一员,只不过还未表现出来,而他也被释了兵权,暂时无事可做,就陪这些人玩玩罢。
“可爱什么?”她啃着腿,也顾不上撒些佐料,肉是三两口就没了
哈
失落。
庭院里的一棵松柏上有雾凇,但她却不觉得冷,许是先前在云水居冻习惯了。
“将军,知道是何人了么?”她见男子蹲在地上研究许久,忍不住走过去问。
“你问什么?”陆元归反问。
婉儿一愣,“哼,不说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不过射箭那人定是个比将军还厉害的高手。”
姑娘说着,就走远了去。
“慢着,你凭什么说他比我厉害?”他拿着箭站起身,满脸不悦。
“射箭嘛,我看着臂力腰力都很重要,下盘也要稳吧——像将军这种气虚体寒的人,是做不到的。”她转身挑衅,然后做了个鬼脸便跑开了去。
气虚?体寒?
昨夜冷得像冰的,分明是她!
陆元归再次暴走,他一把提起姑娘的衣领,将其推在墙上,“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说话?”
男子额前的碎发轻微晃动,剑眉斜飞入鬓,一双凤眸冷若冰霜,连笑唇都没了弧度。
如同空白的卷轴上被人泼了一些墨,墨花肆意散开,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
“将军不去抓元凶,却在这儿欺负我一个伶人,像话么?”婉儿毫不示弱,虽是面色苍白,气度却丝毫不减。
这架势他很眼熟。
奇了怪了,分明是不认得的人。
陆元归松了手,“本将军就陪你慢慢玩,看你什么时候松口。”
“松什么口?将军不问,我如何说!”她恼了,本就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认亲这条路也是走不通的,现下,只需攻略男主,好好活下去便是。
“好,那我问——”陆元归轻笑,“你是敌人派来的细作吗?”
“不是,是傀儡。”婉儿毫不犹豫地回答。
当务之急,是取得信任。
陆元归皱眉,还真说了,他突然想起刚刚撕碎的字条,好像是拿什么解药
若没有,她会死吗?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活下去。”
“你的真实名字?”
“无名无姓,孤儿而已。”她说着,微红了眼眶——在室外待久了,还真有些冷,让人受不住。
第761章 暴躁战少VS倾城舞娘(19)()
“将军,雪地里待久了,寒气侵体,积累为湿毒,扩散至五脏六腑,便药石无医了。”她哆嗦了一下,小声提醒。
“进屋。”陆元归轻声道,他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只搜肠刮肚地想姜遥会问些什么。
那斯文败类,遇到这种细作,会问些什么呢?
不行,不记得了。
姜遥这厮也是厉害,长得跟个小娘们似的,这肚里的坏主意也和那什么,蛇蝎美人一样。
“将军还有要问的么?”婉儿很主动地生火取暖,荧荧火光中,她感到自己稍微能动了。
“暂时没有。”
“留着我,想必有好些用处的,可用碟中谍的计谋将我的主子灭了,也可以我败了某人的名声,或许还能暖床。”
姑娘说得坦荡,陆元归听见的时候,直疑心自己听错了,就算是舞娘,也不该如此不在意自己的清白,或这般不知羞耻地说出“暖床”来!
“暖床?”他本能地忽略了前边的提议,直问了自己关心的。
“反正婉儿不过是个过客,将军便不要太过认真了。”她为自己先前的话感到羞耻,不过神色未变,依旧淡然如水。
“是,走,老子带你去见个人。”陆元归一下想得通透——婉儿没有深厚的内力,力气也小,脉搏跳动轻缓,这么个人,是不足为惧的。
“谁?”
“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街上瞧见的树都是光秃秃的,日上三竿,雾凇已消失地差不多了,她惊叹于京城的温差,却也不好意思表现成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
将军会本能地依赖军师,她若是没猜错,陆元归带她去见的人,应当就是主子要她见的姜遥。
陆元归则是盯着蹙眉的姑娘,思索了好久——到底是像谁?这致命的熟悉感,真是愁死他了。
如鲠在喉。
眼见到了一个破败的小屋,陆元归很粗鲁地敲了门,敲门声震天响,仿佛要将那道木门砸个粉碎才肯罢休。
“来了来了,敲什么敲!就不会轻点儿吗?”
里边传来一个略显沙哑又不耐烦的声音。
婉儿站在门前,转身看着地上的脚印,大大小小四道,她的小而浅,陆元归的大而深,像是大人和孩子的足迹,倒也温馨。
吱呀
破败的木门发出沉重的呻吟,似乎是寿终正寝的征兆。
一衣衫凌乱的男子开了门,他面容清瘦白皙而秀气,眉只是比柳眉重了些,有几分姑娘的清秀。
“战少?你怎么来了?”姜遥打了个哈欠,“进来吧,我也没什么可招待的,你随意找块干净的地坐下就是了。”
“兄弟,你怎么过的比我还惨?”陆元归一把拉过婉儿,抬脚就进了姜遥的家。
入目的都是破败景象,蜘蛛网结了一层又一层。
“去的时候,自觉没有胜算,就将所有的东西都布施了,谁知命大,还能回来呢?”姜遥踢开一个腐朽的板凳
少小离家老大回。
“得了,别感叹了,我这回有事找你。”
姜遥头也不抬地问:“关于婉儿姑娘?”
“是,果然狡猾,连老子要问什么都猜到了!”
第762章 暴躁战少VS倾城舞娘(20)()
“你都把人带来了,这还用猜?”姜遥皱眉——这人莫不是傻?
“咳咳,我是想”陆元归被嘲讽了也不气恼,他的话语稍显谦逊。
“让我帮忙瞧一瞧,这个姑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