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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送葬的人全部都离开院坝后,老先生高喊说,这一路上,大家只能往前看,切记不能回头看家的方向。
送葬队伍消失在不远处的苞米地之后,老师们便就地解散。
何校长说他要去镇上教办谈点事儿,就先不管我了,让我先自己安排,至于我支教上课的事儿,明天就会分配具体工作。
我在镇上找几个老同学聚了聚,回教师宿舍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半的样子。
百无聊奈的我躺在床上看了会儿之后,突然觉得万分困倦,便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姚康打来的,说他女友从家里带了好多野味,要喊我一起吃。
我打着哈欠谢谢他的好意,然后说自己已经睡觉了,今晚先不去他家,明天再去。
姚康一个劲地说:“不行!你一定得来!我们等着你,不来我们就不开动!”
见拗不过他,我就瞌睡兮兮的爬来,赶去了他家。很快,我直接就到了他门外。
他家里很干净,客房中除了电视机之外,什么东西都是白色的。坐定之后,我看只有他一个人,便问他女朋友怎么不来吃。
姚康诡异的笑了笑,说:“她太困,已经去睡了!”
我似信非信地回道:“哦!都睡了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姚康并不言语,缓缓起身,揭开桌子上的锅,我望了望锅里,只见里面煮着黄黄的肉皮子,我不解地问:“这是什么野味,野猪肉吗?”
我才问出这句话,姚康就冲着我阴险地笑了起来,他阴阳怪气地说:“这是梁起刚身上的肉皮子啊!”
说完这话,不禁心头一怔,还没回过神来,却见姚康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剪刀,他举着剪刀就朝自己胸膛上剪去,嘴里还说:“要是嫌不够,我再剪一块我的皮来煮!”
本来听他说锅里煮的是梁起刚身上的皮子,我就已经被惊到了。没想到,姚康居然会拿剪刀剪自己的胸膛的皮。
见状我不由得惊呆了,想伸手去阻止他,可是我都还没来得及出手,他就已经连拉带剪地扯下了一块胸膛的皮肉,顺势丢在了锅里。
随后他还举起剪刀,显得有些疯狂地对我说,“张君宁,你这么年轻,肉皮一定很鲜嫩,剪块下来一起煮啊!”
说着他居然朝我扑了过来,我一个侧身,姚康就扑了个空。
我抓着这个机会,夺门而逃。才跑出去几步路,就觉得自己好像背着上百斤东西一眼,双腿酸软,怎么都跑不快。
我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姚康还在身后追。我只好忍着疲软继续跑,好不容易快跑到了学校大门,发现姚康终于不在我后面了。我边继续跑,便掏出电话准备报警,却发先手机了电。
真可谓是祸不单行啊,我拖着疲软的双腿,跑进了学校大门,却突然发现在那电线杆下,昨晚个穿红白条纹相间衣服的男人,又蹲在那儿刨地,一边刨一边还说:“你该死,你该死,挖个坑埋了你!”
被姚康吓得不行,我哪有心思去管他是谁,只想赶快找保安帮忙。我看门卫室的灯亮着,但里面却一个保安也没有。
就在我疑惑地转身之际,那个穿红白条纹衣服的人,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张脸我认识,白天的时候还在照片上见过,正是梁起刚。
只见他胸前的衣服破了很大的洞,胸脯上的人皮已经不知所踪,袒露出肌肉和血管,我快速扫了一眼他的大腿,只见两条大腿上也没有了人皮,血淋淋的。
此等情形,不禁让我寒毛直竖,呼吸紧张。梁起刚举起他滴着血的双手,诡异地阴笑着朝我抓来。惊骇之中,我猛地一脚就踹翻了他,只听得他“哎呦!”叫唤了一声。
旋即我耳边传来了叫骂声:“哎呦,你个不长眼睛的,痛死我咯!”
我豁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保安大爷夹着双腿,表情痛苦地坐在我脚的位置。我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汗水湿透,我长长地喘了口气说:“原来是个梦!”
保安大爷很痛苦地说:“看你房门没关,就上来看看,你居然下这么重的脚踢到了我老人家命根子!”
我连忙起身道歉说不好意思,说自己刚才做了个噩梦。
保安大爷痛苦好像减轻了许多,问我做了啥恐怖的梦,吓成这个鬼样子。
我将梦里的遇到的事儿,逐一给保安大爷讲了出来。保安大爷听完后,嗯嗯地点了头。
忽然间,我发现他的表情有些不对,他显得很神秘地说:“娃儿你不是在做梦”,他的话音未落,只见他快速抓着自己的脸,忽地扯下来整张脸皮,露出血淋淋的肉来。
我吓得啊地大叫一声从床上滚落下来,这时地板却变成了黑漆漆的深渊。
眼看自己掉了进去,忽然我身子一怔再次醒来,竟然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房间的灯开着,我惊恐万分地看了看门,关得好好的,也没有保安大爷的身影。
原来自己做了个梦中梦,我使劲儿要了一口手指,很痛,我才确定自己现在是真的清醒了。
我摸了摸额头,全是冷汗,身上的衣衫也湿了。我不禁在心头暗骂自己,睡觉老是忘记关灯。
今晚我居然又没关灯就睡着了,我拖着还有些疲软的身子,准备去把灯给关了。可就在我关灯的瞬间,我忽然瞥见窗外有一张惨白的脸。
第036章 新邻居()
见这等情形,我冷不禁心头大惊,一股惧意瞬间就袭上了脑门,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也不由自主地颤了几下,连瞌睡都被那张脸给吓没了。
我急忙后退了两步,凝视着窗外。那张在路灯照射下显得发白的脸,呆呆地看着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他与我只见隔着一道玻璃窗,直线距离在两三米左右。那张脸不是活人的,这是我心里的第一反应。
我住在二楼,卧室后面也没有楼梯啥的,若是活人,怎么可能在大半夜悬在空中。
他突如其来的出现在我的窗户外面,我无意间看到,起初是被他吓了一大跳,但是转而我就镇定下来,我断定自己这次又是见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爷爷曾经告诉我,人恶起来,有些鬼都害怕你。当下我就定了定神,不能表现出害怕他的神情,我恶狠狠冲着外面那脸问:“你是谁?”
那张脸嘴巴翕动,诡秘地对我说:“没想到你真的能看到我,我是梁起刚!”
由于那张脸刚超过我的窗台不多点,我不能看见他头下面的身体。
我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靠近窗户一点,打亮了手机电筒,对着他照了照,只见他的脸惨白如纸,眼睛也有些混沌,确实是梁起刚。
“梁老师,你都已经死了还来找我做什么,再说你根本就不认识我,和我无冤无仇,你这是要干嘛呢?”我凝神看着他问。
梁起刚突然带着哭腔对我说,“以前我们不认识,现在认识了!求你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
我不禁纳闷,这梁起刚人都去了,居然变成不干净东西,在半夜三更的来找我,还要我救他,真的有点意思。俗话说,鬼话连篇,我怎么能轻易相信他要我救。
“梁老师,人去一切皆空!你就好好的下去吧,不要再留恋人世!”我很淡然,但对他保持警惕地说。
梁起刚惨白的脸忽然变得有些狰狞,他眼睛都快鼓出来,幽怨地说:“我很想走,但走不了”
见他一直飘在我窗外,没有离去的意思,我就随口问了句:“你要我怎么救你?”
“你去”,梁起刚话还没说完,忽然他很惊恐地说:“完了,它来了,这么快就来了”
我还不明就里,梁起刚的飘然跑了。他往上飘过我窗户的时候,我再一次看见他那没有人皮的胸膛和双腿。
听爷爷说如果人死后变成了不干净的东西,那么那不干净的东西,会保持他活着最后一刻的样子。
他飘走不到一分钟,走廊上又传来了噔噔噔的脚步声,旋即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旋即,不出我所料,隔壁屋子里又传来了昨晚我听到的那歌声。
“小棉袄,要新衣,剪刀剪下皮,针线缝成衣/小棉袄,穿新衣,剪刀剪的皮,针线缝的衣。”不过今晚那歌声听起来幽怨了许多,不在那么悦耳动听。我不禁暗自心想,难道梁起刚怕的是这唱歌之人!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我房间门的位置,生怕我这边稍微有所响动,就会惊扰到隔壁。然后,我轻轻开了门,悄悄靠近我隔壁的住房。
让我万分惊讶的是,那名锁已经被人打开了,我将耳朵凑近铁门,想仔细听听屋里的情况。
正当我猫着腰,快把耳朵靠近铁门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后背。当下我不由得心头大惊,此时已经是深夜了,会是谁上楼来,重点是到了身后,我都没有丝毫注意到。
那些念头在我心里快速闪过,我毫不迟疑着,迅速转过头来,悬着的心终于放来下来,冷不禁松了口气,是楼下小卖部的婆婆。
走廊灯煞白地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看上去也是有几分苍白。她沉着脸说;“小伙子,不是让你晚上不要随便出来走动啊,怎么不听呢?”
我指了指我隔壁那间屋子的门,低声说:“婆婆,你也没睡啊,难你也听见了?”
那婆婆瞪了我一眼,语气阴沉地说:“听见什么?”
“这屋里有个女人在唱歌,已经连续两个晚上了,吵得让人睡不着觉!”我显得有些郁闷地说。
老婆婆说:“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你当做没听见就是了,不要多管闲事!”
我被这老婆婆说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我伫立在原地,老婆婆又说:“婆婆为你好,你快回去睡觉,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嗯了声,那老婆婆便转身离开,只见她步履蹒跚,走路的速度很慢。
满心疑虑地回到屋里,梁起刚和这歌声之间有何联系,小卖部的婆婆怎么能悄无声息地出现我的身后,都让我觉得很蹊跷。不过暂时我想不明白,便带上了耳机,放着助眠歌曲,好不容易才睡着。
第二天,何校长给安排好我带的班级后,我便问他,在我隔壁住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连着两个晚上,都在大半夜的唱起歌来。
何校长迟疑片刻后说:“你一定是听错了,怎么会有人唱歌!”
我有些不说:“要不要我今晚把歌声录给你听!”
何校长欲言又止,然后他才说这事儿交给他去处理,让我认真的准备上课资料,明天初三级的学生就会返校补课。
既然他说这事儿由他办,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我只是个支教的大学生而已,又不是学校的正式老师。
和何校长分开后,我遇到了姚康,他笑眯眯地问我这两天感觉如何,有没有渐渐进入状态。
看见他我就忍不住想起昨晚做的梦来,总感觉有几分不自在。我随便回了句,感觉还行吧,很期待明天上课呢。
姚康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有什么问题,我可以直接找他问。之后,他便准备上楼去语文组办公室。
他没走出几步,我就叫住他,问他可知道我隔壁住着的是什么人,他说他来学校这么久,就从来没有去过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