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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蔷薇看了看我笑道:“这上等老眉君是太后赏赐给家父的,我平时并不喜喝茶,只是相思你来了,便沏来与你尝尝。”
我心中若有所悟,这老眉君我只在云翔殿马凌云那喝过。当时马凌云告诉我,这茶是他最爱喝的。所以每年送进宫的老眉君,太后必定全部赏赐给马凌云。而今日能在刘蔷薇之处喝到这样的好茶,太后的意思就不难明了了。
我望着刘蔷薇婀娜的身影呆愣半晌,最后不禁叹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相思你说什么了?”刘蔷薇侧头瞪了我一眼,嗔怪道。
我浅笑,低声道:“我说什么你心里自然明白。”
闻言,她露出如醉的笑容。惊鸿一瞥中,我只觉得心头一片空白,忽然丧失了所有思想。
“只是相思你知道么,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即便我能如愿入选储君之妃,怕也不见得从此顺心。”刘蔷薇的笑容逐渐黯淡下去,我竟不知道她因何忽然心有不安。难道是,离高位欲近,心底反而愈加恐惧和不安么?
我轻声笑道:“入选本是你们选秀女子最期望的事情,你先在明明得到太后的青睐,很有可能成为储君之妃,眼下反而不踏实了,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道理?”
她敛去脸上愁色,一把拉起我的手腕,道:“可是只要能在他身边,什么样的苦我都能吃,什么样的罪我也受。”
我重新怔住,直直地望着她,神情惊讶而钦佩。
她笑笑,松开我的手道:“我知道皇上眼下病情忽重,太医院恐怕已经是提心吊胆了。你先在是从三品女医官,希望不会牵连进去才好。”
我呆愣片刻,旋即淡然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想不被牵连,怕是难了。”
刘蔷薇脸色叹息,愁色重新聚拢,想了半天,忽然道:“喝酒伤身,不如我给你弹一曲,暂时解解烦闷吧。”
我点头说好,她坐回琴边,伸出纤指,一曲忘忧便泠泠萦绕于耳边。
这晚,我一直纠结于一件事情。刘蔷薇从小就喜欢马凌云,她对他的感情可以执着如一。而李灵灵何尝又不是如此?只不过,刘蔷薇爱得深沉而隐忍,李灵灵爱得嚣张而自私。他们三个人,一生都与权力和富贵紧密相连,这些一旦触及情爱,他们又会如何取舍?
人的一生,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我不知道,在马凌风的心中,到万不得已的那天,他又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我坐在琴边,静静地弹着那首“天仙子”的曲子。
指尖掠过琴弦,仿佛跌入久远的回忆,眼前浮现的是冷寒霜那一抹青衫傲然屹立。
当日河边那一剑伤得那么深,流了那么多血,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恨我。他曾经和我说过,我是他这世上唯一牵挂的人,他不会丢下我,可是如今
愁肠百转间,只听轻微的一声响,琴弦断裂。
我心里一紧,才意识到自己在弹琴时心绪纠结,杂念纷纷。
“你有心事?”冷不防一个声音响起,抬头望去,屋内已经多了一个人。
我一惊,随即笑笑,装作若无其事道:“没有。”
“如果没有,那琴弦为何会断?”他锁紧了眉头,似乎打算穷追猛打。
我起身走向他,冷了语气道:“武平王深夜到此,该不会是来听我弹琴的吧?”
“算了,我不和你扯这个无聊的问题。”马凌风鼻孔里一声轻哼,接着沉声道:“眼看皇上的病情一天好似一天,相思,难不成你还真想治好他?”
“我不治好他难道要将他治死?”我嫣然一笑,走他再近些:“你就这么急着他死?”
闻言,马凌风伸手一把将我捉住,俯首用他那漆黑的眸子恨恨盯住我:“我看你是疯了,你别忘了他是你的仇人。”
我用力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冷道:“你也别忘了,他是你的哥哥。”
“是,他是我哥哥。”马凌风深潭般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寒光,脸色如霜:“他是我哥哥又如何?”
“好了,我不想和你吵,你今夜到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我径直走到窗边,天上挂着一轮明月,清辉洒落在地上,好似泠泠霜色。
马凌风走近我,压低声音道:“皇上立储君的诏书就放在了御书房,这是我费尽周折才探来的消息。”
“马凌风,你连皇上的诏放在哪里都知道,你真是可怕。”我看向他的双眼闪着冷冷的寒意,我不知道马凌风,他的心机到底有多深?
马凌风对我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沉声道:“想要完成大计,很多事情必须要有谋算。不管你怎么看我,怎么想我,我都不怪你。可是相思,你不要误了我的大计才好。”
我静默而立,沉默不语,心内却激起波浪无数。
“相思,我曾对你说过,太后和皇上早就有意将储君之位给武安王。可是凭什么?按照我朝的规定,这个储君之位是我的。”
如此看来,皇上是想趁着自己现在还算清醒,赶紧将传位一事尘埃落定。这样的话,皇上会将马凌风如何处置?
我回头,看着一脸寒意的马凌风,低声道:“你想我怎么做?”
“换诏书,杀皇上!”
“啊!”
第109章 毒杀()
此时的月光泛着淡淡的白色,夜色由此也显得格外冷清和纯净。只是屋内的我们,所密谈的却是这天下最不堪的事情。
“告诉你,我已从安插在皇上身边的耳目那得到消息,拓跋恒已经按照皇上的意思将诏书拟好,就放在御书房里。”马凌风睁大双眼灼灼地看着我,语气有说不出的焦急。
“既然诏书都立好了,那你可以死心了么?”
“不,还没到最后,我不会放手的。相思,你听我说,你明天在去给皇上诊脉前,先去御书房将诏书拿到手,然后再去仁心殿,将鹤顶红之毒趁机放到皇上药中。”
“你你真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是在弑君你知道吗?”
我吓得全身一抖,连声音也不自禁的提高了。
他上前一把捂住我的嘴,道:“你想害死我吗?这么大声,不怕别人听见?”
我眼里泛起隐隐泪光,他将手撤离开。
“告诉我,为什么是我?”心痛得忽然无以复加,我很想知道,为什么这调换诏书和下毒,马凌风竟会选择了我。
他为什么让我去涉险?我很想知道,皇位和我,究竟哪个更重要?
“我知道这件事情很冒险,可是只有你才能接近皇上,也只有你才可以有机会接近御书房。”马凌风伸手将我的脸捧住,眸中的泪水便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瞬间便将他的手掌打湿。
“我会将另一份诏书给你,进了御书房后你把两份诏书调换。然后再”
“别说了,别说了。”我哽咽,忽然发觉此时的心境是如此萧索寒凉:“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这事吧?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走吧。”
“不,还有就是我想告诉你,我很想你!”他一把将我拉向怀中,大掌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知道你也是想我的,所以相思,你不能心软,如果失败,死的就是我们!”
我颤抖,心欲裂。皇上偶有兴致的时候,会传我去御书房侍候着,聊的无非是诗词歌赋,医药典籍。
而马凌风却将这一切了如指掌,他即使几个月不见我,也可以很清楚的知道我每天所作事情的巨细。
包括这宫里任何一个人对我的看法和议论,他,为了他的帝王之位,到底用了多少心机?
不错,我承认我恨皇上,可是面对那苟延残喘时日不多的他,我下不了手。
我也承认我爱马凌风,可是面对他将我推向险境我又无法不怨他。
他说他爱我,却能狠心推我上风口浪尖,他说他唯一能信任的只有我,所以他让我做这世上最危险的事情。说到底,感情和权力,他看重的是后者。
“好,我答应你。”我咬牙,对他做出郑重的承诺。
如果我用我的生命能换取你的真心,我便赌一次!
他离去后,我无法安睡。我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手足僵硬。只觉得心头好似被什么重物压住,逼迫得我无法呼吸。
次日,我朝着云翔殿一路而回。
“如果事情失败,死的就是我们,你不能心软!”
我的耳边一直萦绕着马凌风昨晚的话,昨晚的那幕,一直纠缠在我的脑海里无法抹去。我一手轻抚着胸口,一边低着头暗暗祈祷,希望灾难永远不会发生。
还记得一大早我先去了御书房……………
很奇怪御书房门前竟然没有一个侍卫,这样蹊跷的事情,我认定是马凌风命他安插在皇帝身边的奸细暗中做了手脚。
我怀里揣着一个华贵无比的盒子,里面静静躺着的就是马凌风早已准备好,印有皇上玉玺的诏书。
我很顺利地进到了御书房,并且按照马凌风提供的线索没花多少工夫便找到那份真正的诏书。
书案上,两只锦盒一模一样,而且都是封死的。
马凌风告诉我,诏书只有宣召那天才能开启锦盒,所以,叫我千万别开启盒子。他叫我拿到御书房那只锦盒后,将我带去的锦盒放回原处,然后马上离开。
偷梁换柱,暗度陈仓,我不得不佩服马凌风这一招确实天衣无缝。而且,也让我再次对他有了更深的认识,他的心,便是一片大海,深不可测。
不做帝王,会不会太可惜了?我兀自笑着,说不清是喜是悲。
小心翼翼地走出御书房,刚拐到一丛半人高的灌木旁,萤儿便一把将我拉住朝灌木丛里蹲下。
萤儿是来接应我的,她从我手中接过锦盒后只说声了“保重”便迅速离开。
我知道两份诏书唯一不同的就是,马凌风将武安王马凌云几个字中的“安”字和“云”字分别换成了“平”字和“风”字。
如此一来,就变成了由武平王马凌风继承皇位。而在继承皇位前为免生枝节,索性掐断马凌泛的生命。
当宫人宣读诏书时,一切都已成定局。
那时对于皇上的死,马凌风自会有办法对付。
一切果然天衣无缝,我不得不佩服马凌风的胆识。而这样的破釜沉舟,也不得不使得我胆颤心惊。
他这样孤注一掷,就是怕皇上的病真的被我和太医院治好,所以,他不得不出手。
我想,对于他绞尽脑汁让我在宫里引人注意,从而有一天可以站到皇上身边为其治病这一步步的谋算是胜券在握拍的吧。
仁心殿里,太后和往常一样守候在侧。她见我来了,便让我上前先给皇上诊脉。
其实病发到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一切的治疗都已是无用。所拖延的不过是时间,最终,却脱不掉死神的接近。
当我接过宫人手中递过来的药碗时,我的心开始犹豫。鹤顶红的粉末就藏着我的指甲里,我从来没有害过人,从来没有。可是今天,即便我面对灭门仇人,我依然狠不下心来。
“如果事情失败,死的就是我们。”我的背脊沁出一层冷汗,马凌风的话如诅咒一般萦绕着我。
避过殿内所有人的目光,我藏有毒粉的手指颤抖着伸向药水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