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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爱几分,便痛几重,她表达爱的方式,就是与他同在。
残酷的夜幕中,过了蛊发作的时间,墨非君踏着夜色返回冷宫中居住的地方,被痛折磨的,他的武功暂时不及寻常,所以云蝶衣比他还早一步返回房间。
他推门而入的刹那,发现她已经入睡了,眼角似乎有泪痕未消,轻轻的拭去,然后唤醒她,紧紧的抱着她,似乎要把他仅存的温暖都传送进她的身体,
“怎么做噩梦了?哭成这样子?”
云蝶衣睁开眼,眸子暗藏的泪水直接滑落,她的手绕过他的腰身,环至他的身后,“恩,做噩梦了,我梦见苗疆好多虫子到处咬人,长的难看的要死。还梦见你被咬了。”
墨非君见过云蝶衣的无数种面目,却不曾见过这种娇弱含泪的模样。
被她软软的手臂环着,心中升起一种甜蜜,似乎方才所有的痛都已经完全磨平,他的声音也带着恍惚感,“是我在梦中,还是你真的关心我?”
她从不主动抱他的,从来没有,如今这种在心间到处蔓延的甜意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语气中的关心,让他更是觉得似乎痛到了极致,他便置身梦中一样。
不管怎么样,这种被她牵挂,被她依赖的感觉,都很不错,他该死的留恋不已。
云蝶衣的泪已止住,轻轻的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你没做梦。”
墨非君感觉那称不上痛的痛意,才稍微清醒些,面容虽然不若往日那般倾绝天下,但是却绽放出了一种独特的光彩,让人觉得这样的他,无论到何时何地,都是霸者。
云蝶衣扯出一抹笑看着他,似乎要把他的容颜烙刻到灵魂中,之后在墨非君完全疑惑的眼神中拉着他;行至早已准备好的清水前。
第236章 踏平苗疆的理由()
“唔,你这个样子,哪里还像有洁癖的人。”
他的墨丝有些乱,指甲有不少折损,手因为长时间紧扣青石岸堤,关节处磨出了很重的伤痕,就连衣服也褶皱横生,脸上被汗水凝成的汗渍弄的一点也不玉树临风。
墨非君恍然想起素来喜欢清洁的他,竟然在痛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一眼云蝶衣,导致忘了清洗自身,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便打算自行动手。
云蝶衣止住了他的动作,即使心中微痛,面上的笑却已经恢复成了往日的状态,“我最近改走贤妻良母路线,你乖乖别动,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还是有温良的天分的。”
她面若止水的褪着他的衣服,手在他的衣间滑落,有一瞬间突然想起初见君非墨的时候,彼时的她因为进入湖中,衣衫浸湿,而剥了君非墨这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的衣服。
到如今,因缘辗转,她竟然重操旧业,开始剥墨非君的衣服。
是不是有些事情,从一开始注定了呢,例如她和他。
在墨非君自己跃进香瓣水桶之后,她解下他束着墨丝的发带,手在期间滑落,丝丝缕顺,也不问他是否喜欢,便把自己惯用的精油涂抹在他的发梢,这种古代提炼的并不比现代的差。
到最后的时候,顺便把他的指甲重新修整,才算结束。
等到墨非君已经换了一身墨色长袍,一身清爽的时候,她扬起灿烂的笑脸,“你好不给面子啊,我这么周到服务的,你好歹夸我一声贤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像我这么宜静宜动,蕙质兰心,聪颖可爱的妻子,你娶我,你赚了。”
时到今日,她才愿意承认她是他的妻子,她才愿意承认那嫁娶之实,承认那拜堂有效,只是这种承认的方式有些含蓄,于是迟钝的墨非君童鞋压根没听懂。
他不明白云蝶衣从不喜欢给自己加上任何关于女训中的标签,贤良淑德、贤惠都不是她的风格,她只是为了他,才甘愿如此,有些爱,等的太久,等到的时候,却已迟钝。
墨非君把她抱在怀中,闻着他和她发间同样的香味,觉得心中的幸福似乎要溢满,刚才的痛和如今她的关心备至,如同地狱和人间的区别,之后他轻轻的唤她一声,“蝶衣。”
“恩?”云蝶衣抬眸以对,笑意温雅。
墨非君的声音中坚定如磐石,“我要踏平苗疆。”
他怎么可能猜不出他所经历的痛和苍舒有关,这笔账,迟早是要算的。
他日把圣女千刀万剐,是已成定局的事情,届时,他绝不手软。
可是他此刻想踏平苗疆的理由却是那该死的苗疆入了她的梦,抢了他的待遇。
她是他的女人,她的梦中就该全部占满他的身影,夜夜当如是,其他的什么乱七八藏的东西都不配入她的梦,扰她心情,她能梦到的人也只能是他,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要他们,相拥而眠,梦中也不分离丝毫。
第237章 舞沁归来()
苗疆算什么?凭什么进入她的梦中,分去他的特殊待遇和专有权利,还把她吓得清泪盈眶,看的她那副样子,他会心疼,所以他绝不放过苗疆。
云蝶衣听到他这个决定,笑颜绽放,“好,灭了就灭了。”
她以为墨非君要踏平苗疆是因为自身中蛊一事,但是她却无比的支持。
苗疆的蛊所带来的痛,她再也不希望看见她身边的人承受下去。
只有踏平苗疆,才能真正的永绝后患。
迷国当年惨败苗疆一事,她也略有耳闻,可是她绝不会因此怕了苗疆。
在她看来,不过是那迷国的将领太低能而已。
孤军深入,原本就是兵家大忌。
深入到敌人的营地,那叫胆识,虽然结局有点惨九死一生,但是好歹还有存活的几率,可是苗疆那种到处毒虫的地方能称之为战争意义上的敌军营地吗?那根本就是毒巢。
孤军深入,不是找死是什么?
世人都以为苗疆强大到不可撼动,神秘到如同天地奥妙般难以参透,可是她云蝶衣就不信了,苗疆人当真不可灭?
第二日的时候,云蝶衣一清醒,就把所有的视线都锁在君非墨的身上,几乎到了形影相随的地步,连皇后都觉得诧异不已,直到快到了夜间,都没有发现他有蛊发作的迹象。
看样子,似乎这蛊只会在夜间某一时刻发作。
晚上的时候,墨非君出现的有些晚,带着一丝的风尘,在他身后,是一个容颜如花的女子,这面容云蝶衣曾经极为熟悉,只是随着她失去踪迹而好久不得见。
那女子身上带着酒香,醇厚而醉人,和往日的风情完全不同,她是舞沁。
墨非君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看着云蝶衣,状似提醒道,“你不准喜欢上她。”
他可不会忘了,云蝶衣说过她对女子感兴趣。
她要是敢喜欢上舞沁,他就先把她啃了。
云蝶衣无奈的看着墨非君,听不懂他那句让人啼笑皆非的话,也不明白舞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只是走到舞沁面前,伸出自己的手,“好久不见。”
当日那座废弃的宫殿中,舞沁临走前装作无意的透露出的信息是正确的。
虽然她不明白皇上为何喜欢的不是皇后,而是另一个叫做霓儿的宫女。
但是从皇上对于舞沁的失踪,那么的丝毫不在意可以看出,舞沁涂抹掉自己的画像,不但抹去了皇上对她虚无的感情,也抹去了自己的存在痕迹,这份利落,她喜欢。
舞沁不知道握手的礼节,但是看云蝶衣伸出手,便回握主她的手,笑的春暖花开,“你家夫君真狠,竟然在我开的那家酒肆生意正不错的时候,把我揪出来,千里迢迢的带来这里。
说实话,这皇宫,我当日离开,此生便没有想过再踏足。”
什么皇后之位对她来说,都是过往浮云,她想做恣意洒脱的女子,坊间买酒,只盼新酒飘香,客似云来,从酿酒中获得乐趣,不求衣锦荣华,无忧便好。
第238章 舞沁归来2()
春日踏青,和其他的女子一般踏歌而行,夏日于凉亭下浅寐,顺便去看十里碧色,倾池绿荷,秋日观菊,冬日赏雪,这样的生活,是她此生唯一所求,也是能够轻易拥有的。
云蝶衣看着眼前的女子,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样的舞沁,“你指望我家夫君温柔,还不如祈祷老天下红雨,可惜你不是泥鳅,要不然他说不定没有办法把你从泥土里揪出来。”
此刻她大概已经懂了墨非君为什么会找出舞沁来。
她上次对皇上下蛊,必定是对于蛊略有研究,又似乎去过苗疆。
若能从她的身上了解到什么,想必总有些益处。
而舞沁看也不看墨非君一眼,这男子的气场过于强大,靠近他说不定会损伤元神,还是眼前的云蝶衣看起来比较舒坦,有些人即使看一眼,就知道适合做朋友,例如云蝶衣。
当日不同的背景立场,导致她错过这场相交。
今日既然有缘再遇,她绝对不会错过。
当下也没有客气,便讲述了她对于苗疆了解到的情况。
苗疆毒虫遍布,这个外界已经都已知晓,只是鲜少有人知道苗疆人因为花费大量的时间研究蛊,而武学修为大都不高,甚至停滞不前,很多年没有半点长进。
而且他们的身体内一旦植入那些极为霸道的蛊之后,因为那微小的反噬作用,身体xing能会发生微妙的变化,有些经脉已经不适合修炼某些武功,只得放弃,另觅防身之术。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的日常饮居,也不会因此而影响子嗣传承和寿命健康问题。
苗疆人大多分散而居,除了统一听从圣女指挥外,并没有受过专门的培训。
他们久居苗疆,封闭和外界的交流,文化方式和迷国相差甚远。
通过这些讲述,云蝶衣了解了三点,第一,苗疆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铁骑,第二,苗疆没有精妙的战术阵法,第三,苗疆没有可以统帅的将领级人物。
虽然只有三点,但是足够毁灭苗疆了。
两人对决,比的是招式实力,但是两方进行可以比拟战争级别的对决,没有阵法,铁骑和将领怎么可以?苗疆人是很诡异,但是不善战,有毛线用,再强大,也不过还是血肉之躯。
云蝶衣抬起眼看着舞沁,“蛊惧火?”
“你没去过那里,你怎么知道?”舞沁惊讶的看着云蝶衣。
云蝶衣得到舞沁这个确定的答案之后,心情超好,没有人规定要击破苗疆必须进入苗疆内部领地,和那些毒虫做争斗耗费体力,还有那密林中的瘴气,到处可要人性命。
她想做的是直接火烧苗疆;而且要烧的连残渣都不剩。
苗疆传承这么多年,也许自有其存在价值,可是这些,她都管不着。
她只知道,墨非君会痛,他若痛了,其他人脱不了干系的人自然也要一起痛。
没有什么无辜和不无辜的,就算她真的造了杀孽,以后地狱黄泉,有人陪便好、
第239章 老牛吃嫩草()
“知道蛊惧火,是因为我博学。”云蝶衣之后又很坦然的把自己顺便夸了。
舞沁这才发现方才一直笼罩在周围的君非墨的气场消失了,有些疑惑的看着云蝶衣,“你家相公吃醋了?怎么竟然放心把你丢到我的魔爪中,他不担心我伤害你?”
虽然她没有图谋不轨,也不当自己是陌生人,和云蝶衣一见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