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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合适的行头。”brook吹了声口哨,却又抬起手指了指oliver的头发,“既然都穿了这身,把扎起来的头发解开。”
oliver闻言扯开了发尾蓝色的丝带,将丝带缠在了手腕上,又抓了几把头发,让麦金色的发丝蓬松地散开。
这次行动,他没有带联络用的耳机,倒也不怎么在意耳边的头发到处乱翘。
只是在衣领子下面藏了一个小型窃听器,组员们留在bsu的办公室里通过窃听器实时了解这边的情况。
“一会儿请prentiss探员先进去,我和williams探员隔一段时间进去,如果你们不打算一起行动的话。”
“没问题。”prentiss点了点头。
“风笛酒,就是前面那家?”oliver看着前方街边一家可以说得上是鹤立鸡群的酒问道。
“是的。”brook顽劣的笑了一声,拿出了嘴里叼着的烟头,直接在手心里掐灭后往路边一扔,“走,伙计们。”
说风笛酒鹤立鸡群,是因为他从装修到音乐都和这条街的其他酒格格不入。
在别的酒里都是电子音乐叮叮哐哐震耳欲聋的声音的对比下,风笛酒虽然也会传来音乐声,但可以说是非常安静了。
它有一块木制的招牌,上面用花体刻着酒的名字,可以透过外墙上泛着香气的樟木的十字形窗框看到灯光昏黄的室内。
没错,里面没有什么镭射灯奇怪的光效,只是如烛光一般的黄色暖光投在室内。足够人类视力分辨,但有算不上多么明亮,让人觉得好像这是一件古老的来自中世纪的旅人栖息的酒馆。
大门是拱形的,两扇向内推的门敞开着,brook通过没有被擦干净的玻璃窗看到率先进入的prentiss找了一个靠近台的卡座坐下,酒内有零星几个人聊天喝酒,年纪都不小了。
他示意oliver现在他们可以进去了。
brook带着oliver直接绕过了方形的台,冲着后方向下延伸的台阶走去,台里的侍者抬起眼瞟从面前经过的两人一眼,用调酒的长勺敲了敲台后的铃铛,酒里弥漫着樟木、酒精和黄油的香气。
顺着台阶往下走,又能看见另一个木质的高柜台,靠着左右两面墙处摆了不少圆桌,三三两两的壮汉靠着桌子喝酒,偶尔聊几句话,但更多的时候都是沉默。
直到他们听到铃声后,不约而同地向阶梯上投去了隐晦的探究目光。
oliver安静的跟在brook身后,略微低着头,垂下睫毛,明面上不用目光去打量这些人,暗地里却放出能力,将这些人的身体信息摸了个遍。看来是酒老板的保镖。
笃笃。brook用食指关节敲了敲台桌面,“乌鸦老板。”
oliver站在近处只能看见,台后有一团花白的头发,这丛头发的主人听到响声后抬起头,露出了他布满抬头纹和老年斑的额头来。
“有生意了。”
oliver听见柜台后一阵打鼓声,乌鸦老板翻出了他的眼镜架在鼻梁上,“你能有些什么东西?brook小子。”
“不是我。上边儿要我带个人来。”brook用拇指指了指身后的oliver。
至于brook的话里所说的上边儿倒也没有扯谎,但鉴于brook目前的身份是某个黑帮小头目,所以乌鸦自动将这个上边儿理解为了brook的头头。
含糊其辞的好处就是如果oliver这边事情曝光之后,他可以把这个锅推给别人,而不至于暴露身份。
“走近些。”乌鸦伸长了脖子,冲着柜台外面张望。
oliver捏了捏缺个扣子的风衣领口,慢慢走到前边去坐在一根高脚凳上。
他大致扫了一眼柜台里的东西便收回了目光,一言不发的侧身坐在柜台前,一只手肘弯曲搭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搭在左膝盖上,脊背微躬,神经质的抖着腿。
brook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游走了几圈,不以为意地说,“那你们聊,我在外面等着。上面还要我的消息呢。”
oliver扭过头看着brook沿着台阶上去的背影,他坐在了普prentiss背后的圆桌边,听着prentiss假笑着打发开那些搭讪的男人,又借此冲oliver这边瞟几眼,观察情况。
“我的王,你想要什么?”乌鸦苍老的声音和他的面容异常匹配。这是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年男性,却有着一头长及腰的灰白色卷发,虽然色彩有些斑驳但就看着柔顺程度,便能得知他的头发被保养的很好。鼻梁上架着的金边圆框眼镜镜架上还挂着黄铜链子。
“为什么是这个称呼?”oliver整个上半身都向柜台靠近,他的头渐渐远离了灯光划分出的阴影区域。
但低垂着的角度却让他的面孔从高挺的鼻梁中间被分成两半,一半是阴影,另一半只在昏黄的灯光下显现出轮廓。
墨绿色的眼眸被低垂的浓密睫毛遮去了半部分。
乌鸦很有情致地拿了一盏油灯放在柜台上,大红中泛着蓝的火焰在oliver未被遮去的眼眸中跳动着。
乌鸦挑眉,“他们总说顾客是上帝,可毕竟我是个教徒,上帝在我眼里是最高贵而可替代的。所以,我不能这么称呼你,以免冒犯了我的信仰。上帝之下,便是教皇,理由同上,我不能这么叫你。在教皇之下啊,就该是王,所以我的王”
oliver沉默了一会儿,“我倒觉得你更像是个在黑乎乎的坩埚里捣鼓稀奇古怪的老巫师。”说着他停下了抖腿。
乌鸦转头看了一眼自己柜台里放着的大大小小的烧瓶、坩、以及,透明烧瓶里装着的各色液体。
“我信神,我的王。这些是我的藏酒,不过换了种属于我的风格的包装方式。要试试吗?”
他挑出了一瓶用烧瓶装着的酒,将琥珀色的液体倒入小陶碗中递给oliver,“苏格兰威士忌,是夕阳下的湖泊。”
oliver低着头可以看见乌鸦右手食指、大拇指与中指上的黑色墨水痕,加上柜台后面露出来的一小节白色羽毛,这位乌鸦先生还有用羽毛笔写字的兴致。
“我不喝酒。”
“那可真是令人惋惜。”乌鸦撇撇嘴。
oliver将几张遍布褶皱已经发软的纸张放在柜台上,直入正题,“我想要你帮我找个人。”
乌鸦收敛了笑意,开始翻阅这几张纸,“你想找写这篇文章的人?”
“当然不是,”oliver低笑一声,“这是我写的,我想要找的是一个对这上面的东西感兴趣的人。”
“有趣。”乌鸦嘟囔了一声不知是指oliver还是指他手上的这篇文章,“我亲爱的王,我由衷祝愿你能得到所求之物,但在此之前请喝下这杯酒。诗人和勇士总需要美酒作为寄托之物。”
oliver皱眉偏头,喝酒?他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oliver端起小陶碗,尝了一口酒液,确实是好酒,醇香又浓烈。但凡是一个爱酒之人是舍不得往着酒里面加或是什么其他的药剂。乌鸦也是一样,这就是一杯单单纯纯的甘醇烈酒。
oliver一口一口小酌着喝尽了酒碗里的最后一滴琥珀色液体。
“我喜欢你这样的人。”乌鸦勾起唇角,让褶子堆满了两颊,“不像有些人,当我推给他们一杯酒后,总会慷慨赴死似的牛饮,那着实浪费。”
oliver抬起手指只住额头,“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
bsu办公室,组员们围坐在电脑旁听着窃听器传回的消息,hotch在一旁踱步,他抱着双臂,急促的步伐暴露了他心中的不安。
别人不知道oliver沾了酒精怎么样,他还会不知道吗?
根据prentiss和brook传回的消息,乌鸦那边的守卫可不少。只希望oliver不要醉酒后乱说胡话,或者说直接倒在风笛酒里。
事实证明,oliver自己虽然被酒精影响了情绪,但不至于说漏嘴。因为无论他说不说,他早就暴露了。
窃听器传回的另一句话,让组员们心中一震。
“哦,对,我们该谈谈正事。不如,从你的名字、你的身份开始,oliverwilliams探员。”乌鸦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个平板电脑,放在oliver的面前,这些现代电子产品放在这个环境中总是格格不入。
oliver瞳孔一缩,屏幕上是犯罪揭秘网的网页,正中是自己和hotch、man去巴尔的摩郊外废弃地下室检查时走出房门的照片,三人穿着防弹衣,fbi3个大大的字母就印在防弹衣的前胸处。
现在不用管配的文字报道是什么了,光是这张图片就足够让乌鸦分辨出oliverwiliams探员和眼前的这个颓丧的年轻人是同一个人。
酒精的作用让oliver脑海中接受的信息成指数爆炸增长,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脑海中的神经系统又在酒精的刺激下飞速运转起来。
他看见覆盖在乌鸦身上的生理指数波动,猜疑和感兴趣,这让oliver抓住了方向。
他将身子向前探去,让整张脸暴露在烛火下,烛光忽明忽暗地跳动着,立体结构下必然出现的阴影被烛光的指腹磨散开,黑暗开始慢慢向四方侵蚀,连金发也隐入了黑暗。
他毫不避讳的注视着乌鸦浑浊的眼珠。
这个方向光线更暗,也就让oliver的瞳孔自发地放大,原本透着光亮的蓝绿色逐渐消失,眼球中延伸的红血丝几乎要碰到漆黑的瞳孔。
他的脸上挂着一个极度恶劣的笑容,就好像有人挑动了一条刚从冬眠中醒来的蛇,他有些恼怒,但蛇信子嘶嘶的威胁声中却又不完全是恼怒,而是盛满了耐心与兴趣,看着眼前不是猎物而胜似猎物的家伙,想要找个法子活动一下身躯,让自己冰冷的血液稍微有一些兴奋的热量。
oliver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语言和动作,但却控制不住无形的能量逸散开来冲向四座的保镖,都不至于伤害这些人,但oliver的浅层思维中的保护意识却逐渐侵入他们的大脑在神经中下达不可行动的暗示。
甚至影响到乌鸦本人,“勇士们,把枪放下,我可是个遵纪守法好公民,不想被忠诚勤恳的fbi探员带进联邦调查局。”
oliver不屑地嗤笑一声。
至于在他手上转接买卖过的命从来与他无关。
现在,oliver只需要好好的和老乌鸦玩个游戏。
“乌鸦,既然你看了这些东西,”oliver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上的纸张,但他没有停下来,他的手指仍在继续有节奏的敲击着木桌,“你该知道,这不是光有理论的空谈。
你看看这段时间犯罪解密网上报道的案子,我跟着fbi一起查的这个案子,那位凶手似乎也是一个实验者,我在他的现场嗅到了一丝同类的味道。”
oliver的眼珠诡异的转了转,近乎凶狠的喊道,“不!别把他和我当同类!他就是个傻子!这个社会上约束太多了,他这样毫无顾忌放开手,只会招来祸端。但我不一样,因为他会失败,我不会。
你得知道,这个职业让我永远有源源不断的并且合法的实验材料,想想看,这实在是太棒了。多么惊为天人的主意,我会成功,我总会成功的。
我不知道他的研究到底是想要什么,但我,我可和大学里那群拿着国家经费搞科研的人不一样,我要的就只是我要的一个结果,我用不着那些荣誉,无论过程如何,只要我得到的结果即可。”
oliver撑起了上身,